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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武昭仪很会见机行事,拍马屁的功夫不错呢。”滕鹰不动声色的扫过周围或坐或站着的女人们,这些官家的女眷都是那有品阶在身的,为了她以后的光明前景现在多 多了解一下这些人很有必要。可惜不是所有人都希望滕鹰出现的,她一不留神就发现了左前方射来的带着滚滚怒意的四道视线,那里坐着的正是在她手下吃过亏的周贵妃,周贵妃旁边还坐着一清秀之姿的妙龄女子。
“那位便是周贵妃的妹妹吧。哼,你们瞪我也没用。”滕鹰胸中不禁生出一眯眯的畅快 感,她从未将周贵妃姐妹放在眼中。“不拿别人折磨自己,只能自己折磨别人。”是她的至理名言,瞧着周贵妃恼怒她可开心着呢,不过这厮似乎未发现自己一和玄 毓碰头就把这条至理名言抛掷到九霄云外了。
“我看这钗缀儿下方镶嵌的宝石不似寻常之物,倒像是难得一见的金刚钻呢。”
讨论仍在继续,另一位与太后差不多年纪的官家夫人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惊喜地说出了滕鹰打算亲自揭晓的事实。滕鹰脸上的笑意愈发浓重,她立马顺水推舟地开腔迎合,“夫人真是心思细腻之人,这钗穗下方缀着的是36朵足金打造的牡丹花,花蕊处镶嵌的正是金刚钻呢。”
“那可当真是稀罕的物件,咱们还没见着几件金刚钻制成的首饰呢,更何况是用36颗小如米粒的金刚钻镶嵌的珠钗。”
滕鹰一语既落,自然又引来女眷们对凤钗的声声赞誉,她望着自己成功制造出的轰动,内心添了几许得意。
太后细细端详着掌中的凤钗,虽说没有发话,但是她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她高兴得将滕鹰唤道跟前说道:“你这小丫头从哪里得来这么漂亮的首饰,哀家真是喜欢极了,快给哀家戴上。”
滕 鹰浅浅一笑,趋身快步上前,将凤钗仔细地斜插在太后的发髻上。太后今日一身的行头恁的高贵端庄,贵为太后的风采气质显露无疑。她身上的宫装由茜素红色的锦缎所制,衣服正面上用金线绣着两只展翅欲飞的凤凰,衣袖衣摆上点缀着的松竹纹样寓意平安、常青。此时金色的钗穗在太后娘娘乌黑如墨的发上摇曳,朵朵牡丹花下的流泻出的点点星光与一袭华服相得益彰,闪耀全场。
“太后娘娘的风采一如当年,如明月之辉难掩光华。”滕鹰望着太后的凤颜不由得夸赞了一句。
“就你的嘴儿甜,忒会说些甜言蜜语来哄哀家开心。”太后说着捏起兰花指玩笑般弹了一下滕鹰的脑门。
“那太后娘娘可喜欢鹰儿的甜言蜜语,若是喜欢便免了鹰儿迟到的责罚,您说可好?”
“哀家何时说要罚你来着,哀家可舍不得罚你这小丫头。”
诸 位夫人小姐大多是第一次见着滕鹰的真身,先是惊讶于容月郡主的姿色出众,皆在默默打量她。这时候又见太后娘娘对她毫不遮掩的亲热,诸位女眷当然不甘示弱,你先我后的争相阿谀奉承起滕鹰来,寿熙宫的正殿内一时之间好不热闹。其中有那专爱打扮的女眷当场迫不及待地问起滕鹰是怎么得的此物,滕鹰本就有意借着太后的寿宴打响奇珍斋的名号,此话正中她下怀,她立即笑语盈盈地告诉人家“此钗是从运城新开的珠宝首饰店--奇珍斋买来的”。她今日的一番谋划为奇珍斋的未来 打出了无比宽广的市场。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开怀畅聊,皆是忽略了大厅正中的某人。滕思思在大厅中间干干儿站了许久却是无人理睬,脸上已然青灰一片,看着滕鹰此时出尽风头的模样她胸中的恨意更是加速上涌,可惜这儿是皇宫,她亦是明白此处不容自己放肆。滕思思深吸一口气缓了缓心情后,柔媚万千地朝向太后朗声说道:“太后娘娘,小女也有礼物呈现给您,还望太后娘娘笑纳。”
滕思思的话一出,打断了众人热火朝天的聊天场面。
其 实滕思思尾随滕鹰进入大殿的时候,太后便已知晓滕思思的身份,因着对安侧妃没什么好感,太后对于面前的滕思思提不起丝毫兴趣,权当没看见这厮。谁知滕思思倒有胆子,敢于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表现。太后冷眼打量着一心想讨好自己的滕思思,片刻后才发话,“你妹妹送上的一份很得哀家喜欢,能代表你们襄亲王府了,你 有份心意便好,无需再送了。”
话音才落,底下已有女眷们掩口发出的讥笑之音,滕思思没想到太后娘娘当着诸人闪了自己的面子,羞恼之间竟一时语塞。
滕 鹰心知太后是为自己才难为滕思思的。不过滕思思好歹是襄亲王府的人,滕鹰虽说对她极其厌恶,但不能不顾虑襄亲王府的颜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她是明白的。她巧笑一声,用轻柔的声音回禀道:“太后娘娘,鹰儿近日身子转好,才得以在您寿辰当日沾沾喜气,而姐姐头一次来为娘娘祝寿,更是喜不自禁,所以我们姐妹二人才各自选了一件自己认为最好礼物献给太后娘娘,娘娘可不能误会了咱们的心意。”
“原来如此呀,你这丫头也不早些告诉哀家。你们这些没眼力界儿的,还不快去接下大小姐手中端着的礼盒,仔细放好了。”太后见着已经给了滕思思个教训,也不想真就拂了襄亲王府的脸面,旋即放软了口气发话。
一名宫女随即上前来接过滕思思手中的礼品,直接拿下去收着了。滕思思又对着太后屈膝行了礼,方被安排在一侧坐下。
太后拉着滕鹰的一双小手不愿松开想仔细叮咛她什么,奈何殿堂之内不断地有人和滕鹰搭话,加上前来贺寿的诰命夫人们一波接着一波的进来,太后便打发了滕鹰去御花园中走走,呆会儿午膳之时再回来。到那时会有戏班子的演出,她们娘俩坐在一起再聊些体己话。
滕思思饶是记恨滕鹰,但她在寿熙宫内无聊极了,巴不得早早离开实施自己的春秋大计去,她遂跟在滕鹰屁股后面一起离开了。
“主子,咱们后面跟着大小姐,实在不舒服,逛起来也无趣。”知棋在滕鹰左边跟着,低声在她耳边抱怨。
“她不会跟咱们太久的,且慢慢走着吧,前面就是御花园了。”
滕鹰操着大家闺秀的仪范,带着知琴知棋二人向御花园进军。滕思思在她身后走不多远便转开心眼了,她想甩了滕鹰单独行事,又怕落人口舌,便突然叫着自己肚子疼,想去方便一下。滕鹰“好心地”替她召来一名小太监领路,滕思思沾沾自喜地走了。
时辰将近正午,滕鹰寻思着过不了多久便要回寿熙宫用膳,届时又是面上的一套迎合奉承,不觉有些疲倦。她瞧着花园内四下无人,便不拘着礼数了,脚步逐渐轻快起来。
“郡主,您慢点,小心路上的石子。”知琴这话是在提醒滕鹰,“您可是郡主,要注重仪态。”
滕鹰讨好地冲她笑笑,低声倒着苦水,“这四周无人,你稍微让我喘口气吧,一会儿回去还得应付那些女人,累着呢。”
…………
花园深处,某些人正在小亭之内休息。
“敏知,你家小娘子这会子该是在寿熙宫中向太后请安呢吧,不知她会不会四处走走叫咱们遇上呢。”慕容朗月不知为何穿了一身轻装便袍,少了军人的英姿勃发却多了几分书卷气。
“子剑,看来你真是闲得发慌了。你说有要事,结果拉着我来这里就为了说这个,你不去关注今晚诺大宴会上皇上、太后以及他国使节的安全,居然还有心思操心别的。”
玄 毓说得话语调平和,但是慕容朗月仍是从他的话里嗅到了一丝不快。他舔着一张碍眼的俊颜轻声嘲笑道:“我这不是拉着你在着花园里面休息会儿,顺道聊聊嘛。没 成想你小子竟会吃醋呢,我愈发好奇襄亲王府的容月郡主到底是何方神圣了。不过你且安心,‘兄弟妻不可戏’的道理我明白着呢,纯属好奇啊。”
这时一串银铃般的笑声随风传来,打断了玄毓与慕容朗月的独处时光。
透过树枝疏疏密密的缝隙,远处一纤细的身影映入二人的眼帘。女子细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怕是哪位大人家的千金往这边来呢,子剑,咱们走吧。孤男寡女的若是碰着面不仅有违礼数,于姑娘家的闺誉也是有损。”玄毓远远的一瞥,便认出那身影是谁人所有,他心中不想叫慕容见到滕鹰,说完话便准备从另一方向离去。慕容朗月也是赞同,随着玄毓一起。
没等两人走远,一道微微颤动的女声突然插入。“郡主,奴婢是大小姐身边的丫鬟彩蝶。大小姐身子仍是不爽,差奴婢先来禀报您一声,怕扰了郡主逛花园的兴致,大小姐说咱们就不与郡主会面了,到时各自去太后娘娘的寿熙宫。”
“知道了,你赶紧回去好生照看你家主子吧。”滕鹰心知肚明,她懒得点破,挥挥手打发了彩蝶。
知棋清脆欢快的声音此时响起来“主子,大小姐不跟来了,咱们可得好好转转,奴婢是第一次进宫呢。”
几句话下去,慕容朗月的脚步也停住了。“敏知,咱们等等看看,这位郡主不会是我未来的小嫂子吧。”说完便找了处枝叶浓密的地方站住了。
玄毓心底无奈至极,暗暗恼着“子剑这家伙的脑子怎么一根筋,非得折腾这么一出不可。自己若是再出言劝诫,这厮没准更不走了,看着这家伙没心没肺的确是不好糊弄的人。”
玄毓既然早已认出前方何人,自是不必躲闪了,径自向着滕鹰走去。慕容朗月唇角微微勾起,他猜着玄毓心里有鬼,不然照玄毓的性子不会说那么多话,直接走了便是了。
滕鹰正盯着一树开得旺兴的梨花独自欢喜,知琴知棋在一旁守着她。玄毓走近时看见的就是梨花若雪下美人如仙的景象。滕鹰觉察有人近身,陡的回头望去。
“小女(奴婢)见过相爷。”虽然惊讶在这儿内宫之中见到玄毓,滕鹰面上却是笑容十足,她上前一步面对玄毓行了礼。知琴并知棋在她身后也是躬身行了礼。
“三日前一别,没想到在此能巧遇郡主。郡主今日入宫是为太后娘娘祝寿而来的吧。”玄毓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