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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鹏程刚准备走,就听见崖下传来呼哧呼哧的喘气声。都满和知棋也听到了,滕鹰甚至因为这个停止了呼唤玄毓的举动。
只听见崖边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臭丫头,上面没有树干了,赶紧扔个绳子下来给我。”
“师傅?”滕鹰大喜,只觉得玄毓有救了的她顾不得细细思量,赶紧说道:“师傅,您徒弟女婿的掉下去了,你先去把他给我找回来。”
这妞和自己师傅真不客气,没有半点尊师的意思在。
只听崖下又传来一道骂声,“你个臭丫头,有了相公就不管师傅死活了,白疼你了。赶紧扔绳子下来,不然你相公死了师傅我可不管。”
滕鹰一听这话,犹如打了鸡血一般,当下从地上爬起。正好都满身上带了绳子,不过会就结成一道绳索,将人拉了上来。
“臭丫头,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样子,净给师傅丢人。”玄机老人一上来,把背上背着的玄毓交给了都满,就开始数落开滕鹰了。
滕鹰也不回嘴了,只是一个劲儿的笑,因为玄机老人这么胡闹表示玄毓的伤根本就没事。
“傻了呀?”徒儿不回嘴,玄机老人还有点不适应。他再一瞅滕鹰的脸色,当即拉过滕鹰额右手,把完脉之后当下从身上的药瓶中倒出一粒药,塞进了滕鹰嘴里。
一改刚才的老顽童模样,玄机老人关切地问道:“现在身子好点了吗,还有没有不舒服?”
“没了。”滕鹰这次也乖乖地回了话,“师傅,玄毓,没事吧?”
“啧啧,还以为你不打算问呢。”玄机老人看似使劲儿实则是轻轻地拍了自己徒弟脑袋一下,“成亲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早传消息给我,弄得我都没赶上看你穿嫁衣,以为你生辰不会耽误了,这下子又出了意外。”
玄机老人说完大步朝前走去,也不管身后的一众人。
“愣着干什么呀,有病人要医治,你们不是打算一直杵在这里吧。”
老爷子的声音那是洪亮,滕鹰等人赶紧牵马,两人共乘一骑,回了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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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九,景帝下旨抄了周府满门,财产充公,府内之人,该流放到流放,该杀头的杀头。一切进行地十分顺利,除了装疯卖傻的周离悄悄找了机会离开了周府。周显在朝堂之上的党羽悉数落网,贬官、流放、降级的大有人在。景帝用了大半年的时间,彻底拔了心底的这根毒刺。
而周府及朝堂上发生的这一切周显根本顾不得去想,他到达自个儿的别院的时候,发现府门处没有一个侍卫。觉得奇怪的周显当即悄悄推门进去,关注着周围的动静,小心翼翼地朝着后院走去。
后院一间厢房内,一个红衣女子正和那晚在书房出现的中年男子收拾东西,一个身穿着锦衣的约莫三四岁小男孩坐在椅子上,径自玩着。
“红妹,这些瓶瓶罐罐咱们不要了,就带着衣物和银票,带上冲儿,咱们就走。”男子一脸焦急,恨不得立马插了翅膀飞走的火势。
“不要。”女子捏起自己的兰花指,点了男人的额头一下,撒娇着说道:“这些都是那老头赏给我的好东西,我都得带着,值不少钱呢。我不能白跟他这么多年。”
“钱哪有命重要,你知道吗,周府已经完了,可冲儿的身份在那摆着,万一当今皇上查到这儿,咱们的儿子就得死。”
两人说得热烈,压根儿没有注意到站在窗外的周显,而周显在听到“咱们的儿子”的时候,脸上已是一片死灰。
小男孩估计是自己玩得无聊了,抬眼望向窗外,立马欣喜地喊道:“爹,爹来了。”
屋内的男女的脸色立马白了,转过身来就看见提着一柄长剑满脸杀气的周显。
“将军,您还活着,太好了,妾身知道您出了事,正想去寻您呢。”女子瞬间回神,立马故作一脸惊喜状,说话间就走到周显跟前儿,挽起了他的胳膊。
“红儿,你当真想去找本将军?”周显的神情缓和了些许,声音里似乎还夹着丝丝温柔。
“当然了,妾身没……”红衣女子话没说完,周显的剑就从她的后背刺入,从前胸出来。
女子的血顺着剑身流下,滴在了地面上,很快汇聚成一小滩。
“你个贱人,只一剑是便宜你了。”周显的眼中满是狠戾,神情更是阴鸷不已。
男子大惊,抱起椅子上的小男孩就冲向门口。
可周显哪里肯给他逃命的机会,剑尖一转方向,接着刺入了男子的后心。男子扑倒在地,手中的孩子当即摔了出去,头呛在地面上,立即没了呼吸。
“冲儿!”
倒在血泊中的男子瞧着眼前的一幕惨剧,艰难地喊了一句便不再出声,似乎是晕了过去。
周显恨恨地看着死在自己剑下的两人,“便宜你们了,狗男女!”
他说完扭身打开了两人刚才收拾的包袱,将银票悉数取出,塞进了自己怀里。他又拿了两件男子的衣服,打成包裹,背在了身上,这就准备出去。
还未出外门的时候,周显看了看手中的长剑,意识到这把剑估计会带来麻烦,他随即将剑扔在了地上,人则继续朝着门口走去。
这时,之前倒在内的男子醒了过来,捡起长剑,悄悄朝着周显走去。在周显即将迈出房间,一柄长剑刺穿了他的胸口。
“你!”周显倒地之前,眼中显然有着不甘。
“杀了你,我才有脸去见红妹和冲儿。”男子的力气在一瞬间用尽,随后也倒地不起。
夏侯鹏程带人寻到这座周府别院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周显的尸体,他随后命人将周显的尸身带了回去,向景帝复命。
一场由周显引起的谋逆案,似乎到了这时才彻底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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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毓的伤没有大碍,因为在他跌落到半截腰的时候,玄机老人接住了他。不过因为是脑袋朝下掉落,所以他的右臂骨折了,只能好好休养。
滕鹰稍微动了点胎气,身子也没有大碍,小两口就在相府一起养病了。
养伤期间,相府时不时会传出玄机老人与滕鹰斗嘴的声音。这也成了玄毓养病期间可以解闷的一景。
最奇怪的要数夏侯鹏程,他竟成了相府的常客,不过每次来他也不和滕鹰多说话,那对桃花眼总是有意无意地瞄着知棋。
玄毓见着夏侯如此,也不阻拦他来,并且甚至跟滕鹰商量着要不把知棋给了夏侯鹏程。不过这个建议滕鹰当即拒绝,理由是,“我的丫鬟不给人做小”。
舞影即位之后,风越没有产生很大的内乱,他很快统治了朝堂,只是风慎冷整个人似乎消失了,而舞影依旧在派人寻找。
周显一事结束后景帝也能多多陪着皇后,不过他的身体似乎出了什么问题,时不时地咳嗽不止,却查不出病因。
似乎有很多事仍旧没有了解,也有很多事还在不断发生。
玄毓最后带了玄机老人去给景帝把脉,玄机老人诊完脉后,面色沉重地说了一句,“毒性已深,药石枉然。”
景帝和玄毓皆是一惊。
玄毓则是焦急地问道:“师傅,您的医术高深莫测,难道您也不能……”
“不能,此毒服下后会慢慢渗入五脏六腑,七天后即便华佗在世也是回天乏术。”玄机老人摇了摇头。
“敏知,无需为难老先生。”景帝摆了摆手,他现在终于明白周显最后留下的那句话是何含义了。
玄机老人望着一脸平静的景帝,随后说道:“皇上,老夫虽然不能给您解毒,但是却有一法子能够延长您的生命,随后老夫会研究这个毒,说不准几年后可以完全去除。”
“那就有劳老先生了,朕不需要很多时间,能够看着皇子长到十岁即可。”
景帝很是淡定,连玄毓都没想到他能那么淡然处之。
后来,景帝果然在太子十岁那年驾崩,他临死之际前许是料到了皇后会殉情,虽将太子交给了滕鹰抚育,将龙翼交给了玄毓。直到太子满十四岁登基,一直是玄毓处理龙翼的朝政。这些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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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三月,某一天,滕鹰的产期提前来临。打了相府中人一个措手不及。太医和产婆被临时从宫中抓来,滕鹰却迟迟生不下来。
玄老夫人、永安侯夫妇、玄毓、襄亲王及玄机老人,最后连太后都亲自赶来相府,一同等着滕鹰生产。玄毓在产房外面连着踱了三天的步子,嘴里还不住地嘟囔着,“就说不能这么早生,就说不能这么早生。”
这一折腾就连着折腾了三天,到第三日的时候,随着一声婴儿洪亮的啼哭,产婆兴奋地出来禀报道:“恭喜太后娘娘,恭喜相爷,恭喜各位王爷,侯爷,恭喜……”
“别恭喜了,说重点。”玄机老人心急地打断了产婆无休无止的恭喜。
“是位千金,长得可漂亮了。”
“真的?”
玄毓问完,当下笑得合不拢嘴,“是个女儿,我当爹了,我当爹了呀。”
余下的人也是各个都兴奋,这个说我当“太师傅了”,那个说“我当外公了”,只有坐在树上的夏侯鹏程没话说。
“商量个事。”夏侯鹏程忽的从树上跳下来,拉着玄毓走到了一边。
“什么事?”玄毓自打看出夏侯鹏程对知棋的心意后,对这个家伙友好了一点。
“把你女儿定给我吧,十五年后,给我做媳妇儿。”
“你做梦!”夏侯鹏程话音刚一落地,玄毓的拳头已经吻上了他那张妖孽脸。
“要我女儿嫁给你,你去死吧。”玄大相爷说完气冲冲地走了,边走还边想着“以后一定要把女儿看牢一点,还有,要将夏侯列为相府拒绝往来户”。
夏侯鹏程莫名吃了一拳,也很生气。
“不就是生个女儿嘛,有什么了不起的,还想说将来结个儿女亲家么得,谁知道这人还摆这么个臭架子。”
话说,夏侯小公爷,娶儿媳妇儿也不是和您那么说话的,省略几个字意思差很大的好不。
房间内,滕鹰怀抱着女儿,依靠在软枕上,一脸不解地问道:“怎么刚才听见你在外面大吵大闹的?”
“没事,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