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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麻烦了,我用过膳了。”今晚的玄毓不仅脸色不好,而且态度也是冷冷的,显然不愿意说话。
滕鹰以为他是累着了,便体贴地给玄毓捏起了肩膀。
“你今儿有心事呀?”滕鹰的声音透着难得的温柔。
“不是心事,就是、四国时局有变。”玄毓握住滕鹰搁置在肩膀上的小手,柔声说道:“别担心,都会好的。”
“究竟是什么事呀?”滕鹰觉得事情很是蹊跷,玄毓很少会碰到这么棘手的朝政。
“告诉你也无妨,反正这事也瞒不了多久。”玄毓随即转身,望着滕鹰,“今儿得到的消息,越皇昨日驾崩了。”
“那风慎冷呢?”滕鹰一下子急了,越皇驾崩,风慎冷该是最着急的。谁叫这个男人一直有当皇帝的野心。
“风慎冷昨日便秘密走了,只留下了几个护卫在驿馆。”
“不对呀,越皇早已昏迷,那风慎冷是最不该离开风越的呀,他怎么会这么放心地来龙翼呢。”滕鹰发现了其中的蹊跷,这风慎冷不该这么白痴的。
“风 慎冷软禁了越皇,自以为这两年已经控制了风越的朝政,留下心腹处理国务便可以。不想昨日越皇突然清醒,召集大臣商议立储一事。”玄毓压了一口茶后才继续说 道:“风慎冷趁着越皇昏迷的这段日子大量铲除异己,他的皇兄皇弟中被暗杀的被废为庶人的,被流放的不少,或者说完好无损的就他自己了,可你知道越皇立谁为储君了吗?”
“谁?”滕鹰也很好奇,越皇的子嗣本就不多,被风慎冷害了却不少。
“舞影。”玄毓吐出一个名字,“舞影今日想必已经登基为帝了。”
“舞影?你没逗我吧?”滕鹰说完这话后立马捂嘴,“难不成……”
“没错,舞影是越皇出巡之时与民间女子所生的孩子,所以不得不一直流落在外,越皇一早便知道这个儿子的存在,所以……”
“所以越皇与师兄一直有联系。”滕鹰接上了话茬,“怪不得师兄执意回风越辅佐越皇,可是风慎冷不会甘心自己的皇位没了的。”
“所以这问题比较棘手嘛。”玄毓笑笑,“好了,早歇息吧,娘子不必费神,这不是娘子需要思索的。”
“人家关心你嘛,这都不行。”心知玄毓又要说什么“不要随意议论朝政”,滕鹰一撇小嘴儿,那叫一个不乐意。
“为夫是担心你累着,别小心眼儿了。”玄毓说着给了滕鹰一记香吻,“补偿你的,好不好?”
“哼,谁稀罕,才一个吻而已。”某女显然不吃这套。
“原来滕滕是嫌弃为夫吻你的次数少呀?”玄毓恍然大悟一般,他这是故意歪曲滕鹰的意思。
“娘子,那咱们就多亲几下咯。”玄大相爷一把抱起滕鹰,朝着床榻走去。
“玄毓,我不是这个意思啦!”某女一个劲儿地解释着,可惜她的解释真的是苍白无力。
一番折腾之后,滕鹰趴在玄毓胸口问道:“你想什么呢?”
“在想你师兄怕是要倒霉了。”
“呸呸呸,别咒我师兄。”
滕鹰随后好奇了一句:“为什么这么说呀?
“呵呵。”玄毓幽幽一笑,“因为皇上本来想把韵仪公主嫁给风越二皇子的,现在看来还是嫁给皇上更好。”
“我师兄未必肯娶她,她不是我师兄喜欢的那种女子。”滕鹰白了玄毓一眼。
玄毓很有自信地回道,“舞影会娶韵仪的,只要他想击败风慎冷,只要他想坐稳皇位。”
携手共渡 十五章 玄毓,你给朕一个交代
因着风慎冷的突然离去,有些事情便好办了许多。比如,凤翔女皇十分顺利地见到了景帝。再比如,龙翼、云岚、凤翔三国再度结下盟约,承诺未来十五年内三国之间没有战争。
这日,御花园内百花齐放,姹紫嫣红,而郁郁葱葱的绿树更是带来了浓浓生机。景帝与玄毓在这一片美景之中悠闲地度着步子。御花园外是大批的侍卫把守,整个园子内就景帝与玄毓两人。难得这铁三角中缺了一个慕容朗月,因为这厮还在守卫驿馆呢。
“没想到舞影的行动够迅速的,刚一回去便杀了风慎冷一个措手不及。这下子二皇子即便回去也已晚了三秋,风越的皇位已经是别人的了,他只能是个二皇子。敏知,你当时这步棋果然妙哉!”景帝的语气上有着得意,也有着对臣子的赞誉。
“当时若无皇上应允,臣不敢擅自将舞影接到龙翼来,所以皇上的夸奖,臣委实不敢一人承受。而且,即便舞影即位,在风越朝堂未稳的情况下,臣以为仍旧不能掉以轻心。”
玄毓谦恭有礼的态度令景帝很是满意,他随即点点头,表示赞同玄毓的话。这就是臣子的处事之道,既不能功高震主,又不能碌碌无为,既不能骄傲自满,又要不卑不亢。如此才能让君王信任。
景帝思索了一会子,胸有成竹地回了话,“无妨,是狐狸总会漏出尾巴的。风慎冷既然回去了,那么这只老狐狸在洞里也快呆不住了,早晚得出来透透气。”
他随后问道:“不说这个了,朕一直好奇的,你是怎么认识舞影这个人的呢?朕可记得你从未去过风越呀。”
“臣未去过风越,但是舞影却来过运城。”
景帝既然会如此问,必定是知道了什么。玄毓当下也不隐瞒,将上次舞影受伤被他所救的事情和盘托出,只是这其中少说了滕鹰与舞影的关系。
“当时事发突然,臣这么做也是权宜之计,还望皇上恕罪。”玄毓撩起官袍,当下跪地请罪。
“起来吧,朕也就是随口问问,这有什么罪不罪的。若不是你那次出手相救,咱们也不会有今日的收获。”景帝笑咪咪地搀起玄毓,问了一句:“朕怎么记得余太医和小堂妹的私交似乎不错。”
“皇上,臣不是有意隐瞒,只是不希望滕滕涉入其中。”玄毓这刚起来又跪下了。
“好了好了,朕知道你心疼媳妇儿,再说了朕这不是没怪罪你嘛。”景帝摆摆手,表示不介意,“小堂妹能是玄机老人的弟子,和舞影是师兄妹,这可是我龙翼皇室的幸事。敏知,既然有了这层亲戚关系,你说咱们亲上加亲好不好?”
玄毓这才起身,笑着回道:“臣乐意促成越皇与公主的这桩喜事。”
这样的结果玄毓一早便已料到,有什么比两国联姻更能维持住这和平的表象。
“如此,甚好。”景帝的笑容这次才是深达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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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滕鹰回了襄亲王府。书房之内,只有父女二人的呼吸声。
襄亲王显然已经知道了昨日云岚使节去相府拜访一事,所以不等滕鹰开口他便先问起了。
“鹰儿,你母妃这些年过得怎么样?”襄亲王的第一个问题倒令滕鹰心底生出几分感动。
“她当年摔落悬崖,身受重伤,而后被百里王爷所救。醒过来后母妃失了以前的记忆,误以为自己和百里王爷是夫妻,百里王爷也就带她回了云岚,她这些年过得很好,一家三口生活得很幸福。”
“那就好,老天终究待你母妃不薄,让她遇上个好男人。”襄亲王长叹一声。
“父王,你不想再见她一面?或者和母妃再续前缘?”滕鹰试探着问道。
“是想和你母妃见上一面的,但我和你母妃的缘分却是尽了,你不是说她失去过往记忆了嘛,这就说明老天爷都不准备叫父王赎罪。”襄亲王的声音里有着淡淡哀痛。
“她眼下过得好,我又何必去打扰她呢。再说,这件事情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你母妃现在的夫婿可是云岚的王爷。”
“是呀,兜兜转转,娘终究还是王妃。”滕鹰笑了笑,她对自己父王的决定倒是蛮支持的。
“父王,女儿会陪着您。再说了,还有滕思思呢。”滕鹰前半句是真心,后半句是故意。
襄亲王皱了皱眉头,“思思的嫁妆铺子盈利不好,差人送信来问为父要银子,我已经吩咐了账房,不准给她银子了,省得她永远不会自食其力。”
“这样也好,她得学会自己打理店铺。”滕鹰深表赞同。
“走吧,咱们爷俩用午膳去,说不得你母妃哪天能恢复以往的记忆,届时父王再去向她请罪。”襄亲王牵起女儿的手,两人一前一后去了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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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用得还算好,父女俩相互夹菜,一副父慈子孝的场景。若是席间,已经显怀的叶青能不不请自来,那就更完美了。
“妾身见过王爷,见过郡主。”
“起来吧,坐。”襄亲王的态度真的称不上热络。
“叶夫人不在岚院好好养胎,跑到前院来做什么?”滕鹰虽然嫁人之后没见过叶青几次,但是每次相见,对她的厌恶就增加几分。这点,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以前的叶青虽然城府颇深,但也没有这么令人厌恶呀。
“回郡主的话,妾身来这儿是有事情要禀报。”叶青脸上带着焦急,可滕鹰却总觉得这焦急之下透着丝丝诡谲之气。
“说。”襄亲王发话。
“向姐姐病了,都病了两日了她的婢女才来我这儿禀报。我赶紧去看了一眼,向姐姐面色发青,瞧着不大好。”
“请大夫了吗?”滕鹰一听见这“面色发青”的字眼,就感觉像是中毒之人的症状,不过也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时疫。
“刚派了人去请了。王爷和郡主要不要去看看?”
“鹰儿留在这儿,本王和你走一趟。”襄亲王说着便起身。
“父王,女儿和您一道去吧,多个人也好多双眼睛,看看到底是什么大病。”滕鹰看向叶青,那眼神十分犀利。
叶青毫不畏惧,随即回了滕鹰一记得意的眸光。
“那就一起去吧。”襄亲王思索一会子后,答应了。
岚院,向瑞芳的咏菊堂内已有一名大夫站在床前为向氏把脉。
“回禀王爷,向夫人的脉象不妙。”大夫说起话来犹犹豫豫的。
“怎么个不妙法?”襄亲王问道。
“草民拿捏不准,因为没有看到病人的脸色,但从脉象上看似乎是疫病。”
“天哪,疫病?”叶青率先叫唤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