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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会喜欢一个年幼的、没有过什么接触的小女孩。
谢瑶只能想出两个答案。
其一,皇帝确实像太皇太后猜疑的那样,一直以来都在骗她。他把自己伪装成情圣的样子,通过宠她来麻痹太皇太后,对付谢家。
以谢瑶对皇帝的了解,并不觉得他会这么做,这种可能性非常非常小。
其二就是……皇帝,也是重生而来。
这个念头,谢瑶不是第一次产生了。在迁都洛阳提前了十年之时,谢瑶就曾深深的怀疑过。只是那时候她和皇帝还没有太多的接触,不过是凭空猜测罢了。如今,她与皇帝朝夕相处,若当真想证实自己的猜测,还怕找不到机会?
但谢瑶没有想到,这个机会来的太快、太突然了。在她还没有百般试探,使出浑身解数逼问他的时候,元谦就已经给出了答案。
这天谢瑶为了帮谢瑾忙活宴会的事情,起的很早,又忙活了一上午,体力早已透支。午后阳光温暖而和煦,她躺在暖和干净的被子里想心事,没多久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皇帝侧身望着她的睡颜,若有所思的轻叹了一声。
睡梦中的谢瑶时而翻身,时而吸吸鼻子,时而皱眉呢喃。
床头袅袅升起的沉水香,让时间显得安谧而宁静。
皇帝见她睡熟了,慢慢的掀起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轻手轻脚的下地穿鞋,然后放轻脚步,向门口走去。
门扉轻响。见皇帝走了出来,当值的映雪正要说话,就被皇帝用眼神制止。映雪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映雪闲来无事,忍不住瞧了一眼,只见皇帝向东配殿的小佛堂走去。
等到皇帝的背影消失在映雪的视线中后,她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刚转过身,就见面前站着一个人,几乎要贴在她身上,不是谢瑶是谁?映雪吓得就要尖叫,谢瑶眼明手快,赶忙捂住了她的嘴,悄声道:“好姑娘,皇上去哪儿了?走了吗?”
映雪动了动身子,示意谢瑶先放开她再说。
谢瑶嘱咐道:“我松了手,你可别大声嚷嚷。”
见她点头,谢瑶方放了手。只见映雪喘了两口粗气,低声道:“没呢,去小佛堂了。”
谢瑶颔首道:“你只当没瞧见我。”说罢便踮着脚尖,往东配殿走去。
她觉着皇帝也有心事,说不定能从他那儿听到些什么。她说过了,他是个虔诚的佛教徒,许多不好和她说的事情,他都会向佛祖倾诉。谢瑶过去是从来不和他一起去佛堂的,一是对宗教没什么兴趣,最主要的还是她明白,不是所有的秘密都可以偷听的,有时候知道的越多,反而越危险,她只要知道皇帝想让她知道的就够了。可是这一刻,在谢瑶察觉到他起身的那一瞬间,她忽然想挖开他的心思,看看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谢瑶脚步轻快,看起来十分镇定,一颗心却扑通扑通的乱跳,紧张的不行。
她浑身都紧绷起来,脑中还在乱想,只觉的人的潜力当真是无限的,她好像越来越会演戏了。
谢瑶一向眠浅,又有心事,所以皇帝轻轻一叹,她就醒了,却并没有睁眼。她装睡装的像,连皇帝都骗了过去。练得这么个本事,倒不知是好是坏。
思绪纷杂间,她已经来到了小佛堂门口。皇帝屏退了所有下人,四周空无一人,都守在了禅心殿外头,倒便利了她行事。谢瑶凑近房门,慢慢的蹲下来,侧耳倾听着屋内的动静。
元谦果然在说话,只是声音很低。好在周遭万籁俱静,只要她屏息凝神,还是能听个大概。
只是皇帝所说的内容,叫她有些意外。
她不知皇帝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
第79章
皇帝先向佛祖坦白了自己的罪过;说自己是元家的不肖子孙;子嗣单薄,让祖母担心了之类云云。他说的一本正经,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那副郑重其事的样子,倒叫谢瑶不知作何反应是好。
就在谢瑶听得有些不忍的时候;皇帝话锋一转,突然道:“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弟子祈求您的加持。法华经说;‘若设欲求男;礼拜观世音菩萨,便生福德智慧之男。设欲求女;便生端正有相之女;宿植德本,众人爱敬’。弟子祈愿观音大士,千眼照见,千手护持,加持弟子能求得福德智慧之子。弟子以后将去恶从善,发愿每天念普门品五部功德,持续一年,同时布施供养菩萨。祈愿菩萨梦中加持,净除弟子业障,得福德智慧之子,将来能利益众生。”
他竟当真如她玩笑时所说,是在求子呢!谢瑶忍不住捂嘴偷笑,皇帝就是这么假正经,死要面子。
她笑话他之余,不免有几分感动。他独宠她一人,想来承受的压力也很大,明明心里很想要一个孩子,却从不在她面前提起,给她施加压力。
谢瑶心里暖暖的,正起身打算离开,却听皇帝说了一句,“愿这孩子托生在弟子之妻谢瑶腹中。”
任何被人提到自己名字的人,都会下意识的侧耳倾听,谢瑶也不例外。她站定脚步,只听他说:“弟子曾经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有一个孕育我们二人骨血的孩子。”
谢瑶如遭雷击,脑中轰的一声,顿时一片空白。
元谦还在说:“弟子愿折寿十年,完成夙愿。”
皇帝说完,默了一默,却是又后悔了。他一想不对啊,自己总共就活了三十来岁,再折岂不是明天就要死?于是皇帝改口道:“还是折五年吧。”
不然他就这么死了,谁来照顾她。
谢瑶听他在那里自说自话,有些想笑,可嘴角刚刚翘起来,却尝到了咸涩的泪水。她用手摸了摸脸,才发觉自己哭了。
她听到皇帝起身的声音,连忙抹了把眼泪,猫着腰踮着脚,风也似的跑了。她来的时候怕声音太大,没穿鞋就溜了出来。如今逃跑,倒也方便,只是狼狈的很。
人在危机关头总会爆发出自己从未意识到的潜能,谢瑶从来都没跑过那么快。好在东配殿距离暖阁并不是很远,谢瑶很快便回到房门口,气喘吁吁的对映雪吩咐道:“进来服侍我洗漱!皇上若问起,就说我刚醒。”她现在的心跳还快的不像话,根本没办法再装睡。
映雪点了点头,扶着她钻回被窝里,这才发现谢瑶没穿鞋子。映雪向来关心她的身子,一看就急了,皱眉道:“主子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这天儿虽热了起来,可也不能不穿鞋子走路呀!寒气若进了身子,可不好调养。”
谢瑶急道:“好姐姐,容后再教训我罢,可别叫皇上听见了。”
谢瑶话音刚落,就听皇帝在门口笑问,“什么事儿不让朕听见?”
映雪倒也是个忠心的奴才,闻言忙替谢瑶找补,“主子踢被子呢,奴婢给盖上,就不乐意了。”
皇帝走过来,亲手给她盖上被子,整个人捂得严严实实的。谢瑶不敢再说什么,耷拉着眼睛不去看他,嘴上却问:“皇上不睡了吗?”
“朕睡不着。”他淡淡的道。
谢瑶瞥他一眼,小心翼翼的说:“皇上难得得闲,不如……不如去大皇子那里看看吧?”
皇帝不说话,谢瑶就大着胆子道:“小孩子嘛,犯错是难免的。他毕竟是您的长子,能多教他一些,也是好的。”
平日里谢瑶当然不敢说这话,她是想着皇帝前几天那么愧疚,心里头又喜欢孩子,这才这么说的。
果然皇帝并没有十分排斥这个提议,只是考虑了一会儿就道:“那朕去了,你再睡一会儿。”
谢瑶点点头,乖乖的缩在被子里,看着他离开。直到院子里当值的小鲤进来,告诉她皇帝走了,谢瑶才松了口气。
她现在是真想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她的脑子实在太乱了。
元谦方才虽然没有明说,可他话中的意思,结合他这些日子以来的反常之处,谢瑶基本可以推测出,皇帝和她一样重生了。
她之所以敢这样大胆的猜测,而不是拼命用反证法否定这个可能,就是因为这是她本人亲身经历过的。自己身上都有可能发生这种事情,为什么元谦不可以?
谢瑶忽然想起,就像她偶尔会怀疑皇帝的异常一样,许久之前,皇帝好像也怀疑过她好多次,只是每次都被她搪塞过去了。
现在想想,谢瑶突然感到十分后怕。
她是绝对不会说出这个秘密的。
皇帝或许不怕曝光这个秘密,可谢瑶不敢。
她宁愿做他眼中不谙世事傻乎乎的小姑娘,也不要让他知道,她是个那个工于心计的坏女人。
他是对她好,可若知道了她的秘密,会不会把她的一颦一笑当做算计?会不会对她心生警惕,不再信任?
谢瑶不敢深想,只要一想到可能会发生的状况,她就惊的出了一后背的冷汗。
光着脚跑了一通,又发了汗,谢瑶身上难受的很,就叫映雪她们去给她准备洗澡水。
沐浴过后,身上是干净了,可谢瑶还是隐隐的觉得不舒服。去后边儿一看,原来竟是月事来了。映雪知道了又急又气,“哎呀,怎的早了几日。主子下午还着了凉呢,这可怎么是好!”
“你少小题大做,吵的我头疼。”谢瑶扶额道。
映雪只好把她扶回床上去,又跑去小厨房熬姜糖水。映霜陪在谢瑶身边,谢瑶不想说话,就打发映霜去一趟大皇子那里,告诉皇帝晚上不要回来了。
映霜见她疼的微微皱眉,心疼道:“主子这是何必,您来月事又不是一次两次了,皇上哪次嫌您不干净避出去了?还不照样是同床而眠。皇上都不介意,您又在乎什么。”
谢瑶只觉得肚子那块像压着块大石头似的,双腿却轻飘飘的像要浮起来,这种感觉真是说不出来的虚浮。映霜见她不说话,只好起身取了个暖手炉塞进被子里,依言去报信儿了。
等映雪熬好了红糖水,回来喂她的时候,谢瑶张开嘴刚要喝,泪珠儿却先砸了下来。映雪吓了一跳,忙问:“是不是烫着您了?”说着又试了试温度,奇怪道:“不烫呀,我都试过了……”
谢瑶摇摇头,看着那碗黑漆漆的糖水,带着哭腔道:“这个月又过了,还是没孩子……”
映雪还以为是什么事儿,松了口气道:“主子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