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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老六按捺不住了,让他媳妇求到你这里来,就说明他们心急了,那这时机也就到了。”
谢瑶点点头,感觉学到了不少。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皇帝傍晚才做了决定,当天夜里消息便悄悄的传了出去。谢瑶想着谢琢那边听到消息,一时半会儿不会对谢琅不利,心情放松了许多。
晚上她就缠着皇帝不放,搂着他在床帐子里滚来滚去,还大逆不道的压在他身上。明儿是皇帝的休沐日,他也乐得陪着她玩儿。两个人闹腾到了大半夜,结果谢瑶早上被安崇礼叫起的时候就懵了——天,她忘记了今儿个还要给太皇太后请安!
看着睡的很香的皇帝,谢瑶苦着脸,忍着腰酸背痛从床的里侧爬了出来。她怕吵醒他,已经是小心翼翼的了,结果她刚伸出去一条腿,皇帝忽然拉住她的手,吓了谢瑶一跳,腿一软直接坐在皇帝身上。
元谦闷哼一声,却没说什么,只是拉起她的手放到唇边亲吻。一屋的奴才们却都已经吓尿了,一个个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高呼“皇上息怒”。
“都散了吧,”谢瑶好笑地道:“你们皇上没生气!”
皇帝没发话,奴才们还是不敢起。元谦侧过头,声音哑哑地斥道:“都愣着干什么!”众人方各司其职,拿衣服的拿衣服,打热水的打热水,忙做一团。
皇帝趁机又亲了亲她软绵绵的小手,然后问她,“要不要朕陪你去?”
“不要啦。”她抽出手,翻身坐在床沿,自有宫女伺候她穿鞋。她回首看他,摸了下皇帝的脸。“皇上好好歇着,见天儿的起那么早,要是我都能在早朝上睡着。难得休一日,您再睡会儿。”
他见她说的真心实意,便“嗯”了一声,撒手由她去了。
谢瑶急匆匆赶到泰安殿时,妃嫔们早已经到了。事到临头,谢瑶反倒不急了,大大方方的请了安,然后坐到魏南珍身边。
惠妃率先发难道:“莲婉仪可真是大忙人啊,都敢叫太皇太后等你!”
谢瑶笑道:“比不得惠妃娘娘清闲。”
“你!”惠妃气得整张脸都扭曲了,正要说话,却听太皇太后道:“好了好了,都少说几句。阿瑶服侍皇帝辛苦,你们多体谅点儿,一切都要以皇上为先,知道吗?”
众人齐声称是,惠妃冷哼一声,别过了头。
妃嫔们都告退后,太皇太后单独把谢瑶和谢瑾留下,让她们姐妹两个商讨过两天上巳节的事情。
让谢瑾和谢瑶合作,这在谢府可是天方夜谭!可到了宫里,她们毕竟都是谢家的女儿,没有办法,只得凑到一块儿商议。谁叫太皇太后说是看折子,却坐在一边旁听呢。
谢瑾事先拟了一个宴请人员名单,谢瑶看了看,建议道:“既然几位殿下和王妃都叫上了,不如也把两位长公主和驸马请来,这样‘流觞’的时候也热闹些,顺仪觉着呢?”
谢瑾讨厌高平公主,也不想见到那个被自己毁了脸的哥哥,更是嫉妒谢瑶得宠,所以没什么好气的说:“婉仪你睡醒了吗?什么糊涂话都敢说!民间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上巳节是祭祀祖先的日子,你叫她们做什么!”
果然周围没有外人,谢瑾就又露馅了,当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原本昨儿晚上胡闹了半宿,谢瑶是有点没精神,不过就算她原本没精神,看见谢瑾这副样子也精神了。
还挺高兴的,这货还是她所了解的那个样子。
谢瑶很大气的道:“无论皇子公主,都是皇家血脉。公主们平日里无诏不得回宫,逢年过节,叫她们回宫聚聚,让太皇太后享天伦之乐,难道不应该?何况除了大长公主,两位长公主都身处京师,把名单上添上她们,不过举手之劳,又有何不可呢。”
谢瑾还要分辨,谢瑶幽幽笑道:“该不会顺仪是出于某些私人情感,不想见到某人吧?”
谢瑾和高平公主不和的事情,就连太皇太后都知道的清清楚楚。谢瑾胆怯的看了一旁的太皇太后一眼,别扭的轻哼一声便不出声了。
等她们终于定好了上巳节之事,谢瑾带着满肚子的气率先告退。原本谢瑶的位份高,要走也是她先提,可是谢瑾气极了,才顾不上那许多,气冲冲的走了。
看着谢瑾的背影,太皇太后摇头道:“这孩子还是太毛躁了些。”
谢瑶不好接话,就只是淡淡的笑,为太皇太后倒了杯茶。
太皇太后满意的看了谢瑶一眼,放下折子,喝了口热茶。谢瑶正寻思着要不要告退,就听太皇太后道:“阿瑶,你看看这折子。”
“我?”谢瑶惊讶道:“这,这哪儿成……”
太皇太后慈爱的道:“不碍事,这儿又没旁人。”
谢瑶便大着胆子拿起那份诏书,默念道:“置官班禄,行之尚矣。自中原丧乱,兹制中绝。先朝因循,未遑厘改。朕顾宪章旧典,始班俸禄,罢诸商人,以简人事。户增调三匹、谷二斛九斗,以为官司之禄。均预调为二匹之赋,即兼商用。虽有一时之烦,终克永逸之益。禄行之后,赃满一匹者死。变法改度,宜为更始,其大赦天下,与之惟新。”
太皇太后道:“你以为如何?”
谢瑶放下奏折,微微垂首,低眉顺眼的道:“阿瑶愚见,此法大善。”
太皇太后追问道:“缘何?”
谢瑶:“百官无俸,朝廷以攻战为事,大小官员靠瓜分战利品和收礼为收入,难免滋生腐败,不利于朝廷清明。此法虽损及部分人的利益,初时会遭到反对,但会澄清吏治、惩治腐败,杜绝诸多盘剥敲诈,最终有利于百姓。在阿瑶看来,已是思虑周全的佳策。”
太皇太后颔首道:“可还有什么补充?”
谢瑶这回凝神想了想,这是要推行俸禄制了。前世也有过这么一遭,不过当时她对朝政并不关心,只隐约记得……
谢瑶眼睛一亮,抬眸道:“上巳节之时,皇上会大飨群臣于太华殿。这个时候班赐皇诰,最为妥当。”
这回不等太皇太后追问,谢瑶便道:“俸制十月为首,每季一请。内外百官,受禄有差。这损及了一部分官员的利益,定会使部分人心怀怨怼。若能在上巳节宴会上先提出制皇子封王者、皇孙皇曾孙绍封者、皇女封者,岁禄各有差,可减群臣怨矣。”
“不错!”太皇太后不再绷着脸,终于笑道:“早先听闻阿瑶助你阿父治旱,哀家还不信,看来阿瑶的确有几分智慧,不同于一般女儿。”
谢瑶谦虚道:“您过奖了,阿瑶不过耳濡目染,所学不及太皇太后一二。”
太皇太后用一种怅然的语气道:“不行啦,哀家老啦……”谢瑶正要说话,太皇太后抬手止住她,继续说着:“阿瑶不必说些漂亮话与我听,哀家这辈子已经听的够多了。是人总会有老的那一天,英雄尚且垂暮,我一妇人,又何能免俗?这几年一日不如一日,迟早耳聋眼花,不能经事。”
她叹了口气,也是喘了口气,又道:“不是姑祖母贪权,不肯放手,实在是如今的情形,叫我放心不下。咱们大辽要坐稳这江山,汉化改革势在必行。哀家能看出,皇帝是有那个心的,只是他毕竟是鲜卑人,身体里流着鲜卑人的血。究竟能做到几分……哀家也说不好。”
谢瑶忙道:“您放心,皇上才高学广又能文善道,他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又打小跟在您身边学习帝王之术,想来定会沿着您的执政思路,开创大辽空前的盛世。”
太皇太后点点头,深深的望向谢瑶,“是,皇帝是个好孩子,哀家只是顾虑太多,不能全然放心。如今有你在,哀家也松快了不少。”
太皇太后招招手,道:“阿瑶,你坐过来一些。”
谢瑶从善如流的坐到太皇太后身边,老人家拉住她的手,和蔼的道:“好孩子,你要记得,永远记得,你是汉人!这江山是鲜卑人打下的,可咱们不能让汉人受欺负。当然,咱们的目的也不是骑到鲜卑人头上。只有民族融合,才是治世之策,你明白吗?”
尽管谢瑶对太皇太后早已经没有那么依恋了,可是听到她这番言论,谢瑶还是忍不住心潮澎湃,“阿瑶明白,只是……”
“只是你奇怪,为何哀家要与你说这些对不对?”太皇太后又笑了,笑容里透着一丝无奈,“姑祖母虽贵为太皇太后,但也是人,是人就会有自己的私心。姑祖母苦心经营了一辈子,不仅仅是为了元家的天下,也是为了咱们陈郡谢氏的富贵。皇帝早晚都是要亲政的,到时候哀家就不顶用了。所以皇后,必须出自谢氏。”
谢瑶眼皮一跳,心跳不自觉的加速。就听太皇太后长叹道:“阿瑾是你的姐姐,她是什么样子,你也知道。可她是嫡长女,咱们既然要学汉人的礼法,皇室便不可不做出榜样。所以这个皇后……必须由她来做。”
即使早已料到太皇太后的打算,谢瑶听到时,还是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她落寞的笑了笑,温顺地道:“阿瑶明白,一切但凭姑祖母做主。”
“哀家的话还没说完……”太皇太后直视着谢瑶,原本稍显浑浊的双目明亮而锐利,须臾不离,“但若有一日,谢瑾所作所为不利于江山社稷,到了皇帝再也容不下她的时候……”
“阿瑶你,可以取而代之。”
谢瑶震惊的望向她。
可以取而代之。
取而代之!
那么太皇太后的意思就是……和谢瑶自己构设的一样,把谢瑾当成挡箭牌,堵住世人悠悠之口。在谢瑾实在支撑不下去的时候,由谢瑶顶上。
谢瑶是为了自己,而太皇太后是为了谢家。如果谢瑾注定做不好一个皇后,那么肥水不流外人田,不如由谢瑶来坐这个位置。
结果对太皇太后来说都是一样,或许,由谢瑶做皇后,还要更好一些。
只是太皇太后也有自己的顾虑。谢瑶是好,除了出身低于谢瑾之外,才情,美貌,情商,样样都十分出色,非常适合在这深宫生存。
可是她太好了,反倒容易脱缰,太有自己的想法。所以她今天把自己的打算都说出来,然后告诉谢瑶,“过去这大半年来,哀家一直竭尽心力的教导阿瑾。可她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