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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瑶还想到,谢琢这么做,究竟是她自己的意思;还是出于元谐的授意?以她对元谐的了解,他并不是这种作风的人。如果找元谐谈一谈,有可能以元谐为突破口解决掉谢琢这个麻烦。
可她又转念一想;自己何尝又了解过元谐呢?向老六求证这一条路;还是走不通。过去她信得过元谐,那是因为爱他,可现在……
谢瑶想来想去,一会儿想出一个主意,一会儿又被自己否定。映霜她们见她愁成这样,都想帮着来想想办法,可谢瑶只是叫她们都出去,也不让她们请魏南珍过来。这件事情不仅仅是后宅妇人之事,她们是帮不了她的。
傍晚皇帝从御书房回来的时候,就见到谢瑶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没叫宫人通传,人都走到她身后了,谢瑶都没发现。
他双手自后搭在她肩上,谢瑶察觉到有人进来,下意识的微颤,却因知道是他,没有动。
皇帝拍了拍她的肩,像怕吓着她似的轻声问:“怎么了?”
谢瑶挤出个笑来,起身拉着他去更衣,“皇上先换衣服吧,等用完了晚膳再说。”
他就以为不是什么大事儿,由她推着去换了便服出来。吃饭的时候,他看她好像没什么胃口,就一直给她夹菜,她竟然都乖乖的吃了,倒叫皇帝颇有几分讶然。
等把膳桌撤了下去,谢瑶也没心思去干别的了。想了一天,终于到了对皇帝开口的这一刻,她竟然还是会有一点紧张。
毕竟,君心难测,伴君如伴虎。他们只是刚刚在一起,谁知道他会有怎样的反应。
她有些艰难的说:“皇上知道……我阿兄参军的事儿吗?”
皇帝看她见过谢琢之后就好像有心事,本还以为她要说起老六,此时听说她起这个,竟是松了口气,“知道。本想今儿个就同你说,没想到你这便听说了。”
谢瑶窝在他怀里,闷闷的说:“我好担心……”
元谦安抚的拍着她的背,宽慰道:“你兄长能文能武,是个难得的少年英雄,洛阳拘不住他。此去历练,对他也是好事。何况如今匈奴不敢轻举妄动,西北亦无战事,你阿兄不会有危险的。”
谢瑶不语,没有外患便是没有危险?谁知道匈奴什么时候就会进犯?谁知道边境会不会发生小规模的冲突?谁知道会不会产生内乱?谁知道会不会有人暗算谢琅?
皇帝见谢瑶不说话,只好补充道:“这样吧,朕会派人照顾他,保证他的安全,这样你可放心了?”
当然还是不放心,西北的统领虽是谢家人,可谢泓谢琢和她的立场根本就不一样啊!
不过皇帝能帮她做到这一步也不容易了,谢瑶理解,还是感激的道:“嗯,多谢皇上……”
“傻丫头,客气什么。”皇帝爱怜的看着她,有点好笑的说:“你就为这个愁了一整天?都不好好吃饭,又要瘦了。”
“晚上不是吃了很多嘛。”谢瑶下意识的顶了一句。
皇帝见她还有力气顶嘴,看样子是没什么事了,就松了口气,正要拉着她去书房练字,就听谢瑶又道:“其实,阿瑶想的不光是这个……”
他心里拉起了预警,脸上却仍旧是淡淡的,不动声色的问她,“还有什么?”
谢瑶却说出了一句让他大为意外的话。
“皇上要是能亲政就好了。”
她真诚的望着他,又重复了一遍,“要是皇上现在就能亲政,那就好了。”
元谦听了这话,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脑子里有些发懵,嘴上却已轻斥道:“胡说什么,国家大事,你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哪里懂得。”
“我是不懂……”谢瑶有点委屈的说:“阿瑶只是觉得,皇上亲政比较好,那样什么事情您都可以做主了。”
见她满心为自己打算,皇帝心底自然感动,只是帝王天生的疑心病作祟,他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来——有没有可能是太皇太后叫她试探他?
上午谢琢去给太皇太后请安,然后见了她。她犯难了一整天。
不过刚刚冒出这个念头,皇帝就在心中否定掉了。
不会的。
她不会是太皇太后放在他身边的眼线。
不要问他为什么,他就是坚信这一点。
就算太皇太后让她那么做,她也只是会默默纠结,不会帮着太皇太后窥探他的内心。
不会是那样,也不能是那样。
皇帝这样告诉自己。
他甚至有一种冲动想求求谢瑶,千万别做那样的事情。
那会毁掉他们之间最基本的信任。
谢瑶又不会读心术,哪里知道皇帝想偏了。其实太皇太后的确有过那个意思,不过在她认识到谢瑶是个有主意的姑娘后,便不把主意打在她身上了。谢瑶这样的“棋子”,用的好了那就是助力,一旦利用不好,反倒一着不慎,满盘皆输,那样便不值当了。
何况女人若是陷在情爱中,很容易就会丧失理智。太皇太后也怕谢瑶会倒戈,把事情透露给皇帝,反倒坏了他们祖孙之间的感情。
所以皇帝那一瞬间的担心没有成真,但也不是一点儿道理都没有的。
元谦牵住谢瑶的手,两人面对面坐着,他看着她清丽的小脸,温柔的问道:“是谁叫你这样说的吗?”
他发誓,只要她否认,他就完全相信。
“不是啊,我自己想的。”谢瑶好像明白了什么,连忙解释道:“皇上对我好,阿瑶知道。阿瑶虽是谢家人,但更是皇上的女人。”
皇帝在心里早已经相信她,可听到她这样说,心底还是长长的松了口气。不知哪里冒出一股冲动,元谦抱住了她。
“瑶瑶,”他在她耳边,低声唤她的名字,“别叫朕失望。”
“嗯!”谢瑶答应了他,同时也有一点奇怪,元谦怎么看起来一点安全感都没有的样子?她不明就里,也不好深问。
反倒是皇帝问她,“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谢瑶从他的怀抱中抬起头来,娇俏的吐了吐舌头,“我要是说了,皇上得答应我,不要太生气。生气了也不要不理我哦。”
皇帝又好笑又无奈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朕一定会生气?”
谢瑶:“呃……感觉吧!”
一般人说这种话之前都会说“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可这句话后面跟着的一般都是让人生气的内容啊,怎么会真的因为加了这句话就不生气了?
谢瑶也就是给皇帝打个预防针。
皇帝笑道:“好,朕答应你,说罢。”
谢瑶道:“今日谢琢找我,让我帮六殿下说项,让皇上给他封王。”
元谦心想,果然还是扯出了老六。
不过皇帝心里吃惊多过猜疑,他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了。
这样也好,反倒说明他们之间坦坦荡荡。
他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谢瑶便道:“她先告诉我阿兄在西北,再提出此事,阿瑶当真不知如何是好,毕竟阿兄在她大父手下做事,总不好叫阿兄得罪了上司呀。”
皇帝被她那样子逗笑,点头道:“所以呢,和朕有什么关系。”
“不知皇上觉不觉着,我好像被谢琢牵制住了。”谢瑶微皱眉头,好像很苦恼的说:“皇上对我这么好,我若帮六殿下这个‘姐夫’求情,皇上许是会帮我。可是这样,好像就会有一种皇上也被他们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原本什么时候封王,那都是皇上的事情,怎么能扯上我们后宫女子的干系呢。”
“所以阿瑶冥思苦想了一整天,究其根本,为什么会这样?后来我想明白了,因为谢琢的祖父谢泓是西北大将军,手握兵权。他的分量太重了。不仅有军功名望,还有兵权。功高盖主,本是大忌,皇上已经及冠,若是一般的皇帝,应该收回他的兵权的。可是,太皇太后也姓谢……”
她说到这里,怯生生的看向皇帝的眼睛,忽然不说了。皇帝反倒催她,“说啊,怎么不说了。”
“嫔妾妄议朝政,皇上没生气吧?”她好像这个时候才记起她是“嫔妾”。
皇帝被她那样子逗乐了,玩笑道:“你继续说,等都说完了,朕再收拾你。”
她听他这么说,心里反倒有底了,继续道:“我就想啊,要是皇上能亲政,收回谢泓的兵权,对皇上也好,阿瑶也就没那么苦恼了。”
元谦揉了揉她的头发,极温柔极温柔的道:“傻瓜。”
她是谢家的姑娘,她能这么说,的确让他非常吃惊。以往只见过为了自己娘家夺权的女人,倒没见过这样主动放权的。
“皇上不生气吗?”她扑闪着眼睛看他,睫毛长长的,像两把小扇子一样,光影下形成两排阴影,看得他心里痒痒的。
他吻了吻她的眼睛,柔声道:“朕怎么舍得生你的气。”
谢瑶心中一软,忽然有一种异样的情绪在心中翻涌。她今晚的话半真半假,她不知皇帝究竟信了几分,可她听得出皇帝的真心。他是那样用心的宠爱她,可是她还没办法完完全全的和他交心。所以她只能以这样循循善诱的方式,借助皇帝的手达成她的目的。
没错,她要夺谢泓的权。
不仅如此,按照她的构设,西北大将军这个重要的位子,还要落到自己人的手上。
皇帝迟早都是要亲政的。她要早早的埋下一颗雷,在关键时刻给对手致命一击。
不过谢瑶不能只靠等了。过去她等得起,可在谢琅去了边境之后,谢瑶不淡定了。
皇帝的亲政,必须提前!
她抬起眼睛看着皇帝,轻声唤道:“清让。”
“嗯?”他望着她,眼角眉梢都是柔和的笑意。
“你可信我?”谢瑶问。
皇帝没有迟疑,“信。”
“那我助你一臂之力……好不好?”她没有明说,可彼此都明白,她指的是“亲政”。
皇帝还没有亲口承认过他急于亲政。如果他同意了,就等于把自己的本心暴露给她。若她当真是太皇太后的眼线,他很有可能更加远离权力的中心。甚至有可能像他父亲一样,在争权夺位中英年早逝。
可他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了一个字——“好。”
这么多年都等了,他不是再等不起这几年。可是既然她想,那就满足她吧。
看着她为了谢琅而头疼的样子,他也不好受。
“等朕亲政,朕会给你一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