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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娜今天约了穆宇波出来吃饭，说是知道他这几天没太吃东西对身体不好，对伤口恢复也不利。穆宇波想了想有道理，便赴约了。至于没刮的胡子倒不是作秀，他是真的忘了，这几天他脑子很乱，乱到都不分白天黑夜，直到路娜惊呼，他才借着靠桌的落地窗看到了落拓的自己。
这一扭头他愣了一下，尹一佳正牵着女儿过马路，穆宇波以为只是偶然相遇，于是贪婪地看着这对母女，路娜环着臂观察他，待他转过头，轻淡的笑容奉上。
“要吃点什么，你来点吧。”穆宇波控制自己不继续扭头看向窗外，他明白人体有感应器，如果自己目光继续，尹一佳定会发现他，只是一场偶遇，何必。
路娜装作没有看到他的目光刚刚望向何处，翻起菜谱，她说道：“你不能吃辣的了，我们今天吃江南菜吧，虽然你不喜甜，偶尔吃吃也不错。”
“嗯。”穆宇波心不在焉地应着。
路娜从菜谱里抬眸看他，撇唇说道：“你竟然也愿意吃甜了。”
“我女儿喜欢吃，一佳经常做，所以习惯了。”
“人最怕习惯了……”路娜正想问，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那些习惯是否还保留，结果话说到一半，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餐桌的阳光被遮了一半，穆宇波和路娜同时望向窗外，尹一佳和女人两个人将脸蛋贴在玻璃上向他们招手。两个人的脸蛋被玻璃压得扁平，尹一佳还扯了扯女儿让女儿隔着窗叫“爸爸。”
穆宇波的脸色顿时变得很尴尬，路娜的脸色更是难看得不像话。有不明真相群众议论着，“看，被捉奸了吧？”
穆宇波站起身想出去，路娜拉住他摇头，“如果你出去了，可能会更难看。”
穆宇波颊边的咬肌动了一下，还是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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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叫来服务生点菜，服务生一边记着菜名一边瞄着窗外那对母女，憋着笑，不多问。穆宇波环着胸揉眉心。
“好了，就这些吧。”路娜把菜谱交给服务生，拆开面前的一次性包装餐具放在穆宇波面前，再把穆宇波面前的餐具移到自己面前，整个动作自然得仿佛尹一佳和巍巍根本不在那里。
穆宇波几次想出去，都被路娜拦住了，他转头看向女儿，女儿站在秋风里冻得小脸通红，他很心疼。
“这么冷的天，这女人在想什么。”穆宇波小声嘀咕。
“女儿对她来说只是砝码吧？宇波，这次也算给你一个机会看清她的面目，实在不行女儿的监护权可以要回来，我帮你找律师。”路娜的本事的确够大，各行各业的人都认识几个。
“没必要。”穆宇波揉着眉心，开始吃面前的小菜。
“这个是辣的，你不能吃。”饭前开胃菜非酸即辣，路娜浅笑着温柔拉开穆宇波的筷子，从另一个餐桌上重新拿了一副递给他。
“谢谢。”穆宇波接过筷子，早已食不知味。
“阿姨，你是不是想当我的新妈妈。”稚嫩的童音响起，穆宇波和路娜都吓了一跳。
“巍巍……”穆宇波看着女儿，竟然不知如何面对。
“爸爸，我想吃PIZZA，你答应带我去吃的，我们现在就去好不好？”巍巍小小的身体又蹭进爸爸的怀里，悄悄地对窗外的妈妈比了个V的手势。
“这孩子……”路娜真想说她被她妈妈教得太有心机了，但在穆宇波面前她不敢这么说，看得出，穆宇波很爱这个孩子。
“阿姨，你是不是很想当我的新妈妈？”巍巍没得到答案不罢休，继续问着。
“巍巍乖，阿姨没有这么想。”路娜强撑着笑脸说着。
“你骗人！”巍巍一口咬定，瞪着眼看路娜。
路娜被说得百口莫辩，抬眸看穆宇波，“怎么办？”
“爸爸，你是不是不要巍巍了？是不是你和这个阿姨也滚床单了？是不是也有小宝宝了？”巍巍看着爸爸，表情是——不能原谅。
穆宇波揉着眉心看女儿，叹道：“巍巍，别乱说，爸爸和阿姨只是好朋友。”
“干爹也说和妈妈是好朋友，可是干爹就问过我很多次可不可以做我的爸爸，爸爸，你说可以吗？”哟，小孩子也会用反问了，太聪明了，聪明得穆少将欲哭无泪。
抱着女儿坐到自己的腿上，穆宇波终于抬眸看向路娜，“对不起，这顿饭可能吃不了了，改天回请你。”
“没事，那我先走吧。”即使不愿意，路娜还是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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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走，尹一佳便乐滋滋地进来了，“老公，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们挨饿挨冻。”
“尹一佳你严肃点！”穆宇波绷着脸说道：“你都教了女儿什么？我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把女儿的抚养权给你。”
尹一佳愣了，没想到这一次撒娇都没用了，女儿出面也成不了砝码，他的脸色那样冷然，对她除了指责就是愤怒。
“爸爸你不要吼妈妈。”女儿搂住穆宇波的脖子，撒娇。
“巍巍，爸爸告诉你，爸爸和妈妈可能没办法在一起生活了，但是爸爸会去看你，好不好？”他对女儿这样说了，尹一佳的脑中一片空白。
“不要，爸爸，我要你和妈妈一起陪着我，天天陪着我。”女儿听了爸爸的话一下子就哭了，虽然爸爸没有直接说出“离婚”这两个传说的字，但她懂就是这个意思，“爸爸，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们，你才刚刚回来。”
“乖，巍巍……”女儿一哭，穆宇波纵然铁了的心也软化了。
“爸爸，你不要不要妈妈好不好？巍巍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们好不好？爸爸……”女儿哭得小脸通红，搂着他不停地蹭着鼻涕和眼泪。
“笛——笛——”餐厅外传来的车笛声，穆宇波侧目，路娜从TAXI上探出身子看她，咬了咬牙，穆宇波把女儿抱到尹一佳怀里，“照顾好自己。”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爸爸，爸爸不要走……”女儿从尹一佳怀里跳了下来，摇摇晃晃地追着他。
尹一佳已经完全石化掉了，除了流泪，她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
“爸爸！”
穆宇波钻进载着路娜的TAXI，扭开头不看女儿。车子开走了，女儿站在路边放声大哭，餐厅内的尹一佳差点昏了过去。
29
29、不是爱情 。。。
李翰一直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如果可以，他真的还想和穆宇波大战一场。
冲过马路抱起巍巍，他红着眼眶说道：“巍巍，咱不要那个爸爸了，干爹做你爸爸，绝不会让你和妈妈哭，好不好？”
“我要爸爸，我要爸爸。”巍巍没有办法冷静下来，在李翰的怀里拼命踢着腿。
李翰抱着巍巍进了餐厅，尹一佳呆呆地看着他，面无表情。
“尹一佳你够了吧？”李翰扬着声吼道：“你还觉得不够丢脸吗？他都这样做了，跟那个女人走了，你以为你再求再磨有用吗？他连女儿都不要了，你怎么看不清现实。”
尹一佳的身子动了一下，唇嚅了一下，仍未出声。
李翰放下巍巍，蹲到尹一佳面前，拾起她的手合在掌心，他腾出一只手轻轻摸着她的脸颊，说道：“你看看我，一佳，你看看我，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
尹一佳看他，泪还在往下落，就是不说话。
“一佳，你说句话行吗？”真怕她从此失语了。
“李翰，我想回家。”终于，她说话了。
“好，回家。”李翰站起身拉她。
“可是，我没有家了。”尹一佳垂着头，终于放声痛哭。
李翰转过身一把把尹一佳搂进怀里，大掌扣在她的头上，他深呼吸止住自己欲出的泪，“我给你一个家，我可以给你一个家。”他吼着，扶着她的肩说道：“今天在场的人都可以证明，我李翰，愿意给你一个家。”虽然不是每个百姓都认识李翰，但总会有人把这一幕传出去，他不怕，为了她！
尹一佳的唇又嚅了一下，无声，牵着女儿走出餐厅。
李翰从后面跟上，不理会尹一佳的抗议，硬是搂住她把她和巍巍夹进了自己的车里。
而和路娜离开的穆宇波因为不放心折了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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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艾艾三天后来到尹一佳住的地方看她，一进屋就忍不住啧啧出声。
“我说尹一佳，你让我这个处女座的人情何以堪啊？看看这屋子乱的。”转头看到坐在桌前咬着面包的巍巍，汪艾艾微红了眼眶，“你看看你女儿成什么样了？”
这几天，尹一佳就是坐着发呆，女儿饿了就吃面包喝牛奶，或者她去便利店买点什么即食的东西给女儿吃，家里更是没心情收拾。而巍巍很乖，就是静静地坐着陪妈妈，最多就是说一句，“妈妈我饿了。”
尹一佳任汪艾艾发牢骚，等到汪大小姐喘气的功夫，她又化身祥林嫂了。“艾艾，这几天我都在回忆，回忆有他的日子。我一闭上眼睛就好像能看到他还在家里走来走去。明明就三个月，可是好像三十年那样，他突然就不在我的生命里了，我真的没有办法接受。”
“这话好，继续这么对自己说，然后就告诉自己，‘我就当他死了’！”汪艾艾把自己的真理转借了。
被汪艾艾的一句话逗得笑了出来，尹一佳又摇了摇头，“你知道吗，我躺在床上的时候想起他睡着时的轮廓，就特别难受。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动了感情？”
“切，早和你说过的事，他和你结婚本就没有感情基础，尹小姐，这不是爱情，你现在已经不是穆太太了，你看清现实行吗？”汪艾艾不怕泼人冷水。
“艾艾，你安慰我一下会死吗？”尹一佳扭头看她，闪着泪光的笑意。
“我只是实话实说，虽然不中听，但这是事实。一佳，向前看吧，我听李翰说了，你做为一个女人，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你还想怎样？继续跌份下去吗？你不考虑一下巍巍吗？”
尹一佳转头悠悠地看女儿，女儿正在捧着奶瓶喝，看到妈妈看她，对着妈妈甜甜一笑。
“我女儿比我懂事坚强多了，这一点随她爸爸。”
“我说尹一佳，你有点出息行吗？事情是你做出来的，你就要勇敢的承受好嘛？人家穆宇波已经为当年的失误而弥补了，可是我们都知道，你们的婚姻与爱情无关。早知道你就不要跟精神病晚期似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