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机会就是那么几个,只能博一下了。”
邢天也没有办法,蒋勋面临的困难由来已久,有着复杂的制度上和历史上的因素,并不会因为他的安慰而产生任何改变。
所以邢天只能尽力再多做一些工作,以使办案流程不会拖延太长时间。因为在调查安静时,邵江是作为主要嫌疑人出现的,因此在向周围人取证时邢天专门强调了要守规矩,询问时一定要两个警员同时在场并进行录音。他已经感觉到对手非常高明,一旦在调查过程当中有任何一点错误,哪怕非常微小,也会给日后的工作带来很大的困难。不过,邵江案的取证对象其实并不复杂,一个哑巴管家,一个大舅子。大舅子在提到邵江时,话里话外总是透露着一股子酸味,并且评价时没有一句好话。邢天看着证词,几乎能够直接看到大舅子对集团权力的渴望,以及争夺失败后的失望和由此而来的对邵江的嫉妒。哑巴管家的证词比较简单,这是因为沟通上的因难造成的,去的两个警员没有懂手语的,因此大部分选择了是非题问答的方式,让张妈用简单的是和否来回答问题。在少有的几个阵述性问题上面,也大量地采用“应该”,“或许”,“她也许是说”等推测性的描述。邢天皱皱眉头,这样的工作态度是他深为厌恶的,但是现在批评也来不及了。好在当时其中的一个警员比较机灵,用DV录下了询问过程。
邢天也不懂手语。他请来了聋哑学校的手语老师来帮助进行辨认。
邢天略过了前面的那些简单的是非题,直接从第一个陈述性问题开始。不过说起来好笑,这第一个陈述性问题,实际上也马上变成了是非题,当时警员问的是:“邬春晓和邬冬强去了哪里?”可紧接着就改成:“你是否知道他们的去向?”张妈直接表示“不知道”。邢天感兴趣的是,在警员第一次询问的时候,张妈并没有立刻表示自己不知道,反而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她的手也在做动作,而且在之后回答问题的过程当中,每当问题涉及邬春晓的时候,她的手都会动几下。但是因为当时屋中的光线条件并不适合摄像,她的手又垂着,所以看不清楚。
手语老师在邢天的要求下,皱着眉头看了好几遍,在回答之前还专门向邢天解释一番:“邢处长,在回答您这个问题之前,我要特别提醒您,手语是一个很复杂的系统,同样的动作,在身体的不同部位,则代表着不同的意义。所以,我并不敢保证我所说的就是绝对正确的。”
邢天点点头,“老师,我明白,您放心,我只是请您来协助一下我们的工作,这里发生的任何后果都与您今天所说的没有关系。”得到了邢天的保证,手语老师稍微放松了一下:“这几个手势频率快,动作不规范,光线也比较暗,所以会有很多种解读,但其中最大的可能就是不能说。”
邢天一下子急了:“嗯,怎么不能说呢?”
手语老师连忙解释:“您别急,我是说那个手势的意思是不能说。”
“哦?”邢天在心中思考开了,“‘物反常,即为妖’,为什么张妈这么紧张,邬春晓究竟有什么事,能够让张妈时刻提醒自己不要说出来?”
老师离开后,邢天久久地看着面前重新整理出来的问话记录,在张妈的名字上面画了一个大大的红圈,片刻之后又在红圈中加上了邬春晓三个字。
人就怕有疑心,一旦对某件事情或者某个人产生了疑惑,就会不断地发现疑点,但是观察者的角度决定了他所观察到的内容,这个时候发现的疑点很可能不真实。邢天也很明白这个道理,把个人生活放到显微镜下观察,那么没有一个人的生活是没有缺点的。他在调查过程中一直在尽量避免主观因素的干扰,但是随着能够有限的掌握的邬春晓的情况的曝光,邢天还是越来越感觉到这个人身上的疑点很多多到邢天决定要亲自去乐山询问张妈。
但是李汉魂不同意邢天的请求,这位老局长已经马上就要到退休的年纪,实话说并没有想着在离开岗位之前再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业绩来他已经不需要这些来证明自己。但是最近出现的持枪杀人案他实在是放不下,这是他多年的心愿,怎么会在看到曙光的时候放弃?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自己的得力干将在这个时候离开S市。
邢天明白局长的意思,但是同样的,他也有自己的坚持:“李局,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JF69涉枪案目前正在进行大规模排查,我在这中间起的作用不会很大。而前一段时间的安静案有了新线索,我觉得去那里会有很大的发现,也能够更合理地应用我们的资源。”
李汉魂有些着急地摇摇头:“现在正是案情突破的关键时刻,我们要把所有的精兵强将都用上,没有一个赛车手会认为自己的赛车动力已经足够强劲,他们会想尽办法让车跑得再快一些。”
邢天明白老局长已经有些走火入魔。这个时候的任何正面顶撞都是十分愚蠢的。他审慎地选择着词语:“您对这件案子的重视,原因我深深理解。不过《六祖坛经》里面有句话说得好‘法地若动,一切不安’。您不知道因为您对这件案子表现出来的异常关心,已经对我们的基层工作带来了很大的影响,这样下去,很多日常的工作都将无法展开了。”
李汉魂悚然而惊:“什么?其他人怎么会知道我的想法?”
邢天苦笑一下:“处在您这个位置,身边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怎么会没人知道?”
李汉魂冷静下来,手指轻轻地敲着桌子,思考了一会儿:“嗯,你说得有道理,我确实有些急躁了。”
邢天:“您的出发点并没有错,在步子上迈得可能稍微有一点快。”
李汉魂摆摆手:“不用安慰,错了就是错了,这点度量我还是有的。这样吧,按照你的想法,你去乐山查那个案子。我呢,也动一动。”
邢天担心地说道:“局长,调整是对的,可是过犹不及啊!”李汉魂笑着看看邢天:“这方面你什么时候比我都懂了?我是说我出去到下面转转,这件事也就没了。高气压移走,风暴自然也就消失了。”
邢天由衷地佩服李汉魂处理问题的老练:“局长,佩服!”
一直在观察着警方动向的邬春晓惊讶地发现,本来已经疲惫不堪的警力渐渐地有恢复的迹象,出现在长途汽车站的警察数量也大为减少,这让他感到了压力。按照他的计划,警方的调动程度应该与时间成正比关系。现在既然逆趋势行动,那就表明有外力作用在系统上了。
于是他决定提前行动。
说是提前行动,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只是发动的时间要提前,有些工作无法做得那么细致罢了。
邬春晓带着邬冬强出现在“金师傅”面馆。邬冬强兴致勃勃地看着不远处的“中心银行”,小声地询问父亲:“这是那个?嘿,不小。”
现在正是各分行结算的时候,不时地有运钞车停在门口。
邬春晓点点头,所谓“君不密失国,臣不密失身”,这不是一个可以在公共场合讨论的话题。
邬冬强并不需要父亲的回应,面前的景象已经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在他看来,车中的钱就是给他准备的,因此每来一车运钞车,他就轻声地报出一个数字,当数字达到20的时候,他嘿嘿地笑了出来。
这次为他们这一桌服务的小伙子,还是上次的那个美院学生。他对邬春晓的印象十分深刻:“您来点什么?”
邬春晓:“两碗面。”
小伙子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邬冬强喊住:“哎,你干嘛去?”
小伙子:“我去下单。”说着晃晃手中的菜单。
邬冬强大为不满:“我们还没点呢,你就去下单?”
说着拿起桌上的菜单:“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总得来几个菜。”
小伙子看看邬春晓,邬春晓微微点了点头。
小伙子离开后,邬春晓低声说道:“我们的主要目的并不是吃饭,简单一点就可以了。”
邬冬强呵呵一笑:“我们不能简单地吃点什么就完了,得对得起我们的身份。”
邬春晓皱皱眉:“什么身份?”
邬冬强向外面努努嘴:“富翁,我们是大富翁。”
邬春晓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安然公司就是因为把预期的回报当成收益,在财务上支出成本大为放宽,最后才倒闭的。你要记住,那些还不是你的钱。”
邬冬强在与邵江竞争公司领导人职位的时候,看了一点经济方面的书,对安然的案子有些了解:“安然倒闭,最主要的是账面没有作平,被人查了出来。不然,它的股价那么高,谁会对他们有疑心?”
邬春晓不再继续。观念一旦确立,基本上无法更改。邬冬强的出发点就不是避免问题的发生,而是逃避检查。在这一点上,继续说下去也不会有用。
乐山村中并没有关于邬春晓的档案。当然这在农村中很平常,大部分的农民都没有自己的档案,有很多甚至没有自己的身份证。所以邢天只能通过乐山镇的居民来进行情报搜集。但是,所有人的记忆都只能回溯到1976年,之前邬春晓的情况一片空白。但是居民们对邬春晓之后经历的津津乐道引起了邢天的注意,邬春晓在国家政策刚一放开的时候,就走上了商业这条道路,然后一帆风顺,挣钱不忘家乡父老,等等。(敬请关注《巅峰对决》66)
《巅峰对决》钟道新、钟小骏/著
(连载66) 这其中邢天发现了两个问题:第一,邬春晓从创业开始,就没有走集体这条路,而一直是私企。这在当时需要的不仅仅是眼光,还有勇气私有经济这个概念,上世纪80年代中后期才真正地被认可,之前因为政治概念这个帽子太大,没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这么做。一定有什么原因让邬春晓不得不在那个时候如此操作。第二,邬春晓一开始做的就是实业,而最初的启动资金来于何处,没有人能说得清。
但这些问题,邢天没有从张妈那里得到任何回答,她只是简单地重复着一个手势:“不知道。”
邢天在问问题的时候,特别地注意了张妈的手,这次,她没有做“不能说”的手势,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