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己的女儿去“监管”。然后让自己亲自挑选的女婿,接管这个企业。
这一切安排,堪称完美。可人算不如天算:人民币升值,首先打击了出口。汽车配件厂,因为没有跟上汽车本身的更新换代,也被淘汰出局。而那位看上去温文尔雅的女婿,又志不在此,偏要去弄金融。因为别无选择,他只好同意。新时代要有新思维,这或许是一条生财之道,也未可知。
他当然不会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投放进去,而是“留了一手”。但没想到的是这位女婿,竟然有了“抄家”的想法。
当然,到目前为止,女婿不过是个“想法”:没有人能够禁止别人想什么。但不能做。一旦有具体行为,就应该立刻“消灭之”!要未雨绸缪,严加防范。想到这,他拿起了电话。
掘开厚厚的黄土,考古队发现了一个干涸的蓄水池。在这里面,散乱地放着若干具尸体。因为年代久远,加上潮湿、高温,皮肉全无,只剩下森森白骨。
“十三具尸体。”华天雪一看就说。
“你怎么知道?”蒋勋不解地问。
“我见到了十三个头骨。”
“一个人一个头,这我也知道。可我怎么数着、数着就糊涂了呢?”蒋勋用手指点着数。
“十三种不同的酒放在一起,你一下子就能数出来。我就不行。”华天雪说。
“你的意思是这些头骨,在你看去很不一样?”
“是的。”华天雪指指角落里的一具白骨,“那是一具女人的遗骨。看上去大概是惟一的一具。咱们先从那里开始。”说罢,她就下了墓坑。邢天和蒋勋也跟了下去。华天雪小心地用直角规、圆角规、尺子测量骨骼。当初掩埋很草率,人和人都叠放在一起,尸体腐烂后,骨骼就混了。每当确定一块后,便放在一个特定的箱子里。大约三个小时后,夏女士的骨骼全部找到。
“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人体是由二百零六块骨头组成的。可这里怎么有二百二十七块骨头?”邢天问。
“你的记忆很准确。多出来的二十一块,是我用简单的办法无法确定的。”华天雪说。
“你都用什么方法?”邢天很感兴趣地问。
“先用肉眼观察骨骼各部位的性状:大小、角度、性状、厚薄、宽窄来判定性别。好在只有夏女士一位女性。要是确定不了的,就用均值法。”华天雪将盒尺拉开,“男女骨骼尺寸,有一个经验数据。如果落在男性的均值内,则可以排除。”
“应该有重叠的部分吧?”
“所以我才把疑似的骨骼都取走。”华天雪说,“回去先用判别函数法算一算。实在不行,就做DNA。”
“那剩下的呢?”蒋勋问。
“我加一个班,把它们分别装殓。”
“这工作量可不小。”邢天说。
“有什么办法呢?”华天雪望着一堆堆白骨,“他们也都是人子、人夫、人父。”
“你有一颗金子般的心。”蒋勋说,“我给你帮忙。”
“前面这句我爱听。”华天雪笑着说,“后面这句不对:帮忙是伙伴关系。应该是给我打下手。”
“好,好,我给你打下手。”蒋勋也笑了。
伦敦的金属交易所,是一个纯粹的国际市场。一切都是由一只“看不见的手”组织起来的。资本的意志,决定一切的价格。如果没有任何扰动的话,如果供求双方能够满足的话,价格应该是平稳的。但许冰声在价格“异动”的时候,未免慌张起来,于是夸大其词向焦总汇报。焦总也草率地在中国期货市场抛售了两万吨铜。这下子,“中国政府在赌期货铜”的消息,在市场上不胫而走,引起方方面面的重视。用通俗的话说,是“鲨鱼围了过来”。许冰声是行业中人,自然知道厉害。同时,他也知道自己逃脱不了干系。一来,他并没有官方身份:焦总为了逃避中国证监会的监管,命令他用个人的身份与期货经纪公司签订合同。在伦敦金属交易界,他有着广泛的人脉,更重要的是他有着中国国资公司的背景。其二,他拉了不少“朋友股”,还利用自己的信用,伪造了一份中央储备总公司董事长的委任状,获得了一家美国银行的贷款,也全部投入其中。总的计算下来,他“混水摸鱼”的一块,几乎是总数的三分之一强。
综上所述,当他得知诸多国际炒家加入到“多方”阵营的时候,便知道自己将万劫不复:这绝对不是和焦总说的“亚洲金融风波期间的香港金融市场的对决”一样,“中国政府将义无反顾地加入”。因为当时的国际炒家,试图猎取的是事关香港数百万人生计的“港币”,中国政府自然责无旁贷。而“铜期货”则是一家中国公司领导人,“私下授意”的“企业行为”,完全没有可比性。
为了免去羞辱、免去牢狱之灾、免去巨额的债务,他才决定自杀。
这一切,焦总自然洞若观火。他一向以“每逢大事有静气”自命,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在郊区的一幢原属于一位民国要员的别墅内,召开了一个由几位法律、经济专家参加的会议。这些人,并不是公司的组成人员,而是他私人智囊:每有大事,他都这样做。原因很简单:处理的时候,可以给公司的下属一个惊讶。
会议针对许冰声所购买的八千手铜在到期之日,可能产生的巨亏,提出了如下的对策:
第一,宣布许冰声的行为属于个人欺诈行为,这样就不必承担其卖空的损失。而给他开设账户的期货公司只好认赔谁叫他们不认真核实资料,只听信了许冰声的个人“暗示”。
第二,实物交割。国际炒家的目的,并不是真正要“买铜”,而是要赚钱。可中央储备总公司,有的是铜。可以把铜运到伦敦去,把这些铜给他们。
第三,展期。这就是在期货到期之日,延期交割。希望铜的价格回落,浮亏消失。
一位期货专家认为,最务实的做法就是此刻“平仓、止损、出局”。也就是不玩了,算账回家。损失既然已经铸就,止损应当是最高原则。(敬请关注《巅峰对决》47)
《巅峰对决》钟道新、钟小骏/著
(连载47)但这却是焦总决不会考虑的:这样一来,一切都摆到了桌面上。自己的政治前途,定是一片暗淡。综合思考后,他决定采取三项措施。第一,封锁许冰声自杀的消息。第二,将一些铜,运往伦敦,给国际炒家一个“继续玩下去”的信号。第三,同时准备展期所需要的资金,放出“展期一年”的风声。这时,另一位财务专家给他算了一笔账:如果铜价到了每吨四千美元这是经过研究测算出来的可能数字而要展期的话,每吨每天将产生1。25美元左右的费用。八千手即二十万吨,每天就是二十五万美元的费用。这也是不小的数字。再者说,国际炒家看你展期,也会竭力控制价格,降低的可能性不大。
“一年是很长的时间。”焦总与这些“属于自己”的人在一起,总是感到很轻松,“有一位大臣获罪,国王要杀他。他于是对国王说:我可以教会您那匹最心爱的马说话。国王平生最遗憾的就是自己的爱驹不会说话。每每对人言,它要是会说话,比你们谁都聪明。于是,就设下了六个月的期限。大臣回家后,已经听说此事的妻子,担忧地问,这怎么可能呢?大臣告诉她,六个月是很长的时间。在这期间,或许国王改了主意,不再杀我了;或许国王去世,新君当朝,不咎既往了;或许……”他一顿,“或许那匹马真的会说话了!”
众人嘴上都恭维焦总幽默,但心里都知道这个可能性极小。
焦总其实也知道这可能性不大。但在这一年中,他极有可能获得董事长的任命。一旦大权在握,些许亏空,不难弥补。常诚前来的时候,提供了全套的资料:与夏小萌全部通信的合订本、夏小萌的一缕头发。夏小萌以一种科学的态度,仔细记录了有关自己身体的一切变化。其中包括体重、身高,甚至用很专业的术语记录道:“昨天在县城修复工作中损伤了右上切牙。”“第三磨牙萌出,疼痛难忍”等。这些都为华天雪的“复原”工作提供了极大的帮助。当DNA比对证实的报告送来后,她郑重地宣布:“可以作结论了:这就是夏小萌女士的遗骸。万无一失。”说罢,她把总结递给邢天。
邢天很认真地看完报告后说:“切牙。磨牙萌出。我都看不懂。”
“切牙是我们常说的门牙。一共八个,分上下左右。磨牙是最里面的恒牙,一般萌出的时间在十八岁到三十岁之间。”华天雪解释。
“不到三十岁,就走了。”邢天感叹。
“是啊。”华天雪指着遗骸的胸骨说,“只有在三十岁之前的人,骨质才会如此光滑细密。”
“过了三十岁,就会怎么样了?”华天雪的眼睛,透露出她极度的疲惫。邢天试图说两句题外的话,让她轻松一下。
“你真的想知道?”华天雪把洗漱用具放进手包。骸骨运回法医室后,她就没有回过家。
“真的想知道。”
“首先是胸骨体的下部出现局限性小孔区,表面略有下凹。到了四十岁,这种退行性变化达到高峰,呈现出局限性骨质疏松,并且向上蔓延,骨质疏松处下凹明显。五十五岁之后,胸骨的中部和上部出现蜂窝状骨质疏松,下端的凹陷非常显著。”华天雪笑着问,“还想继续听下去吗?”
“不啦,不啦。”邢天连连摆手,“人还是糊涂一些好。”他转回正题,“死因呢?”华天雪指点着遗骨的前臂骨说:“两根前臂骨,都有骨折。看样子,是有人强扭手臂所致。”她指着遗骨的下部说,“胫骨、腓骨也有骨折,完全性骨折。”
“完全性骨折?”
“就是完全断裂。有人扭住她的足部所致。”
“强暴?”邢天问。
“没有证据。我也不愿意这样想。”华天雪转过脸去。
“真正致死的原因呢?”华天雪指着颅骨说:“这是打击形成的骨裂线。后来的骨裂线,不能穿越前裂线。所以一定是多次打击形成的。按深度计算,她不可能活下去了。”
“真惨啊!”
“关键是这里。”华天雪指着头骨后部说,“颅底这里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