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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秦川动议,对两个人使用测谎仪。
邢天同意了,并且决定主攻方向为国士平,“只有一台测谎仪,现在时间宝贵。”
华天雪却认为应该主攻彭丹燕,“女人比男人更爱孩子。何况还是自己的孩子。”
邢天否掉了这个提议:他相信彭是“爱”自己的孩子的,把孩子“丢掉”,一定是下过大决心、有过大痛苦。所以在“丢孩子”的前前后后,一定吃不好饭、睡不好觉。所以,生物反应皮肤电、血压、脉搏、呼吸 一定很弱。而这些正是最重要的参数。而国士平却不同,他高大、健壮,并且自以为坚不可摧。这种人通常是外强中干,心理往往更脆弱,应该是“一触即溃”。
周密整理有关铜期货的资料到十一点钟时,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便站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转。大约五分钟之后,才找到了原因:一天没有见女儿了。
他打开门,走了出去。到了女儿房间外,他轻轻地敲门。
就在这个时候,陈晓岚也衣冠不整地来了。她早就上床睡觉了。被“美梦”惊醒后(美梦与噩梦有着同等的力量),觉得缺了点什么。好不容易才想起了女儿。于是,披挂赶来。
周密见敲门没有应,就看了陈晓岚一眼。
陈晓岚等周密侧开身后,开门进去。屋子里黑洞洞的。她感觉到有些不妙:屋子里如果有人,就有人的气味,尤其是熟悉的人。她打开灯后,发现床铺整整齐齐,惊呼:“童儿!”随后转身对周密说:“童儿不见了!”
周密皱着眉,“不要大惊小怪!给她的同学打电话。”他相对陈晓岚要镇静得多。
“她从来不会在同学家玩得这么晚!”陈晓岚的头发都竖了起来。这是人遇到紧急情况时的应激反应。
“从来不会,不等于这次不会。”周密拿出电话,“稍安勿躁!”随后,就开始依次拨打电话。(敬请关注《巅峰对决》23)
《巅峰对决》钟道新、钟小骏/著
(连载23)如果一个人试图掩盖某些行为,也就是所谓的“口是心非”,必然会引起一些生理参数的变化:呼吸的速度、容量异常;血压的升高;心跳的加快;汗腺分泌的增加;瞳孔放大;胃收缩;肌肉张力增加等等。说白了就是会出现屏息、脸部发红、额头和嘴唇这些汗腺丰富的地方沁出小汗珠、口干舌燥、结巴、抠鼻孔等。
但这些现象在国士平身上都没有出现。
这家伙看来是说假话的老手。蒋勋把传感线连接好后,打开了测谎仪。
测谎仪的连线一共三根:脉搏线、皮肤线、呼吸线。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皮肤线:经过训练的人,能够控制自己的心跳、呼吸,但绝少有人能够控制自己的皮肤电压。嫌疑人的原始记忆被“问题”唤醒之后,首先要在心理上否定它。这必然会引起皮肤表面汗腺的变化。这是不受心理控制的。
这个过程中,最重要的就是问题的设定。有些问题太主观,所以测试时就往往无法衡量。举个例子,假设一个人问自己的配偶:“你爱我吗?”被审查的对象很容易就通过,即使他的爱情并不是引起诗人诗兴的那种。但如果你要问:“你有外遇吗?”如果你真的有,那就有大麻烦了!
邢天的问题设计就很好,“你认识彭丹燕时,她有孩子吗?”
国士平坦然地说:“当然。”
邢天看到三项参数在正常值之内,就问了另外几个一般的问题。他这是在测定国士平的基准线。等它们都确定之后,他又问:“你最近一次见到彭妮是什么时候?”
“好几天前。”国士平说。
邢天已经观察到参数的变化,“几天?”
“大约有一个星期,或者更多?”
参数的曲线变化的幅度变大,“在什么地方见的?”
“在家。”
“谁的家?”邢天追问。
“彭丹燕的家。”
“哪天?”邢天旧话重提。
“五六天?”国士平不很肯定地说。
“有这样一个假定。其实不是假定,而是真理:一个一岁的孩子不会自己出去吧?”邢天好像很随意地问。
“这个自然。”
“一幢房子,没有钥匙,你进不去吧?”
“当然。”国士平很奇怪面前的警官为什么会问这些常识性的问题。
“有人最近一次看见你到彭丹燕家,是前天。”邢天看看手表,“现在是凌晨一点,所以我说前天。”他看到三项生理参数同时呈现“牛市”,“彭丹燕如果不在家,你就进不去。而彭丹燕在家,彭妮就必定在家!”他按动一个按钮,一个蜂鸣器,发出声响。这是他自行安装的,本身无意义,起震慑作用罢了。见国士平一哆嗦,他立刻提高声音问:“可你为什么说,是在五六七天前见过彭妮呢?”
三项参数的数值同时高速爬升。
“别人看错了!”国士平说。
“常进常出的熟人,怎么会被好管闲事的邻居老大妈看错呢?”邢天讽刺道,“如果一位老大妈看错,还有可能。两个看错,那不能说没有可能,起码可能性极小,约等于零!”他站起来,指着测谎仪说:“再加上科学,那就板上钉钉了!”他走到国士平跟前,用家常的口吻说,“你知道三长两短是什么意思吗?”
国士平不知道答案,更不知道邢天为什么突然改了话题。
“棺材就是三块长板、两块短板。”邢天比划着,“最后那一块叫做盖棺板。盖上去之后,再钉钉子。所以有成语:盖棺论定!”邢天扶着国士平的肩膀,“如果现在交代,趁后果不严重,可以按照虐待家庭成员罪论处。判个缓刑,也未可知。但如果造成了谁也不愿意看到的严重后果,那就是故意杀人!”
国士平不由自主地双膝一软,跪了下去,“我有罪。我交代!彻底坦白交代!”
犯罪的动机很明确:国士平与彭丹燕结婚的前提条件是“不要孩子”。而彭丹燕却连“寄放”孩子的地方都没有。于是,就产生了“遗弃”的念头。但她下不了手,只好由国士平代行。按照约定,放到某个医院或者慈善机构。但国士平知道这些地方,很可能有监控录像,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放到了一家废弃工厂的电缆沟内。
“你怎么忍心!”华天雪怒起斥责,“一条生命啊!”
“哪家工厂?”邢天明白此刻最重要的就是马上找到孩子。得到回答后,他命令秦川押解国士平一起去找。电缆沟是没有名称的,早一分钟找到,就多一分希望。
“你不去?”蒋勋问。
邢天摇摇头,“不去了。”两个小时后,周密终于决定报案。
华天雪悄悄地打开办公室的门后,发现邢天站在窗前,眺望晨曦。“我还以为你睡了呢?”
“你说我睡得着吗?”邢天慢慢地转过身,“怎么样?”
“你说能怎么样?”华天雪顽皮地问。
“爱因斯坦预见到1911年的日食发生。后来果然发生了。有人问他是否惊奇,他说,一点也不!要是没有发生,我才会感到惊奇!”邢天说。
“这话应该别人来说才对。再说,你还是沉不住气。要不然,你应该睡觉才对。”
“我不担心孩子在不在那里,因为他一定在那里。我担心的是孩子的生命安全。”邢天坐回沙发上。
“除去惊吓、中度脱水外,没有大碍。医生说,再过几个小时,就晚了。”华天雪看着邢天洋溢着笑的眼睛说,“您不说点什么?”
“欲说还休!”邢天觉得疲倦涌了上来,“我相信国士平不是他的真名字。我还相信,这位‘国士’,在小的时候,一定有虐杀小动物的行为。”
“你刚才站在窗边的形象特别像一个人。你猜是谁?”
“千万不要说我像福尔摩斯。”邢天摆手,“因为那不是人,而是一个文学形象。”
华天雪撅起了嘴,“一个人要是太聪明了,就一点意思也没有了!”
电话响了。她边拿边说:“千万不要是案子。”
邢天说:“不是案子,还能是什么呢?”
果然是案子。
秦川等在山泉别墅九号内搜查。
华天雪在询问周密、陈晓岚夫妇。
“你们两个最后一次看到女儿周童是什么时候?”华天雪问。
“前天晚上。”周密回答。
“几点?”
“几点?”周密看看太太。
“一起吃完晚饭后,我干什么来的?”陈晓岚想了一下后回答,“差不多是十点多?”
华天雪皱了一下眉,“能不能更准确一些?”
陈晓岚看看周密。
周密回答:“应该是十点二十。”他一顿,“财经节目刚刚开始。”
“财经节目?”邢天插入。
“邢警官大概误会了,我看的是CBS的财经分析节目。”周密浅浅一笑,“童儿进来跟我们道晚安。”
“我们?”邢天问。
陈晓岚点头,“我们两个一起在看。我先生是投资银行家。”
华天雪见邢天没有接着提问,就问道:“整整一白天,你们都没有看见孩子?”
“童儿一早就出去了。”陈晓岚说。其实,她和周密都不知道女儿是什么时候离开家的。但这样说,就会显得很不尽情理。故而两个人商量之后,“打造”了这个“说法”。
“去哪儿了?”
“童儿是个独立性很强的孩子;而且我们与她有个不成文的约定,星期六一整天,归她自己支配。”周密双手一摊,“所以,我们就不知道。”精心设计的“说法”,总是配套成龙的。
“昨天白天你在哪?”邢天问陈晓岚。
“我一直在家。”陈晓岚说。
“周先生呢?”
“我在打球。”
“什么球?哪家球场?”
“海潮高尔夫俱乐部。”
“和谁一起打?”
“几个朋友。”周密没想到邢天会问得这么细致,含糊地回答。
但邢天不肯放松,很具体地问这些朋友姓甚名何。
因为没有预案,周密只得编造。人名不好编,所以他就借用了自己几位朋友的名字。
“他们都是海潮的会员?”邢天知道海潮是S市最昂贵的俱乐部。不算每次的消费,门槛费就是十万人民币。
“有的是,有的不是。”周密很想把话题岔开,“您可能不知道,一个人是会员,球伴都可以享受会员待遇。”
但邢天肯定不是一个容易被误导的人,追问谁是会员,谁又不是。
周密只好沿着撒谎之路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