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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能肯定他一定在S市?”李汉魂希望听到理论分析。
“一个罪犯,尤其是投毒、纵火类有预谋的罪犯,通常都要选择一个熟悉的地方作案。如果他还要在犯罪的过程中,获得金钱,就更要如此了。”邢天的语气很肯定,“在S市,他不能像在美国一样,自由地将钱由一个账户转到另一个账户。所以,我相信他要的一定是现金。”
“他要是要求把钱打到卡上,然后在自动取款机上,把钱取走呢?”金副局长设问。
“一百万美元,大约就是八百万人民币。而自动取款机的上限是两千元。那就需要提四千次。按照每天两次计算,也需要六年左右的时间。”邢天用简单的算术,回答了金副局长的问题。“如果他想在S市拿到现金,我们就一定能够在这个阶段抓住他。请各位原谅我重复:拿到敲诈的钱,对于罪犯来说,是整个事件中最困难的部分。换句话说,对我们来说,则是最有利的部分。”
“目前的信息通道是单向的。只能他知会我们,我们无法知会于他。你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李汉魂问。
“我们对他的最后通牒,置之不理,他就一定会建立一条通道。”邢天说。
“就这么定了!”李汉魂下了决心,“各部门必须全力配合!”他扫视众人。(敬请关注《巅峰对决》17)
(连载17)众人都感觉到李汉魂目光的分量:这位局长,从来不会说“严惩不贷”“拿你的帽子来”“你不想干了”之类的话。只有没有本事的官,才会那么说。“必须”就是最高级别的警告。
一出公安局大门,邢天就听到汽车的喇叭响。他头也不回地往旁边让了让,但喇叭还是顽固地响。他偏头一看,江夏驾驶的奔驰车,已经停到了他身边。
江夏邀请他上车。他不肯,说还有事。江夏不依,“有事也得吃饭啊?”说罢,强行将他拉上车。
“你这是绑架!”邢天有些不高兴地说。
“你既无财,又无色,我绑架你干什么?”江夏反驳道,“不过是想请你吃顿饭而已。”
“就咱们两个?”
“还有一位。”江夏说。
“谢明明。”邢天肯定地说,“第一,你不是乐善好施的人。”
“我反对。”江夏学电影中的吕氏模样,举起了一只手,“我又不是没有请你吃过饭。”
“那是有缘故的,你想拉我入伙。”
“入伙?好像我们是强盗似的。我们可是正儿八经的现代企业。”
“第二,你和谢明明是一个利益共同体内的。”
“和我一个利益共同体内的人多了!”
“但你我共同认识的只有谢明明。”
“谁也闹不过你铁一样的逻辑。”江夏把车停在皇家酒店门口,把钥匙递给侍者,让他去泊车。“可是我要告诉你,一个人太聪明了,会折寿的!”
“只有你们这种家财万贯的人,才希望长生不老,钱越多,就越难撒手。”邢天对向他致意的迎宾小姐举手示意,“要是能够活到七十二岁的平均数,我就很满意了。
-谢明明异常谦恭地给邢天、江夏倒酒,并介绍几道新派粤菜的渊源,但就是不涉及正题。
他不说,邢天自然也不会问。他知道在通常的谈判中,谁先开口,谁就吃亏。他望着谢明明有些憔悴的脸想:你小子懂这,兄弟我也懂!
“研究了?”谢明明小心翼翼地问。
“研究什么?”邢天知道谢明明想问针对“最后通牒”的研究结果,但故意装傻。
谢明明只好说:“对K先生的来信,贵局打算采用什么对策?”
“我奉劝谢先生最好不要问这样的问题。这是高级机密。外人不得与闻!”邢天正色说,“如果你非要问,我只能告诉你四个字:无可奉告!”他知道断然拒绝,是最好的办法。“另外,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K这个代号的?”
谢明明一时语塞,只好拿酒杯遮住脸。他是通过金副局长知道“K先生”的,而且还请托金,为K公司谋福利。会议的研究结果,也是金告诉他的。同时,金还说:“协商解决未果的最大阻力是邢天。”于是,才产生了这顿饭。
“喝酒。喝酒。”江夏赶紧打圆场。
“治国用正,出兵用奇。”邢天认为有必要教训一下谢明明和江夏,“不要剑走偏锋。”他估计谢明明的信息源是金副局长,虽然他不知道这是因为金有一个妻弟在K公司。“我是怕,罪犯抓住了,K牌也垮了!”谢明明沮丧地说。K公司总部,对他的擅自行动,很是恼火,收回了“大中华区总裁”的任命不说,还让他留任于此,如何处分,要看此事的结果而定。
-邢天的回答很原则:“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我们的对策,都是从国家、人民的最大利益出发的。也应该符合贵公司的利益。”
“兹事体大。我们输不起啊!”谢明明哀叹,“万一酿成公共事件,一百多年的K牌就毁了。”
“你怀疑我们的能力?”邢天尖锐地质问。
“岂敢。岂敢。”谢明明抱拳道歉。
“没有人怀疑你的能力。相反,有人很欣赏你的能力。”江夏不失时机地插入,“老谢他们的大老板说过,此事妥善了结后,很希望邢老弟去K牌就任高职。”
“且不说你这不过是个画饼而已,”邢天居高临下地笑笑,“就算是真的大饼,我也不稀罕。本人志不在此!”他站起来,“另外,我警告两位:倘若擅自行动,就会遭到严厉的惩罚!”说罢,不客气地往外走。
谢明明留下结账,江夏自然要送邢天。
到了大门口,侍者已经把车开了过来。
邢天有些奇怪地问:“他怎么知道你要走?”
“可能你我出门的时候,服务员已经通知底下了。”
邢天望着穿梭般进出的车问:“他怎么记得住你的车?”
“不知道他是怎么记住的。反正他们不光能记住车,连你的姓名都记得住。上次,我开朋友的车来,这小子就问:江总怎么换了车?要知道,我从来没有和他交流过,也没有给过他名片。”
“一个不坏的系统。”邢天自言自语道。
从大华超市取来的奶粉罐头,经过华天雪的化验,在其中一桶中,查出了秋水仙碱。
“能查出它的产地吗?”邢天虽然知道这是一个不用回答的问题,但还是这样问。
华天雪无奈地摇头。她知道这是邢天内心焦虑的外在表现。
“按说秋水仙碱是有机化合物。你应该能查出来。”蒋勋说,“查出植物的DNA。”
“我还查出制造者的指纹呢!”华天雪讽刺道,“亏你还知道有机化学!”她挥动着化验报告,“这是化合物!化学变化和物理变化不一样。化学变化就是连性质都变了。懂吗?”
“我不懂!我不懂!”蒋勋赶紧举手投降,“要是兔子能驾辕,谁还养活马?我亲爱的华博士!”
华天雪也被他逗笑了。但笑容只不过片刻,“说真的,以前K投毒狗粮罐头的时候,我还不那么紧张。虽然有‘狗是家庭成员’一说,但毕竟是狗。可这是人啊!而且还是孩子。我想起来,就不寒而栗!”
“K也不愿意酿成惨剧。”邢天说,“这倒不是因为人性。他根本没有人性。而是因为这么一来,他就失去了谈判的资格。所以,他才把这两桶奶粉,放到了运动衣的货架顶端。这样做,一来是为了回避监视系统,二来是为了不出意外。所以,我断定他还要继续谈。”
“要是出错了,可怎么办?”华天雪担心孩子,也担心邢天。
邢天慢慢地说:“美籍华人科学家丁肇中,主持了一个暗物质研究计划。其中一项,就是把一台测量仪器,放到卫星上。有记者问丁肇中:万一这台仪器出错了怎么办?因为卫星一去不复返,根本就没法修理。丁肇中回答:不会的。记者又问为什么?丁回答:我从来就没有出过错!”邢天一顿,“我没有丁博士那么完美。但在关键问题上,我从来没有出过错!这次也不会出错。”他挥手召集众人,“来,咱们再讨论一番K的心理画像。”
-随着讨论的进行,K的心理画像越来越细致了:
男性。三十岁到五十岁之间。有商业背景,有国外的联系。三级以上的钳工水平。没有狗。没有孩子。没有女主人。
邢天根据敲诈信的文本,又加上了一条:文化程度大学以上。
“第一封信中有‘品牌坍塌’一说。第二封信中有‘阁下’、‘亲启’、‘诚挚’、‘筹集完毕’、‘指定账号’、‘合作之迫切’、‘含有新内容’、‘S之标记’、‘知名不具’。而第三封信中的‘规模投放有毒奶粉’一句,最显性格!”邢天说,“这种话,我说不来。一定是工商业中的人所说。”
“可这样的人有多少呢?”秦川问。
这确实是一个现实的问题:近年来S市渐渐成为中国乃至亚洲的经济中心。这里充满了有这种背景的人,而且都在三十岁到五十岁之间。
“但有三级以上钳工水平的人不多!”蒋勋反对。
“三级钳工?”秦川摇摇头,“又不是六级英语,谁会往表上填?”
“你们说,他可能在什么地方学的钳工?”邢天受到秦川“填表”一词的启发,“现在的大学,已经不学工了。所以,肯定是在某个特殊的地方!”
“特殊的地方?”华天雪不解地问。
“我想,应该是监狱!”邢天下了结论。
这个结论,是心理画像最关键的一笔。它立刻使得排查的范围缩小到原来的十分之一也不到。
“什么罪名?”秦川提出另一个关键问题。
“应该是智力型的犯罪。这是一个老谋深算的风险评估者。有很强的自我保护意识。”邢天不是很肯定地说,“贪污?诈骗?”
大家同意邢天的分析。排查的范围从此变得更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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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天的分析很正确:谢明明收到了K先生从美国的邮箱发来的一封电子邮件。
内容很简单:你打算怎么付款?请电邮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