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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接着又说:“人的事情,你是知道的。你从头再走一遍程序吧!”重走一遍程序,说起来轻巧,做起来很难。原因就是没有钱了。他的几万块钱,并没有具体送给某个权贵,全是在路途上耗费了:即使是贪官,也很少在转业干部的安排上牟利,谁都知道,这是个雷区。他们不过是“吃你两顿饭、抽你两条烟”而已。可水滴石穿、绳锯木断。累计起来,就吞噬了他的全部。
他舍不得前功尽弃,就开始举债重走程序。可就在这个时候,妻子离开了他。愤怒之余,他把从部队偷偷带回来的一枚手榴弹拿出来,要去与“负心女子”同归于尽。结果被已经守寡的老姐姐劝说住。“你要是能戴上大檐帽,她还会回来的!”他当时就发毒誓,“回来也不要!”
他很快就借不出钱来了:任何人的信用都是有限的。一个常年在外的人的信用就更有限。没有钱的他,就像一辆没有油的汽车,停在原地,一动不能动。
终于有一天,他听到了来自“过去”的召唤。比他早转业两年的一名战友,发了财,邀请好朋友在S市辉煌大酒店聚会。
他本来不想去,主要是自惭形秽。但想想,这或许是一个机会。就买了张车票,登上了旅程。当然,他不会忘了把那枚手榴弹,放进了军用挎包内:他以为这是他与辉煌的过去惟一的联系,就和勋章一样,必须随身携带。
到了S市,他就去了黑森林超市。目的就是给自己买一件像样的上衣。两年来,他一直穿军装。说实在话,单穿一条军裤,还是很好看的。可如果穿一身军装,却没有帽子、领章、肩章,就不敢恭维了。所有这些,原本是一个整体,缺一不可。秋枫别墅的地下室内,浮动着轻微的马达声音。一台精制的数控万能机床在切削着一个金属部件。被切削的金属,像火花一样,欢快地抖动着,随后卷成一团,落入槽中。
很快,这个金属部件就成型了。
那只灵巧的手,将它取了下来。然后与一根管子组装。
一支枪的雏形具备了。
王从军几乎一进黑森林超市,就引起了保安马坚的注意。也难怪,他的样子实在是太独特了:一身军装、很久没有擦的军靴,尤其是那个插在口袋里的军用挎包,形状实在是太像K牌狗粮罐头了。
马坚立刻安排自己的同为保安的心腹老乡小周,穿便衣去K牌狗粮货架附近守候,自己则悄悄地跟在王从军后面。
要说王从军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但到了这个超市,迎面而来的都是香味扑鼻的妙龄女郎,还是让他有些目迷五色。尤其是一个身材高妙的女郎,更是发出强大的磁力,吸引着他跟随到狗粮陈列架前。
女郎很随意地将数桶狗粮罐头放进自己的车里,就随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中老年男子走了。
王从军狠狠地看了远去的两个人一眼后,拿起了一听狗粮罐头。英文的一面,他自然不认识,好不容易找到了中文的一面,认真阅读后,才知道是狗粮。他狠狠地咒骂了一句“人不如狗”后,就离开此处,走向卖衣服的一侧。
所有这些,在马坚看来,都很符合市局秦川队长所说的情况观点永远决定一个人观察到什么他感觉到一阵兴奋:立功的时候到了!他悄悄地跟在后面。王从军一眼就相中了一件米黄色的夹克。
这件夹克衫很简洁,质地优良。他不禁爱不释手。它是军装模式的。但一看价格,他就傻了:八百元。
他一共只有一百元钱。但他实在是太喜欢这件衣服了。有了它,再把皮靴擦一擦,他低头看看自己的鞋,就可以“光鲜”出场了。于是,他几乎是不由自主地把这件衣服,悄悄地塞进了自己的军装内。
说实在话,他除去小时候偷吃过村里的瓜果梨桃,还有偷回的那颗手榴弹外,他从来没有偷过别人的东西。细分析,这两者都带有浓重的“游戏”和“纪念”色彩。而这次的驱动力,则是“虚荣”。
他尽量很坦然地走向底层的无购物出口。他一出黄线,就被马坚抓住了。
对于马坚来说,这是最佳时机:超市内,小偷可以假装“顾客”。超市外,就不容你狡辩了。
秋枫别墅地下室的工作台上,整齐地排列着一支手枪的全部零件。
那只灵巧的手,正在给所有这些零件上油。
这个程序走完之后,这只手,用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就把手枪组装起来。
他端起枪,瞄准对面墙上的一张人形靶。随即,扣动扳机。
没有子弹射出,只有此人模拟得极其逼真的射击声。
一进保安室,马坚就命令王从军“跪下”。这里是他的领地。
王从军巍然不动。
“人赃俱获,你还敢不跪?”
“我赔你钱就是了。”王从军自知理亏,“我用用你的电话。”他在S市,有一个从来还没有被骚扰过的“远亲”。估计八百元钱,还是能够借出来的。
“赔钱?就你?”马坚十分不屑地说,“告诉你,偷一赔十。八千块钱!”
八千块钱,在此刻的王从军听来,绝对是天文数字。他不禁一哆嗦。(敬请关注《巅峰对决》14)
《巅峰对决》钟道新、钟小骏/著
(连载14)马坚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哆嗦,“先给老子跪下!”他掏出一支烟,示意一直跟在旁边的小周点烟。小周提醒他给秦队长打电话。
马坚命令小周去打。他要利用这个机会,把“猎物”玩够。
王从军只有“耍死狗”了,“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马坚不等王从军说完,就飞起一脚,踢在王从军的后部腿弯处。小时候,他练过两天武术。乡村的武术,从来都是粗枝大叶的。但他的师父告诉他一条原理:“腿比拳厉害!比胳膊长、也比胳膊粗。”这一条,他谨记在心。有一阵子,他在猪场养猪,没事就踢猪。到了最后,一头两百多斤的猪,他从侧面,一脚就能将其踢翻。到了黑森林超市之后,没有猪,就踢大米包、衣服包,反正是“拳不离手,曲不离口”,但真正用在活物身上的机会并不多。
王从军立刻就被踢得跪了下来,但他马上就站了起来。他毕竟是受过军事训练的人。“你敢打人?”他知道保安没有打人的权力谁也没有打人的权力。
“跪下!”马坚指指刚才王从军跪的地方。
“不跪!”男儿膝下有黄金,王从军断然拒绝。
马坚心中的恶,再度被激励。他的第二脚,踢在王从军的腹部。他不会在脸部等处,留下伤痕。
这一脚的力量委实大,王从军一下子被踢到另一个墙角。
马坚逼了上去。
王从军强忍着腹部的疼痛,指着马坚说:“你不许再过来!”
身上潜藏着的恶魔,一旦出来,就绝难收回去。马坚狞笑着说:“老子过来,你又当如何?”
“我就和你拼了!”王从军吼叫着。
“你拿什么拼?”马坚得意地说。这是一个很朴素的道理。科索沃战争时,南斯拉夫遭到美军空袭之后说:“我们决不答应!”可不答应又当如何:你没有远程导弹、没有航空母舰,什么都没有!
这时,王从军擦了一下鼻子里涌出来的血。这不是被打的,而是被气出来的。“你不要再逼我了!”他从军用挎包内拿出手榴弹,并且利索地将引爆的小环,套在小拇指上。
刚刚打完电话回来的小周,一进门就被吓得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拿小孩的玩具,能吓唬谁?”马坚已经基本肯定这是真的。当民兵的时候,他见过。而且这个人穿军装、着军靴,但他仍强作镇静。
“跪下!”王从军不回答这个问题,指指地面。
马坚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
王从军随后又命令小周把门关好后,并排跪下。爆炸半径之内的小周,自然极其听话。
秋枫别墅十二号的主人,是一个老谋深算的人。他第一步是把“7001978140”账户内的钱分解到若干账户上。然后,又通过美元的结算系统,转到世界各个角落。尤其是那些以保密著称的只有“银行”,再无其他产业的岛屿国家。让钱再在那里“候”一段时间,随后再到美国“集合”。然后再把这些“洗干净”的钱,汇回中国香港。
看到集合在香港账上的十万美元,他阴森森地笑了。
邢天火速赶到黑森林超市的时候,秦川和特警们已经布置好了。
蒋勋简要地把王从军的身份向邢天作了介绍:投毒者。
邢天一言不发地盯着大屏幕看。
通过闭路监视系统,可以清晰地看到保安室内的一切:王从军阴沉沉地坐在角落里,马坚和小周跪在当地。
秦川指点着保安室的窗户和王从军的位置说:“只要他挪动一点,我就可以一枪把这个投毒者击毙!一枪,保证没有问题。”
邢天讷讷地说:“他不会移动的。”
秦川不服气,“十分钟不移动、二十分钟不移动,两个小时也不移动?”
邢天把闭路的录像倒回去, “一个半小时,他一动都没有动!”
“过去不动,不等于将来不动!”秦川还是不服气。
“他不可能是投毒者!”邢天面对着屏幕说。
“保安小周,亲口向我汇报的。”秦川不服气地将王从军的“可疑行径”叙述了一番。
“含毒罐头在哪里?”邢天问。
蒋勋回答说:“我们找了半天,没有见到可疑的罐头。”
“胡适说:有一分证据说一分话。有九分证据,不说十分话。”邢天再度转向屏幕,“他的衣服、形象,都不符合心理画像。”
秦川反驳道:“心理画像能算几分证据?”
“他很可能有过从军的经历。”邢天指点王从军的影像说,“军装、军裤、军靴,拉火环套在小拇指上,完全的制式动作。可以通话吗?”听蒋勋说“可以”后,他又说:“请李局长到这里来。”
王从军的大脑内一片空白:这完全属于一个随机事件。但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说不清楚了。只有歹徒,才会随身携带手榴弹!管他呢,最后顶多一死了之!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谁叫他们欺负我呢!人的大脑,有一个类似核反应堆碳棒的安全装置。当反应过激的时候,能够吸收反应物质的碳棒插入就深一些。反之,则浅一些。这样,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