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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袜子多少钱一双?”华天雪没有这方面的知识。
“几十块?”邢天不很肯定地说。这知识,是江夏传授给他的,所以不很确切,“简言之,这是一个武装到牙齿的人。所以,可以下结论:是个真正的有钱人。”
“有钱人都是坏人!”蒋勋下结论。
“这倒不一定。”因为不是正经的工作会议,邢天颇有聊天的兴致,“有钱人中坏人的比例,和穷人当中坏人的比例,相差不会太大。”
蒋勋不同意,历数多个坏人,最后总结说:“这些都是有钱人吧?”
“是的。”邢天点头,“但你分析过其中的原因吗?有钱人,尤其是你所说的这些特别有钱的人,基本上都是名人。名人犯罪,容易被知道。”
“为了钱,把他杀了?”蒋勋望着尸体说。
“杀人且陈尸于街面,钱从何来?”邢天设问。
“激情杀人?”蒋勋问。
“还是老问题,伤口何在?”邢天俯身观察尸体,“激情杀人,杀死犹不解恨,往往会补上几刀。一刀也没有。”
“猝死在床上?”蒋勋问。
邢天赞许地点头,“谁的床?”
“当然是别人的床了?”
“这个别人是谁?”邢天紧追不舍。
“一个女人。”蒋勋说。
“什么女人?”邢天再度发问。
“或许,这个大老板,在某个娱乐场所,寻欢作乐时,心脏病突发?”蒋勋不很肯定地说。
“你说呢?”邢天问华天雪。
华天雪摇摇头,“对于男人的心理,我几乎一无所知。”
“对香水你也不知道吗?”邢天问。
“很有限。”华天雪说。
“我敢相信,”邢天指指尸体,“他身上残留的香水,是迪奥。”
“你还知道迪奥?”华天雪惊讶了。
“这是一种很昂贵的香水。所以,娱乐业的从业人员,通常不会使用它的。女为悦己者容。嫖客不过是客户。从情感和成本角度考虑,她们都不会用。那么除去她们,还会有谁?”
问题至此,昭然若揭:情人。
检查的结果,仍然是阴性。结论为“尸体内未检出毒物”。
“你是说,没有毒物?”谢明明着急地订正。
那位抽雪茄烟的化验师,居高临下地说:“我只是说,未检出毒物。”
谢明明依旧不死心,“那言外之意是……”
化验师很不客气地说:“请不要在我的话里,寻找言外之意。”这时,他感觉到江夏的目光,于是补充道,“毒物不外乎腐蚀性毒物、金属毒物、功能性障碍毒物、农药、有毒植物、有毒动物、细菌性食物等。凡是我知道的,我都一一查过。”他之所以说这么多,主要收取了江夏三千元不需要收据的检验费。
江夏不等谢明明再问,就拉着他走了。在车上,他问谢明明下一步打算如何。
谢明明尽量把靠椅往后退,将自己的身体舒展开来,“我在‘文革’的时候,看过西蒙诺夫写的一本叫做《最后一个夏天》的小说。其中有这样一个情节:集团军司令,派一名中校作战参谋去莫斯科汇报战役行动。中校原本以为会派给他一辆好车。谁知道汽车营营长,因为自己的座车坏了,想趁机到莫斯科修理,就派给了中校。因为集团军作战部的一个参谋,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官。当然,中校任务的重要性,他还是知道的。不过,他基于以下三种考虑,”他顿了一下,“第一,或许汽车不会出故障;第二,出了故障,也能修好;第三,或许修不好,但能对付过去。”
江夏调整了一下后视镜,看看谢明明的脸。虽然什么也没看出来,但他相信有些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华天雪的解剖结果,证明了邢天的推论:此人死于心脏病突发。
有此支持,邢天继续“描绘”,“这或许就是常说的:腹上死。他一旦腹上死了之后,他的情人,急于将其搬离现场,避免严重后果。”
“她应该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更严重。”蒋勋不同意此分析。
“她或许知道,但她是女人。女人的分析方法,与男人是不同的。在她来说,家庭第一。”邢天挥挥手,“所以,我断定她有家。”他指指华天雪,“小华,你把咱们的分析,总结一下。”
华天雪简明地将图像画出:三十多岁的漂亮女士;就住在这个小区周边的小区内。不含此小区。最有可能的是B小区。有丈夫,但常不在。公司白领,收入丰厚。另外,或许还另有一位健壮的“性伙伴”非如此,无法移动这具九十公斤的尸体。
江夏给邢天来电话求见。“我是你的‘答应’。说吧,去哪?”当听到是办公室时,他有些诧异,“你破产了?没有?没有到我的办公室干什么?行,我等你。”他收起电话。
蒋勋问:“什么叫做答应?”
邢天笑着说:“我跟我这位朋友开玩笑呢。以前皇帝的太太们,分为若干种等级,皇后、嫔妃、常在、答应之类的。”
蒋勋想了一下后问:“常在级别高,还是答应级别高?”
“你说呢?”邢天反问。
“你傻啊?”华天雪笑着说,“常在就是老在。而答应是叫才能去。”
蒋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就是有点傻!”他晃晃手中的笔记本,“邢处应该把这东西拿到明天的案情分析会上去。”
“咱们三个人一起说。小华首先提出死因。小蒋分析情人。最后,我来补充。”邢天想了一下后说。
“我可不想贪天功为己有。”华天雪不同意。
“这样容易被接受。”邢天知道办公室自有其政治。这件案子,是刑警队主办的。如果自己开篇就说出结论,效果不会好。但这些,没有必要与自己的下属说。
“为什么?”华天雪还是不理解。
“为什么,我不告诉你。”邢天打开门,“孔子有句话,你猜是什么?”
华天雪笑了,“惟女人小人难养?”
“不对。是惟上智下愚不移!”邢天也笑笑,“有些事情,你们还是不懂的好!”
谢明明之所以采用拖延战术,是因为他刚刚得到一条消息:K牌董事会已经通过了他大中华区的任命。不日之内,将要发布。既然是不日之内,那么就没有必要节外生枝。一旦离开,这就是别人的事。更何况,这很可能是一场虚惊。
谢明明的想法,江夏自然不会知道。但江夏相信谢明明“定有隐情”。所以,他决定与邢天在“办公室”里面“谈一谈”。这样结构,自然是有深意的:如果隐瞒不报,将来事发,自己难逃其咎,闹不好还会获刑。这是其一。但如果无事生非,自己与谢明明的“交易”,就画上了句号。此乃其二。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通过“非正式的渠道”,通报警方。当然,他不会开门见山地将事情“捅”出来,他只是说自己有条狗死了,希望邢天协助,找出死因。因为,公安局的毒物检验设备是最全的。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邢天听完,沉默了一会儿后说,“有一个人,与自己太太打起来,报了110。谁料,警察来了之后,两口子已经和好如初。警察愤怒地说:我见过遛猫、遛狗的,从来没有见过遛警察的。懂了吗?”
“也懂也不懂。”江夏嬉皮笑脸地应付道。
邢天说:“公安局的高级检验设备,是用纳税人的钱买的。是为人服务的。”(敬请关注《巅峰对决》10)
《巅峰对决》钟道新、钟小骏/著
(连载10)江夏说:“狗是人类最忠实的伙伴。或者可以说,是家庭成员。以前我看书上说,抗战时期,大撤退时,孔祥熙的四小姐抱着自己的狗上飞机,而不让伤员上,很不理解。等我自己养了狗,才懂了这份感情。当然,如果这伤员是杜聿明、孙立人等高级官员,自当别论。”
“还博士呢!美国宪法,开篇第一条就说,以下权利,神圣不可侵犯:人人生而平等!”邢天飞快地转动脑子,试图探知江夏的秘密。他知道江夏是个有分寸的人,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半夜里惊动他。
江夏不同意,“确实生而平等。但到后来,慢慢的就不平等了。”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你养狗。”
“我或许还养情妇呢?哪能都让你听说?”江夏不肯正面回答。
“别人的狗?”邢天探问。
“差不多吧。”
“别人的狗,我就不管了。”邢天威胁道。
“那你就当是我的狗。”
见江夏中了圈套,邢天追问:“既然是别人的狗,主人为何不出场?”
“他不想惊动很多的人。因为这狗也许不是被毒死的。”江夏语焉不详。
“谁有可能毒死他的狗?邻居?爱人?情人?仇人?”邢天一连串地发问。
江夏想了一下后说:“你先帮我检验一下。等结果出来了,我再告诉你原因。”
邢天断然拒绝,“谁也不能无理由地占用公共资源。”
江夏笑了,“我可以付给你钱。”
邢天正色说:“公安局不是牟利的企业。”
“你这是逼良为娼!”江夏苦笑一声后,说出了全部原委。
华天雪的检验,前两次都呈现阴性。蒋勋忍不住埋怨道:“真不顺利!” “证明或者证否,都是咱们的目的。”邢天不同意这个说法,“不能基于‘罐头内一定有毒’这样一个假定。”他转向华天雪,“我想,这只一岁狗,不会无缘无故地死去。有没有这样一种毒药,进入体内后,导致中毒,随后迅速代谢,并且排出体外?”
华天雪瞪着眼睛看着邢天,好一会儿后,恍然大悟,“生物碱,应该是生物碱。”她站起来,“一种生物毒药。种类繁多,乌头属、曼陀罗、马钱子、秋水仙碱等等。”说罢,就要进入化验室。
“且慢。”邢天唤住她,“兹事体大,需要尽快,所以最好把方向选得准一些。”见华天雪有些迷惑,便说:“哪一种代谢最快,就先从哪一种做起。”他想了一下,又补充道,“而且是一种不用去药店,自己就能获得的毒药。”他深深相信,自己遇到的这位对手,一定是一个老谋深算之徒,必定会把痕迹隐藏至最小程度。
两点交叉,华天雪很快得出结论:“秋水仙碱!”
秋枫别墅区,虽然位于S市近郊,但却难得的幽静:郁郁葱葱的树林中,隐藏着二十座风格样式各不相同的别墅。
十二号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