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医药方面,很可能他了解得比自己还要多。只不过一时是被她弄出来的新奇古怪的东西给难住了,倒不是他真的不善于此道。
李半夏有一个最大的好处,那就是既不妄自菲薄,也绝不看轻别人。不管那人是谁。做了些什么事情,她对每个人始终是尊重的、友善的。
只要那个人不触犯她的底线。不事先招惹上她。她是一个与世无争的人,喜欢清静,也喜欢安宁祥和,从没想过要与别人争什么,要比别人厉害什么的。
这种性格,生活在现代这个竞争激烈的社会或许是不太合适的。但生活在古代,一个讲求谦虚包容宽和谦让的时代,李半夏这种性格无疑为她省却了许多的麻烦。这么看来,也许她本应该就生活在这里的。
当然,这并不是说现代社会就不具备这些特点了。一个时代,总是在不断地发展和进步的,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发展方式。即使是在经济飞速发展的今天,也难免还有许许多多的人过着平和清宁的生活。
这种生活,不论什么时候,总是会有人喜欢的。
或许有些人会说,李半夏之所以这么淡泊名利是因为她未曾享受到过名利带给她的快乐和美好。她不喜欢追逐物质享受,只是因为她没有那个条件,换句不好听的话那就是: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
这种说法虽然难听了点儿,却也不是没有他的道理。一个人活在世上,哪能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这些?不同的,唯有对这些物质享受有多少的执念罢了。这种执念,是否会让他/她拼命追逐,抑或是为此付出很多的代价。
李半夏也并不是没有享受过高标准的物质享受,不说其他的,就这几天在柳家,柳老爷子对她很是照顾,吃的喝的甚至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尽管她一再表示谢绝,但这个老爷子,就像是要把自己对弟弟几十年的照顾全都弥补在她一个人身上一样,对她好得她都有些受宠若惊了。
她知道他的这种感情,自己思念了几十年的二弟,这些年里从未回过家一次,今后也未必会回来。
他唯一让他帮忙的事,就是要照顾好她。只是赵大哥这一句话,柳老爷子就为她打点好了一切。有的时候,他都不假手于人,亲自过问她的吃食。李半夏明白,他这是在享受这种过程,就好象这个人不是她,而是他的二弟一样。
所以许多时候,李半夏真的不忍心拂绝他的好意。她接受,远远比推辞要令他开怀。
但或许,是她心中装着的事实在是太多了,又牵挂着远方,所以即使山珍海味、美味佳肴在喉,她也是食之无味、如同嚼蜡。这样说,柳老爷子听了可能会伤心,但她想,他应该能够明白她的心情。
这一路上,李半夏饿的时候啃过干硬的干粮,喝过臭水沟里的水。也曾夜宿深山,害怕得发抖,却因为想第二日有体力赶路,再怎么强逼着自己也要让自己睡上一觉,以恢复体力。
离边城越近,她的心情就越发地情怯。以前,她就算再忧心,再思念着家里,也不会吃不下去。也许是眼看着就要到达目的地了,见到她想见的人,反而有一种不踏实和惶恐的感觉。
如果她好不容易见到了张神医,他无论如何都不肯教她怎么办?最可怕的是,如果张神医压根就不会这摸骨续骨之法,或者他这项技艺并不向传闻中的那么神奇,她又当如何?
这些问题,她之前还可以劝自己不要想,因为路还长着,但现在,她已不能不想。
每次一想到这些,李半夏再镇定的心思也会变得惶惶不安,害怕得不知如何是好。这是她,是东山,也是全家人最后的希望,她无法承受希望破裂之后的后果。那一刻,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面对——
一想到这些,再美味的饭菜到了自己嘴里恐怕也直发苦了。
她甚至很美好的想着,如果这个时候有哪个愿意做亏本的买卖,她愿意把这辈子所有吃山珍海味的机会给当掉,愿意一辈子和刘东山吃着粗茶淡饭,只希望赐给她这个机会。
让东山的腿恢复,这一点实在是太宝贵了,她自然不敢作此要求。她要的只是一个机会,一个希望——
张神医果真习得那神奇的摸骨续骨之法,而她能够见到他。这之后的事,不管再难,她都愿意去做。
一时间,李半夏的思绪跑得很远。回过神后,发觉慕容先生还在等着她的回答。不禁狠掐了自己一下,暗骂自己脑子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居然让人家慕容先生就这样等着。
但他问的这味药,她能不能告诉他呢?
她看得出来,慕容先生对这味药真的很好奇,而且大有一种弄不明白就折磨死自己的感觉。许多对一件事情执着的人都会有这种情感,李半夏已然有所了解,她也不希望慕容先生为了这个东西再耗费过多的心力。
只是,她早已说过,这些东西,如果没有必要,她不会让任何一个人知晓。某些东西,要么让它秘密流传下去,要么就让它悄无声息地消失——
不想让他得到失望的答案,又不想说出去,可真是愁煞李半夏了。
看样子,她也只得说上一些大概,让这位慕容先生明白这个药是怎么回事,而将这其中的关键隐去不提了。
然而,李半夏望望面前的慕容先生,有些些的不敢确定。
凭着慕容先生的聪明和博学,她确信他不会打破沙锅问到底吗?她这说一个大概,真的能糊弄得了他?
但李半夏转而又想,正因为他是一个聪明人,从她的话中,想必也能听出她的难处。他不是一个强人所难的人,那个时候,即便他再想知道,也不会多问什么的——
265 解开心结,豁然开朗
265 解开心结,豁然开朗
“慕容先生,不瞒你说,这味药乃是我自己炼制而成,取名金银子。”
“金银子?这名字倒是特别的很。”
在听到金银子三个字的时候,慕容先生立即飞速地运转着自己的脑子,转了一圈之后,确实不曾听过看过这个名字。
“呵呵!这个也还好,说起为何叫这个名字,只是因为它的形状让我想起了家乡的一种小果子,鬼使神差的便用了这个称呼,倒不曾有什么特别的出处和说法。”
这个也是大实话,李半夏要么选择不说,要么就说实话。
“原来是这样,我说为何叫这么一个名字呢。”慕容先生不断点着头,显然对谈论的这个问题充满了兴趣。
“那李姑娘,不知你这药物有何种奇妙之处,为何与别的迷药完全背道而驰,功效却要强劲十几倍甚至几十倍?”
李半夏沉默片刻,一时还没想好要如何回答他。
慕容先生了然,“如果李姑娘为难,那就不说,是我问得冒昧了。”像这种秘药,多半都是不传之秘。大夫就跟武林高手一样,学会了一种高超的技艺,总是不希望它广为流传的。因为会的人多了,你的这项技艺就没什么了不起了。
当然,这其中也还是有许多愿意把自己的成果惠顾万民的,只是,这种人实在不是特别的多就是了。
“额,不是,慕容先生误会了,我并不是不想把这个东西告诉你,只是一时不知道如何说罢了。”
慕容先生再次点了点头,“姑娘的意思,我明白。”
的确有许多东西。说不明白。有些东西,即使明白,你也得装作不明白。太明白一件事,就会有这样或那样的烦恼。
这位姑娘既是不明白,也是太明白了。否则,她也就不会想那么多,有如此多的担忧和顾虑了。
或许是慕容先生也是一位医者,年轻的时候也有过李半夏这样那样的顾虑,所以倒是很明白她的心情。
“先生明白?”李半夏愕然。从慕容竹清明的眼神里,她能够感觉得到她内心中一直关于这个问题的挣扎。
“当然。因为我以前也曾有过和你一样的想法。”
“……”
“并不是我要自己歌颂自己,而是说实在的,一个有良心有仁心的好大夫。合格的医者,都会有姑娘你这般的顾虑。”
李半夏只觉得心中欢喜万分,因为这种矛盾而为难的心情,有的时候快要把她给逼疯了,她一直不知道如何排解。即使说出来。别人也未必懂她。而这个慕容先生,仅仅只是一句话,就道出了她心中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烦忧的事。
“但是后来我渐渐想通了——”
李半夏在听着,直觉的,她知道这些话一定很重要,尤其对她。可能有用极了。
“这个世间,万事万物都有着它运行的规律和存在的道理,人力无法逆转。一个人。即便他有再大的本事,也无法改变事物运行的规律——”
“我们所处的世间是不断前进着的,每一样新事物的诞生,或多或少必然都包含着利弊两个方面。畏首畏尾、瞻前顾后,只会阻碍世间的进程——”
李半夏仿佛回到了自己高中学哲学课的时候。且不说这些道理是正理还是谬论,这位慕容先生说话的口吻还真有些哲学学者的味道。
而且不可否认。他说的某些话还是有着他的道理的。
“如果每个人,都担心自己研制出来的物事会对别人、对这个世间造成损害,那么这个世间又有何光明希望可言呢?”
“只要我们不违背自己的道义,坚持自己的职业操守,忠实地履行过自己的责任,那么一件东西的后续发展就交由后人去看、去解决。前有百里哀,研制出了天下第一奇毒,他最初炼毒的目的也只不过是想以毒攻毒,救活一个身被剧毒浸泡的可怜人。后来天下第一奇毒为害江湖,那是下毒者的罪行,不能归罪到百里哀的身上。他人已死,毒已被盗走,这笔后世之账怎么也不会算到他的头上。”
“后有司空旦,为了助本国军队致胜,亲手在敌国制造出了一场瘟疫。没想到敌军竟然拼死抵抗,那些身中瘟疫之人,发着高烧、浑身颤抖也要浴血奋战。结果这方军队的大多将士也被染上了瘟疫,相比较于敌军的慨然士气,这方军队则士气低迷,还爆发内战。”
“司空旦意在让敌军死绝,一时还未研制出解除瘟疫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