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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涨红的脸。
“老婆,你知道我是多么‘爱’你,所以我怎么可能让其他女人怀上我的孩子呢?所以……”缓缓地,唐亦琰移开了眼,“要我亲自动手吗?”
女人终于按耐不住,咚地一声跪在唐亦琰面前“唐总,我错了,可是请你不要那么残忍,我可以走得远远的,我可以不再出现,不再打扰你和夫人,只求你,求你饶了这个孩子!我马上就离开……”
“然后再等吗”唐亦琰打断她的话,“等有一天我不得不承认这个孽种留着我的血,让他来分一羹勺?我是绝对不会给自己留下祸患的!”
孽种?他竟这样称呼自己的亲骨肉?他怎可以如此绝情,如此可怕!
“不是的,唐总,不是的!”女人还想辩解,唐亦琰不耐烦地摆手,身子豁地站起来,他的耐心全没有了,他要动手了?
我别开头,不想再看,唐亦琰慢条斯理地走到女人身边,冷冷地睨着在地上向自己跪着求饶的她,猛地一把揪起她的头发,一拉,女人的身体就粗暴地摔在了地上,唐亦琰重重地一脚踩上女人的小腹,恶意地踩踏。
“不……不要!”女人惊吓地大叫,本能地护住肚子,承受唐亦琰的踩踏。
魔鬼,魔鬼,他真的是魔鬼,我看着,惊惶地看着那抹身影,恶魔的身影,他……
无法呼吸,我感到了窒息般的恐惧罩上了心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地上的女人忽然变成了自己,变成了我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唐亦琰那张可怕却扭曲着的脸就在我的上方,踩着我的小腹,恶劣地笑,残忍地对待着自己的骨肉!
“如果,不想就这样赔上性命,最好,明天让我看到你打掉子的报告,不然……任何一个方法都可以让你在我面前流掉这个垃圾!!!”残忍的话一字一句地从唐亦琰口中迸出,女人悲戚地点头,哭泣。
“现在,给我滚!!!”
逃似的,女人在听到这近乎大赦的命令,仓皇地离开,狼狈的背影让人吹嘘。
幸好,唐亦琰没有泯灭人性到亲手杀掉自己的孩子,又或者他只是不想女人的鲜血染红他的地盘?
可笑啊,一场闹剧也算结束了,我总算见识了一个男人可以残忍到什么程度,转身,我忽然好想旌宇,想念我的儿子!
“站住!”唐亦琰在楼梯的上方拦住我!
“我好……累,想回房休息!”我疲惫地低喃,虚软的身子不想再开口说一句话,特别是和他。
我要离开,那怕是暂时的,暂时离开这个可怕的男人,我怕了,真的怕了,从心底从升起的寒意,彻骨!他杀鸡儆猴的效果达到了,我会听话的,会安分的,可以了吧,只是,现在让我静一静,让我离开,离开一会,就一会!!!
“别的女人怀了我的孩子,你就没有感觉吗?”唐亦琰拉着我不让我逃离,固执地一再逼问。
感觉?妒忌吗?还是你的残忍?
两者我都不要!
“放开我,我只是想休息!”好累啊,心脏就快负荷不了了。
“休想!”唐亦琰对我咆哮,“你说啊,说啊!”他放在我肩头的手疯狂地摇晃着,晕眩!
说什么,现在还要我说什么,事实就摆在面前,还要我说什么!说你又多么爱我,多么在乎我吗?还是说你背叛了我,和别的女人上床?
不要,我都不要,我什么都不要!!!
我们站在楼梯的上方拉扯,纠缠,不停地重复着伤害,不停地互相折磨,我受不了地摇头,拼命地抗拒着他的靠近,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要再逼我了,让我安静,让一个人安静!
“不要……放手啊!”
我推开他,踉跄地后退……不断地闪躲!离开,只想离开,不要看到他!
“悦悦——”忽然,我看到唐亦琰惊恐地睁大双眼,他的手拼命地向我伸来,想要抓住我,抓住?为什么抓住,为什么这么惊吓的表情?就在我费解的时候,我感觉到自己的身子终于远离了他的钳制,慢慢地向的仰去,忽然脚下踏空,在看清最后一眼唐亦琰脸上惊骇的表情时,后背已经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痛,撞击的痛,紧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断地与梯面撞击。蔓延全身的剧痛,身体不受控制地翻转,在脑袋最后一次重重地磕在地面的时候,我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只感觉到脸上一阵冰凉,有液体顺着全向蔓延的痛缓缓流了下来,努力掀开的眼只能模糊地看到楼上那抹慌乱的身影,有人在咆哮,有人在跑,有人在……
“悦悦,悦悦……”
眼皮越来越重,被扶起的身子无力地靠着什么,全身麻痹地疼却比不上下腹忽然地紧缩,牵扯着心脏的纠结,下体……有东西从脚间流了出来,那样地真实,那样地熟悉……
最后一眼,我只触及到了眼前的一片殷红,漫天,在我的眼中弥漫,带着别样的妖冶吞噬了我的微弱的意识……
妖兽都市 第二十一节 (报应)
“你说什么?”
有人在我耳边说话,潜意识地,我没有发出声音,闭着眼睛,静静地听,随着意识的清醒,全身的痛也开始蔓延,好痛,后背,手肘,脑袋……全身上下似乎被拆散了一般地痛。
“小产,你说小产?”那是唐亦琰的声音,永远都是那么专治,霸道!带着怒火。
“尊夫人的身体很虚弱,孩子还没有足月,这次小产对母体造成了很大的创伤,所以……”医生怯生生地声音响起,带着不可抑制地颤抖,我能够想象唐亦琰用怎样凶狠的眼神瞪着他。
而他说的……
所以……报应要来了?
我们用别人的生命换来‘幸福’,这样地生存着,所以……报应来了?
“恐怕……以后,夫人受孕的机率会很低!”
医生说得婉转,却昭告了一个残酷的事实!
所以报应果真来了,终于来了!!!
空气中长久的安静,让人窒息的。
“唐先生,其实医学上没有绝对的定论,只要夫人以后好好调养,或许……”
“好了,出去吧!”我终于听到了唐亦琰说话,暗哑。
接着是脚步声,门轻轻地被带上,‘咯哒’一声,我还是听见了,就像被撕裂的伤口,鲜血‘潺潺’地流出,汇聚!
身上的痛永远也无法比拟心上的伤。
手掌被人轻轻地握起,裹住,滚烫的气息吹拂在上面,温暖却被隔在了心外。
“对不起……对不起……”低喃,一遍遍地在耳边响起,带着苦涩,一遍遍地撞击着脆弱的心。
唐亦琰,你可以对我说对不起,那我呢?我又向谁去忏悔,她们可是全被你亲手推下了地狱啊!
“带走,把他带走!”我冲着张妈咆哮,怒瞪着眼睛,仿佛面前哭闹着要我抱抱的唐旌宇是我最厌恶的东西,“把他给我带走,带走,我不要见到他!”
“少夫人!”张妈搂着哭闹不休,顽固地向我伸出手臂的儿子,眼中全是惊讶,不明白为什么一向疼爱儿子的我会变成这样。
“我叫你抱着他出去,出去!让他滚出去!”我残忍地吼,任唐旌宇如何地哭闹我都无动于衷。
“你在干什么!”唐亦琰愤怒的声音响起,走进来,瞟了一眼张妈怀里的唐旌宇“他是你儿子!”
“他不是,让他滚!”我发泄地把桌上的杯子扫到地上,病房里变得更加混乱不堪,孩子的哭闹,大人慌乱的脚步……
“我不要见到他,滚!”
“妈……妈……”所有的人猛地怔,看着唐旌宇小手拼命地朝着我的方向,呼喊,一声声,模糊地,却是曾经期盼的,曾经不厌其烦地抓着他的小手,教着,念着:
“旌宇,旌宇……来……叫妈妈……妈……妈!!!”
妈妈,这个世界上最美丽好的词语,却在这时候从儿子的嘴里喊出。让人揪心,唐旌宇哭得眼泪直流,不明白母亲为何失常,本能地向我伸手,肥胖的身子拼命地向我的方向前倾,要的,只是我的一个拥抱“妈……妈……”
“少夫人!”张妈眼中全是心酸的泪,我死死地攥紧拳头,侧开头“……出去……滚出去!!!”
“少夫人!”
“够了!”唐亦琰忍无可忍,对张妈吩咐“把小少爷带回去,好好照看!”
“是……少爷!”张妈叹口气,临走,怨恨地看我一眼,儿子不明白我的拒绝,还是在张妈怀中挣扎着,含泪的眼一再地看着我,哭闹,声音开始沙哑!
我努力地压制住,用力地……直到孩子的哭闹声越来越远,我才侧开身子,靠着枕头,不语!
一直在门口看着我的唐亦琰走到我的身边,抓起我的手“叶霜飞,你是铁石心肠吗?你恨我,连他也一起恨了?他可是你的宝贝儿子!”连他也困惑了,我为何会变得这样无情。
“不错!”我仰头,迎视他“我就是恨他,恨这个孽种!”
“啪!”终于,我又尝到了唐亦琰巴掌的滋味,火辣辣地,却不痛,怎么也比不上心里的痛,正因为他是我的儿子,正因为他是我的宝贝,我才不能爱他啊,只要不靠近他,他就永远不可能再成为唐亦琰威胁我的工具,他就不会受到伤害!也只有这样,唐亦琰才会尽到他作父亲的一点义务,哪怕是一点点。
所以,对不起,对不起。旌宇,妈妈对不起你!!!
半个月后,身体痊愈的我又被接回了唐宅,这个漂亮的鸟笼,我不和任何人接触,变得更加沉默,几乎每天都关在房间里,见得最多的或许只有黑暗,满室的黑,密密麻麻,闭上眼,睁开眼,所有的都是黑色、幽暗的黑!!!
宅子里也没有谁来主动搭理我,搭理我这个狠心的母亲。
怔怔地杵在窗口,楼下的花园里,我看到唐亦琰从张妈怀中接过唐旌宇,小家伙竟然要他抱了,果真是父子,短短半个月的相处就亲热了不少。
儿子胖嘟嘟的脸上全是笑,我隔着玻璃,想象自己抚摸着儿子粉嫩的小脸,泪如雨下,没有母亲的陪伴他也会幸福的,也只有这样,他才会幸福!
旌宇,我的儿子!原谅妈妈吧!今夜,唐旌宇哭闹不止,凄厉的哭声不断地从婴儿房里传来,我焦急地在房中来回踱步,旌宇怎么哭得这么厉害,他到底怎么了,张妈在干什么,她不知道旌宇不舒服吗?为什么一直哭闹!
我拼命地压抑住夺门而出的冲动,一再地握紧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