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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之境-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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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无所知便罢了?所以你就打算在这里干坐着,继续一无所知下去?”顾惜尖尖的手指直接戳上我的额头,还用力顶了又顶,迫使我与她对视,“夏小镜,那好歹是你老公,你有点良心行不行?”
  既然说到良心,我倒是很想问问眼前这位夸夸其谈的少年,今日将我如此一坑到底,她的良心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感受?可我现在连与她斗嘴的力气都所剩无几:“姐姐,方才你没看到么,他现在大约并不想看见我的。”
  “镜子,这便是你对男人太不了解。”顾惜闻言立马换上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也算是已婚妇女,竟不知道男人是种多么别扭的生物?他给你拉脸便是撒娇,只等着你上去好言好语地哄呢。男人都是如此,姓萧的男人更是如此,并且尤其为甚。”
  “……”我抬起头,悄悄去瞥一直默默立在顾惜身后的某位姓萧的男人。然后,我不出所料地发现,在他脸色的映衬下,这乌漆墨黑的夜色竟显得十分亮堂。
  这景象着实让我受惊不小。我连忙伸出手去,打算捂住面前这张没甚遮拦的樱桃小口:“呃,姐姐……”
  结果,隔着八丈远,我的手便被顾惜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拍到一边。而后,她攥紧我的手,继续滔滔不绝道:“镜子,我是过来人,这些都是经验之谈。真的,我跟你讲,当初萧纪与我闹别扭的时候,酗酒自虐、割腕自残不说,还当着满满一屋子人的面对我冷言冷语,三下逐客令。可是结果怎样?我一旦真要离开,他便不是找茬就是关灯,最后还不得眼巴巴等着我的悉心照料?所以说,男人心、海底针,口是心非这个词实乃警世箴言啊箴言……”
  我已经不敢再抬头去看萧纪的脸色了,可双手又被顾惜按住,于是只得竭尽全力对她使眼色:“姐姐,我懂了,真的,你不用再解释了。”否则,你这经验之谈多半要变成教训之谈了。我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谁知顾惜竟愈发兴致高昂起来,后来甚至还生出了些许自我敬服的意味,只差替自己热烈鼓上一回掌:“所以说,对男人,大部分时候我们都要反其道而行之。他愈逃避,你便愈要上前;他愈主动,你便愈要抽离。久而久之,他被你磨得没了脾气,必定为你的马首是瞻。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人都比较贱啊比较贱,哈哈哈……”
  我想,在这个时刻,自己一定是肾上腺素爆发了。否则,就我这伤病之躯,如何能够瞬间移动到萧纪看不见的地方,从而顺利逃脱了被灭口的命运?
  隔着那厚重的大门,我听见萧纪低冷的声线阴森森地飘出来:“顾惜,请问一下,我何时割过腕?还有,刚才你说谁比较贱来着?”
  那个“嘿嘿”声貌似是顾惜谄媚的讪笑:“老……老公,是有一点夸张嘛,但那也是一种、一种……呃……修辞,对,修辞手法!你虽是商业精英,却也不能如此不解风情。你看,人家镜子这种文艺青年,就能领悟其中真正的深意……啊……别挠了……啊……痒!”
  后来里面的声音便渐渐低了下去。若非实在有碍观瞻,我倒是很想实地学习一番,在眼下这种对方主动的情形下,顾小姐是要准备如何抽离的。
  我叹了口气,向萧叔为我指的方向慢慢踱过去。顾惜至少有一句话是对的,那好歹是我老公。一日夫妻百日恩,出于人道主义关怀,我也是该去看一看的。
  何况,经过这一年,我的心境已然改变了许多。当初毕竟是年轻气盛,喜欢说一些决绝而不可挽回的话,现在想起来自己都觉得十分狗血。什么爱啊恨啊的,生活不过都是这般碌碌,能平平淡淡将日子混过去,已是上天护佑了。
  治疗室大概就在前面。比起我家老头的朱门来,萧纪这朱门明显要完善上许多,甚至还有治疗室这样高级的设计。自然,如我家老头那样抠门的朱门如今也是绝无仅有了,但如萧纪这样大方的却也并不多见。
  据说是因为顾惜的身体一直不大好,所以在建设这幢房子的时候才特意有了如此的设计。虽说方才顾惜那句“马首是瞻”是个玩笑话,但用来形容萧纪,真是一点也不夸张。
  有时候我甚至怀疑,若是哪天顾惜突然说想看恐龙,萧纪会不会当真效仿《侏罗纪公园》,满世界去找封了蚊子的琥珀,再从那蚊子里提取些恐龙的血液基因之类,然后给她造一只出来。相比之下,烽火戏诸侯什么的,估计都是些小意思。
  只是萧纪大约没有想到,这间独独为顾惜准备的治疗室日后服务对象甚众,绝不仅限于那个令他昏庸指数直线上涨的奇葩老婆。
  我站在治疗室门外向里面看过去。萧律背对着大门的方向,我瞧不见他的双手。若从动作上来分辨,他应该是正在清理伤口。他右边的台子上齐齐摆放着一托盘的医疗用品,我远远望过去,似乎还看到一副尚未开封的医用手套。可他却并没有使用,只拣了其中像是酒精的一只瓶子出来,放在一旁。
  看起来,那一众物品倒像是专业人士摆好的。可他现在孤零零地坐在那里,身边只有一道清冷的暗影。想来,这里之前大概也有人帮忙,但多半被他给请了出去。我忽然想起方才他乍然抽手的那一幕。一个一年前发生的熟悉场景在脑海中“忽悠”了一下。我晃了晃脑袋,将那场景驱逐出境,然后再次定睛看了过去。
  白炽灯光的颜色本身就会给人十分冰冷的感觉。再映上棉花、纱布的种种凄厉,更有一种很是森然的触目惊心。在这样的背景下,他与这世间的距离竟比以往更显遥远了许多。似乎万丈红尘中,除了这一方黯淡的空间,再没有任何人或任何事与他相关。
  鼻子里面突然酸胀得厉害。我深吸一口气,又捏了捏鼻子,想要平复那里的不适。我自以为将这动作做得很是低调,引不起什么波澜,可萧律还是在刹那间就回过头来,把我捏着鼻子的动作逮了个正着。
  我被他目光里数不清的复杂内容惊住,竟连尴尬也忘了,只得循着本能抛出一句再客套不过的话来:“呃,你……需要帮忙吗?”说完我才意识到,自己居然仍然捏着鼻子,发出的声音扁平滑稽,犹如正在搞笑。
  连缺氧都可以被忽略,这就是他能对我造成的影响。我认命地松手,换了一口气,低声无奈重复了一遍:“需要帮忙吗?”
  他没有说话,只继续用有如实质的眸光一瞬不瞬地将我盯着。他深黑的眼底涌动着太多的东西,我根本不敢、也不能深究。咬了咬牙,我低头慢慢走上前去。这一刻,我仿佛获得了什么神奇的特殊能力。明明我连他的脸都没有看到,可是我就是非常确定,他的眼神正在追随着我的步伐同时移动。
  我在他身边站定,把视线很精确地锁死在他摊开的左手掌心,再也不游移分毫。他静默了一会儿,目光终是放开了我。将右手中沾了血的棉花放到一旁,他取了一块纱布,开始一点一点向左手上缠绕。
  这类动作一只手注定不易轻松完成。我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去,想要帮他按住那块虚浮在左手伤口上的纱布,但尚未触及,我便顿住了。那是因为,他先我而顿住,并且不是一般的顿住,而是仿佛化作一尊石雕般纹丝不动的顿住。
  我难以置信地伸出手,将指尖一毫米一毫米地向他靠近。我能明显感觉到他在竭力克制缩手的冲动,因为我的手指距离他愈近,他便愈不如石雕那么稳当。所以现在,他竟是连我的靠近也受不了了吗?这一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这是怎么了?
  当我终于将他修长的手指握在掌心的时候,我差点被那里低凉的温度激出一个寒战。他的手怎么这么冷?我连忙抬眼去看他,他却拒绝抬头,只是极度认真地研究我俩握在一起的手,仿佛那里有值得好好演算的深奥公式。
  肌肤相接之处,我能够明显感知他的挣扎。虽然那挣扎渐渐平静了下来,可是我却越来越紧张,手上的力量也不由自主地越来越大。我用力去看他的每一分表情,同时气息不稳地开口问道:“萧律,你要和我说实话。发生了什么事?”
  他没有做声,甚至连动作和表情都没有改变分毫。我不禁又加大了力道:“连我也不可以了,是吗?现在,你连我的接近也无法接受,而别人的则更是完全不行,所以方才才会那样激烈地躲避、才会受伤,是这样吗?”
  他还是一动不动,好似当我不存在一般。我一边摇头一边道:“萧律,你原来不是这样的。这样是很不正常的,你有没有去看过医生?还有,你方才做的是什么梦?你梦见了谁、又梦见了些什么?他们到底做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你以为我是谁?又为何会生出那样大的反应?”
  我清楚自己多半得不到答案,但我还是不死心地想要问上一问。没想到,他居然蓦地抬起了头,直直对上我的目光。他开口的时候声音清冷而又沉静,就像一直以来的那样。然而,他眼里的情绪却又完全不同,是那般深刻、繁复而又细密的丝丝纠缠。
  虽是平日里那个温和而又淡淡的模样,可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好像有千斤之重:“夏镜,刚刚在你睡着的时候,哥哥告诉我说,你原本打算今日回北京的。但是,明天陆泽就回来上海了。那么,你今晚要不要留下?”
  这一次,化作石雕的人变成了我。我没想到,他就这样忽略了我长长的一串疑问,而是直接读了我的心,然后如我所愿,将我意欲打探的所有有关陆泽的消息全然告诉了我。
  我张了张口,喉咙却无法发声。想要抬手,身体又不听从大脑的使唤。因此,我只能呆呆立着,被动地听他一句又一句地说着。他讲的都是些极致平淡的话语,可是,却足以将我的脑海冲击得乱七八糟。
  他说:“夏镜,明日外滩有一个慈善晚宴,陆泽应该会去出席。如果你想要见他的话,哥哥会为你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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