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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骆里看到陆昕把棉絮砸向自己上铺时,只差振臂高呼了。
上一次见到陆昕是在暑假。那时陆昕刚结束了在小公司一个月的实习生涯,其实就是给女老板当跑腿。陆昕怀揣着人生第一份工资请骆里吃了顿鱿鱼炖土鸡火锅,一顿饭尽是陆昕对女老板的抱怨。骆里听着很是愤慨,把所有的愤慨都化作消灭食物的动力,所以就一边愤慨一边吃。吃掉了陆昕将近100块大洋。
陆昕是个标准的气质美女,尖尖小小的下巴,娇俏小巧的鼻子,一双充满智慧和灵气的眼睛总是闪烁着通透的光芒。
高中时骆里和陆昕都是齐肩的直发,个子差不多高,穿的都是7中的校服。常去的那家奶茶店老板总是分不清楚她俩。不过现在应该不会弄错了,因为陆昕烫了头发,还描了淡妆。
“老陆啊,你干嘛要变这么俗气呢。为什么要烫一百个烫头少女里九十九个都会烫的梨花头呢?”骆里拍了拍陆昕从上铺吊下的小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去你的,时尚,FASHION。懂不懂。”陆昕飘渺的声音从上铺传来。
“所谓非主流?”骆里睁大眼睛,一副惊恐的表情,可惜陆昕看不到。
陆昕从上铺跳下来,稳稳落地。对骆里翻了个大白眼。
坐在对面床铺玩了很久手机的曾亚突然问了陆昕一句:“抽烟吗?”
陆昕点点头。曾亚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递给陆昕。陆昕接过烟,又从裤包里掏出火机,熟练地点燃。陆昕高中就常躲在学校厕所里抽烟,这不稀奇。
“我也是抽这个牌子的烟。”陆昕对曾亚笑笑。
接下来,曾亚和陆昕就聊了起来,话题从烟聊到酒吧又聊到夜场。
陆昕什么时候对夜场文化如此有见地了,骆里也是咋舌。
相比还可以听她们聊天的骆里,只在一旁默默玩手机的朱琳娜就显得有些无聊和寂寞。
下午6点左右,朱琳娜在寝室里自行解决吃泡面,骆里陆昕曾亚一起在食堂共进了大学生涯第一顿晚餐。
吃完晚饭,三人又在校园里逛了逛。校园在夕阳映照下被浸成了橙黄色,道路上踏着学生们吃饱后悠闲的脚步,道路旁的绿色植物也被渡了层淡黄的边儿,叫得出名的和叫不出名的树木在若有似无的风中轻轻颤抖着,仿佛想要引起路人的注意,却又不敢太张扬。
不知不觉走到学校的板报前。上面有新生录取的前10名成绩榜单。
“第一名 陆昕 635分”几个字赫然醒目。
骆里神色诡异地对曾亚说:“你说这陆昕是不是脑袋被卷帘门压了,不去读清华,跑这地儿来得瑟?”
曾亚贼笑地点点头,又指着“第二名 骆奕然”几个字说:“这个人脑袋也有问题。”
骆里脸突然一黑,没好气地说:“他是人格有问题。”
陆昕在一旁哈哈大笑,“你居然这么说你玉树临风的哥哥,你不怕被天打雷劈?”
骆里长叹一声,今日所受的种种和18年来所受的种种都化在这声无奈的叹息中。
曾亚见两人都姓骆,顿时也明白二三。
突然,陆昕的手指向榜单的末端不发一言。只是手指一直触在那良久未动。
骆里也不发一言。
曾亚因为其余两人的不发一言而无言可发。
“第十名 许商590分”
夜幕完全降临的时候,608寝室成员等到了她们最后个室友的驾到。因为这个人的驾到,没人再有住进608的勇气和意愿。
聂蒙君,前10中校花,家里富可敌城,用钱结交了不少黑道,学习成绩还不错,名声远播,连7中的骆里陆昕也略有耳闻。
当传说中的人物穿着蕾丝睡衣站在水池边刷牙吐泡泡,骆里不禁感叹天意难测,竟然让个凤凰住在了自己这只燕雀的身边,日后还会朝夕相处。想想既是兴奋,又是担忧。
人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与这种各方面都很突出的人相处,自然会提升自己的水准。
但是又担心她脾气会太古怪,只怕自己会成为她盛气凌人的牺牲品。
事实上,她的担心完全多余。因为聂蒙君对她比任何人都好。
那天晚上,聂蒙君美艳绝伦的脸对骆里嫣然一笑,语气里有化不开的温柔:
“你叫骆里,是吗?”
骆里坐在床边呆滞地点点头。
“你哥哥是骆奕然,是吗?”
骆里极不情愿地点点头。这是她不愿承认的事实。
聂蒙君突然坐到骆里身边,亲热地挽住骆里的胳膊。骆里只觉得骨头一阵酥麻,这就是美人入怀的体验吗?
“我好喜欢他。从初中喜欢到现在。”聂蒙君虽然卸了妆,可依旧是清丽可人。此时一副小女生发花痴的模样,直言不讳地表达自己的爱意。根本不是想象中的高不可攀。骆里突然对她徒生了几分好感。
“他那副皮囊的确是可以骗几个人的,不过他这个人并不好相处,太冷傲。”骆里也诚实地表达自己的观点。
“其实我就特喜欢这种类型的,有小言里男主的范儿,除了女主,其他女的在他眼里都是狗屎。”骆里非常惊讶这种风云人物也会看言情小说。
这晚她们的话题从骆奕然转移到了言情小说,然后又转移回骆奕然,然后又聊小说。
最后聂蒙君索性把被子从曾亚上铺搬到了骆里床上,只是当时谁也没想到,这一搬,就是三年。
这一晚,聂蒙君把对骆里的“一见钟情”表现到了极致,骆里也受宠若惊地享受着聂蒙君的“临幸”。
其余三人如同被冷落的后宫佳丽,躺在床上玩着手机等待着睡意来袭。
第一章 烈暑就像青春一样停驻在了七月份(3)
军训的时光让人痛并快乐着。痛来自并不温柔的太阳公公和教官。快乐来自身边一堆和谐有爱的室友。
话说这个蒋教官非常“关照”骆里,经常把骆里从70人组成的方阵队伍里揪出来单独训练。这故事的渊源得从某天说起。
那天,蒋教官训练正步的动作分解,数“1”抬右手左脚,数“2”抬左手右脚,就在这1,2,1,2之间不停转换,骆里余光瞥到旁边的聂蒙君在教官走到方阵另一端时只做抬手动作并未抬脚,不禁暗暗赞叹这个高明的偷懒方法,于是也依样画葫芦偷起懒来。不知是骆里倒霉还是教官只对美女睁只眼闭只眼,总之骆里被教官拎到了人群前蹲马步,别人训练正步时她在蹲马步,别人席地而坐休息时她仍然在蹲马步。
别人去吃饭了,她还在那蹲着马步。骆里自认是个脸皮比较薄的人,被教官这么摧残,简直是身心俱裂。
太阳当空照,看不到花儿对我笑,只看到来自额头的汗珠滴到了睫毛上,模糊了视线。
深大操场的塑胶跑道上,一个身着迷彩服的小身影孤独地扎着马步。而伟大的蒋教官竟然牺牲了宝贵的吃饭时间,坐在阴凉的观众席上监视着这个小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蒋教官终于喊了声:“停。”
骆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人生第一次在白天看到星星,此时的世界就好像是没戴3D眼镜看3D电影一般昏花。
她突然发现观众席除了教官还有其他人。在眼花缭乱中,她看到两个人手里拿着矿泉水,似乎很悠闲地聊着天。视线渐渐清晰,她想死的心都有了,竟然是骆奕然和。。。许商。原来他们一直在阴暗处偷看自己出丑,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心脏一定是因为负荷了太久体罚而疼痛,一定不是为了他。
骆里站起身,突然之间很想坚强。她脸上露出违心的笑容,故作坦然地朝骆奕然招招手。
“嗨,老哥。”另外一个人,她却视若无睹。
骆奕然似乎在和许商聊着什么被打扰到,楞了一下,转过脸,嘴角微微上扬,对骆里点点头。
骆里满脸笑容地问:“没去吃饭呢?”
骆奕然浅浅的笑容如同寒冬若隐若现的太阳,让人感受不到暖,反而有些冷意:
“有点累,所以和许商在这休息下。”
“这样啊,你们慢聊。我先撩了。”
骆奕然还是点头。
骆里转过身朝操场外走去,脸上的笑意却敛得一干二净。
他瘦了。这是骆里对许商“视若无睹”后的第一感受。
曾经许愿一起考上深大,她努力奋斗,恶补高一高二为他分心掉下的功课。为了承诺,她考上了,他也考上了,只是三年的感情因为他一句“我累了”而画上了句号。
以为经过三个月的痛定思痛和自我开导,她已经可以披荆斩棘,所向披靡,不料再见到许商时,自己还是要化身最佳女演员,演一出名叫“坚强”的戏码。
为期一个月的军训里,蒋教官把他对骆里的“特殊关爱”发挥得淋漓尽致。骆里也显得是越挫越勇。蒋教官叫她在全班面前蹲马步时,骆里会演出一副十分享受与此的表情。教官叫她在全班面前唱歌,她就故意扯着嗓子黄腔黄调地吼出那首《打靶归来》。渐渐地,她的脸皮变得比城墙拐弯还厚。
聂蒙君和曾亚也对骆里“坚决不向强恶势力低头”的举动大为赞赏。经常在骆里激情吼歌或挤眉弄眼蹲马步时给予拍掌叫好的鼓励。
这一个月,骆里出尽洋相,不过也让她和聂蒙君曾亚渐渐相熟起来成为了朋友。相比之下,和朱琳娜的关系倒是没什么太大进展,还维持在室友阶段。或许因为朱琳娜天性孤僻,亦或许是聂蒙君和曾亚有些故意疏离她,总之朱琳娜经常是独来独往。
第一章 烈暑就像青春一样停驻在了七月份(4)
9月末的深大有了浅浅秋意,阳光开始变得柔和温顺,不再如炎夏时分那般热情。干燥闷热的风也染上了些许凉湿。对大多同学而言,人生最后一次军训也即将拉下帷幕。
有人说,大学参加了军训的人会后悔半个月,但是没参加军训的人会后悔一辈子。骆里没有精力去分析自己会不会后悔,她只知道别人能做到的,她没理由做不到。连和许商分手这么劳心苦肺的事儿都顶住了,敢问这世间还有什么痛苦是自己扛不住的。
年轻的我们,都为爱情苦不堪言过。以为这就是人生中最苦的苦,其实很久以后回过头,你会发现当时的自己多么无知,人生其实有更大的苦在等着我们。失败的爱情不过只是人生道路一个梗脚的小石块,可以选择绕道走,也可以选择把石块装进鞋里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