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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童音童趣的一番话,听在心里却跟针扎一样的难受。匆匆付了钱,几步钻出大棚,就向山顶跑去,泪水也噼里啪啦的从眼中落下。
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我不应该答应林迥之的条件,我应该告诉凯文事实真相的。他为了我做了这么多,别说是七天,就是用七辈子我也不可能冷冷静静的站在他面前说出那些绝情的话啊。他不是傻子,也不会相信的!
脚步一顿,可是慕唐怎么办?唐安呢,华姐呢?想到林迥之那冷硬的威胁,那乌黑的拐杖,凭空打了个哆嗦。拿别人的命来作赌注,我赌不起啊。如果他们任何一个人因为我而出了事,那份愧疚是会把我和凯文压死的。举目四望,干枯的野草被山风肆虐死死的趴在山坡,连抬个头的机会都没有。心里也是荒凉一片。刺骨的山风很快就吹干了眼泪,却吹不散那种焚心的痛楚。这条路从哪里开始错的,我已经记不起来了,只觉得现在是越走越歪。慢慢转回身,重又走回山下,找到之前的小丫头,
“妹妹,姐姐借用一下你家里的电话行么?”
头发还在滴着水,边用毛巾擦着,边看着他有些发红的脸孔。“谁来的电话?”
“……马景仁。”微微一错愕,心也开始逐渐下沉。
“他找你有事?”
“嗯,他说柏林有个关于节能减排的会议,其中节能型住宅业是要讨论的一个项目之一。他觉得我的设计在这方面很有潜力,想让我跟他一起去参加。”
“什么时候的飞机?”心算是完全沉到了地底。
“后天”眼睛闪亮隐隐透着兴奋,看得出他很想去。
“……”
“两个星期就回来了。”见我神情落寞,凯文上前拥住我,有些不舍的对我,也是对自己说。
林迥之为什么会同意我的请求,把凯文调开一段时间我不得而知。在电话里他对我的逃避和拖延嗤之以鼻,甚至在放下电话的那一刻都没有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然而马景仁的突然邀请,绝非偶然。林迥之再次对我妥协,想必他也认为凯文短暂的离开,会对整件事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剩下的两天,那种抓不住,来不及的心酸,时常会毫无预警的撞上心口,痛的我一哆嗦。而我也变得格外的粘他。
白天经常是什么都不做,只是窝在他怀里看他读书。一坐就是大半天。凯文也很乐得抱着我看书,说是像抱着一只猫。有意思的是,他自己都察觉不到,他在看书的时候会像只猫一样无意识的用下巴蹭着我的额角。每到那个时候,我就‘喵’的冲他一叫,他准是呵呵的笑着,脸上一抹暗红,接着在低头吻住我。
到了晚上,我会火热的缠住他,热情的让他既惊讶又感动。不再有矜持,不再有羞赧,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握与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他的呼吸,他的汗湿,他的火热,无一不在我身上打下烙印。紧紧的攀着他,热情的回应他每一次的律动。深深结合的颤栗电流一般的窜遍全身,近似于窒息的欢愉让我忍不住娇喘呻吟。攀向极至的那一刻,我没有似以往那样轻咬他的肩,而是颤抖着流着泪在他耳边呼出他的名字。这一刻,我属于他,我也要让他知道我只属于他! 所有的感官在那一瞬间如同礼花般绽放,带着决绝的绚丽与灿烂,划裂了黑色的天幕,也划碎了我的心。
“我爱你,盼盼……”紧紧的搂着仍旧颤抖的我,凯文的吻带着心醉的感动,将我的脸紧紧的压向他的胸口,坚定有力的心跳透过胸腔,震动着我的每一根神经。
睁着眼睛看着他孩子一样的睡容整整坐了一夜。从来没有这么惧怕过天亮,而时间仿佛是攥在手里的沙,握得越紧,流的越快。
“飞往柏林搭乘港龙航空BH745的乘客请注意……” 机场播报员的声音带着嗡嗡的回音,礼貌的在大厅响起。拿起行李,凯文牵过我的手放到唇边用力的一吻。
“记得按时吃药。还有,”顿了一顿,盯着我的脸突然打趣道“ 回去就给我补觉去。哪有人假期过后顶着两个熊猫眼上班的?!”
点点头,眼睛一寸一寸的描绘着他的脸,唯恐来不及似的盯着他,巨大的酸楚顶在胸口,呼吸都会痛。手里紧紧的攥着他的大衣纽扣,仿佛能抓住的就这么多,
“凯文……”
“嗯”
“凯文……”;低低的,一声一声的重复着。心里已经痛得无以复加。万语千言到了嘴边就只成了这两个字。生离亦同于死别,直到此刻我才真正体会出这句话的含义。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么?”抬起头看着他,泪水滚滚而落,
“不可以喝酒,不可以喝黑咖啡,也不可以抽烟,”哽咽着“如果你让我知道你又把自己的胃弄坏了,我,我就不吃药!”泪水斜横着爬了一脸,却抵不过我心里万分之一的难过。
见我这样,凯文有些心疼,捧着我的脸,用力的吻着我的额头
“盼盼,乖,别这样,你这样我都难过死了。两个星期,顶多20天我就回来了。”他的眼睛也红红的,里面的心疼与不舍更是让我肝肠寸断。将我紧紧搂在怀里,胸口起伏的厉害,声音更是有些哽咽。
广播里再次催促旅客登机,凯文不得不与我分开,轻轻替我拭去脸上的泪并在唇上印下一吻,“等我回来!”笃定而虔诚。再次拿起行李转身走进了关检,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
盯着他的背影连眼睛都舍不得眨,突然觉得自己的什么东西丢了,找不着了,身体被掏空一样的冷,冷得我不停地发抖。无意识的坐进一辆计程车,
“小姐,去哪里?”司机通过后视镜客气的问道。
去哪里?眼神涣散的看着司机,呆呆的重复着他的话。泪水再次簌簌的从脸颊落下。
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司机转头发动了汽车,慢慢摇起车窗汇入了滚滚车流。转过头,机场在身后越来越远。而那种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被生生剥离的痛却越来越清楚。痛的我不得不缩成一团趴在座位上,最终撕心裂肺的嚎啕痛哭起来。四肢蜷曲僵硬,浑身抽搐,盛凯文,不能与你一起看新年的焰火了!也再也无法做你的小老鼠了!连我爱你这三个字都不能说,只能刻在心里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好像身体里的某个部分也随着哭出去的眼泪死掉了。只剩下无穷无尽的累。从座位上爬起来,哑着嗓子说了自己家的地址。下车的时候发现司机大哥竟然没打表。
“大哥……”
冲我摆摆手,一抹同情,又似语重心长“妹子,天大的事,哭出来也就过去了。想开点儿。”不等我回话,司机大哥头一缩,一脚油门踩了出去,路口一拐。消失了。
哭出来的也许会过去,
永远过不去的是那些哭不出来的东西。
七天前送我回来的汽车已经准时的停在楼下。打开车门一句话不说就坐了进去。
开门的正是林迥之,拄着拐杖,神情平静的将我从头打量到脚,嘴角微不可见的一扯,侧身将我让了进来。
“林尚在么?”我连称呼都省了。
林迥之将门缓缓合起,“李妈,打个电话叫林尚回来。说是顾小姐来了。”
“……随我到书房来一下。”身后的人静了好一会儿,突然阴沉的开口。
“顾小姐,说实话,让你这个样子见林尚我很不放心。”刚刚在书桌后面坐下,林迥之开门见山的说道。
“你要知道,我家林尚无论从哪一点来看,都配得起你。林尚也不傻,你对他是个什么感觉,我想他大概自己心里也有数。现在你以一付哭哭啼啼委委屈屈的样子出现在他的面前,你觉得他会相信你是真心想嫁给他么?”
“你究竟想怎么样?!”“你可以强迫我离开凯文,你难道还能强迫我爱上林尚不成?!你也知道他不傻,他骄傲,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你一手导演的,他会怎么想?你以为爱情是你们那个年代可以抢,可以夺的东西么?!就算你弄到手了,可你又珍惜过么?!”愤怒与伤心让我忍无可忍,全身的血液全部冲进头顶,拼着力气吼回去。
林迥之的脸色难看极了,眉峰再次蹙在了一起,阴沉沉的盯着我,几乎是咬着牙的对我说道
“你尽管可以跟我在这里耍嘴皮子。”拄着拐杖站起来,一步一步极慢的走到我的面前,脸孔狰狞“你要是真的让林尚知道了这件事,也无非是多给了我一个杀盛凯文和黄韵珊的借口!你伤林尚伤的越深,我就让你的身上多背负一条人命!”最后那句话几乎是喷在我的脸上,又像是被人揪着衣领举到半空,在大力的掼在地上。竟比给了我一巴掌还猛。
门口有人敲门。林迥之神情一敛,和颜悦色的盯着我喊道 “进来!”
稍稍退开一步,呵呵的笑着看向门口“林尚啊,来的正好,盼盼来找你,见你不在,正在跟我这闷老头子聊天呢。”临出门前,轻轻在我肩膀拍了拍,笑容满面,“盼盼,一定要留下吃晚饭啊。”
只是轻轻拍了拍,那深深的厌恶与恐惧已像是一条冰凉腻滑的蛇,令人毛骨悚然的迅速爬遍全身。微不可见的侧了侧身,知道这细小的动作没有逃过林迥之的眼睛,但我已顾不得这么多了。等到书房的门完全合起,屋子静的可以听到墙上挂钟的嘀嗒声。细微却毫不迟疑的走着,声声催得紧。
盯着面前的林尚,三分萧索,七分颓废,整个人看起来灰暗暗的,没什么生气。连一贯带着精明的眼睛现在也只是幽深,没有光亮。只是身板还是挺得笔直。
“你找我有事?”林尚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几个字淡得好像不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
点点头,慢慢朝他走过去,每一步,都透着噬心的哀凉。身体也冷得微微发抖。
低着头捉起他的手,林尚竟似触电了一样的震颤了一下,眼睛里也涌上了深深的困惑。
“林尚,我这个人爱面子,又固执,勇气也不够,下面要说的话,可能这辈子就这么一回,所以,请你静静的听,不要打断我。”
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再也没有退路了。
林尚的手不比我的热多少,只是眼中似乎有了些热气,盯着我有些雾蒙蒙的。
一低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你说的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