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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凯文和沈星源四年前喜欢的是同一个人。”
突然间发现他笑得很残忍。
原点2
林尚说的每一个字我好像都听见了,可是凑在一起却不成句子。脑子一片空白,竟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只觉得这屋子冰窖一样,冷气顺着脚底往身上爬。一路上来,四肢麻木,血液也凝固了。
胳膊一紧,林尚风一样的走进来,一把将我从地上拎了起来,死死的抓着我的胳膊,
“沈星宜这个名字你应该不陌生吧。我告诉你,当初沈星宜的爸爸做的是纪检监察的工作,那阵子查的沈正义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他沈星源明明喜欢人家,却不得不在老子和女人中间做一个选择,自以为是的去撮合人家盛凯文和沈星宜。忍痛割爱啊…… ”最后四个字挑得高高的带着强烈的讽刺。
“还有你那个盛凯文,根本不领沈星源的情。知道为什么么?因为他那个深情种子可能打从记事的时候起就已经爱上沈星宜了。从小一个院子里长大,上同一所小学,同一所初高中,连大学填报的志愿都相同。如果不是沈星源中间插进来一脚,估计他俩孩子都可以满地跑了!他眼里除了沈星宜就没有过别人!”顿了顿,阴冷的眼神冷刀子一样的扎进我的心里,慢慢地问道“知道盛凯文有多爱沈星宜么?
哆嗦着嘴唇,摇摇头,我已经有些站立不住了。“你是不想听!还是不知道!”林尚再次在手上加了把劲,用力的摇了一下我。狂躁阴郁的眼睛近在咫尺。愤怒,沉重的呼吸喷在我脸上,排挤走了周围那仅有的一点点空气。
“他的设计作品在英国获奖,并且得到当地著名建筑学院的全额奖学金,为了沈星宜他竟然放弃了。结果呢,那个女人和她爸爸一起车祸死掉,便宜了沈正义,盛凯文他妈的也得了抑郁!”
突然伸出只手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转头看向星源“你问他我有没有说错?!!”
下巴要被他捏碎了,只是也抵不过心里某处的疼痛,有些怔仲的看向星源,他已经蹲在地上痛苦的抱着脑袋缩成一团。皱巴巴的,如一张被人遗弃握成一团的废纸。
痛苦的吸着气,林尚再次用力摇了摇我“盼盼!沈星源,盛凯文,沈星宜,他们几个人从一开始就纠缠不清。却谁也不对你说实话,你就跟个大傻钟一样,以为自己走得是自己认定的路,岂不知,你根本就是在原地打转,做了四年人家的影子,你难道做上瘾了,打算一辈子这样?!”
我要被林尚摇散了,浑身哪里都痛。一转头,怔怔得看向星源,“这些都是真的?” 身体有点发轻,连声音都是空空的,好像不知道从哪里发出来的。
见我突然出声,星源抬起红红的眼睛,整张脸苦在一起,看起来好陌生。嘴巴张了又张,一个字也没说,两行清泪就已经顺着脸颊滑下。
“……你们真的都喜欢她?”我无法说出那个名字,又轻轻的问了一遍,身体要失去知觉了。见星源还是不说话,突然撕声力竭的冲他喊道“沈星源,回答我!!!”
星源一抖,几乎是有些恐惧的看着我。哆嗦着嘴唇“盼盼,林迥之下决心要把这件事情摆平。林尚怕护不住你,我,我也不想让你再次受伤……”
“闭嘴吧!”我突然扬声打断他的话,绝望的看了他一眼,心中再无一丝一毫的热气。这一刻,生平第一次,我恨他。
看着我,星源的脸瞬间因为痛苦变得扭曲,眼中的绝望悲苦汹涌沉重“盼盼……” 声音已经完全走了调。他太了解我了。
转过头,有点涣散的看向林尚“你的车在楼下?”见他点点头,
“好,带我去一个地方。”
还没到晚饭时间,店里清闲得不得了。远远的华姐坐在角落里,一张红木桌子上铺满了账单,票据,鼻子上架着付眼镜正在算账。胸前带着我和凯文买给她的翡翠镶钻的吊坠,点点的反射着富贵雍容的光,与她脸上两个不笑而甜的酒窝倒真是绝配。
见我和林尚走了进来,华姐脸上一亮,马上站了起来。她不认识林尚,只是客气的冲他笑笑,紧走几步拉过我的手。一蹙眉
“盼盼,你很冷?”
摇摇头,脚底像踩着棉花。
盯着华姐胸前的这颗翡翠,颜色艳绿,光滑细腻,润润的好像能滴出水来。
记得当时为了给她选个礼物,我拖着凯文满商场的逛,可一直都拿不定主意。无论我问他什么,他都笑着说好。见我盯的哪样东西时间久一些了,他就要去付帐。抓着他的衣服抱怨他没耐心,他倒是一脸无奈,小孩子似的委屈“一个星期就这么一天我能完完全全的守着你,你倒好,正眼都不瞧我一眼”,一捏我的下巴,半开玩笑半认真“下回我就把你绑在家里看电影。哪里都不去!”
见他帅气的眉毛蹙在一起,狭长的眼睛里是真真透着无奈与不情愿,心里像似被人用软软的羽毛轻轻的撩着,又痒又喜。拖住他的胳膊,飞快的在胳膊肘上方的地方响亮的亲了一口,嘻嘻笑着看着他也不说话。凯文脸色一缓,像似被我打败了一样无奈的看着我摇摇头,搂着我在头顶轻轻一吻,下巴贴着额角,声音透着磨人的磁性。“忙完了这阵子,非把你娶回家不可。要不我真就……”
听他这样一说,立时闹了个大红脸。歪着脑袋,装出一付生气的样子“哪有你这样求婚的?! 一点都不浪漫!”嘴上虽是这样说,心里却轻悠悠的升起一串串五彩亮丽的泡泡。轻轻一碰,星星点点的水珠清凉温柔的落了满脸,竟是甜的。
凯文直直的看着我,也不说话,只是眼睛里流转着丝丝坚定混着深情的光华让人不敢逼视。胳膊一用力,一下子将我打横抱了起来,转身就朝着钻石戒指的柜台走去。
我实在是又羞又害怕,耳朵连着脖子烧的烫人,对他又是亲又是求,只希望能放我下来。他到是抿着嘴忍着笑意,坚决不为所动。幸好路过翡翠首饰专柜的时候突然看到了这个坠子,我像见到救星一样的冲他喊着,告诉他我知道要买什么了……
“盼盼,你怎么哭了?”华姐的声音将我从恍惚中拉了出来。一脸关切的看着我
“跟凯文吵架了?” 见我不说话,一把摘下眼镜“别急,你看我回头说他!这孩子以前脾气可好了,自从,”华姐语气一顿,到了嘴边的话愣是咽回去了。
“自从星宜死后,他就变了是不是?”我幽幽的看着她,直截了当的问出冰在心底的一句话,拼着全身的力气,好像自己的命也悬在她的答案间了。
“哎呀,他真的跟你吵了?”华姐手一紧,急得脸都红了。一转眼又是一脸吃惊的问我“凯文已经跟你说了星,星宜的事情?”脸上神情闪烁,小心翼翼的有些不敢相信。
浑身扒皮抽筋一样的疼,痛得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盼盼,我在星宜家做了二十几年的保姆,几乎是看着星宜和凯文还有韵珊他们长大的。凯文他对星宜用情很深,可,可那都是旧事了。”华姐温柔的看着我,好心安慰。只是刚刚提到‘星宜’两个字,声音就立刻有些哽咽,眼眶也红红的,
“可怜我家星宜妹妹啊,水做的一样的漂亮人啊,就那么走了。连句话都没留。”滚滚的泪珠顺着眼角的皱纹扑簌簌的滑下,两条晶亮的泪痕一直延伸到下巴。抹了抹脸上的泪,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我
“凯文不说,我也不敢提,既然他现在已经告诉了你,估计他也可以把星宜放下了。自从星宜死后,凯文变了好多,给我开的这个粥店,只在开张的时候来过,平时总是叫韵珊来看我。我知道他是怕触景生情啊。不过,不过现在不一样了;”语气一转,吸着鼻子,脸上又有了光彩“盼盼,星宜走的时候,我以为凯文这辈子就要这样下去了。那孩子心好,可就是不会说话,如果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要多担待啊。这么多年除了星宜,也就你一个人走进他心里了……”
“华姐,星宜葬在那里?”艰难的吐出她的名字,耳边是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心脏却跳的微弱,仿佛生命正从自己的身体里一点点的流失出去。
“乔山陵园”
“好,如果凯文来了,就说我在那里等他。”站起身刚想迈步,眼前一黑,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盼盼!”华姐和林尚同时扶住我,像是感觉出有什么不对劲,“盼盼,你,你和凯文……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华姐的声音有些抖。
闭着眼睛,摇摇头。等眩晕稍稍停了,睁开眼睛看向林尚“带我去乔山。”
林尚已经有些忍无可忍了“你还是不死心是吧?!”压迫沉重的语气灌进耳朵里,像是一个粗糙沉重的石磨慢慢的却不可阻挡的碾过我的五脏六腑。
“我可以自己叫出租车。”
“就你现在这德行?!”林尚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样,声音焦躁,抓着我的胳膊的手烙铁一样的烫,竟似我全身上下唯一一个热气的来源。
夕阳斜照,淡金色的余晖缓缓的铺上整个山坡,依山而建的乔山陵园气势恢宏,颇具古意。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自然美景与人文景观交相辉映。倒是很有些‘人生后花园’的意思。山脚下的石碑看起来比较简单,千篇一律的样式,白色的大理石中间或有故去的人的照片,或者刻着描金的名字。每个石碑前都有一个小小的香炉,专供前来扫墓的亲人点香参拜。整齐有序的冲着太阳落山的方向排列站着,像是在替地底下躺着的人瞭望站岗,又像是伸直了脖子在等待。密密麻麻却还是清冷。
沿着白色石阶蜿蜒而上,山顶上的墓设计的就大气很多,占地也比山脚下的面积大出五六倍。白色的大理石的围栏或刻有牡丹荷花雍容富贵,或刻有流云飞鸟闲散逍遥。黑色带金沙的大理石墓碑在夕阳的照射下泛着点点金光,金漆大字遒劲有力。庄重肃穆。
沈星宜的墓与他爸爸的紧挨着。四周摆了几棵人造的花草,枫叶火红,竹叶碧绿。一对陶瓷打造的童男童女面容柔和平静分别立在墓碑两侧。黑白照片里,是一张融合着古典柔美与都市女孩灵秀的脸。眼波灵动,清澈剔透带着一点点桀骜不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