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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也不放过……”顿了一顿,眼睛盯着地上一节干枯的树枝,被晨风吹着无根无倚的在地上晃动,毫无生气。淡淡地笑了笑“我也就没什么可留恋的了。”说完就不再看他,转身就走。
一回头,盛凯文正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定定的看着我,显然刚才的对话他全部听见了。怔怔的感动挂在脸上,眼睛里跳跃着火烧云一样的惊喜,捕捉到我的目光时,随即又是一暗,有着心疼的责备。
冲他微微一笑,跑了过去,轻轻拐着他的胳膊,故作轻松的笑道“你怎么这样就出来了?待会儿华姐看到你这样到处乱跑,又该唠叨了。”吸了吸鼻子,欣慰淡定的看着他的眼睛,冲他轻轻的摇摇头,他的表情我都看得懂。凯文,万语千言,尽在不言中了。
刻意忽略那还站在身后的人,心里没有留恋,只有失望,对他整个人的失望。没有伤心,只有惋惜,惋惜我和他是两条不可相交的平行线,这辈子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多日不见的阳光撕开厚重的铅云,带着不可阻挡的坚定为周遭的一切笼上一层金色的光辉。云层间偶尔露出的一抹蓝色,蓝得没有杂质,蓝得一如我现在的心情。明亮,透彻,平静。
医生建议凯文在家里休养一个月再去上班,可这家伙只在家里呆了三天,就吊着绷带出现在公司。皱着眉头问他为什么不好好呆在家里,他眼睛亮亮的盯着我,七分真诚,三分狡黠“你不来看我,只好我跑来看你了。”
“伤口没完全愈合,动来动去裂开了怎么办?”忍着脸上的烧,嗔怪的看向他。
“裂开了就有理由再住医院,总比这样天天见不到你强上几百倍!” ,语气里孩子气十足,脸上也是一片的认真与固执。
虽然装作不高兴的样子,可心却像是盛满了醇香美酒的杯子,微醺着,沉醉着。盛了太多的喜悦,仿佛一个不经意就可以从心口跳跃着荡漾出来,倏的被身体吸收,然后在大摇大摆的爬到脸上。
日子过的平静而充实,转眼竟要过新年了。随着施工进程加快,凯文也变得格外的忙碌。几乎天天呆在工地,只有偶尔才能回到公司,拿些资料,匆匆见上一面。一个星期下来几乎说不上十句话。我的闷闷不乐,他都看在眼里,趁着周围没人,他就会一把拉过我,狠狠地吻着,直到双方都有些喘不过气了,才放开我。额头抵着额头,吸着气压抑的说一句“恨不得把你装在口袋里!”
抓着他的胳膊心里又是感动,又是心酸,我何尝不想时时刻刻跟他在一起。不想耽误他的工作,又怕被同事撞见,每次只能笑着推开他。敷衍他,更像是敷衍自己的来一句,‘呆会儿见!’
只是这‘呆会儿见’总是变成‘明天见’,‘后天见’。知道今天他可能又在工地那边住下了,一个人便沿着永南路百无聊赖的走着。看看手表,离商店下班的时间还早,决定进去随便逛逛打发时间。在女装部晃悠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可心的衣服,其实不是没有,而是自己心不在焉。苦笑着摇摇头,觉得自己有点没出息。胳膊上一紧,倒是有人突然拉住了我。
“顾小姐?”声音中有些试探的成分。像似有些不确定。一回头,一个女店员,不认识。
冲她点点头,“你认识我?”
女孩子礼貌的冲我笑了笑“你来拿衣服么?”
“衣服?什么衣服?”听她这么说,我一头雾水。
女店员轻轻一抿嘴。转身从柜台下面拿出一个盒子,笑盈盈地递给我“那天你说这件衣服有些大,当时没要。后来盛先生给我们经理打过招呼,一定要我们在进一款同样的,还给了我们你的尺寸。衣服前两天就到了,可是盛先生一直没有时间来拿。我以为你今天是来衣服的。”
我有些被她弄糊涂了,可是看她一脸真诚的笑容,不像是在蒙我的样子。接过盒子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件女装的风衣。盯着商标上的牌子,恍然大悟间一阵感动撞上胸口。
华姐过生日那天我和凯文来这里给她选礼物。他去柜台付钱的时候,我无意中看到了这件女装风衣。样式柔美飘逸,当时挺喜欢的。接过来往身上一试,有点大。女店员也有些可惜的告诉我她们家的衣服一款就一个号码。脱下来的时候瞟了一眼价码牌,吓得我立刻有些庆幸这衣服不合身。可是脸上也还是表现出很可惜的神情,恭恭敬敬地把衣服还给了女店员。当时也没见他往我这边看,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现在想想,事后他曾经盯着我的大衣看得很仔细,原来就是为了要替我订做这件风衣。
将腰间的带子稍稍拉紧,量身剪裁,线条流畅。盯着镜子中也算俏丽的身影,脸颊通红,眼睛闪亮。
“噢,对了,盛先生上次订货的时候走得匆忙,把他的记事本忘了。”女店员突然在身后出现,打断了我的自我陶醉。“谢谢。”转身接过本子,红着脸头也不敢抬的说了一句。
简单吃过些东西,就决定做公车回家。自从凯文上班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做过公车。不是不想做,而是不能做。他总认为女孩子一个人坐公车回家不安全。如果不能亲自送我,他就会安排慕唐。要是哪天两个人都忙,他就一定会要求我坐计程车回家,并且第二天要把收据放到他桌子上。以证明我没有‘阳奉阴违’。
公车走走停停,虽然颠簸简陋,却也别有一番韵味。形形色色的乘客,各式各样的对话,勾勒出一幅最真实最平凡的生活插图。不无感慨地将头倚在车窗上,我倒希望现在凯文能坐在我身旁,跟我一起听这些故事,看这些人,相视而笑。
想起了这家伙,就从背包里拿出他的记事本,信手翻来。字如其人是我从小就听老爸常常念叨的一句话。印象中我只记得星源和老爸的字,一个是俊秀飘逸,一个却是行书狂草。
但是凯文的字却是中规中举,甚至有些一板一眼。这怎样也无法让我把他的字和脑海中那张融帅气,冷酷,温暖,狡黠于一体的脸联系起来。
轻轻翻开一页,看得出他有随时写写东西的习惯,往往是几个联系电话号码之下突然插进来一段话,或是一张图,但大都与设计灵感有关。
嘴角忍不住轻扬,翻过下一页,上面密密麻麻的记着一些数字与时间,字迹潦草,断断续续。
‘早上1:10,退烧药吃过,咳嗽得厉害。温度40’
‘3:10分;药不起作用。华姐说不能用阿司匹林,会诱发哮喘。只能物理降温。温度40’
‘5:10分,盼盼痛得厉害,止痛药两粒,热度40。
‘8:10分,还是咳嗽,看样子很难过……妈的,在不退烧我要疯了!!
‘10:10分 谢天谢地。开始退烧了……
虽然好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了,但简单的几句话,仍让我读出了他当时的焦灼与心疼。眼前再次浮现出他那幽深的黑眸,直直的望进心里,写着关切,透着感同身受的痛苦。
‘嘀嗒’一滴泪水落在本子上,紧接着,一滴,又是一滴,很快的迅速的把眼前的字迹晕成一小摊蓝色的雾。而我自己的心也微微颤着在这带着温度的薄雾中化了。随意又翻了几页。上面零星的有记载着治疗哮喘的方子,和一些其他的公事。意识到自己还是在公车上,抹了抹脸上的泪,刚想合上本子,眼睛立刻被页脚一张圆珠笔的漫画吸引住。
那是一只小老鼠,可怜兮兮的蹲在地上,身上斜斜的挂着一条蓝带子,眼前摆了一大堆好吃的,有奶酪,有蛋糕。还有类似牛排的东西。可它对眼前的食物却视而不见,圆溜溜的眼睛里转着晶亮的泪水,似乎下一秒只要轻轻眨一下,泪水就会滚滚而落。小老鼠的面前蹲着一只猫,短毛,花皮,大眼睛。两只胖乎乎的猫爪子对在一起,放在小老鼠的下巴下,中间一小滩水。原来是在接眼泪!!弓着身子,眼巴巴的瞅着小老鼠,两只猫耳朵耷拉着,竟也是一幅难过得要死的样子。底下歪歪斜斜的写着一行字
‘别哭了,我让你吃我还不行么……’
‘噗哧’一声,脸上的泪水还没干,我就在也忍不住地笑了出来。亏他想得出,还画得这么形象!看他当初应该学漫画才对!
只是笑容还没完全展开,泪水又涌了上来。不是难过,只是突然发现自己是那么那么的想他,想得有些心痛了。
刚刚走进巷子,就看见一辆黑色的吉普车停在家门口。路灯昏黄,将车的影子拉得很长,隐约觉得车门边斜斜的站了一个人,修长的双腿随意的交叠,微微扬着头,眼睛定定的落在对面的窗户上。顺着视线望过去,那应该是我房间的窗户。揉揉眼睛,心脏一阵狂跳。
“凯文?”小声地在嘴里念了一句,不确定的,轻轻的。远处的身影突然一颤,倏的转头向我的方向看来,立刻站直了身子,远远的问道“盼盼,是你么?”
原来喜悦太多也会让人痛。期待,想念浓了也伤人。哆嗦着嘴唇一句也说不出,下一秒忽然拔腿飞快的向他跑过去,跑得那么快,脸上的泪水奔涌的更急,似乎要从脸颊上飞起来了。
盛凯文似乎有些吃惊,冲我紧走几步嘴角带笑的扬声说道“小心点,别……”
他的话音还没落,我已经冲到了他面前,想都没想的直接跳到了他身上。胳膊死命地搂着他的脖子,腿缠在他腰间。八抓鱼一样紧紧地紧紧地贴着他。
冲力太大,他不得不抱着我倒退了几步。愣了一愣,但很快就搂紧了我。一言不发,只是将头紧紧的埋在我的发间,深深地吻了好长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拨开我的发丝在脖子上轻轻一吻。侧着脸,嘴巴贴着我的耳朵笑着柔声问道“怎么了?”
闭着眼睛,使劲的在他颈项间摇着头,再次将他搂了搂紧,鼻音浓重的说了句
“带我一起去工地吧。我再也不要跟你分开了。”
原点
凯文微微一愣,抚着我的头发在耳边轻声问道“你以为我每天都住在工地那边么?”
听他这样说,抬起头,有点委屈的瘪瘪嘴,吸吸鼻子“难道不是么?”
眼睛离我那么近,亮闪如天上的寒星,落在脸上却带着熨贴人心的暖意。轻轻的啄了一下我的鼻尖“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