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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小册子交出来,我就让你死得痛快一些!”眼前素未谋面的男人狰狞着从牙齿间挤出几个字。月光照在他半个脸孔上,投下奇怪的阴影,说不出的凶恶。
“什么,什么小册子。我,我不明白你再说什么?”心脏狂跳,手脚冰凉。眼前这个人散发出来的气息决不是在跟我开玩笑。远处时不时地传来孩子们放鞭炮的声音,啪,啪,其间夹杂着欢快的笑声。在一个如此热闹的地段,即使是夜间,我想他肯定还是会有所顾忌的,只能尽可能的拖延一些时间,希望有人路过,会让他不得不放手。
脖子上突然一阵刺痛,来人显然不买我的帐。刀子贴着皮肤又加了几分力。
“放开他!”一声叱喝突然响起,语气中的怒气与阴冷的警告意味让人心头一凛。看到那家伙一抖,像似被盛凯文的这一声叱喝吓愣住了。趁他分神,突然发力握住他握刀的手,狠狠一扭,紧接着冲他□狠踢一脚。
‘啊’来人立刻痛叫出声,刀也应声落地。 看着他痛苦的蹲在地上,心里有些不解气,刚想走过去在补上两脚,胡同的阴暗处突然又走出了几个人,神情凶狠,看得出是一伙的。走在前面的人把手微微伸向怀里,下一秒,胳膊上一紧,盛凯文已经一把拉过我,转身将我护在胸前。
“啪”,耳边再次响起了一声清脆的鞭炮声,只是这次似乎响得太近了些。还来不及反应是怎么一回事,盛凯文抓过我的手带着我快速的拐进另外一条深巷,只是跑了几步,他就有些脚步踉跄,伸手去扶他,温热的液体粘了一手。
借着月光,竟是一手的血。
“啊~”忍不住的看向他惊叫,“你,你受伤了?”大惊之下,我终于意识到刚才听到的那一声不是鞭炮声,而是枪声。
月色下盛凯文的脸色苍白,勉强扯出一个笑脸,逸出嘴边的却是一声痛苦的闷哼。
“没事,盼盼,先别出声,那些家伙可能还在后面。” 盛凯文咬着牙,额头上已经渗出了豆大的汗珠。握着我的手因为痛楚而微微发抖。
“可,可是你!”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他左边的白衬衣已经被血染透了一大片,肩膀上还是有汩汩的鲜血冒出来,我简直要魂飞魄散了。抖着声音,拼命忍着泪“凯文,好多血!我,我要怎么做!”直着嗓子惊恐的叫着,想去按他的伤口帮他止血,又怕弄痛他。
巨大的恐惧笼罩着我,我从没有这么怕过,即使是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的那一刻,也没有这么怕过。
“嘘,没事,别哭,盼盼,别哭。”盛凯文用他那没有受伤的手拢着我的额头,苍白着脸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见我还是不停的抖着,说着一些自己都听不明白的话。盛凯文眉头一蹙,将我用力的一拉,接着就狠狠的吻上了我的嘴唇,封住了我一切一切惊恐,担心的声音。力道之大像似要把我揉进怀里一样。
紧紧地压在嘴唇上的吻挚烈坚定,带有着一丝决绝,也有着丝丝倒吸冷气的痛苦,泪水疯狂的从眼睛里滚落,与他的汗混在一起,滑过脸颊,滑过唇间。紧紧地搂着他已经开始逐渐下滑的身体,我也不顾一切的开始回吻他。用尽气力的回吻他。一遍遍喊着他的名字。失去意识之前,盛凯文冰冷的嘴唇贴在我的耳朵上,用尽力气似的说道“顾盼盼,别哭……我爱你。”
正视
时间从没有这么漫长过,好像已经过了几辈子,可这该死的急诊室的灯还是固执的亮着。几个护士急急的从面前走过,手上捧着几个血浆袋。趁着急诊室的门倏的打开,闪身走了进去。
走廊里站了好多人,却一个个都是心情沉重闷不吭声。只有黄韵珊,不停的走来走去,焦急而混乱,嘴里不停的再说着什么。我却只能把自己紧紧的缩在长椅上,死死的盯着那盏灯,拼命得发抖。
突然眼前出现一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黄韵珊眼神涣散,脸孔因激动而透着不正常的红,死命地抓着我,“盼盼,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她的指甲透过衣服深深的陷进我的胳膊里,却无论如何也比不过心里的痛楚,反倒让我清醒了一些。
难过的看着她摇摇头刚想劝她,她又一把推开我,在我面前站的笔直,语无伦次的“是的,是的,凯文与我说过好多次,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把它埋了,忘了。可我做不到,做不到啊。”眼中突然涌上浓浓的幽怨与恨意,牙齿咬得咯咯响“他沈正义可以一夜之间带着全家人人间蒸发,他有没有想过我和我的孩子?!”
激灵灵的一抖,“韵珊,你,你再说什么!”嘴里有些发干,心脏跳得飞快,吃惊的看向她。黄韵珊看着我,脸上混乱的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绝望。倏的闭上了眼睛,两行泪水顺势滑下,慢慢的蹲下来把头埋在我的腿上,过了好一会儿,低着头闷闷的,幽幽的
“……我十八岁爱上沈正义,二十一岁与他同居……四年前他携全家一夜之间失踪,只留下我一个人和一个未出世的孩子。”
像是被人在胸口打了一拳,一丝一毫的声音都发不出。只能吃惊的用手捂着嘴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缓缓摇着头。
抬起满是泪水的脸,我的震惊与困惑让她淡淡的苦笑了一下,其间的酸涩言语难以形容。
“我总想找个合适的时间跟你谈谈,没想到再次提起这些事竟是在这样一个情形下。”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从空气中找寻一些勇气,整个人也陷入到了一种回忆的状态。神情怔怔得。
“沈正义以前在国内做官,职位不大,权利倒不小。往往海关几亿元的货物只是他轻轻动动笔杆子的事情。只是权利大了,诱惑也就多了起来,反正最后他与林迥之走到了一起,做起了走私。” 神色一暗,微微皱了皱眉,像是有些犹豫该不该继续说,
“凯文同学的爸爸做的是纪检监察的工作,那一阵子查的沈正义很紧。他虽然什么都不跟我说,可我看得出来,他有些疲于应对,焦头烂额了。突然有一天,那个同学的爸爸出了车祸死了,连同……反正案子就这样搁下了……我自私的以为一切都归于平静,他也可以跟他太太离婚,正式的娶我。可他却一夜之间消失了,连同他的家人全部消失的干干净净!!惊痛之下,我失去了孩子,而凯文也受到打击,变得有些抑郁自闭。”
稍稍一顿,她的语气再次变得很激动“冥冥之中老天自有安排,四年后,你就那么轻而易举的走进了凯文的心,也带来了沈家的消息。我曾经哭着求凯文让我向你打听他们一家人的消息,可是凯文都坚决地阻止了我。他说这样对你不公平,不想把你扯到这些复杂的事情中去。还劝我将过去都忘了,重新活过。”擦了擦眼泪,眼睛突然有些闪亮,“前阵子,我在整理东西的时候,发现了一本小册子,那上面详细地记载着沈正义与林迥之一切的权钱交易。我正犹豫着不知道要怎么做,你却突然写了封信告诉慕唐你要回国阻止沈星源订婚。凯文一气之下犯了胃病,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两天,不肯吃药,谁也不见。我是又心痛又生气。想不通凭什么每次总是他们沈家父子赢,急怒之下,当然也是为了自己的私心,我就查了你的行程表,跟着你找到了沈家。后面的事情我不说你也知道了……”
眼圈一红,语气再次哽咽,“这次的事情,一定是林迥之他们想杀人灭口,只是误把你认作我。”抬起红肿的眼睛,有些泣不成声“凯文总是自责当年没有保护好我,可那时候他还只是个大男孩儿,只知道固执的为我这个姐姐死守秘密。可我,可我到底还是害了他啊……” 擦擦眼泪,“盼盼,凯文真的很在意你,他是一心一意的在等你转头看向他。他知道你有哮喘,虽然不期待什么,可还是把烟戒了。你喝醉了他一直照顾你到天亮,衣服都来不及换还要去工地。长这么大,我从没见他掉过眼泪,那天你烧得神志不清,搂着你,他的眼泪掉的绝不比你少。一夜的工夫嗓子就全哑了。虽然,虽然有些事情他还需要自己向你挑明……”
“别说了!别说了!”急急得打断她的话,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五脏六腑痛苦的全部拧在了一起。太多的信息在头脑里面左冲右突找不出口,炸裂一般的痛。关于她和沈爸爸之间的恩怨,我无法,也无力理清楚。可对于盛凯文为我做的一切,我敢说我一点都不知道,没有感觉么?
眼角看到慕唐站在急诊室门口,神色紧张憔悴,领带歪斜的挂在脖子上,衣服前襟已经被血浸透,颜色由鲜红转为暗红,触目惊心的横在胸前一大片。心里再次一痛,紧紧的闭上眼睛,不敢再看。艰难的吸着气,浓浓的血腥充斥在鼻端却仍旧无法压盖住那残留在唇上的味道。那混着他的汗,我的泪,他誓死护我的决心以及我后知后觉的吻。
“盛凯文,你不可以有事!你绝对不可以有事!”心里一遍遍的重复着,仿佛那是维系我生命的一个信念,一个教条!
“盼盼!别这样!他不会有事的!”慕唐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剧烈的摇着我。以为在心里默念的几句话,却原来已经大声的说了出来。慢慢把手从脸上拿下来,目光呆滞的看向他,心里被掏空了一样,哆嗦着嘴唇慢慢的说了一句
“慕唐……我的命就在他手上了……”说完,将头重重地抵在他的肩膀上,泪水再次决堤顺着脸颊滑落。听我这样说,慕唐大大的震动,一把将我搂在怀里,大声地安慰我“听我说,凯文那小子绝对有这个命听你亲口对他说这句话!”颤抖着吸了口气“ 那家伙不会舍得你这样伤心的。”语气虽然坚定,可搂着我的胳膊也在微微发抖。
“嘭!”急诊室的门忽然被打开,“谁是病人家属?”医生摘掉脸上的口罩,身上血迹斑斑扬声问道。
“我是!”黄韵珊突然站起身冲着医生跑过去, “我是他姐姐。他,他怎样了?”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声音几乎是缥缈,虚弱无力的。
医生环顾了一下走廊里的每一个人,微微一点头,“运气很好,子弹在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