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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点头,不敢质疑,赶紧拿出自己封在画筒里的画。毕恭毕敬的交给了美妹。
在学校,我的专业不是美术,而是金融。准确地说,是风险投资管理。听起来挺唬人的,却不是我的兴趣所在。画画是半路出家,当初的动机也不纯,只是想找个借口与他天天见面。
只是久而久之,也许是贪恋他默默站在身后看我画画的那份融融的安心,也许是迷恋他眼睛里欣喜,赞许带着阳光的暖意,我学得极其认真,努力。某种程度上,画画成全了我心里那份朦胧的感情,所有想说而不敢说,想表达却不会表达的,都透过画刷笔笔认真,含情地落在了画布上。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只是……
甩甩头,现在不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这都十五分钟了,怎么这个黄经理还不出来!这几天受的打击太多,我有些沉不住气。按理说死猪不怕开水烫,可我虽然已经被‘烫’了很多次,可仍然很怕。行与不行,都要痛痛快快的来一声,这么抻着我,一百种,甚至一千种可能都在脑子里转过了,越想越不安心。
心浮就会气躁,我实在是有些坐不住了,就只好站起来走到窗边去看屋外的街景。眼角瞥到左手边一盆文竹葱葱郁郁,舒缓的展着细小精致的叶片,雾蒙蒙的,却绿的鲜亮。一片片微缩的绿云似的看得心里有些柔软,就忍不住拿手去摸,
“顾小姐,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柔柔的声音突然在脑后响起,吓了我一跳。当然也为了自己沉不住气而到处走动感到有些心虚和尴尬。赶紧转过身,摆出自己最自信的笑容,礼貌的点点头,
“您是黄……”刚想快步绕过桌子与她握手,眼睛却不由自主的越过黄经理的头顶,直直的落在了站在他身后的男人。
浑身一哆嗦,全身的毛发瞬间立了起来,心脏却是急速往下沉……
耳边嗡嗡的是美妹甜死人的声音,介绍过黄经理,在一转头,无比灿烂的冲我笑道“这位是我们公司的总经理,盛凯文,盛先生。”
好像能听到自己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全身的血液迅速凝固,脚死死的钉在地上,迈不动半。
遥遥的,男人的眼睛狭长深邃,寒星一般的亮,也寒星一般的冷。嘴角邪邪的向上挑起,棱角分明的下巴却是绷得紧紧地。
在那半分钟之内,我打量了他足足有十遍。也许,也许只是长得像…… 我应该没有那么倒霉吧……嘴里有些发苦,咽了口口水刚想说话,
“……你最好知道怎么缝扣子”紧紧地盯着我的脸,男人低沉阴缓的吐出几个字。
‘嘭!’心脏终于掉到了地底,连同我最后一丝的希望,摔得稀烂。天啊!你劈死我吧!劈不死我,就给我在地上打个洞出来让我钻进去!!!
……他真的是那个可恶的冷酷男……而我才是那个真正的倒霉蛋!
面试 (大修)
初秋的天高高的,湛蓝得像一块玻璃,弹得出声音。太阳明晃晃的照在身上有些懒洋洋的暖,春困秋乏,果然是有道理的。
沿着永南路百无聊赖的走着,心里空落落的,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黄经理果然是火眼金睛,开门见山的指出了我的基本功不扎实的事实。
不欣赏我的画,倒是有些欣赏我的勇气,“只学了三年的画就敢来这里应聘?!”薄薄的嘴唇轻轻一抿,三分质疑,七分惊讶。清冷孤傲的神情倒是与她身旁的长腿冷酷上司有些相似。
“装饰画求得是创意与理解,基本功可以用时间来补。” 黄经理的神情狠狠的蜇到了我,不假思索的冲口而出。顿了顿,语气又软了下来,声音越说越低“我有创意,也有的是时间……”
这句话多多少少听起来有些祈求的意味。突然有些可怜自己。我不缺钱花,也不需要找工作。我虽然气他找了女朋友,却从没有放弃对他的感情。决定回国是想给自己一个机会,一个了解他的机会。好像做他喜欢做的事,会让我感觉离他更近一些。
心里一阵莫名的难过,眼眶也有些发酸。吸了吸鼻子,有些自我解嘲,又略带抱歉的冲着黄经理一笑,面前的两个人明显的怔了一下。
黄经理直直的看着我,脸上的神情似探究,似迷惑,愣了一秒,触电一样的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神情紧张,气息不顺“那,那什么……”
冷酷男的脸色有些难看,盯着我,眉头蹙的很紧,低低的压在眼睛上,更显得深不见底。几乎是千分之一秒的时间,我差点确定在他眼里看到了一些东西,闪着痛苦的光,有着能让人窒息的纠结。有些懵,傻愣愣的看着他,像是被魇住了。
见我看他,冷酷男眼睛阴郁的一暗,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痛了。恼怒着,‘呼’的一声抽出椅子站了起来。一句话也不说转身大步走了出去。走得那么快,仿佛要把一些东西狠狠地甩在身后。冷硬僵直的背影看着让人心里滋滋的直冒凉气。
黄经理也在这时候还魂一样的整了整神情,恢复了先前的清冷,淡淡的划破这一室的尴尬“顾小姐,差不多了。两天后我会给你通知。”
阴晴不定的冷酷男没有让我给他缝扣子,倒是一甩袖子走了人。当然,面试就算是砸了吧?
也许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回国前,老妈问我,那么大的中国,怎么偏偏选择了这么一个小城市?我耸耸肩,想以吊儿郎当的态度掩饰自己心里的酸楚。:“中国的哪一个城市我也没呆过,小城市有小城市的魅力。人太多的地方,竞争也凶。您这道您女儿是块什么料,根本没办法跟国内的精英们比。小城市适合我。”我撇撇嘴。
“那你打算呆多久呢”
“……等我觉得自己准备好了,我就回来了。”似是而非,模棱两可的一句话却让老妈的眼中泛起了一些了然与不舍。心里咯噔一紧,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其实我何尝不是为了自己的言不由衷而感到悲哀呢。转过头,记得当时窗外农场的野草正在返青,窗下一大片的熏衣草,满眼的润绿与淡紫。随着风轻轻晃动着,看得人心里软软的。就像我舍不得老妈和窗外的这片景致一样,老妈心里也是舍不得我的。
希望他不要怪我没有打招呼就失踪。我是想不通,明明对我那么好,怎么可以一转眼就喜欢别人了呢?难道他始终认为我不够了解他,做不了他的女朋友?还是他只认为我是那个整天想着如何粘他的小丫头,小跟班?他看不见我也长大了么?
在家乡,我的朋友基本上都是黄头发,蓝眼睛。他们直爽,热情,甚至有些简单。高兴的时候,我们彼此亲着脸颊,不高兴的时候,竖给你个中指是常有的事情。17岁以前我的生活就是那么没心没肺的玩闹着。如果说这种日子带给了我唯一的好处,就是让我这个自由散漫的人有着一个说做就做,决不委屈自己的性格。现在站在他故乡的土地上,耳鼻间是一方水土特有的气息。古旧,厚重,却不失温馨与雅致。虽然离他本人有两万海里那么远,我却觉得自己向他大大迈进了一步。
想起了他,笑意就那样大摇大摆的爬上了嘴角。本就清爽干净的天空,仿佛又亮了几分。
黑亮的眼睛,整齐的牙齿,温和的笑容,老妈常说,谦谦君子, 温润如玉,就是来形容他这种人的。我的中文一直不是很好,尤其当家里人开始四个字,四个字的说话的时候,我就翻白眼,然后抱怨他们欺负我。故意让我听不懂。然而当老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的心仿佛是夏天被太阳晒了一下午的池塘,‘咚’的一声落进一颗石子,悠悠的暖暖的涟漪能荡得很远。
那天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他走到我面前,高高的,清朗斯文如天空中的云。我抬起头看他却因为强烈的阳光不得不眯起眼睛。他微微一愣,随即把两只手放在我的额前。挡住了阳光却挡不住袭人的热。
碧绿油亮的树叶折碎了满天灿金一样的阳光,欢快的跳跃在他的肩膀,也热辣辣的落在我的心上。
沈星源,喜欢他就在这第一眼。
抢劫
突然拎在手上的背包被大力的一拽,整个人也踉跄着冲了出去。脑子还没反应过来,阴狠的声音就在头顶响起。
“松手!否则老子给你两刀!”
咬牙切齿的声音来自对面一张年轻的脸。像是被滚油溅到了一样,脸上星星点点布满了很多或是暗黄,或是赤红的豆疤。也许是他大概没有想到看我一付游魂的样子,背包竟然还抓的挺紧。黑豆一样的眼睛冒着凶光的同时也透着丝丝惊讶和紧张。
我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吃惊多过于害怕。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愣愣的看着豆疤脸,力道坚决的抓着我的背包不放手。僵持间,已经有路人看出了苗头放缓了脚步,好奇的也逐渐围了上来。一见这样,豆疤脸的面部表情有些狰狞,像是一条被逼到了墙角的野狗,呲着牙,瞳孔急速的缩成一点,突然狠狠地冲我挥出一拳。
‘嘭!’‘啊!’豆疤脸捂着鼻子闷叫了一声,弯着腰踉跄着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在家乡跟Mr Nazi(纳粹先生)学习了将近六年的柔术,我从来都是被打,被摔得那一个。叫他纳粹先生,不光因为他是德国人,还因为他那种类似于集中营的训练方式。他高兴的时候,我满身是伤,他不高兴的时候,我也满身是伤,而且还要被体罚。“e on Lazy dog; ten more pushups and forty setups”(起来,懒狗,10个俯卧撑外加40个仰卧起坐!)每次他用带有德国口音的英文在我头上呜哩哇啦的大叫,碧蓝的眼睛就会像狼一样幽幽的放光。
六年,虽然我每一次都用尽全力,却没有一次能成功的击中他。刚才见豆疤脸冲我挥拳头,几乎是下意识的就用胳膊去搪他,右手在松开背包的同时,也曲肘重重的撞向他的脸。这其实只是平时练习的一个常规动作,可我却是把他当成Mr Nazi 来打了。
看着坐在地上的豆疤脸,脸上糊满了泪水,捂着鼻子的手全部是血,滴滴答答地落在衣服的前襟和地上,痛苦得直哼哼。我突然有些内疚,咽了口口水苦着脸,觉得打人与被打都不是一件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