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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摇头无意识的拿起筷子来吃眼前齐仲孝夹在她碗里的烤肉,包着生菜和米饭一口塞在嘴巴里大口咀嚼,边上齐仲孝替她盛了一碗大酱汤,看着吃得满嘴欢乐的苏璇彩,他道:“你不像是生病的样子,今天为了什么请假。”
“不生病就不能请假的道理是谁告诉你的。”苏璇彩不回答他的问题,反问着他。
“是我自己告诉自己的。”齐仲孝顺着她无理的问题回答了一个无理的答案,苏璇彩有点哑口无言,她瞪着眼看齐仲孝,脸上有些莫名的哀伤。
“你有心事。”齐仲孝轻而易举就看穿了她不同于以往的情绪。
“我是有心事,可不打算告诉你。”苏璇彩被他揭穿了很自然的开口道。
“我也有心事。也不打算告诉你。”齐仲孝半开玩笑的说着。他手里拿着小半杯的米酒,此时抿嘴喝了一口放下杯子盯着苏璇彩又道:“离开这里吧。”
连着在一个上午听见两个人对她说这句话,苏璇彩顿时觉得自己确实不该再呆下去,她从这种确实里回过神来道:“是犯了不该留在这里的罪吗,这么轻易说出口的四个字,离开这里。”
齐仲孝此刻脸上有些模糊的愤怒,他以前觉得天大的困难也能用肩顶住,即便受伤,即便流血,也是可以被人类所征服的一种伤痛。可苏璇彩却是另一种人,她觉得困难是一种命运,可以去克服,但始终征服不了,有人的地方就有命运,有命运就有好有坏有始有终。
“离开这里,我们一起走。”齐仲孝对着苏璇彩道。
她愣在了那里,微微睁大的眼睛表露了内心的惊吓与慌张,她太清楚这句话里的意思了,齐仲孝能说出这句话来,是经过深思熟虑还是意气用事,苏璇彩不得不考量这句话对于未来产生的影响。她拿起桌上的酒杯一口气喝完了放下,想要说的话变成了苦涩带有香气的米酒,顺着冰冷的思绪被咽在肚子里,埋在心里,她心里的一座荒城。
“我怎么可能和你一起离开这里,我没有忘记齐仲孝是快有家室的人了。”她微笑着道。
韩式的餐厅,两人并坐在木地板上吃饭,苏璇彩靠着墙壁两手自然下垂,额前有散落的头发覆盖住了一侧的眉眼。从齐仲孝的角度望去,看得真切的只有她眼里水汪汪的波动,他突然一把抱住了苏璇彩道:“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带着小小一起逃跑,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不管是哪里只要你说我们就去,在那里重新生活,这里的一切都抛弃掉,这里的一切统统都不要。”
他的手劲有些大,将苏璇彩一把搂住,箍住头颈按在自己的怀里不得动弹。从苏璇彩的角度望去,只看得到透过餐厅窗户映入眼里的繁花似锦和一方蓝色的天空。她没有任何的话语,眼里渐渐升腾起山水一般的神色,从里面生出一些无尽的胡思乱想。那是一首唐诗,小时候苏琬宜教她背,她还记得自己背了三次就学会了全部,为此得到了一块绿豆糕作为奖励。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她默默背出了那首诗的一部分,齐仲孝放开了她,两只手仍然牢牢抓住她,似是询问的眼神,又似是疑惑的眼神。
“小时候,姑妈教我背唐诗,我虽不了解其中的意思,但因为有绿豆糕作为奖励,所以还是认真的背了下来。后来我看唐诗的解释,才知道那是首非常哀伤的诗,讲述战火下离人的悲怆。这世界上时刻都存在着离别,时刻存在着相聚,战火纷飞的地方也有,奢华糜烂的地方也有,那里的人们是怎样的生活,也许我这辈子也不能想象。我所知道的便是自己生活的这一方天地,每天的生活,操心的事情。”苏璇彩慢慢说着,齐仲孝静静听她说话,她眼里有些干涩,想哭又没有眼泪,只能木讷的对着他笑。
然而对方的脸色却没有她这样的平静,齐仲孝恢复了先前的冷静与理智,他绷紧着脸不说话的样子有些叫人慌张,苏璇彩笑着笑着眼泪便从脸颊两旁落在衣襟上,她心里苦到了极致堵着一口气却又不得不继续说下去:“错过有错过的意义,如果错过就是你我的缘分,那么现世安稳又算得了什么。这世上哪里有想做和不想做的事情,这世上只有能做和不能做的事情,一直以来是我太傻了才会让生活陷入两难的境地。现在不会了,我不会再这样活下去了,齐仲孝,我们就这样说再见吧。”
“爷爷找你去说了什么,你做出这样的决定又是为了什么。”齐仲孝看着苏璇彩,他一贯的内敛使得看人的眼神有种凌厉的寂寞感,苏璇彩从里面读出了一点愤怒与恐惧。她心里想着自己要的结果终于要实现了,齐仲孝这个人,还是苏璇彩最了解。
“你爷爷给了一张支票让我带着小小离开这里,所以我决定要带着小小离开这里。”她反手擦去脸上的泪痕,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道:“喝过这杯酒,你我十年的情谊就此作罢,人生难得相离,难得相逢,我想以后这种反复的命运应该不会再出现了。”
“你想要的支票我也可以给你,如果我加倍给你,要你和我一起走,你会愿意吗?”齐仲孝突然拉住了她喝酒的手让她不能动弹,酒杯晃动过后,将酒洒在了两人的手上,苏璇彩用另外一只手抹去了那酒水看着齐仲孝道:“如果你给我想要的东西,我就跟你走,从此后义无反顾的跟着再不回头看一眼。”
齐仲孝似乎对于她的回答有些意外,苏璇彩从来不会对他说出的话做如此反驳,可现在她竟然问他讨要,压下心里千百个疑问,他道:“你想要的是什么。”
“答案。”苏璇彩放下了酒杯又道:“我要你给我一个答案,我的姑妈是谁害死的,我要你的答案。”
“我没有答案告诉你。”齐仲孝微微动了一下身体向后靠去,他快速回绝了苏璇彩的问题。
“你派人查过去的往事,杨汝绢派人来查我和小小,事情的起因都是一样的,就是答案。你见过汤平阳,而他的舅舅徐田富就是当年车祸的肇事者,你平白无故的找上素不相识的人,一定是有原由的。”苏璇彩紧盯着齐仲孝,许是刚刚哭过,她眼睛还是通红一片,但口中已是问出了横隔开两人的一个问题。
果然齐仲孝眼神一冷,随即便道:“是汤平阳告诉你的。”
苏璇彩皱眉看着他道:“是我猜的。”齐仲孝此刻也是眉头皱拢,向后靠的身体慢慢的坐直,苏璇彩又道:“童爱欣结婚后托我去找汤平阳询问徐浩的事情可曾了结,汤平阳一时说漏了嘴道徐浩的同事已经来询问过这件事情。徐浩的事情我只告诉过你,而你与徐浩并没有太多的交情,断然不会过问这种事情。徐浩出事情的时候汤平阳也赶到了警局,他对我说起自己的身世,那个撞到徐浩的人就是他舅舅的手下,那天是他舅舅出狱的日子。后来我陪童爱欣去消除笔录签名的时候,也看见了他舅舅的名字,没有记错的话就叫徐田富,那个我死也不能忘记的名字。而你去找徐浩的原由,肯定是为了那个名字,可是如果当年的事情真的是个意外,你不可能再次去找当事人,那么很可能当年的事情不是个意外,所以你会再一次去查找其中的真相,你找汤平阳不过是借了徐浩的事情打听徐田富。”
“苏璇彩的头脑开始重视一样事情的时候,那么她一定会从复杂艰难的荆棘丛里找到准确的位置。”齐仲孝舒展了眉头冷声说道。
从齐仲孝淡漠的嘲讽中,苏璇彩知道她的猜测找到了准确的位置,齐仲孝开口道:“那个你准备找来相亲结婚的对象还告诉了你什么事情,或许我们可以分享一下。”
“我不需要分享,我需要你的答案,齐仲孝不会做没有理由的事情,齐伯礼要阻止你做的事情,人的良知与羞耻,是多么的可悲,它们就是一个累赘。车祸如果不是一件单纯的事故,徐田富如果不是单纯的酒后驾车,那么就是人为的。徐田富与我姑妈非亲非故,为什么要害死她,是谁,是谁要害死我姑妈。”
苏璇彩到了嘴边的猜测在心里蠢蠢欲动,她泪眼婆娑看着齐仲孝,被他抓住的手被一把大力的握住,两人此刻脸上都是莫名疯狂的悲哀。她几乎就要朝齐仲孝求证事实的真相,几乎就要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可惜苏璇彩终归是放不下齐仲孝,她不愿意当着心爱人的面前说出如此残忍的话语。
“是有人要害我的父亲,你姑妈只不过正好那时与我父亲在一起,所以不巧一起出了车祸,整件事情不过是因为我父亲惹上了一桩官司。”齐仲孝出声打断了苏璇彩,同时抓住了她的双手道:“你不要妄自下论断,这样只会让你走进死胡同里不能自拔,一件事情的发生可以有千百种理由,可以有千百种方法,你猜测的只不过是其中的一种可能。那么我要告诉你,这种可能不存在,我的确是查了关于车祸的事情,而那起车祸也的确是人为的,只不过对方的目的不是苏琬宜,而是齐国修。齐伯礼要阻止的不是我故意要隐瞒你的真相,而是我和他两个人的恩怨,害死我父亲的恩怨。”
苏璇彩沉浸在顾自的悲伤中,突然听齐仲孝这样一说,慢慢冷静下来抬头看向他,对方此刻脸上严厉的神情让她说不出任何话来,两人就这样渐渐静默。
良久,齐仲孝道:“这就是你要的答案。”他抓着苏璇彩的手越来越紧,两人周身燃起的火各自烧着,延绵千里的不停歇。苏璇彩被抓的只得咬牙忍住,她心里极乱找不到一点思绪,待要想清楚齐仲孝刚才的话,又不能好好静下心来思考,只好一心一意看着他而不说任何一句话。
如果姑妈的死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是齐仲孝的母亲派人指使,而齐伯礼也并非是为了齐仲孝故意隐瞒自己这件事情感到羞耻,如果正如齐仲孝说的那样,是有人要害死他父亲,姑妈只是不巧正好同齐国修在一起才遭殃的。那么齐伯礼要阻止的事情,是两个人之间关于齐国修的死因。苏璇彩心里顿时一阵凉意掠过,齐国修车祸的时候,齐伯礼才不过上大学,这段恩怨断然不会和齐伯礼有直接的联系,那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