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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们做一个赌注。”齐仲孝说着。
苏璇彩没有说话,静静看着他。齐仲孝知道她产生这种表情的时候,便是心里开始犹豫不决的时候,于是不等她回答又快速说着:“从现在开始一直到下午四点,如果我们再一次相遇,那么你就要按照我说的做。”他看了下手表,此时正好是午间十二点半。
“如果没有遇见呢?”苏璇彩开口道。
“那么,你我从此再见即是路人,我遵从你提出的一切要求。”齐仲孝说着。
“好啊,我出门了就叫车回酒店,这样以后我就再不用受你的逼迫。谢谢你了,齐医生。”苏璇彩放下手里的筷子,从包里拿出钱来放在桌上,随后起身出饭店的门口。
齐仲孝从窗口看见走在桥上的苏璇彩,简单的衣着,简单的发型,走在路上淹没在人群里。但是他刚才在熙熙攘攘人流中看见到她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本是为了躲避杨汝绢的约会,才一个人躲到另一个古镇,不曾想竟然遇见了她。
也曾想过,如果继续下去,会给苏璇彩带来多少的痛苦,他就此放手的话,对她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自己最大的愿望就是苏璇彩能够过得好,那么他就不该把她再一次拖入苦痛之间。
他没办法看着苏璇彩在眼前而不抱住,也不能够想象另一个男人走入她的生活。齐仲孝终归是一个男人,是一个自私的男人,他不能要求苏璇彩做出自己期望中卑鄙的承诺,那么他就只好做个卑鄙的人。困住苏璇彩不是一个理智的选择,但却是他心里的选择。
然而现在,他终是要放她走了。或许自己下的这个赌注没有任何胜算,那么苏璇彩从此便会又一次从他生命里消失,那么这次要用多久的时间才能够再次相遇。
苏璇彩曾对自己说过,这辈子不离不弃,那个时候说这句话的她是真心的,他也是真心的,这辈子他与她真心相对,但还是一再的错过。后来苏璇彩又告诉齐仲孝,真心相爱的人总会容易想到永远,那并不表示永远是一个可以承诺的时间,而是当时彼此之间承诺的心意。
下午三点半的时候,苏璇彩打车从酒店又回到了古镇上,她直觉今天的齐仲孝有些不对劲,若说分开的这些年来,她与齐仲孝之间的联系,便是每天每夜苏璇彩脑中他的一举一动,一字一句,都是舍不得、删不掉。
她曾经对齐仲孝说过,这辈子不离不弃。说这话的时候,两人都知道最后的结局是怎样,谁也不能说,不能猜。但苏璇彩还是对齐仲孝做出了永远的承诺,这并不是她想要求得的时间,而是当下苏璇彩对齐仲孝的心意。
出租车停在另外的一个入口,她下车就悔恨了自己的做法,要走不随心,想留不能留。苏璇彩总觉得人是最经不起折腾,但却最喜欢折腾的一种生物。她读大学选过一门课程,里面说地球上分分钟都有一种物种灭绝,那么现在她觉得,自己正分分钟走在灭绝的道路上。
苏璇彩告诉自己,末日都过了,现在这点犹豫害怕算不上什么。于是她跟着一队游客进了一间藏族的寺庙,院子里摆放着巨大的转经筒,边上一排排小的供民众转经。
导游在一边解释说着,每一个转经筒里面都放着用藏文写满的经文,用手转一圈就寓意读了一遍经文。藏传佛教认为它与六字真言有关,诵读得越多,就是对佛菩萨越虔诚,而后便可脱离轮回之苦。
寺庙不大,游客很多。大家听完讲解后,纷纷走到转经筒前转动那高大的经筒,虽然不知道可不可以脱离轮回之苦,但是每个人的心理,其实都是抱着一种寄托与安慰的。
她心里最深处的一块阴影开始出现一种依恋。从前的从前,在她还是小女孩年纪的时候,姑妈带她去庙里烧香。烟雾缭绕的空间里,站满了各色虔诚的男女,许各种愿望。姑妈跪在蒲团上,口中轻声细语念叨。
她的姑妈叫苏琬宜,是一位护士,也是苏璇彩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庙里是她们最常去的地方,姑妈是虔诚的佛教徒,她教苏璇彩:佛者,心也。
如今在这遥远的异地,虽是不同的仪式,但人的心是不变的。苏璇彩的心也从来没有变过,如果姑妈知道她到现在为止,还是没有走出心里的魔障,肯定是要失望的。
苏琬宜知道齐国修是不能靠近的,可她的心不由自主往他身上靠,终酿成不可逆转的后果。苏璇彩知道齐仲孝是不能靠近的,可她的心不由自主往他身上靠,那么现在她也要酿成不可逆转的后果。
但是,人就是这样。知道的事情与想做的事情,往往是背道而驰。这世上就是有些事情不应该去做,而情难自禁。明明知道,偏偏要去。
从二楼看下去的转经筒一排排整齐肃穆,游客参观完纷纷离开,她从二楼下去用手触摸那经筒,下午的阳光很烫,那漆金的面上刚一摸有些热,久了便慢慢沁出凉意。
她一只只虔诚的转动,渐渐安下心来,全部思绪都在手上动作。对面一片转经筒响起转动的声音,离得远看不见,只知道有人慢慢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也在虔诚的转着经筒。苏璇彩低了头自顾自,底下的植草砖缝隙里一丛丛草钻出来,她一脚一脚踩着,手上一只只金筒转着。
苏璇彩想起一首诗里写过的话: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丽江四点的阳光依然晴好,晒得人不忍直视。
☆、第四十六章 悲剧的源头
从风景壮丽秀美,天气融合的丽江回到阴冷潮湿的S市,苏璇彩一下子受不住冰火两重天的打击,病倒在家里。齐仲孝舍不得她病了还要去工作,晓以大义的对她讲了一番害人害己的道理,很顺利的把她留在了家里做家务。
门被打开的时候,时钟正好敲了五下,齐仲孝准时的回来,手上拿着一束鲜花。苏璇彩从厨房端着菜出来看见了,一阵欣喜,道:“好漂亮的百合花呀,谁送我的。”
“这么浅显易懂的事情你还看不出来吗?”齐仲孝脱去厚重的外套,反手敲敲她的头又道:“生病傻了吧,你已经够傻了,再一病就更傻。”
“你不是说送花是最愚蠢的不合算的事情吗?看着它们枯萎,还不如买点实际的东西呢?”苏璇彩说着把那花插在花瓶里,不时低头嗅着上面的香。
齐仲孝换了家居服,稍微洗漱了一下从后面抱住她道:“对啊,这是愚蠢又不实际的事情。可是有些人就是喜欢,上次你收了别人的花这样高兴,枯萎了还留在瓶子里不舍得丢掉。”
苏璇彩心里暗自佩服他惊人的记忆力,于是转过身对着他道:“你这人什么都不好,这一点是最不好,一点点小事情就可以记一辈子,小气。”
“我小气的话,那束花就不会留在家里这么久了,原本以为出差回来可以看不见了,没想到一回家就看见它耷拉着出现在我面前,看着可恨可厌。”齐仲孝认真的表情,像极了苏璇彩在网上看见的,那个满地打滚胡闹的阿狸,想到这里她不免笑出声音来。
“原来那天你是故意打击报复,齐仲孝,你可真是灰太狼的脸,喜洋洋的心。”苏璇彩推开他去厨房里端汤。
齐仲孝看着桌上的菜,都是昨天晚上他吵着要吃的,心里正高兴,苏璇彩在他后面叫道:“去拿了筷子再吃呀,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
他回头对她说:“在你面前才像个小孩子呀。”
拿了筷子出来,两人对坐的吃饭。苏璇彩拿了虾剥开壳送到他碗里,又舀了汤给他。齐仲孝吃得开心便道:“虾烧得好吃,入味很好,颜色看着淡了一些,色香味缺了一味。”
“比不上齐大医生烧的菜,入不了你的口也是自然的。”苏璇彩一筷子茄子配着饭,齐仲孝笑了回道:“这世上只有你最入得了我的口了。”
“说说就说到其他地方,真不知道那些小护士喜欢你哪里,道貌岸然的混蛋。”苏璇彩斜眼瞪着他,满脸娇嗔。
“璇彩,现在这样多好。你会笑了,我也会笑了,这样多好。”洗碗的时候,齐仲孝在一边帮忙擦干,待都忙完了他抱住苏璇彩,厨房地方小她脱不了身,便道:“以前的事情我忘不了,怎么办。”
她口中有些幽怨,齐仲孝抱住她走出厨房,偌大的沙发上,放着苏璇彩从丽江买来的手工靠垫,上面用色彩绚烂的丝线绣了各色异常明亮鲜艳的虫草花卉,底下绣了一行东巴文,寓意知足长乐。
苏璇彩拿了一只阻止齐仲孝靠近自己的脸,两人一起倒在柔软的沙发上,齐仲孝又说着:“忘不了就不要忘记,忘不了就说出来,伤痛假如不能忘,那么就把它当做一件可以说出来的事情,面对了才不会害怕。”
齐仲孝吻着她眼睛,一路向下。苏璇彩被抱在他手里,整个人柔柔糯糯,眼里却因为心里想的过往而濡湿一片。他用手撩过她头发道:“那天你打电话给我,说苏阿姨出了车祸,之前你和我在一起,我记得是上午,而阿姨出车祸的时候已经快要晚上了,那么之前你在哪里,那天我和你分开之后你一个人去了哪里。”
那天,是苏璇彩心里永远逃避的一天。记得好像是个阴天,四月里的雨季缠绵着人心,她和齐仲孝提出分手的事情,奈何对方不愿意,两人谈不下去不欢而散。齐仲孝走了之后,她一个人回到家,原本是和姑妈说好整理行李的,姑妈打算带着小小去老家开始新的生活,待她读完大学后就一起在老家生活。
可是那天她回家没有见到姑妈,行李被整理了一半,桌上还有喝到一半的茶,显然姑妈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赶着出去。
她一个人回想着齐仲孝对她说的话:“苏璇彩,当初你要分开就分开,现在还是你要分开。这段感情里,你有没有想过,哪怕是一丝一毫,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现在告诉你,我不愿意。当初你不说一声就走了,现在我绝不会就此放你再一次转身便离开,绝不会。”
后来,电话铃声响了起来。苏璇彩从回忆里挣扎着说道:“我回了家里,那天原本要整理行李的,过几天我要和姑妈一起回老家,所以那天我约了你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