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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我遭遇了埋伏,他们虽穿着边境部族的服饰,但从武功套路和他们的作战方式而言,应是来自中原的死士。请将这件事告知皇上。”王骁然知道,这份密旨上虽写了件两厢情愿的交易,但却不容他有任何的反驳。
密探依旧未置一词,悄然隐去了身形。
没过多久,秋令部族族长亲自开口,想将自己唯一的女儿嫁给王骁然。
他点头,算是同意了。
婚礼办得很热闹,能看得出来那位公主也是满心的欢喜。
只是,王骁然却没有想到。竟还能再见到,他心中日思夜想的人。
可笑的是,再见之时,却是他大婚之日。
她的脸黑了些,也瘦了许多。跟着商队而来,应是吃了许多苦吧?
只是,她如今已然是六王妃,又为何要到这儿来?
果真,是为了找自己······
一念起,又是一阵痛。
看着她一边落泪一边还希望同自己一起去江南,一起去塞外,只是如今,不能。不能。
话才出口,她却是有些泣不成声了。
第一次发现,她原是这般脆弱。
多想,抱住她。
手刚要伸出,却见她从身边一掠而过。
不远处那公主已然回来了。
“阿然,你也认识姐姐吗?”
“她,是我的一个故人。”
许久,她又出声:“我知道了,你喜欢她,对不对?”
“是,我爱她。”
“其实你不用娶我。”顿了顿又道:“秋令部族会支持你的。”
面前的公主笑着,眼里纯净。
“谢谢。”
“快去找姐姐吧,她定然很难受。”
王骁然点点头,也不顾身上喜服,便匆匆向着唐落离开的方向而去。
看着她喝酒,看着她哭,心中似被利剑戳穿一般,那洞却是越来越大。
王骁然走到她身边,却见她已然是醉,只是手里却仍然握着那玉佩。
“傻丫头。”轻轻抱着她,日日夜夜的相思仿佛席卷而来,将他包裹着。
“安思哲······对不起······”似是呓语一般,怀中的少女轻声道。
王骁然立时便愣住了,抱着她的手顿住了。
凉风吹过,一人走来。
“带她走吧。”
“是本王介入了。”
“等到这件事结束后,我们再来一场公平较量吧。”
“一定。”
京城中,数一数二有头脸的人家并不少,但要按战功来排,却唯有王将军一家能独得这份魁首。
而另一件有关将军府的则是传闻,王将军虽在外军功卓着,但却是个惧内的主儿。甚至,连纳妾都未有过。
倒也并非是王夫人果真凶悍嫉妒,相反的,王夫人却是个难得的温婉女子。而王将军之所以不纳妾,则是他们二人的确是感情深厚,倒也并非外界所传的惧内。
前头,王夫人已然育有三子,如今王夫人又怀上了一个孩子,夫妻二人皆是既欢喜又忧愁。他们都喜爱女孩儿,只是王夫人却一连生了三个小子,如今又是有孕,不知这肚里的娃娃是男还是女了?
王家长子极肖王将军,自小也爱舞刀弄棍,平日里做起事来也稳重许多;二子像极了王夫人,只是生来体弱,自出生起便一直养在府中,也是王将军夫妻二人的一块心病;至于三子,虽肖其母,但性格却是活泼好动,整日的便溜出府去,这般的性子让王将军很是头疼。
此时王夫人摸着日渐隆起的腹部,想着府中的三子以及府中这第四个孩子,时而欢喜时而却是忧虑。
转眼十月怀胎,一朝婴孩呱呱落地了。王将军在屋外听得夫人顺利产下孩子,心中一喜。只是产婆之后却又是笑意道:“恭喜将军、将军夫人,是位俊俏的小公子。”
夫妻二人却俱是有些落寞。
产婆也未察觉,抱着那浑身皱巴巴的四公子逢迎道:“四公子着实俊俏,夫人好福气~”
王夫人生产力竭,大略的看了眼婴孩,便睡了过去。
自此,京城中围绕着将军府的话题又再次展开了。与王将军一同在朝的皆是恭贺王将军家有四子的好福气,自然王夫人这边各家的女眷都明里暗里的打听生子秘方。如此,打听秘方和恭贺的人多了,王家这位新出生的四公子却是被人冷落了许多。
岁月荏苒,王四公子也长到了周岁。按照大徽朝的习俗,年满周岁的孩子是要抓周的。这一日,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有算盘、木剑、吃食、玩具等等等等,众人都围在桌边,静静地等着。
却见他小手小脚在桌上爬来爬去,却总是绕过了那些物件。王夫人和王将军看着小儿子这般的模样,心里虽然焦急却也不敢说话。
等到四公子爬了两三圈,众人都等得心急如焚之时,却见他小手一搭,左右开弓,一手拿了把木剑,另一只手拿了一块手帕。
一旁的一位夫人却也急了道:“这手帕,是我的~”
却见四公子对着她嘿嘿一笑,抱着木剑和手帕不撒手了。
“这便是能文能武吧~”底下不知有谁说了一句,众人也都就着这话向王将军夫妻二人恭贺了起来。
王将军却是心中纳闷,这小儿子怎的还抓了块手帕?
虽说这抓周不过是庆祝周岁的一种习俗,但是在王四公子身上却是得到了最全面的体现。
王家三子少时顽皮,但倒也无伤大雅。只是越大,却越发的胡闹了起来。学武,身子骨弱了些;学文,却又差了些火候。整日里跟着学堂里的公子哥儿们上花楼、喝花酒,每每都被王将军一顿好打。
打完之后,却又是玩性大起呼朋引伴的溜出去继续胡闹。
因着三子的不成器,是以王将军对于这小儿子也是格外的注意。幸而,正应了那抓周,王四公子的武功学得却是极好,而那咬文嚼字的功夫也是王家四子中学得最好的。
对此,王将军深信,这一定就是教育的力量了。
但是,也有教育顾及不到的方面,例如王四公子的模样。
当年产婆抱着那婴孩,夸了句俊俏虽是迎合,但倒也颇有些一语中的的意味。
随着时间的推移,王四公子的模样却是越来越俊,一晃十几年过去,却是不知不觉中成了京城的美男子。
王夫人属于温婉型的女子,是以模样上也带了些柔弱感;而王将军则是个粗犷的汉子,又常年征战沙场,是以在容貌上也显出了豪放之感。如此的两人,造就出了如今拥有男子硬朗面容又略微带了些柔和感的四公子,却是堪堪迎上了京城中如今容貌评判的主流,是以一时间便成了京城中的焦点。
据坊间传闻,四公子某日走在路上,身佩宝剑的帅气模样却是将整条街的女子都吸引了过来,更有女子见了本人却是直接晕了过去。
自此,王四公子每每出门,都会收到无数女子蜂拥送来的鲜花和手帕。
这件事,也被后人当做了当时民风开放的一大实例之一。当然,这是后话了。
当时,同王四公子并列京城美男子的还有另一人,便是当朝的六王爷安思哲。只是前者以美名而被倾慕,后者则是以私闯各家女眷闺房却让各家小姐对其魂牵梦萦而得名的。
然则这二人私下的关系却可以用知己二字来形容,是以安思哲便托他做了一件事——去唐府教书。
虽则二人也算知己,但安思哲毕竟是当朝王爷,是以当时的王骁然却也并不知道他此举的目的。
唐府是商人之家,是以自然注重自身的得益。王骁然打定了主意,自报家门之后便提出了不用薪酬的条件。但见唐老爷深思熟虑,道:“王公子既是名门之后,便每月二两银子的酬劳吧。”
王骁然心中想,这酬劳比起一般的教书先生要多了许多。这般一想,对着这唐老爷倒也刮目相看。虽说商人重利,这二两银子每月倒也着实是不错的酬劳了。
只是等到他亲自上阵开始授课,却听唐老爷轻飘飘吩咐道:“老夫听闻四公子文武全才,便将府中原先那些庸俗先生都请了出去,好让家中几个孩子尽得四公子真传。”
这一句话说的滴水不漏,王骁然听完后只感觉嘴角上抽。想起原先对于唐老爷的另眼看待,倒是又后悔了几分。
第一日上课,只有唐家的两位公子。三少爷沉稳,虽年纪小,但是在术算等生意经上却是天赋过人,让王骁然赞扬的同时却又想起了唐老爷的精明:果然是老狐狸生的小狐狸啊。
相比之下,五少爷却是活泼了许多。因着年纪小,是以说话也是天真可爱,王骁然也很是喜欢。
第一日的课,让王骁然很有成就。是以即便回到将军府,同自己的三哥一起挨自家老爹的骂也并不以为意了。
第二日,刚随着小厮走到书室,远远地却见安思哲正同一位姑娘说这话。匆匆上前,却只听得那小姑娘道了句:“出门要小心黑狗血和道士。”
不禁嘴角上扬。
“原来,你也有在姑娘面前讨不找好的时候~”笑着上前,却见安思哲兀自怔在原地,脸上笑意却是未减。
他,是否······原是看上了这姑娘。
王骁然这般想着,便也没再理会安思哲,径直走了进去。
却见方才那位姑娘正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这样的表情他见过,但却没见过这般直接的。许久,许是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才移开了目光。
王骁然正出神间,恍一抬头却见那姑娘又是一副撇嘴的模样,似乎是不屑?
见她如此,王骁然才渐渐开始打量起她。虽算不上倾国倾城,但也算是个标致女子,但配上她方才那番撇嘴复又装乖的的表情,却又是另有一番生动之感。
自他记事以来,除了家中小妹有过这样生动的表情外,所见的女子无一不是或婉约内敛亦或是骄矜羞涩,这姑娘同她们都不一样,王骁然觉得很是有趣。
是以等到第三日上课时,王骁然便想着故意为难她,他很想知道在她那副柔弱的脸上还能出现怎样的表情。
竟是没想到,她的回答也能让他如此惊讶。
虽说唐府大小姐聪慧美貌的名声早已是京城中皆知晓的,却不知这唐府二小姐倒也不比大小姐差。王骁然暗暗做了比较,心中的天平却是早已偏向了那位二小姐。
爹娘近来已然在说亲事了,若不然将她娶回家,应该也是件有意思的事情吧?
王骁然心中微定,想起身上唯一有的便是一块玉佩。又想起王将军曾说,若是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