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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隐抚摸着自己的下巴,虽然这个动作很猥琐,但现在大家的注意力百分百集中不到她身上。即使看上去很平静,但只有她自己清楚,憋到全身的神经都在发痛,尤其身边还在一众掉了下巴也不自知的幻陵七少。
这些帅哥们现在哪还知道什么叫形象,平时魅力十足的眼睛瞪得直往外凸,活像出了缸的金鱼,害她憋得好不痛苦。更让人叹为观止的是幻陵全体师生的反应速度,操场上的所有同学,包括各教学楼的所有老师,以及方圆百里之间的生物,全都在第一时间捕捉到了声源,回头或探头望向月素影拿着喇叭站立的位置。
很好,不错的效果啊!正看得起劲,脑后猛得被人一拍,小隐恼怒地回头,只看见蓝萦翼颤着手指着他,嘴唇不停哆嗦。
“还没七老八十呢,怎么就不会说话了呢?”
“你……”蓝萦翼说不出话来,他今天要去骨科看医生拯救自己的下巴,没看见月素影出来的时候那张脸既阴沉又布满了黑线,秋夙隐,她还真不怕死。
“不!”小隐做了“NO”的手势:“那是因为你没用欣赏的眼光看待它,他迈出了崭新的一大步,为自己写下了光辉的历史。”
“你少来!你让素影端着那么严肃阴沉的表情在哪唱什么两只老虎,最后还来句‘我跑不动了’。”蓝萦翼模仿着这最后一句,引来不少人侧目:“害我舌头都差点喷出去!你知不知道这样的行为可能会造成无数有远大前途的青年葬送小命啊!”
尹缔羽在一旁点了点头,这次貌似比前几次都要过分了点。
“这算什么呀,他跑不动了又不是我的错,都给降低难度了,本来还要做动作的。”一句话说得蓝萦翼差点被自己的脚绊到,幸亏小隐眼明手快拉住他:“你急什么呀,又不是你在上面。”
“天啊!素影一定想要把你分尸了的!!!”这魔女,圣人也会被她逼到吐血的。不过蓝萦翼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过,还真想看看,素影发飚的样子!”
站立一旁的凌郢迪不禁侧目,看来有必要隔离小隐和萦翼见面的次数,避免带坏萦翼,毕竟单纯的孩子容易被同化……
忽然缔羽的手机响了,他翻开机盖,在众人兴味的目光中,做了“嘘”的动作:“喂,院长?”
几乎在同一时间,他的手机滑落在了地上,面对着大家惊诧的眼神,他无法继续维持嘴角的笑容:“涧易学长,病危了!”
涧易学长,病危了!
一片沉默……
这七个字如同轰地一声响雷,将那还犹在笑闹着的七个人炸得思维凝滞。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运动神经一向不灵敏的小隐,她第一时间冲出了校门,紧跟其后的是反应过来的幻陵七少,八个人,三辆车,火速赶向了启影第一医院。
小隐始终甭着一张脸,手指在背后不停地绞着,眼睛注视着手表,心脏和表针的滴答声保持同一频率,不停地默念“没事的,会好的”。
没事的,会好的。
她一向不相信神佛,是典型的唯物主义者,可这一刻,她学会了祈祷,祈祷自己的哥哥会没事,祈祷自己的哥哥会熬过来,祈祷自己能够再次拥有他的笑容。
她不怪他了,她不计较以前的事了,只要他……
挺过来!
哪怕重复数十次的“哥哥”,她也无所谓,只要他……
没事!
'124'永远
永远
启影第一医院。
通向手术室的路其实很短,但他们似乎用了全身的力气去行走,终于等到了手术室指示灯的熄灭,走出来的医生对他们遗憾地摇了摇头。
那……代表什么意思?
小隐没有像萦翼一样摇晃着医生的肩膀质问,她只是一步一步,径自向前走着……脑海回荡着自己的脚步声,一下,又一下。
那是一张白色的床,如此熟悉刺眼的颜色,禁不住全身颤抖。那一年,父母僵硬在了这张床上,永远地闭上了眼睛。那一天,月溟也在这张拥有着无暇色彩的床上,陷入了永久的沉睡。
白色,多么纯洁的颜色,可为什么,它代表着永恒的失去。
她掀开盖着他的白布,那张总是温和地笑着的俊颜就这么映入了眼帘,闭上了迷人的眼睛静静地躺着,平和得好似陷入了梦乡。
只是,不会再醒过来了。
一滴眼泪自眼角溢出,滑过苍白的肌肤,凝聚在她瘦削的下巴,最后“啪”的一声滴落在他的眼睑边,缓缓下滑,直到不见……
她慢慢地俯身,握住他的手贴向自己的脸颊,掌心的温度很冷,一路冷到了她的心里,大颗大颗的眼泪汹涌地漫溢出眼眶,渗进了他合拢的指缝,只有一刹那的温热。
她还来不及见他最后一面。
她还有好多好多话没有跟他说。
她还没原谅他。
她还没告诉他她有多爱他。
她还没弥补这两年没叫他“哥哥”的遗憾。
他怎么可以,就这么走了呢?
不见了。
她再也……见不到他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隐忍不住拍着床面大笑着,可眼泪却止不住地一颗接一颗砸在了白色床单上。呜咽着的嗓音合着那凄厉的笑声,将她彻底推入疯狂的深渊。
她不意外的,因为一早就知道,甚至还因着哥哥的隐瞒演着戏,装出不知情的样子。她可以面对,可以接受,即使面上没有笑容,也应该以哥哥期待的方式坚强地站起来。
预料之中的结局,她没有,一点点的意外。
却不知什么时候探到胸前的她自己的手,把衣服握得死紧。
那些曾经多么渴望的,已然消失了的,以为不会再回来的湿润,居然在他走后,重新出现在她的眼角。这算什么?这算什么?施舍吗?温情吗?爱吗?
难道上天真的以为,感情是可以一对一来交换的吗?
她这么努力地克制自己,她不停地勉强自己去微笑着假装不知,原来都是一个笑话,天大的笑话!
她究竟活在一个怎样的境地?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为什么她爱着的,爱着她的,都会离她而去……她到底算是个什么东西?
她呼吸不过来,仿佛被人紧紧勒住脖子般难受。
她,无法接受。
接受不了。
她的心,真的好难过。
痛到几乎麻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小隐突然撕心裂肺地号了出来,绷到及至的理智终于认了输。
她跪坐在地上抓着自己的发,很用力,很用力的……空洞的眼神连绝望都失去了……
她,彻底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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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们说不要对我抱期望的,某种程度来说,我的确是后妈一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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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承诺
承诺
她的疯狂让他们不知所措,只能呆呆地看着她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笑着、哭着、叫着。笑得泪流满面,叫得撕心裂肺。
凌郢迪闭上眼,在别人有什么举动之前,金发一甩,插着裤袋向外走去:已经……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那家伙怎么可能会死?怎么可能就这样死掉?前几天他们还一起泡在酒吧,喝着威士忌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涧易的脸色虽然苍白,但精神很好。他昨晚刚刚邀请了国外知名的细胞专家来给涧易会诊,可今天……
他仰起脸望着天,眼睛有些点酸涩的感觉,陌生得好不习惯。白云依旧,太阳当空,小鸟依然停留在枝头唱着欢快的歌,这个世界,什么都没有改变。这不是一出悲剧,即使已是……天人永隔的结局。他的心里还停留着她歇斯底里的尖叫,那声嘶力竭的恐惧和绝望,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颤得厉害,连手指都跟着哆嗦,像是被人推到了悬崖边,随时坠进深渊。
凌郢迪回望着大开的门,里面显然已乱成了一团。结果他还是要回去帮忙收拾残局,尽管现在他根本不想面对陷入癫狂的她,毕竟自己还没有能足够冷静地面对涧易的死讯。
没有人可以帮她。
这一点,除了小隐,其他人都刚刚才知道。
他们只能无奈地看着静做在床头的小隐。她安静下来后,就像失去了言语的功能,只默默流着眼泪,流到瞳眸发红,流得两眼空洞,也不再言语。
她就这样安静地望着窗外,不给任何人回应,也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缔羽,我们有事先走了,这里就交给你了!”凌郢迪瞥了眼还在发呆的小隐,转头对缔羽说道。反正,他们能做的都做到了:“你没问题吧!”
在所有人都怔然于她的崩溃而不知所措时,便是缔羽率先把她从无边的黑暗里拖了出来。疯疯癫癫的人力气总特别大,他们一起帮忙才制住了她,之后是他一路抱着她来到幻陵市,现在八成已体力耗尽。
“恩,没事!”他像往常一样习惯性地拉起嘴角,可无法露出一个笑容。
看着门起门合,终于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她始终专注地凝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他一直守侯着,不言不语,只偶尔抽空去小卖部买来面包和牛奶放在她旁边,那袅袅的热气已然消失,而她没有动过分毫。
人这种生物,还真是卑微到可怜,即使是这样的时刻,依然还是会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巨大的落地窗外已是华灯初上,万家灯火,城市的夜喧嚣迷离,而房间里静谧依旧,仿佛这一刻的空间会蔓延向永远……
缔羽手指抚向自己的心脏,那里正疼得厉害。她的眼泪,流进了他的心底。他想给她更多的安全感,他想让她知道他可以依赖,他想她开口说“缔羽,我累了”。那样,他就能劝她好好睡一觉,不要害怕,他会陪在她身边。
他会陪在她身边,或许,除了这个,其他的,他什么也做不到。
这真是可笑的天真,他没有能力去控制她的思想和她的情感,甚至连这一刻的安静,都如同弱小者卑微的乞怜。
他,不该这样的。
“……他,离,开,我,了。”开口的声音沙哑刺耳,可他是那样高兴,在这漫长的等待后,她终于肯开口说话了。
“我知道!”他从背后环住她的肩膀。
“怎么办?我什么都没有了!”她的声音很仓皇,含着仿若行走在沙漠里始终找不到绿洲的旅人在跋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