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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没有想到,风雨之后还有更大的风雨,雨停了还会下雪,雪上还会加霜。
只是,我终究也走过来了,想来正如吕明安的师父所说,人生来就是来受苦的。苦成了习惯,也就不苦了。
大约半个小时后,张岱来到了我的办公室。
走啦?我抿了一口早已凉掉的咖啡,淡淡的问她。
嗯,走了。张岱坐到我面前,然后递了几瓣柚子给我,不错,挺甜的,你也尝尝。
我接过放到了一旁,这何子余又来找你和好?
和什么好呀?他送水果来是专程来表达谢意的,谢谢我照顾了他老爸。一再跟我说,他一定会改过自新,会努力赚钱,争取把我帮他还掉的赌债还给我。张岱仔细的剥着柚子皮。
呵,不是一点点钱呢,可别又跑去搞什么歪门邪道了。我将剩下的咖啡一口气喝完。
姐,要对他有点信心。听他的想法是说想和他爸扩大果林种植,你可别小瞧这水果,大面积规模化的种植,管理得好,赚钱不是难事。张岱拿过了我面前的文件,行了,不提他,还是先把我们的内部矛盾解决好,你继续说说,让XX经理接手这个项目,他的优势在哪里?
妹妹,你就不能让我休息一会吗?我撑着头。
不能,两个小时后就要开会了。张岱瞪我一眼。
行吧!我认命的拿起了文件。
我原先以为,何子余和张岱之间肯定会有故事续写,但没有想到何子余送过水果后大约两个月后吧。张岱正儿八经的告诉我,她决定尝试和胡志泽交往。
我当时惊得眼珠子掉了一地,半晌才问她,小岱,你不是想拿他做个试验品吧?
姐,你盼着我点好吧。张岱在我大腿上狠狠的掐了一把,见我吃痛的叫起来,她又笑嘻嘻的又说:秦姨怀孕了哎,姐,她得四十三了吧,我以为到那个年纪都已经绝经了。
我忍俊不禁的笑起来,说实话,你是不是好失落?以后你爸的爱可就要瓜分出去了。
倒也不是失落,就是深刻的明白了一句话。她跪坐起来,认真的看我,真的没有什么可以永垂不朽。痛苦不会,幸福不会,就连爱情都不会。随着时间,什么都能湮灭。你看,我爸现在对秦姨多好啊,那叫一个呵护备至。
你这是要当哲学家了?我笑她。
姐,你要等姐夫到什么时候?她仍旧认真的看我。
我笑笑,然后一如既往的沉默。也许我不一定是在等他,只是心交给了他,再跟别的男人发生故事,我已经无心可给了。
小福星上了小学,章韵龄留下来的公司,我和张岱不能说发展得风生水起,至少没被我们俩个人搞破产。员工新增了一些,盈利也逐月见长。张其勋会经常来过看看,有一回他参与了我们的会议,会散了后,他看着我和张岱,很由衷的说了一句:当时把公司交给你们,我是做好了关门的准备。真是没有想到,你们还争了点气。
老爸,老来得子的感觉怎么样?张岱笑呵呵的问他。
那个,还,还行。张其勋看了我一眼,话题一转,青青,前几天我有个客户的儿子一直跟我打听你的电话号码,你看
小岱,我想起来,你妈的忌日是不是快到了?我非常不识趣的打断了他。
对噢,爸,你刚抱上儿子,今年就不去了吧。张岱顿了一下又说,我想带志泽去看看我妈。
张其勋的手机响起来,他接起来,讲了几句话便挂了,什么时候带志泽回家来吃个饭,小岱,青青,我得先走,小家伙在哭。
我看着张其勋匆匆而去的背影,想到三亚那会,秦霞对他还是颇有微辞,如今他们却真正的溶成了一家人。
章韵龄忌日那天,张岱早早的就起了床,我起床时她已经送完小福星去学校了,收拾了一番,我便准备去公司。
姐。她喊住我。
嗯?我回头看她。
你不去看看妈?她微蹙着眉头。
我微微叹了一口气,小岱,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姐,真的没有什么能够永垂不朽,包括恨。她已经走了这么些年了,你一直不住她的房子,租金还在继续往外捐。姐,难道你真的要恨她到老?张岱跨了几步走到我面前,语气有些激动。
我看着她,这些年来,也不能说我没有原谅她,只是真的让我站在她坟前去诉说衷肠,我肯定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小岱,你和志泽去吧,我先回公司。我逃也似的出了家门。
姐!张岱挫败的声音从大门内传来。
开着车经过大门口时,那个慈祥的中年保安大叔跟我招了招手,有你们家的快递,刚刚送来的。
大叔,麻烦你帮我拿一下。我踩了刹车,看着他回头在一堆快件里翻找起来。
是个文件。大叔递给我。
后面有车在按喇叭,我随手将文件袋扔到了副驾位的座椅上,谢谢你啊!
车开到一个红灯路口时,我就收到快递员给我发的短信:快递在门卫。我随手又拿起了文件袋,寄件地址居然是不详,但收件地址写得特别清楚。眼见着红灯读秒还有20多秒,我便撕开了文件袋。
先抽出来的是叠好的几张纸,我打开,迅速浏览了一下,这是一封信,落款是:吕明安!
、133。你欠我一场盛大的婚礼
我还想看一下档案案里有什么东西,红灯已经变成了绿灯,我只好启动了车子。一路上,我的心情出奇的平静,虽然信纸上的内容我没来得及浏览,但我有预感吕明安作出了某种选择。
二十来分钟后,车子开到了公司楼下,停好车后,我靠着座椅呆坐了几秒,然后重新拿起了副驾位上散着的信纸。
莫莫:
落笔时,还是习惯性的延用了一惯对你的称呼。
时隔两年,知悉你和小福星日子安稳,甚感安慰。想你是朱颜未改,然,人事终究已非。忆当年种种,心内颇有感慨。
当年,你前来探监,我曾经和你说过,我一直在思考,思考自己为什么会被关押起来。到了今日,我大抵是想明白了。我答应过你,想明白了一定给你答案。
答案也很简单,就一个字:执!
先执着于报复,后执着于救赎自己,再执着于生财之道。我的人生之路,在这个执字的主导下,一再偏离,伤人伤己。
这两年与世隔绝,粗茶淡饭,至此才惊觉,抛却一切繁荣,这样也活得也很好。想你当日一再劝我,放下仇恨,放下欲望,一家三口平安度日便好。时过境迁,才体会你的苦心。
莫莫,我是爱过你的,是全心全意爱过你,然后终归我又对不起你。这数十年的光阴,你始终如一,我却来来去去。这两年的时间里,我慢慢明白其实我的爱也是自私的,想走便走了,想回便回来了。我的爱缺少了责任感,太过由着自己。
莫莫,你不必再等我。关于我们的婚姻关系,数日前我已经起诉于我们当地的法院,如不出意外,很快你便可以收到法院传票,大约半年左右,便能判决下来。
至于我去哪里这个问题,你也不必挂忧。我会安然度日,唯望你也珍重!
吕明安
我拿起文件袋,整个撕开后,一张银行卡掉了出来。我慢慢的拾起了卡,坐了半晌后,我才拿着卡和信纸下了车。
回了办公室,我靠着椅子呆坐了近一个小时。直到门外传来重重的敲门声,不等我喊请进,张岱便旋门而进。
姐!她仍旧紧锁着眉头。
坐!我指着办公桌前的椅子。
香烛我已经备好了,走吧,我们去看看妈。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一丝哀求。
他不会再回来了。我喃喃的说了一句。
谁?她问我。
吕明安!我叹了一口气,一个执字,我们终于缘尽。
姐,你,怎么了?张岱绕到办公桌后,伸手探了一下我的额头,你没事吧?
没事,走吧,去看看妈。我扶着她的手起了身。
张岱呆怔,好一会开口:妈?姐,你真的和我一起去看妈吗?
走吧!我转了身一步一步往外走。
这是我第一次站在章韵龄的坟前,墓碑上贴着她年轻时的照片,正如张岱所说,我笑起来的样子和她很象。
恩恩怨怨,往事如山重,有了这一堆黄土,总归是能掩埋一切。
妈,他不会再回来了!而我,不再恨你!
五年后
老妈,老妈,妹妹又欺负我。伴随着这声气急败坏的吼叫声,长得高过我的小福星从院子外窜了进来。
妹妹欺负你呀,她才三岁,居然能欺负你?我正在插花,闻言,我回头瞟了他一眼。
老妈,你偏心,爱妹妹多。小福星嘟着嘴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
我哑然失笑,儿子,妹妹才三岁,你好意思跟妹妹争宠?你瞧瞧你,衣服是小姨买的,鞋是小姨买的,你最爱的XX歌星的CD是小姨买的
好啦,不许念经了。小福星抱着头又往院子外走,小妍,你过来,我给你当马骑还不行吗?
哥哥最好了!小妍欢快的喊起来。
我摇了摇头,这两兄妹,实在闹腾。
姐,在干嘛呢你?张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来接小妍啊?我直起身,这花插得不错吧?咦,志泽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临时被他妈喊住了。张岱走到沙发前坐下,然后从包里往外掏东西,姐,这一份是你的。她将一份大红的请柬递向我。
我有些狐疑的接过,何子余要结婚了?好事啊。
姐,不是我爱念你,你看连他都要结婚了,你准备蹉跎到什么时候?张岱叨叨起来,你都快愁死我了。
你愁什么?我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自由自在的。我仔细的打量着请柬,没几天就到日子,你准备包多少礼金?
姐!别叉话题。张岱拖着我坐下,你想想,这么多年来,你拒绝了多少男人?你自己算算,一双手怕是数不过来。姐,你别那么死心眼成不成啊?吕明安要是真的遁入空门,去念阿弥陀佛了,你因此伤心而终身不婚我倒还能理解一些。但问题是,他没有,他在国外生活得挺好的
小岱。我笑吟吟的打断了她,这跟他没有关系,我只是纯粹的觉得目前的生活挺好的。我不抗拒再婚,这事要随心,我不勉强自己。
张岱的劝说再一次以失败告终。
我知道吕明安过得挺好的,但那真的跟我没关系,我们的缘分早就尽了。
五年前,我和张岱一样认为他会彻底归顺他师父遁入空门,可他却来了一个大转折。出狱后他去了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