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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回到我身边。这回,他没毁我希望,只是让我慢慢的感受到他的陌生。我仰头靠到沙滩椅上看着阳光从蔷薇叶子间洒落下来,停了好一会后我又说:对于人生,我没什么大的理想,就想着平平安安,老公孩子健康家庭和睦就够了。可吕明安要的不是这样的生活,他是一个目的性非常明确的人。仇没报之前,他一门心思想着弄死所有伤害他的人。踏进佛门,放下了仇恨,他又从佛门中找到了生财之道。
姐,其实他随便忽悠你卖一幢妈留给你的房产,钱就不少了。张岱低声说。
对于一个自尊心极其强烈的人来说,接受曾经伤害过他的人的财富对他来说显然是一种侮辱。我淡淡地说。
我还是有点不太明白,生财之道这么多,他之前公司也开得好好的。为什么非要选择佛门之地?张岱走到我面前蹲下,很不解的看我。
还记得你妈那场水陆法会吗?我侧头看她。
张岱点头。
我们花了几十万为妈和其他亡灵超度,那些钱你想过上哪了没有?我嘲弄的笑笑,那时吕明安只是一个外来的执事,带了几个师兄弟前去助阵,七天的法会,他拿了五万块钱。这对他来说,完全就是小钱。他现在是大咨客,寺院里安排一次最普通的佛事,按七天算。他掌控人脉资源,一堂佛事下来,他连佛堂都可以不踏进就拿最大头,三五万要讲信徒是个小气人家,十万八万他才亲自陪信徒喝茶。一个月不说多,做两堂佛事就够了,其他时间他就陪陪一些有头有脸的信徒喝喝茶,聊聊佛经。那些虔诚的信徒们还心甘情愿给他买手表,买包包,还有各种贵重物品。你说,上哪找这种没有风险无本万利的生财之道?
难怪他死活不肯回归到普通人的生活。张岱盘腿坐到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想不到佛门之地原来是这样的。
那里面和普通职场也没什么区别,除了少数真正心中有佛,真正的出家人,大多僧人都是无利不起早。想要有佛事做,要拉关系要经常请人吃饭培养感情。一堂佛事,总管事包给大包头,大包头给小包头,小包头给小虾米,勾心斗角的事太多。这回,他的私事被揭露到了网上,仔细分析一下,还真不是何子余一个人能挑动的。他空降XX寺院,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所以有人要把他整下台。
那他就赶紧撤出来啊,总比被人整好。张岱皱眉。
他说他身不由己,我相信。他善于经营关系,市佛协,省佛协他都经常去走动。他倒下,不会倒下他一个人,所以,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小岱,我不担心他被整这事。我这些天思考得最多的就是他最后的选择,猜他会选什么?
选择什么?
选择彻底出家还是回归家庭啊?我扶着椅子起了身,这些年来,我也累了,随他!
没过多久便是春节,吕明安给我打了一次电话,说要去一趟新加坡参加一场佛法盛事,还说往我卡上转了几万块钱,让我好好照顾小福星。
我本来想问他之前那事解决了没有,但他说赶飞机,很匆忙就挂了我的电话。
腊月二十九那天,张其勋和秦霞飞抵三亚。
大约是好长一段时间没见,秦霞对张岱表现得十分热情,抱着她一直说小岱,秦姨可想你了。
张岱任她抱了半天,然后一言不发的转身去了院子里陪小福星玩。
秦霞有些微微的尴尬,张其勋拍了拍她转身也出了客厅。
青青,我们去厨房吧。秦霞又扬起笑脸对我说。
行啊,早听说你的厨艺很不错,今天我就给你打打下手。我亲热的挽着她的手往厨房走去。
秦霞把鸡炖下去之后就站到了水池旁跟我一起洗起了菜,哗哗的水声中,我们漫无边际的聊着天。
老张是个很不错的男人,对我也挺好的。秦霞把洗好的菜放到干净的盆里后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嗯,小岱爸爸确实不错。我附和道。
只可惜她顿住话头,然后回头看了一下厨房门口,收回视线后她说:只可惜在他心中,最重要的人永远是女儿。我嘛,就是他娶的一个老婆而已。
我没想到她会说这话,敛了笑后,我一本正经的说:秦姨,作为父亲,疼爱女儿这是必然的,更何况小岱的情况跟别的女孩还不太一样。你也是有孩子的人,用母亲的心理解父亲的心,不就通了?
其实我特别想说,你和张其勋说穿了不过是半路夫妻,小岱可是他几十年的女儿,张其勋怎么可能爱你多过爱小岱?但我觉得这话太刻薄,还是不说比较好。
可我知道,他对你曾经却是非常用心的。秦霞说这话时没敢抬头看我。
我完全呆住了,她这是发疯了么?几十岁的人了,这吃的是哪门子的酷?
姐,厨房里有秦姨就够了,你别在这添乱。张岱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很快的她走到了我面前,拖着我就往外走。
秦霞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张岱,小岱,我就是和青青随便聊聊,也没说什么。
张岱拖着我一路到了院子里,撒开我的手后,她走到了张其勋面前。
爸,我有话和你说。
张其勋正和小福星下着飞行棋,闻言转头看她,说吧。
第一,我要从你家搬出去住。第二,我妈留给我的公司,你还给我吧。张岱神色淡淡,语气认真。
别闹了,我这棋都要下输了,小福星,下一步该谁走了?张其勋听完张岱的话后愣了一下,然后他笑了笑回头继续和小福星下棋。
爸,我重复一遍。年后回了F城,我不会再继续住你家里。你帮我代管的公司,你还给我,我的责任我该自己负起来。爸,你不能养我一辈子,而我也不会让你养一辈子。这回,张岱的语气温和了许多。
、123。我说两句话就走
张其勋举着飞行棋的手指抖了一下,棋子就滚落到了地上。弯腰拾起后,他侧过头看张岱,小岱,你说什么呢,什么不能养你一辈子,爸乐意养你行不行。
就这么定了。张岱说完这句话后笑着伸手扯了一下张其勋,爸,这小孩子玩的棋,不适合你,我来陪小福星下。
张其勋起了身,走到我身边时,他有些欲言又止。
我看着张岱摇了摇头,表示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说这些话。
那天晚上回房间后,我特意问了张岱为什么突然作这样的决定?见她不说话,我又迟疑着追问了一句,小岱,是不是秦姨经常在你面前说难听的话?
张岱这才丢下了手里的书回头看我,秦姨哪敢在我面前说什么?好多时候,她都在小心翼翼的讨好我。姐,我只是想明白了,我爸他总归要有自己的生活,而秦姨才是那个该贴他心的人。我搬出去住,接管妈留给我的公司,我得学着成长起来,不再让我爸成天揪心我以后要怎么办。你们都在以我为中心,象照顾孩子一样照顾我,可我明明是一个成年人,我该像一个成年人一样生活。
我完全没有想到张岱会说出这番话,小岱我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姐,既然我没死,那就该好好的活下去。不指望活成你们的骄傲,至少不能活得让你们揪心。她冲我笑,睡吧,明天我们还要出去玩呢。
在三亚呆到正月初六,因为张其勋公司要开工了,初五晚上他和秦姨便开始收拾行李。张岱回了房让我也收拾行李,小福星听说要回F城,一直在床上打滚。
妈妈,我喜欢这里的大海,再住几天嘛。他爬起来搂着我的手撒娇。
行啊,你在这里再住一个月,我回头来接你。我捏捏他的小脸蛋玩笑道。
你不陪我啊?他垮着脸。
儿子,不闹了,快去把你的衣服搬来整理。这段时间你是玩野心了,也不想你幼儿园的小朋友了,也不给我背唐诗宋词我絮叨着。
我有想爸爸啊,妈妈,爸爸出国什么时候才回来?他问我。
很快了吧。我笑笑,吕明安去新加坡之前给我打了个电话后,这都快十天了,只字片语也没有,我还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国?
姐,这趟他回了国,你跟他谈谈,你们一直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张岱把衣服放到行李箱里。
哦。我淡淡的应了一声。
张其勋见我们也把行李箱搬到了客厅,很惊讶问:你们这是干嘛?
回家啊,爸,机票订了吗?没订帮我们也订一下。张岱直起身。
你们这么快回去干嘛?青青,小福星不是要过了十五才开学吗?张其勋看向我。
爸,你们机票订了吗?张岱又问了一遍。
还没订。张其勋走前两步,小岱,这边气候不错,多住几天,等F城天气暖和一点了再回去。
爸。张岱拖长声音,你不能总把我当小孩子。
第二天下午,我们一行人搭上了返F城的航班。两个小时的飞行,我们又一次回到了熟悉的地方。
取了托运的行李,我们一行人向着出口走去,张其勋的司机前来接机。出了大楼,张岱顿住了脚步。
爸,你们回去吧,我回我姐家。休息两天,我再去公司找你。
小岱,你能不闹了吗?张其勋有点生气了。
我没闹!张岱特别无奈的样子,姐,走吧,我们打个车回去。
小岱!张其勋一把拽住她。
小岱,这样吧,我们都先你爸的车,路上再慢慢商量住哪。我赶紧打圆场。
一路上,张岱都抿着嘴不说话。车子一路开回了张其勋家,减速要进院子里时,一个身影从墙根闪了出来,穿着深处夹克的何子余迎了上来,只见他左手缠着绷带挂在脖子,也不知道手是断了还是怎回事?
张总,你们可算回来了,我都等你们几天了。小岱,你回来啦。他弯着腰看着车窗里,赔着笑脸。
这真是一个赶不走的苍蝇。
开进去,不理他。张其勋对着司机怒道。
车子停下来后,何子余已经跟进了院子里,真不知他的脸皮是什么做的?
你们先进去。张其勋吩咐我们,回头后他厉声问何子余,你到底有什么事?别总在我家门口转悠,派出所就是专门为你这种人准备的。
张总,我就跟小岱说两句话,我保证我说完就走。他还是赔着笑脸,一步一步向我们走来。
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张其勋终于发火了,这一声吼连额头上的青筋都突起来。
爸,让他说,不就是两句话吗?我们听听看。张岱顿住了脚步,面无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