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久之前还愉悦挽着她说笑的女孩子,人群中不论何时都能牵引众多视线的女孩子,此刻瑟瑟发抖,笨拙的用双手捧住脸。
“凛凛啊,他要结婚了啊……”
来自掌心下低微的语调,如同倾诉家常。何凛凛不知自己是何种表情,但在这种时候她不知道什么样的安慰才是合宜的,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她开口,“是么,那么很凑巧,乔之戍他也回来了。”
凌舒霍然抬头,惊愕不定的看着她,“他?”
何凛凛点头,唇角不知何时竟染了笑意,“你看,再没有什么事会更加糟糕。”
“是啊。”凌舒也笑,“那现在我们上楼去,老妈做了一桌好吃的等着咱们。”
“好,不胜惶恐。”两人对视一眼,都笑起来。
【某徵:一想到下一周变冷的天气就很不开心啊~~~~
某徵乙:见你不开心,我也就,放心啦~~~】
、第十八章
虽然上楼之前不住告诫自己一定要拿足底气为凌舒撑腰,但真正面对苏杞的时候,何凛凛才明白她将自己高估了。
大部分的女孩子只要见了苏杞,应该都会爱上他的吧。
苏杞是个劫。
是凌舒注定的劫数。
而很奇怪的是,从初次见到苏杞的时候,何凛凛就很讨厌他,用凌舒的话来说是两人大抵命里犯煞不对盘。那时凌舒是玩笑的语气,要他们两个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多多包容。
何凛凛记得自己绷紧了笑,很牵强的答应。她其实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讨厌苏杞,或许是因为他们是同一类人。
面对同类,因害怕被彼此拆穿,所以只好保持防御的姿势,佯作不知。
“凛凛?”苏杞温煦的笑,站起身来。
“凛凛来啦。”
“苏阿阿姨好。”何凛凛只淡淡朝苏杞点了点头,继而同苏阿姨拥抱,并将准备好的礼物递给她。
苏阿姨接过袋子啊呀一声,“你这孩子来就来了,还带礼物做什么,又不是去到别人家。”
袋子里装着一条做工精美的丝巾,苏阿姨拈在手中,很是喜欢。
“明年是苏阿姨你的本命年,我怕忘记,只好早早拿来。”何凛凛将外衣挂好。
“你呀,真是比舒尔要心疼阿姨。”苏阿姨嗔责着却难掩喜悦的将礼物收好,将客厅让给年轻人,自己去厨房端菜。
“阿姨要不要帮忙?”
“不用,凛凛你同舒尔说会儿话,你们是有半年多不见了吧。”
“好的苏阿姨。”
何凛凛在桌几旁布筷置碗筷,凌舒神色如常,并无半分的不妥。苏杞手中端着一杯花茶,眉眼笼烟,不咸不淡的同何凛凛说话。
何凛凛最终仍是看不下去,只觉得鼻子酸胀,还是问出来,“听舒尔说,你要结婚了。”
苏杞先是一怔,继而笑着看了凌舒一眼,“这个丫头……是,来年春。”
“新娘子是哪里人,也不带来叫我们看看,真打算金屋藏娇么?”插科打诨本来就不是何凛凛的强项,硬着头皮说完这些已是极限。
苏杞笑了一声,“是在德国的同学,认识了很投缘,自然而然就想到结婚。”
何凛凛飞快看了凌舒一眼,明明知道她佯作投入的看着电视节目,但还是察觉到她脊背犹如绷紧的弓弦,似乎下一刻只消轻轻一碰就要折断。
“那,恭喜你。”
“谢谢,到时候还要你们去观礼。”
“自然。”
何凛凛知道自己不过是替凌舒将不敢问的话都问了,或许还有永不能开口的话,但是这样就足够了。她又无比佩服那时重逢同乔之戍交谈无忌的自己。
她怀着一望无际的孤勇,像是血战沙场的将士,生死不计。
雨水总会落下来,或早或晚。
她看到凌舒强撑的欢颜在苏杞离开后颓圮,迅速凋零下去。
“小凛,你说得对。”凌舒仰面躺在床上,低声道,“没有什么会更糟糕,明天醒来我依旧会在阳台浇灌那些花草,依旧会在楼下跟小孩子比赛跑步,依旧顺路从早点铺子买回小笼包,依旧每天将自己打扮的美美的买好看的衣裳,依旧在镜头前驾轻就熟……你看,我已经同他隔了七年的时光,我已经分不清我喜欢着的到底是他还是喜欢着他的我自己……这世上谁离开谁,都能活。”
何凛凛不觉攥紧了她冰凉的手。
“唯一的区别是,离开那个人,或许那种快乐再不会有。但是,至少我把他牢牢掩埋在回忆里,谁也找不到。”凌舒憋着泪光,微微笑起来,“等我老了,岁月会替我带他走,这样就好。”
凌舒的话轻轻落定,何凛凛却在顷刻泫然。
“要你来安慰我,你怎么比我还难过,这下可……怎么办……”凌舒起身揽住她,将脸庞埋进何凛凛的颈窝,终于浑身瑟瑟,泣不成声。
【我明明写的是he呀~~~~·
、第十九章
同秦长生的初次约会在是在元宵节。夜晚灯火阑珊,烟花腾空绽放。
坐在长椅两端的人犹如橱窗里的衣裳,明码标价品评得当。各怀心事的两个人凑在一起,目的却坦荡。
“你不问我为什么?”秦长生问。
何凛凛笑了笑,“是啊,我也好奇。不过,你又不爱我,知道这些就够了。”
秦长生怔了怔,却是忽然凑向她,神情严肃而略愠怒,“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不爱你。”
“打住。”何凛凛却是笑得更大声,“适可而止,你这样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秦长生,我要感谢你,在我人生最糟糕的时候收留我。
“他的婚礼,陪你去?”
“不然呢?”
秦长生微微眯了眼睛,“那我要奖励的。”
“什……”
唇上微凉,何凛凛在心悸的刹那,察觉他的舌尖滚烫,继而一点点叩开她的唇齿,深情厮磨。
她阖上双眸,心底蜿蜒而过秋日沉静微暖的河流。
脑海里却是想起那天乔之戍将结婚请柬送到自己面前的样子,眉眼疏朗,甚坦荡。
“我希望,你能来。”乔之戍说。
多虚伪啊。何凛凛抑制着想要把请柬摔在乔之戍脸上的冲动,笑说,“你这次回来真是蓄谋已久,摆明了敛财啊。”
“是啊,你可不能小气。”乔之戍嘴唇颤了颤,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又舒开,最终还是抬起放在她发顶,狠狠将她的头发揉乱,转身就走。
“乔乔。”她喊,“我一定去。”
乔之戍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
她看着他一步步消失在视野中,终于明白,他的归来,是为着同她告别。
告别属于他们两人的年少,告别厚重的旧时光,告别她心中久成痼疾的他自己。
她一直期许的解释终于在这一刻不再重要。
他不是你的,何凛凛,只是因为,他不爱你。答案这么简单,是她自己固执了这么久。
视野里是冬日寒冷灰白的街道,她弯下身去,胸口沉闷的发疼,眼角干涸。
这世上最自私的就是一厢情愿,不要别人好过,更不要自己好过。
那么何凛凛,学着去做不那么自私的人吧。
来自乔之戍婚礼之前的沉闷气氛在秦洛刻意的插科打诨与陈铭的耍宝中冲淡,秦长生每天下班都到店里来,美其名曰实地盘点一下何凛凛的嫁妆,以防她心怀不轨转移财产。
何凛凛被他们气得一个头两个大,却忍不住笑出来,众人私下里却是松一口气的模样。何凛凛自然知道他们是在努力的让自己开心起来,但她毕竟需要一定的时间来缓冲,便也尽量让自己忙碌起来,变得快活些。
却还是在去参加乔之戍婚礼那天,横生变故。
车子已经去在半路上,何凛凛却忽然接到凌舒的电话。
秦长生开车间隙看了何凛凛一眼,只见她脸色煞白嘴唇紧抿,正要问,却听到她声若悬丝的声音,“等一下,去协济医院。”
去医院的路上何凛凛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手指紧紧掐紧了膝盖,竭力控制着情绪。到医院的时候没等车停稳何凛凛就解开安全带冲下车去,秦长生甩上车门追上她狠狠将她抱住。
“凛凛,你怎么了?”
她如同一个发了疯的小兽,先是挣扎,继而才语无伦次的开口,“凌舒她,要打掉她跟苏杞的孩子,我必须要找到她……”
“别慌,凛凛。”秦长生轻声道,“我陪你去。”
他低头轻吻她的额头,看着她,眼眸漆深清澈。
她的心,忽而安稳。
“好。”她点点头。
【某徵:要相信我,这真的是很嗨皮的文啊~~~~
某徵乙:你骗谁哪╭(╯^)╮】
、第二十章
虽然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看到凌舒面色苍白躺在病床上时,何凛凛声音发颤,只发出单调的一个音节就再也说不下去。
她终归是慢了一步。
“我让你失望了吧妞。”几缕栗色的发被汗水打湿,粘在凌舒的额角。
何凛凛不说话,她站在那里,沉默得叫人害怕。
“凛凛。”秦长生扶着她的肩膀,掌心下发抖的身体出卖了她的冷静。
凌舒却勉强笑了笑,“没事儿,不疼,真的。”
“你……”声音颤得滑稽可笑,何凛凛慢慢俯下身去,微凉的指尖掠过凌舒的额头,最终落在她的脸颊,“你这个傻瓜!”
“是啊,我真是傻瓜。”凌舒将手覆盖住她的手背,“我累了,凛凛。”
“我们回家。”
“好。”
踏出医院门的时候,何凛凛察觉凌舒的身体在一刹那变得僵硬,脸色难看。
气喘吁吁神情无辜的苏杞出现在几步外,他先是一怔,继而是温煦的神色,“舒尔,你怎么了?”
秦长生去看何凛凛,但晚了一步。
何凛凛将凌舒交到他手中,几步窜到苏杞面前,“苏杞!”
“凛凛!”
“小凛……”
何凛凛动作陡得一滞,看向身后二人。
凌舒一脸哀求,卑微到尘埃里。
仿佛一支冰冷的箭镞当胸而过,她看到秦长生朝她微微摇了摇头,一脸的不赞同。
先前炽烈的怒意凭空不见,内心翻涌的巨大的悲恸几乎要将她淹没。何凛凛缓了缓神,方才道,“舒尔胃不舒服,我陪她来医院。”
苏杞发梢上的汗水在冬日寒风中凝结成冰,他礼节性的道谢,继而说,“麻烦你,我接舒尔回去。”
何凛凛看到苏杞将大衣脱下罩在凌舒孱弱的肩上,继而朝他们颔首,朝路对面的停车场走去。凌舒转过脸来飞快的看他们一眼,一脸惊惶不定的欢喜。
僵持很久不落的泪被扼杀在眼角,何凛凛死死攥紧了袖。她咬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