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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掌心里的人清瘦脆弱,似乎稍稍用一下力便能将她的骨头折断。乔之戍扶她坐在沙发上,纵然是慌乱中将橙子丢开,但那酸涩的清甜还是随着他的触碰,一点一点沾染上何凛凛的衣衫。
“有没有事?”话才说完,乔之戍看到何凛凛紧咬着下唇,眉头可怜兮兮的皱作一团。
“哪里受伤了?”
“乔之戍。”何凛凛缓过一口气来,试探着活动右手腕。
“恩?”
何凛凛吸了口冷气,整个右手使不上任何力气。
果然,再遇见他,她还是一样的倒霉。
“你回家吧。”何凛凛飞快扬起脸来,“我没什么事,就是有点累了,想早点休息。”
冷下脸来下逐客令,饶是乔之戍再厚脸皮也不得不识趣的离开。
后脚踏出门槛时,望见灯光下旧楹联在乔家的门上随风飘摇,随时都会不告而别似的。
何凛凛脸快要冻僵,寒夜中无一丝一毫的温度。只是在乔之戍忽然开口时,因为努力忍耐,整个身体发起抖来。
乔之戍说,“何凛凛,你是不是怪我没有接住你。”
出来送他穿得单薄,何凛凛抑制住牙齿打架的寒冷,嘴唇上的温度也被寒风吻去了。她笑了笑说,“我才没有怪你,只是小事而已。”
乔之戍应了声,方才往自家走,不等他触碰到自家的门锁,对门的铁门早就哐当一声关死。
何凛凛垂着右手,试了好几次只能稍稍的弯曲手指,手腕处麻痹的无力感已变作灼烫的疼。试着用毛巾裹了冰块敷了一阵,终于是抱着枕头慢慢睡着。
白日到来,只是疼痛并未离开。何凛凛托着肿成猪蹄样的右手,默哀良久。
手腕显然是扭伤了,大概由于昨夜冰敷过的缘故,青紫的现象倒不是非常严重。这样的难过还可忍耐,何凛凛便不放在心上,匆匆收拾一番便往店里赶。
接连几天没去店里,途中何凛凛在拥挤的公交车上默默的想,不知道唐小满和陈铭两个人应不应付的来。虽然这样想无济于事,但是推开店门看到门口堆着的一堆书时,何凛凛还是忍不住苦了脸。
听到响动,书山后头探出颗栗色的脑袋。
“师姐,你可算来了。”陈铭耳朵上别着圆珠笔,正在点货,见他家老板终于露面,如释负重叹了口气。
何凛凛无奈的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就你一个人在么。”
陈铭站起来,露出一侧尖尖的小虎牙,“奥,小满师姐今天要考试,所以只有我一个人。”
放下包换上店服,天蓝的围裙勾勒出清瘦的身形,何凛凛无视掉右手的不便,去看日历上的记事簿。
大致浏览了一遍,何凛凛指挥陈铭将教辅用书堆好,将新书的海报贴好,然后两人各自将新书运到书架上去。
才搬起书来,何凛凛只觉得右手一软,几乎要将书都扔到地上去。
陈铭专心做着自己的事,所以并未察觉到何凛凛的异样。何凛凛咬牙忍耐过这阵疼痛,才慢慢抱着书往书架走。
门上铃铛响起的时候两人因太过认真都未觉察,等到脚步声近了,何凛凛骤然抬头,手中拼命抱着的书哗啦啦砸了一地。
“怎么,见到我这么惊喜,这算是见面礼么?”来人蹲下身来自顾捡起散落的书,念到一本的书名时,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书销量如何?”
“秦长生,我没有义务向你反馈销售情况。”何凛凛将右手背到身后去,显然是咱俩不熟你别套近乎的样子。
这一招显然对秦长生毫无用处,他将捡起的书一一别进书架里,摆列细致条理。
“我有事找你。”
何凛凛抬起头来。
“是要向你借一本书,秦洛说你有。”说完秦长生报出了书名,接着又补上一句,“如果不可以带走,我在这里看看也可以,麻烦你。”
礼数周全,如果拒绝就显得自己小气,何凛凛一边默默在心里将秦洛唾弃千万遍,一边说了声随我来,就径自往二楼去。
如果不是右手手腕受伤,等会儿搬东西会用到人,何凛凛原本并不打算将秦长生带上二楼。只是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缘何她对秦长生的信任更甚过陈铭。
秦长生与她而言不过是几面之缘,而陈铭已经来店里一个多月。
二楼何凛凛轻易不大叫人看,可是却为秦长生破了例。
很久之后的某天,回忆起此时场景,当某人笑眯眯的问起时,何凛凛也只是板着脸扭过头去。
她说,“所以我才说你是趁人之危胜之不武。”
某人一副严谨的学术派,捉住她的下巴,“胜之不武是这样用的么何凛凛,应该是水到渠成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于是,呼吸近一分,何凛凛说不出话来。
【唔,我是好人所以我才说这是甜文啊~~~我知道你们在家哟~~~(挠门板~~
、第九章
二楼辟开了一个小小的工作台,两排书架占据了大半的空间,奶白色的书桌临窗而设,上头堆叠着书籍,还有一个小小的台灯。很是简洁的风格。
何凛凛驾轻就熟的绕过地上放的几摞书,手指攀过几道木格,食指扣住一本书的顶部,然后慢慢抽出来。
低垂的眼帘扫过书的封面,何凛凛将书递给秦长生。
秦长生唇畔噙着一丝莫名的笑,却不接,而是说道,“你是左撇子?”
何凛凛愣了一下,说不的时候才想起自己的右手。因为右手实在疼得厉害,所以她忍耐着如同什么事都不曾发生,换做左手来做事。
却没有想到秦长生心细如发,一语中的。
“那么。“秦长生说,“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显而易见的多管闲事,何凛凛飞快将右手背到身后,像是受惊的小动物一样,摆出防御的姿势。
秦长生笑出来,“何凛凛,你这么怕我?”
何凛凛眼风扫过他,说,“书在这里,看不看随你。”说完试图绕过他下楼去。
秦长生长手长脚,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然后微微俯首看着她,说,“你在这里等着我,我马上回来。”
我为什么要等着你这句话还是在喉咙里打了转就此淹没不见,何凛凛眼睁睁看着秦长生三两步走下楼去。何凛凛自然不会乖乖听话呆在原处,而是跟着秦长生后面下了楼。
陈铭正在收款,抬眼看了何凛凛一眼,八卦的意味很是深浓。何凛凛扶额叹息,无奈转到书架后头,继续刚才没有完成的事。
秦长生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个袋子,何凛凛看着袋子上的标识,有些大事不妙的念头。
看到何凛凛乖乖从书架那端探出半个身子,秦长生笑得很是温暖,熟络的走到何凛凛身边,便把何凛凛拉到凳子上做好,献宝似的从袋子里拿出买回来的东西。
一瓶红花油,很金贵的样子。
何凛凛皱着眉头,有些无奈的说,“秦长生,就当做是回礼,这书你拿回去看。”
“所以……”秦长生挑了挑眉。
“所以什么?”何凛凛觉得他俩的思维完全不在同一个次元。
秦长生自顾拧开了玻璃瓶,往自己的手心里倒了一些红花油,然后合着掌心摊开,将何凛凛的右手轻轻拉了过来。
“我自己来就好喂……”一股钻心的疼从骨头缝里蹿起,何凛凛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眼前腾起一团水汽。
“每次见到你,你都是病怏怏的。”秦长生半蹲在何凛凛身旁,力道适中的往她肿起来的手腕处摊揉红花油。
辛辣的味道在交错的皮肤间散逸出来,说不出是哪里来的好奇,何凛凛鬼使神差的问,“秦长生,你是医生么?”
秦长生愣了愣,显然对何凛凛初次主动的问话稍有疑惑,但是很快他又继续往掌心里倒了些红花油,讳莫如深的说,“你如果觉得是,那就是了。”
“这算什么答案。”
“这就是答案。”
何凛凛想讨回陷落在秦长生把控里的手臂,但是那些药油的确在一些程度上缓解了她的伤疼,一时又有些舍不得。
但是,何凛凛想,秦长生果然是个很不坦诚的人。
“偷偷想说我坏话吧。”秦长生垂着眼帘,却洞察万物似的。
“小人之心。”何凛凛说,然后下意识的想要咬舌头。
什么时候她跟秦长生是熟悉到可以讥讽嘲弄的境况?下一刻,秦长生却是低声笑起来,属于他的淡淡的木香笼罩过来。
“好了,希望下一次见你,你不再是弱柳扶风的林妹妹。”秦长生站起来,遮挡住日光的高大身影便投映在她琥珀般的眼湖里。
“书我带走,多谢你。”秦长生将书挟在腋下,大大咧咧的出门去。
没有挽留他洗净沾满辛辣气味的双手,没有向他道谢,何凛凛陷在藤制的圈椅里,一时忘了言语。
一只鸡毛掸子扫过眼前,随着的是轻飘飘的调侃,“师姐,人都走远了,回回神。”
何凛凛怔了怔,旋即感到一股灼烫从脸颊一路蔓延,直到耳后。
陈铭满脸玩味,笑嘻嘻的说,“师姐,他是谁啊?男朋友?”
“没你的事!”何凛凛白他一眼,“忙你的去。”所谓色厉内荏就是这个样子。
陈铭缩了缩脖子,应了一声边偷偷看着何凛凛边掸去书籍上几不可见的浮尘。
何凛凛给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不由恼羞成怒,“陈铭,你没完了还?”说完怒目而视,几分尴尬。
陈铭绷不住,率先笑出来,捶桌顿足了良久,才在何凛凛怒意爆发之前说,“师姐你是在害羞么?”
真是同秦洛一样,是个不怕死的少年。
“谁在害羞?”推门而来的,正是神情颓靡的秦洛。
陈铭抱大腿一般凑过去,鸡毛掸子戳在秦洛的胸膛,直疼得他一哆嗦。
“喂,你稳重点,我可是向小师姐打了包票说你人可靠老实吃苦勤奋的。”秦洛甩开陈铭的章鱼爪子。
何凛凛原本佯装的怒意早叫他俩人给搅得一干二净,她头痛万分的朝秦洛说,“秦洛,你给我把他扔出去。”
陈铭抱着鸡毛掸子眼巴巴的哀求,“师姐,不要这样,好歹咱们算是一母同胞奥不一门师姐弟你怎么忍心……”
秦洛一巴掌呼过去。
于是,世界消停了。
在何凛凛打算松一口气的时候,秦洛眼眶乌青的凑过来,嘴欠的问,“小师姐,刚才说害羞的人是你么?”
何凛凛一副早就知道的模样,冲陈铭使个眼色。
陈铭将功折罪的机会来到,立马成为正义化身,桀桀笑着朝秦洛扑过去。
秦洛吓得蹭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