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要去交货。」说着,茗晴踱步回房,披了件厚厚的棉袄才又出来。
「交货?」小帧站了起来,抹去手上的雪水又问:「是董大爷要的货吗?可董大爷不都是派人来拿的吗,怎会让格格自己去交货?」
「这回不是董大爷要的货。」茗晴说着,一边穿过回廊,往大门走去,「是另一位吴老爷要的。」
「吴老爷?」小帧蹙起眉。怪了,她怎麽没听过这号人物?「格格,吴老爷是谁?我怎麽没听过?」
「你当然没听过。」茗晴笑了,「前几天你和凤妈正在膳房忙着时,有个小厮来敲门,说他家老爷姓吴,是董大爷介绍来的,要我帮忙雕个木匣子,我这会儿便是要将雕好的匣子交去给他。他说还有几件木雕想交给我处理,所以约我今天到玟莱客栈见面,顺便讨论要下订的订单细节。」
「见面……」小帧皱着眉,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不安。
「嗯。不说了,我得走了,别等我用午膳,你自个儿用吧。」茗晴说着便要跨出大门,却被小帧扯了住。
「不行,格格一个人去不妥当,奴婢和你一块去。你等等奴婢,奴婢去披件衣服马上来。」说着,小帧便回身要去拿衣服。
见小帧仿佛把自己当孩子般保护,茗晴无奈的苦笑,柔声说:「小帧,我这麽大个人,走不丢的。更何况凤妈去采买还没回来,董大爷又和我约了巳时会派人来取货,要是咱们全走了,谁替我交货?所以,你得待在家里。」
一听,小帧眉毛马上拧起来,「可是……奴婢还是觉得格格一个人不太——」
「好了,别操心,我又不是出远门,就在前头不远的玟莱客栈而已。你若不放心,等交了董大爷的货再来找我不就得了?」茗晴安抚着她,又说:「我真的要来不急了,天冷,快进屋去歇着,我走了。」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忐忑不安的小帧站在原地。
虽说是瑞雪,但这场雪来得又急又大,不一会儿街道便连路面都看不见,全被皑皑白雪给覆盖住,茗晴虽撑着伞,但纤细的双肩仍被滴落的雪水给染湿一片,冷得她直发抖,只能加快脚步往前走去。
因为急着赶路,她一个不小心在巷口和人撞成一块,踉跄的退了好几步,「唔……对不起、对不起,有没有撞伤?」
可一抬头,当她看见自己撞着的人是谁时,双眼立即瞪大,诧异得说不出话。
她讶异的模样让星盈脸色微变,半晌才扬起笑,轻声喊着,「茗晴。」
星盈这一喊,茗晴一双眼瞠得更大了,连小嘴都张开。
不能怪她惊讶,因为这长她没几个月的姐姐,打她被接进家里就没给过她一天好脸色,不是嘲讽就是不肖,不是「贱种」就是「杂种」的叫,何曾喊过她的名字?甚至,她连和她多说一句话都好似嫌恶万分。
所以,这会儿听见星盈唤她的名字,茗晴当然会讶异不已。
「怎麽了?怎麽这副表情?」星盈走上前,拉着她的手,柔声又说:「是不是还在怪姐姐将代嫁一事说溜嘴,害你被休妻?」
听她提起这件事,茗晴顿时忘了惊讶她过分亲昵的行为,心头掠过一抹凄楚,双眸垂下,涩然地道:「不,这件事一开始就是个错误,被拆穿只是迟早的事,怨不得任何人……」甩甩头,不愿再去想伤心事,她打起精神问:「姐姐,你怎麽还在京城?皇上的寿宴不是已经结束了?」
一丝心虚滑过星盈眼底,她深吸口气,笑着说:「是结束了,可阿玛说要见见你才肯回云南。喏,我们就住在前头的天升客栈。」
「见我?」听见一向对自己不太理睬的阿玛要见她,茗晴更是惊讶,困惑的问:「阿玛怎会突然想见我?」
「这有什麽好奇怪?」星盈虽是对着她说话,一双眼却不时四处游移,而且在这个大冷天,她额上竟反常的沁出汗水。「你是他的女儿,咱们一趟路来到京城,怎能不顺道见见你?对了,阿玛还不知道你被休离一事,所以我和阿玛说要来带你去见他,没想到竟在路上遇见你,正好,你和我一块去见阿玛。」
星盈说着便伸出手要拉茗晴走,却被她给闪过去。
茗晴下意识退了两步,心里极不愿和星盈一块走,於是找了藉口说:「我还有事要办,况且凤妈和小帧还在家里等着我……不然这样好了,等我事情办完,我再自个儿去见阿玛。」
不知为何,茗晴总觉得今日的星盈有些古怪,先别提她那过分热络的行为,就说她此时闪烁不定的眼神,仿佛在等着什麽似的,就让人觉得奇怪,直觉不能跟她走。
见茗晴不听话,星盈当场变了脸,硬是扯住她的手臂,想拖着她走。「少罗唆!跟我走!」
「做什麽?放开……快放开我……」行动不便的茗晴被她这麽一扯,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步履不稳地被拖着走。
此际大雪纷飞,街上路人本来就少,就算有,也没人想在这个大冷天逞英雄,於是茗晴就这麽硬生生被星盈拉往一处隐蔽的小巷。
一到无人的小巷,星盈突地放开她的手,茗晴一得到自由,连揉都不揉自己被抓得肿疼的手臂,转身便要跑。
可她没想到的是,她一转身,身後竟不知何时跑出一个人,那人手一抬,就拿巾帕往她脸上捂去,下一瞬她便失去了意识,软倒在地。
见茗晴昏倒,星盈忍不住开口询问:「她……她怎麽了?」
那人冷冷瞟了她一眼道:「只是昏了。快走,省得让人给发现。」说着,他便扛起倒在地上的茗晴,沿着小路快步离去。
星盈见状,也只能跟着离开,不一会,三人的身影便让大雪给覆去,就连街道上的足迹亦被掩盖,仿佛从没有人来过这里。
「公、公主,你打算如何处置她?」
「处置?哈哈哈……当然是让她消失!只要她消失,赫扬便会爱我……」
「消失……那是、那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女人冷笑两声,阴森的说:「就是——死!」
吓!
「原来……原来是梦……」
这冷酷的对话,让茗晴蓦地由睡梦中惊醒,额间滑下冷汗,她伸手想要拭去,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居然动不了。
低头一看,茗晴这才发觉自己的双手被人绑住,再抬头望去,她傻了,不是因为眼前屋里的金碧辉煌、奢华装饰,而是因为站在她面前的两个人。
「你……公主?姐姐?」
这一瞬间,她明白了,方才的对话根本不是在作梦,而是自己确实听见眼前两人的对话,她也总算知道星盈究竟为何反常,原来正是为了将她给绑来……
震惊的脸色渐渐被不安所取代,她沉声问:「你们抓我来要做什麽?」
昭谕见她醒来,娇美的脸孔顿时扭曲,咬着牙说:「抓你来干麽?你刚才没听见吗?我、要、你、死!」
听见昭谕恨得咬紧牙关,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话,茗晴感到自己的背脊泛起阵阵颤栗,冷汗霎时浸透全身。
她强压下心中的恐惧,鼓起勇气说:「公主,我记得我曾经说过,就算你贵为公主,也不能动用私刑。」
既然公主答应过,只要她拿着休书离开,代嫁一事便不再追究,那麽公主就没有资格再将她绑来,甚至将她赐死。
昭谕冷哼了声,扬起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轻声说:「没错,就算我是公主,将你杀死一样得被关进宗人府,所以……我不会笨得弄脏我自己的手。星盈!」
昭谕这一喊,一旁的星盈吓了一大跳,脸色惨白,颤抖地应声,「公、公主有何吩咐?」
昭谕回到软榻斜躺下,挑起自己的几缕长发把玩,语气冷然的说:「去将桌上那杯毒酒拿来,灌她喝下!」
「什麽?」一听,星盈双腿差点软下。「公、公主……你这岂不是要我……当杀人犯?」
昭谕挑起眉,「怎麽?你不也很讨厌你这同父异母的妹妹?现在本公主给你这个机会除掉她,你却不敢了?」
「公主……这、这杀人可是要、要杀头的……」星盈吓得连说话都结结巴巴。
就算她很讨厌茗晴,讨厌这女人身上流着和她一样的血,但她从没想过要杀了她。再说,杀人可是要偿命的,她再傻也知道这件事做不得,当然不敢。
「哼!」昭谕半坐起身重拍了下桌子,眯起眼斥道:「本公主的命令,你敢不听?」
星盈双腿一软,跪了下来,颤巍巍的说:「公主……这、这事我真的办不到……」
她的不顺从,让昭谕怒不可遏,寒着声说:「办不到?好,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就是灌她喝下毒酒,二则是你自己喝下。你要选哪一样?」
「公、公主?」星盈吓白了脸,紧张的又说:「公主,你这不是摆明了要我的命?」杀人是死,不杀也是死,不论她选择哪一项都会要了她的命,她要如何选?
这话让昭谕艳丽的双眸闪过一抹狠绝,她故意放软声调说:「你放心,只要那跛子一死,我会派人处理掉她的屍体,并护送你回云南。除此之外,还会给你一箱黄金。後续的事交给我处理就行了,绝不会有人怀疑到你身上,你别担心。」
「真、真的?」听她这麽说,星盈这才止住颤抖。
「当然……」是假的。昭谕在心中冷笑补充。
她昭谕公主会这麽笨吗?要是让人知道那跛子死在她的公主殿,第一个找她算帐的就会是赫扬,这麽一查,她绝对脱不了关系。
所以她要找个替死鬼,而那替死鬼,正是眼前的星盈。
她方才说的全是真的——不过只有前半段,只要那跛子一死,她会连夜派人将屍体及星盈送出公主殿载往深山,到时,她只要假装自己看见星盈的诡计,去通知赫扬便成了。
这麽一来,她便能同时除去两个眼中钉。
没错,只要和赫扬扯上关系的女人,一律被昭谕视为眼中钉,而差点成了赫扬妻子的星盈,自然也是她要除去的物件。
但星盈哪里知道她的计谋,听见能得到一箱黄金,双眼都亮了,端起那杯毒酒便往茗晴走去。
茗晴见状,慌忙说:「姐姐,你不要让她骗了,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