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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就把这个想法跟简皓南说了,然后仰着脸等他的答复。
可旁边那人却连眼珠都不带转的,语气沉沉,像是一个老者在教育小辈:“哎哟,你还想去当媒人?”简皓南真不知道他是该高兴还是好笑:“算了吧,哪有什么事都能如你愿,悲欢离合阴晴圆缺那不是人生常态吗?”
莫北北噎了一下,然后伸出五根手指在他面前晃:“吃错药了吧说话那么深奥,不知道的人准以为你遁入佛门了。”
简皓南挡开他视线前的手,轻声一笑道:“我哪儿舍得离开这红尘,那你怎么办?”
“承认吧。”莫北北翻个白眼,语带轻蔑:“你不就是担心我再跟那谁谁有点什么吗,嫉妒也不嫉妒得高明点,切。”
简皓南从方向盘上腾出一只手来刮她的脸,舒展的眉眼是十足的把握,笑弯的唇角怎么看怎么有深意:“北北,就你最近的表现……你觉得我用得着么?”
莫北北近来不是一点半点地粘人,比如那天他们去简熙生日宴会上的时候,莫北北从头到尾都粘在简皓南旁边,也不知是不放心还是在宣告主权,直到后来宴会主人都看红了眼,暧昧地笑说了句“嫂子,你跟我堂哥感情真好啊”。莫北北立马一下激灵,面上敷衍地笑笑,一转眼背地里眯起的眼睛凶狠地杀向简皓南,附在他耳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不是说……她是你老朋友?”
简皓南当时的表情极其无辜,眨巴眨巴眼睛,呼扇着的长睫毛格外好看。他轻拂开莫北北掐在他腰上的手反握住,清明的目光望着莫北北那张憋得有些粉红的脸,疑惑地问:“打她出生我就认识她了,算一算也有二十来年了吧……还不算老?”
看他那得意的模样,莫北北想到前些日子被他耍了一把就来气,撇撇嘴转过脸去看窗外。她又想起那天简皓南送简熙的生日礼物是一把车钥匙,把简熙激动得跳起来一口亲在简皓南脸颊上。她当时都傻了眼,回家后狠狠地发牢骚,简皓南却是一脸的不在乎:“人家在法国呆了十年,开放。”然后又特别蔑视特别不可思议地说:“莫北北你搞错没有?她是我妹妹!”
莫北北越想越有些不平衡,一张酸酸的脸转回来看着他,半真半假地说:“简皓南,你真大方,要不你什么时候也送我辆车吧。”
简皓南一听立马嗤声:“你?你连那什么飞车游戏都打不过三关,送你车让你去大马路上祸害人么?”
“……你不能教我吗?还是你本事不够?”
“别误会。”简皓南淡淡笑说:“我不是对我自己信心,我是对你这学生的资质没信心,那可是天生的,怎么教都没办法。”
“……”这样的对峙真是磨人,战了半天她也没有占上风。莫北北用手做了个手枪的动作,眯起一只眼睛对着他勾起的嘴角瞄准,最后又觉得这举动有些无聊加幼稚,索性闭目养神。
车子很稳,莫北北昏昏欲睡,过了一会她忽然听到手机响,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简皓南把耳机挂上。
那头说了很久,简皓南只十分简单地应了句“唔”,再加一句:“好。”
简皓南的脸色不比方才轻松,眼帘都垂下一半,一般只有他心情不太好或者有很严肃的事情时他才这般惜字如金。莫北北看了半天,莫名其妙地想起前段时间的一个早晨,简皓南有一个不愿当她面接的电话。
最后简皓南说:“那等我去了再说。”
等他摘掉耳机,莫北北装作轻淡地问:“你要去哪?”
“不去哪啊,不是回家么。”
“简皓南。”莫北北一字一句地说:“你有没有看过一部叫《手机》的电影?”
“宝贝儿,你这含沙射影太不高明。”简皓南少见地横来一眼,“是我秘书,你不信查去,要不要打回去问问?”他一边说一边把手机大方地递过去。
莫北北瞅了两眼,终归还是没有接,脸一歪用力地“哼”了一声。
“谅你也不敢!”
其实莫北北也不喜欢自己疑神疑鬼,自她跟简皓南冰释前嫌以来,她窝在家里的时间越来越长,要不就是时常趁着在外面跑新闻的机会不避嫌地跑去简皓南公司查岗。当她那天中午把这些鸡毛蒜皮都搬给闺蜜听的时候,终于引来江媛深深的怨念。
“这也算个事?!莫北北我跟你说,你就是被惯得!我未来老公要有简皓南一半让人省心,我宁愿烧一年的香吃一年的斋。”
莫北北“噗”了一声,指着她盒饭里的鸡腿说:“就你个肉食女,谁信?”
江媛愤愤地瞪了她一眼,顿了一顿又说:“我是说真的。还有,见色忘义,重色轻友,说的就是你!”
莫北北自认理亏,最近江媛叫她出去过很多次,她每次都找借口推掉,想来也是很不好意思。莫北北眼珠子转了转,刚要赔笑说好话,却突然听到内线响起,然后电话里的人说:“亲爱的,有人找。”
没想到来人竟是纪宇旸。
他手上拿了一个文件夹,修长的身形显得瘦了些。莫北北远远地看着他,慢步走过去,心里有一瞬的叹息。她记得简皓南几天前揪着她的脸问她说,你那些烂摊子都给我收拾干净了没有?她当时就卡壳了,眼神都变得迷茫。因为她已经很久没看到纪宇旸,似乎他已经完全从她生命力剥离掉。
那这次就彻底了结一下吧。
莫北北走到他面前,无声对视了两秒,她率先发话:“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说吧。”
纪宇旸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柔和,似乎又带了些坦然。莫北北的话正合他意,他点了点头说:“好。”
仍旧是在杂志社对面的那家咖啡厅,莫北北转着杯子里的吸管,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在这里,坐在她对面的周晓琦。
她一张口就是:“哎,最近你见过我姐没有?”
纪宇旸愣了一愣,语气很是平淡:“最近事情有点多,挺忙的,就没怎么见。”
“哦……”莫北北吸了一大口果汁,不知该怎么继续下去。她自然听出纪宇旸这话不过是个借口,或许他是觉得,以周晓琦的性子,相见不如不见。
又安静地坐了一会,纪宇旸突然叫了一声:“北北……”
“别!”莫北北听到这熟悉的语气熟悉的称呼,心里一惊,连忙用手一挡,语气沉了下去:“还是我先说吧。纪宇旸……这段时间我想过了,我喜欢过你,但那毕竟是——过去的事了。你以前帮过我很多对我又那么好,我特别感动。之前我做了很多错事,觉得很对不起你,到现在都还愧疚。可是如果你现在还对我好,我就真要揪心了……还有吧,我觉得再这样下去我要对不起一堆人,我姐姐,我继父,还有简皓南。你不知道,他看起来好像挺大度挺无所谓的,其实最斤斤计较了……”
莫北北停了一停,她看到纪宇旸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她,嘴边缓缓流露出来的笑容说不清是什么意味,像是隐隐有点苦涩。她也知道自己想到哪说到哪,语言没有经过润色,听起来很直白,搞不好还很伤人。她在那种平静目光的注视下终于急得抓耳挠腮,语速不自觉地加快,活像连珠炮:“哎呀你别这样看着我啊,我又不是说要跟你绝交什么的,你在我心里还是很重要的,就是……良师益友。我只是说,我们……我们要是再纠缠不清的就不对了……唉!我不太会说话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了!”
她说完了纪宇旸还是那样的笑,眼睛里淡淡的,很是温和。莫北北真是没辙了,干脆埋下头去装深沉。隔了半晌她才终于听到纪宇旸轻声说:“我明白。”
此外再无其他,也无需再有其他。
其实纪宇旸很久之前就料到他们之间必定会是这样落幕。他毕竟还是软弱,不敢放手去争取。
又或者,争取了也没有用。他不是没有见过莫北北跟简皓南在一起时候的样子,她自己可能没有意识到,可是他们一闹起来,她眉眼间灿烂得就像烟花一样,温暖的表情仿佛像个小孩,他看了都要嫉妒,仿佛一下回到了许多年前,只是对象不再是他。
从他离开的那天开始,就已经注定是这样的结局不是么?
纪宇旸底下的手握了握又松开,思绪晃回来,微笑了一下,接着推了推桌上的文件夹说:“忙着听你说,都忘记正经事了。”
莫北北这才抬头,她懵了一阵,难道刚才说的都不是正经事?
“这个……是事务所最近接的一个案子,是个并购纠纷。”纪宇旸眉头皱了起来,欲言又止,又像有些难以启齿,“我想了想,还是告诉你比较好。”
纪宇旸的凝重表情让莫北北一下愕然,她有些莫名地伸手把文件夹移过来。资料很厚一叠,她翻了两页,恍然在委托人那一栏看到一个名字。
莫仲兴。
这个名字莫北北不算陌生,毕竟也熟悉过十多年,就是她那个抛妻弃女的亲生父亲。
纪宇旸说:“我本来以为只是同名,不过后来查了一下,确实是……”
莫北北把文件一合,摊摊手说:“告诉我做什么?我跟他八百年没往来了……什么纠纷也跟我没关系啊,我也管不了。”
“你说得对……”纪宇旸又犹豫片刻:“可如果对方是简皓南呢?”
莫北北张口结舌。
“怎么会?简皓南都没跟我说过。”
“……可能他不知道。”纪宇旸想,不然简皓南的态度应该不会那么强硬。
莫北北又想了一阵,好像真有些不对,这两天简皓南的确有些神秘,她去书房的时候他就把笔记本合上,还要做些别的事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现在的情况对他……对你父亲不是很有利。”纪宇旸直直地看着她,“这样的官司打下去,你父亲可能最后什么都剩不下了。”他顿了顿又说:“我不是要为我的当事人争取什么,只是单纯觉得你应该知道,然后有自己的判断。”
他说得相当正经,让莫北北觉得这是件很严重的事情,可她一时半会也还有些混沌,整件事情是怎么回事都没弄清。
又沉默片刻,莫北北抬眼看表,说:“到点上班了我该回去了,这个……”她指着桌上的文件夹说:“这个能给我吗?”
纪宇旸点点头,说了“下次见”。
莫北北转身走了几步,突然又想起些什么,脚下一滞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