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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呀!现在的节目很无聊,干麽浪费赚钱时间去摧残健康的视觉。」有时间她宁可南下会会花农,欣赏大自然的美。
「音乐呢?听不听?」在今日台湾文化下,竟还有人不看电视,真是异数。
蓝中妮低头看看腰间的巨掌,「听。不过你的手是不是搁错位置了?」
他未免太得寸进尺,光天化日之下,竟明目张胆地吃她的嫩豆腐。
「是吗?我觉得它是这个位置的主人。」没错,楚天狂喜欢掌心下的触觉,柔柔软软像水掐出的薄馅。
主人?!你太猖狂了,「我……请问他们是你的朋友吗?」她指指他身後一群睁大眼的人。
她可以肯定这群人绝不是来挑衅。
浩浩荡荡一票人,有工作人员、演唱会场地主办单位的职员、路边旁观的大婶阿伯、被巨星吸引而来的追星族。
其中最醒目的是拿著路边人家招牌的幡布,在前头指挥秩序的季礼文。
「礼文,你在干什么?」眉头一皱,楚天狂半侧著身瞧瞧神经兮兮的经纪人。
「看戏喽!」他大声地吃喝摊贩别档人行道。「你要连戏还是清场?」
这家伙,真懂得「造势」。
「清常」
还好没记者在场,不然排闻又得满天飞。楚天狂强行楼著蓝中妮的细腰,走进正准备开庆视台的公司,将後续动作留给专收拾结局的「清道夫」。
蓝中妮本想甩开他的桎梏,但人是有惰性,有笨蛋自愿帮她社笨重的工具箱,她何必客气去和地抢?
一个是以为她屈服於自己的魅力,一个是牺牲色相利用免费佣工,後面跟著一位猛撙鼻涕的可怜男子。
最後在门落销前,闪进一道敏捷的身影季礼文。
※※※
「你看,那不是狂虎楚天狂?」
「他好帅哦!侧脸还是狂如虎。」
「噢!我心跳快停止了,我看到楚天狂本人耶!」
「他比电视上帅好多哦!」
「是不是要拍音乐专辑?他身边的女主角居然是花坊老板耶!」
「是吗?怎麽没看见摄影机?该不是时下偷拍或整人手法吧?」
白氏企业的女职员在会议室外交头接耳、搔首弄姿,企图博取大明星的注意,可是没人敢踏进会议室,公然挑逗楚天狂。
原因无他,她们全见识过发威的老虎,深知里面那位美丽不可方物的花坊老板的真面目,聪明地不当箭靶。
而且她和总裁一家的交情颇为深厚,为了饭碗还是得奉承些。
「你们那个谁,去把会议室的门关上。」抚著头,蓝中妮觉得她头的热度在逐渐升高中。
早上出门前喝了一瓶中药糖浆,因为没啥胃口,所以土司咬了两口就丢给杂食的小恶吃,小恶是风天亚最宝贝的宠物小狮子。
不,它长大了一点,隐约有狮王的气势,食量大得惊人。
现在一动起身子开工,她才知饥饿感折磨人,早些把工作弄完早休息,再叫贼奏下厨做两道小菜来填填胃。
在她严厉督促下,「抢匪」秋葵由厨房白痴升格为大师,料理不输五星级师傅。
「你们是残废还是耳聋,没听到我的话是不是?」她忍不住大吼,头盖骨内有十个小矮人在敲击。
噢!她真的、真的在发高烧。
蓝中妮皮肤泛著粉红,不知情的人当那是原色,殊不知是高热引发的红彩。
她忍著晕眩,脸色变得很难看,楚天狂以为她快生气,以眼神示意季礼文动作,而副手秋葵则忙著找面纸塞住涕流不止的鼻孔。
门一阖上,室内变得安静多了。
「贼葵,把花排列在地上。喂!你和你把花器全以弧形推近我面前,每个要空出十至二十公分的距离交错摆放。」
她还没神智不清,这两个「你」是点向楚天狂和季礼文。
楚天狂不悦地一手擦腰,用脚将花器踢近。「你不是有听音乐,怎么不认识我?」
「是呀!他是全亚洲最知名的歌手,三岁小孩都会哼他的歌。」季礼文赶紧推销「商品」,很难相信她不认识楚天狂。
「歌手?!」她只知道白紫若家那位卖声的堂哥白凡。「抱歉,我只听古典音乐。」
季礼文感到不可置信,「不会吧!大街小巷都贴满他的海 报,你没看见吗?」
她没瞎嘛!
为了安抚外面那些迷哥、迷姊,他做了放羊的小孩,哄骗他们楚大牌待会将和他们握手拍照才脱困,而这位大姊是活在十九世纪吗?
修剪著红色仙丹花,蓝中妮熟稔的调整高度。「上帝说不崇拜偶像。」
鬼话说得如此动听,有人禁不住想吐槽。
「老板,你改茹素了吗?」说她信上帝不如说上帝信她。秋葵将玫瑰去刺置於一侧备用。
「闭嘴!贼葵,小心你将信佛。」吃素?她让他剃头当沙弥。
哦喔!他闭嘴。他可不想食无肉。
顿感很闷的楚天狂略带愠意问道:「你叫什麽名宇?」
「不会吧!你不知道她的名……我没开口。」两道怒焰射来,季礼文自动消音。
不会吧!这三个字竟从此成为他的口头禅。
「问别人名字前要先报上自己的『贱』名,基本礼仪都在国小的课本里。」意思是暗讽他的礼貌是幼稚园级。
从小到大,她没崇拜过偶像!连暗恋情样都未曾有过,她对流行乐的接受度不高,从不逛唱片行,亦未进过出售影歌星八卦周刊的书店。
因为她的美丽,女人不愿和她做朋友。
因为美丽後的真性情,男人不敢靠近她半步。
也许别人会沮丧交不到知心好友,但她毫不在意地做她自己,一切随缘。
也就是因为随性的缘份,她认识了三位和她臭味相投的好友,并合开了一间猫女会客居。
自从猫女会客居开张後,她才发现世上和猫同性情的怪人不在少数,在那群异类中,她还算是正常人,并且视野因这些同类而更开阔。
人生是为自己而活,以不妨碍他人生存为基准。
「楚门的楚,天生狂者的天狂,楚天狂,楚、天、狂——你给我牢记著,这个名字会缠著你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蓝中妮翻了翻白眼,「拜托,你在拍结婚广告吗?」还一字一字教读。
「你的名字呢?」
「唉!你真烦。」她在高脚圆形陶器中插上文星兰搭绿叶。「蓝中妮。」
「就这样,没有解释?」他不太满意她的敷衍态度。
白氏企业一共预订了一百盆花,蓝中妮勉强撑著身子打起精神,和逐渐升高的体温相抗衡,因此无法专心发脾气。
「彩虹七色中排行五的蓝,中性的中,尼姑去站加个女字旁的妮,今年二十五,未婚,家住恶人公寓。」
她想恶人公寓的名声够骇人了吧!耳根应可以清静清静。
只是……
「我、三十、未婚,住在天母。」楚天狂故意回以暧昧对白。「家财万贯。」
一旁的季礼文不甘寂寞的插一脚,「我叫季礼文,四季分明的季,彬彬有礼的礼,文以载道的文,今年三十、未婚,住在阳明山。」
他迅速地自我介绍一番,不理会虎视晚耽的楚天狂正用眼神凌迟他,好歹他也长得满上相的。
好想吐。蓝中妮不理会他们。「贼葵,还剩几盆?」
秋葵随意数了一下。「还缺二十七盆。」啊!面纸,你在哪里?他用力一吸,把鼻涕吞到肚子里。
没办法,总比「家丑」外扬得好。
二……十七,她在脑中盘绕想了一回,决定一次解决。「姓楚的狂人,把桔梗全摊开。蚊子礼,椰子叶拿近些……」
楚狂人?!蚊子礼?!
两人相视一皱眉,不太情愿地照著她的指示行事。
慢不一定完美,快不一定无章,蓝中妮依花器大小形状,在最短时间插上最适当的花卉,让一百盆花团锦簇的花朵展现各自的风貌。
她满意地站直身欣赏著,体力几乎耗荆
楚天狂原本要羞辱她,谁知才一贴近就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皮肤有不正常的出汗,忙以手心抚上她的头。
「笨女人,你想死吗?你在发高烧。」该死,额头热气灼烫了他的手心。
不多话,他忘了与她为敌,倏地横抱起她。
「蠢男人,你想死吗?我在发高烧。」要命,额头热气让她失去生气受人掌控。
楚天狂打算送她进医院,会议室的门把在他手未触及时突然开启,走进一位俊美的男人。
「小妮怎么了……」
小妮?这个小名让楚天狂不爽到极点,这个长相不输他的小白脸和她是什么关系?他心中升起一阵不快。
「滚开!她发高烧。」
白翼一听,连忙拨了电话并拉住他的手。「小妮有专属医师,你要送她到哪里?我吩咐医师尽快赶去。」
哼!小妮,叫得可真亲热。
楚天狂莫名酸气四溢,抢过白翼手中的电话,和对方说了一个地址,然後抱著低声咒骂却无力撒泼的蓝中妮离去。
白翼不太理解他的举动一边走回办公室,一边拨通电话知会恶人公寓的堂妹白紫若,免得蓝中妮被人绑架了。
不过,这应该算是喜事。
而一旁被遗忘的两人面面相觑。
「喂,我也生病了,怎麽没人带我去看医师……」秋葵杂念道,不公平,性别歧规。
「你的确有病,精神。」季礼文指指脑袋。
现在他得开始为明天的早报找个好说词,不然流言不知会有几版。
为了好友的任性,他又要头痛了。
第四章
太安静了。
嘈杂的环境扰人安宁,纷乱不堪的窸窸窣窣声更是让人睡不成眠,这是寻常人的反应。
但床上的美人儿蓝中妮就是因为四周静得吓人,破天荒在凌晨四点半醒来,她摸累著床头上的钟表娃娃,眼睛仍是闭著。
没有钟?
好奇怪,谁会摸走我的时钟?她没移动半寸身子,仅仅伸长手臂而已。
「咦!谁在打呼?」
呼声不大,几乎是平日人清醒时的呼吸,而且近到可以感受一股热气在耳侧吹拂,照理说她应该听不到……不,应该说不会在她的卧室内听到。
是……男人?蓝中妮心生讶异。
天呀!是哪个投错胎走错门,死千次不足惜的混蛋王八,居然敢上她的床?
为何她未睁开眼,单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