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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的一代奸商,像他这种人,不去并吞别人就已经是天下太平,哪会容许别人在他面前放肆。
「我受益匪浅呢!」桑貂儿带有挖苦之意地小声嘀咕。
「既然懂,就给我回房去。」
「可是桑群他……好、好啦!」慑于他的淫威,桑貂儿只好乖乖地上楼去。
「里,带他进来。」桑貂儿一上楼,言隐逸立即安闲地斜靠在单人沙发椅内,其风采及气势,就犹如要接见卑下子民的王者一般,高不可攀。
不一会儿,桑群手捧着一件大礼,漾着一抹谄媚的笑,首度踏入屋子里。
「妹……妺婿,你好,我——」就算见过不少大场面,桑群在甫见着商业帝王言隐逸时,多多少少还是显得紧张。
「叫我言总裁。」言隐逸面无表情地打断他熟络的称谓。
「呃……言总裁。」虽一脸难堪,桑群仍极力掩饰脸上的不自在,「这是我爸给您的见面礼,请您笑纳。」一定是貂儿在妹婿跟前挑拨离间,他才会对桑家人如此排斥。
「有事快说,我没空听太多废言。」言隐逸的话简短而阴冷。
「是、是!我是代表我父亲想跟言总裁您……」桑群开始说明来意。
待在房内的桑貂儿不断地来回踱步,几乎要把地毯踏出无数个破洞来。
不行,她不能一直在这里枯等下去。
万一桑群又有什么阴谋,那隐逸不就会……
怀着不安的桑貂儿,终究走出房间,悄然无声地来到楼梯口;凑巧的是,她刚好听见桑群那不可置信地低吼声。
「你知道我三妈根本没病」
妈……没病?桑貂儿赶紧捂住嘴,生怕自己会克制不住地惊叫出声。
妈,你竟为了帮助桑仕渊,不惜佯称自己已是癌症末期?啧,你们夫妻还真是鹣鲽情深呀!桑貂儿此刻的心情已谈不上难过,可能是因为她麻痹了,也看破了。
不过,就在她心神微怔之际,桑群接下来的话,才更令她深深体会到什么叫作真正的难过与心伤。
「什么?你们就快要离婚了?」
「你最好劝你父亲少打我的主意,更别自称是我的某某人,若是让我听到外头有什么风声,哼!我就要你们桑家……」
桑貂儿没有将他们的对话听完,就有如失了魂地转回卧房。
这下子隐逸对她的误解恐怕会更深,因为她闹出的笑话着实太大,难怪他会急着想跟她离婚。
桑貂儿一脸哀怨地将脸埋入床垫,像是无脸见人一般。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趴伏在床的桑貂儿始终安静地一动也不动。
房门,被无声无息地打开,一道颀长的英挺身影并不急着宣告自己的到来。他缓缓地踱至床边,当鞋子接触到地毯时,几近无声;直到桑貂儿感觉身边的床突然凹沉下陷,她才霍然一僵。
「睡了吗?」言隐逸轻轻地问,修长的手指瞬间滑过她黑缎般的长发。
就当她已经睡死好了。
言隐逸无声地笑出声,轻抚她发丝的指尖,竟诡异地往下移动,先滑过她的背脊,再有意无意地撩拨她上衣的下摆。
他想干嘛?
桑貂儿虽有着不好的预感,还是按捺下妄动的念头,她还不想面对他。
但,他的手指已堂而皇之地探了进去,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手指腹正在摩挲着她的粉嫩蓓蕾。
不要啦!桑貂儿极力克制住身子的自然蠕动,吭也不吭一声。
怎知,他的大手突然钻进胸衣,完整地包裹住她的酥胸,暧昧地揉捏着,同时,他也感觉到掌心下的呼吸已逐渐加快。
桑貂儿轻抽口冷气,终于忍不住地开始推拒他。而那只手,像是达成目的般的缩回,不过它还是在离开前,恶意地拧了她一记,惹得桑貂儿立刻红透脸,浑身不由自主地痉挛了下。
「醒了?」不再氤氲的黑眸,泛起戏谑的光芒,根本不在意此刻正抿着唇瞅视他的桑貂儿。
「你是故意捉弄我的。」
「为何要装睡?」
「我哪有装睡,我是在闭目养神。」她不能问他是否在她生下孩子的那天,就是他们夫妻俩结束关系的那一刻。
呵,这种事迟早会发生,她早就该有心理准备。
「貂儿,你的演技一向很烂,难道你自己都不晓得?」他的长指冷不防地拂过她的脸,吓得桑貂儿在听完他的嘲语后,险些举手投降,向他供出自己曾经在楼梯口偷听他们的谈话。
「我哪有在演戏,你可别冤枉我。」她的唇角微微抽搐。
言隐逸轻嗤一声,让貂儿忍不住偏过脸,状似生气,其实是心虚地避开他含诡的深邃眸子。
「我冤枉你?」
「不错。」她微凛小脸,转头正视他。再逃避,她就更站不住脚。
言隐逸似笑似讥又似恼的眼神,让桑貂儿没有僵持多久就又偏过脸去;之后,她干脆直接躺下,背对他闭上眼。
「逃避是解决不了事,难道你没有话要问我?」他给她一次表白的机会。
「没有。」她还有什么好问的?
「真的没有?」机会可是稍纵即逝的。
「没有。」讨厌,他干嘛一直逼她?
「你!」言隐逸为她的不识相而前所未有的恼怒起来。
「你可不要乱来,我肚子里已经有你的宝宝。」桑貂儿忽然感受到一股炙热的怒焰正向她袭来,怕被灼伤的她,立即翻身退至床角,并祭出腹中的孩子以求自保。所谓虎毒不食子,伤她就等于是伤了孩子。
「多谢你的提醒。」言隐逸对她绽出一抹阴恻的笑容,「里,去叫王医生过来。」他对门外扬声喊道。
「你叫医生做什么?」这下子她可紧张了。
「哼,我要问他,要怎么修理你,却又不至于伤及你腹中胎儿的作法。」他噙着阴阴的笑,太阳穴隐隐抽动着。
他居然忘了,她一向就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言隐逸,你!」果然,她只是生孩子的机器。
「不要以为有了小孩,你就可以有恃无恐。」
「我没有。」这句无情的话语,的的确确伤了桑貂儿的自尊心。
听到这句带有哽咽的反驳,言隐逸的俊庞竟微微扭曲,「没有就好。」丢下话后,他反常地踏出房间,留下桑貂儿独自品尝心酸的滋味。
言隐逸,你是个大笨蛋!
「哈罗,表嫂,好久不见。」
呆坐在后院凉亭的桑貂儿,乍听韩采苓亲切的问候声后,毫无生气的小脸瞬间一亮,兴奋地想跑上去抱住她。
「表嫂,你不要跑,用走的就好了。」哇,才数十天没见,貂儿怎么就瘦了一圈?韩采苓虽感疑惑,还是抢先一步扶住她,表哥现下可是把貂儿当成宝一样。不过心病难医,表哥还是得继续加油。
「采苓,你这些天是去了哪里?你知道吗,我现在除了定期的产检之外,哪儿都不能去。」从她的外表来看,一点都不像怀有三个多月的身孕,她就不懂言隐逸是在害怕什么。而且现在离预产期还有六、七个月耶,若是她继续闷在家里;天呐,她简直不敢想像了。
「你就甭提了,我被你那老公发配到边疆去,这一、二天才得以回来台湾。」韩采苓皱皱小鼻头说。
「哼!想不到言隐逸不仅对我这个外人狠心,连对待自己的表妹也同样不讲情面。」桑貂儿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
「外人!你在说你自己吗?」拜托,她之所以会被表哥处罚,还不是为了她这个外人。韩采苓为了桑貂儿的迟钝,暗暗翻白眼。
「采苓,我不想再自欺欺人。」
「表嫂,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你绝对是表哥的内人,而不是外人,OK?」唉!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采苓,你不必安慰我。」她苦涩一笑。
「谁有那种闲工夫去安慰你,我说得可是事实,表哥他——」韩采苓忽然噤口。不行,她现在替表哥说好话,貂儿肯定都不会相信,说不定她还会因此以为她是表哥派来的说客呢!
「你也无话可说了吧?」桑貂儿一副「早知你答不出来」的嗤笑模样。
「啐!你可别搞错,我是不想说,而不是说不出。」
「算了,我才不管你的理由是什么,反正对我来说也没有多大的差别。」桑貂儿微低着头,闷闷地道。
瞧见桑貂儿的神情因摸不清表哥的心意而充满不确定,韩采苓心一横,决定推翻前言:「表嫂,其实表哥不让你出门,是因为他关——」
「采苓,你又多嘴了。」
言隐逸一出现,当下令韩采苓的小嘴呈O型状,并摆出一副很无辜的模样。
「表嫂,既然表哥来陪你,那我走罗!」她可不想留在这里当炮灰。
「采苓,你不要走,留下来陪我。」她才不……不要他陪呢!
「可是表哥他……」韩采苓用眼角余光瞄了瞄言隐逸,藉以向桑貂儿提示谁能够决定她的去留。
「我要采苓留下来陪我。」桑貂儿会意,心不甘又情不愿地向面无表情的言隐逸开口。不过他不必回答,她也知道他一定不会准的。
「嗯。」言隐逸轻应一声,算是默许。
「你、你答应了?」因惊讶而不小心咬到舌头的桑貂儿,小脸旋即皱成一团。
「需要那么讶异吗?」她到底是怎么看他的?
「我只是太……太高兴而已。」桑貂儿的痛苦状马上收歛起来,以免言大王不爽,继而收回成命。
「王医生来了,跟我上楼去。」言隐逸抢在她来不及提出疑问前继续接口:「我要他重新替你检查一遍。」她太瘦了,活像他都没有给她饭吃一样。
「嘻,表嫂,表哥好关心你喔!」韩采苓乘机说道。
「采苓,你不要乱说。」红晕跃上桑貂儿的双颊,但另一种代表酸楚的表情,并没有从她脸上完全消褪。
他真的很保护她肚子里的宝宝,连带也使得她成为了受惠者。吁!看来她今后必须更小心谨慎地守住腹中胎儿,杜绝任何的差池,以防她这个受惠者做不成,转而变成天底下最不幸的间接受害者。
言隐逸不由分说地搂住她的肩,半强迫性地拉着发愣的她回主屋。
她那种表情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还体会不出他的用意?
哼,脑筋迟钝也就罢了,她最好不要再给他想些有的没的。
「表哥,我也要去。」她偶尔也喜欢当一下电灯泡。
「你给我留在这里,哪里也不许去。」言隐逸回头低喝。
这下子韩采苓不仅当不成电灯泡,还倒霉地当了言隐逸的出气筒。她不禁要大叹,她是招谁惹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