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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拖着行李转身就走，没的商量就不商量。他们大可不必理会我，我也并没有带着任何情绪。这里本来就不该我来，既然是这样留下来有有什么意思。
“阿泽，帮我把瑶瑶的照片取下来，”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听见身后传来沈天磊沉闷的声音，没想到他竟然选择了妥协。话是我说在前面的，现在人家做了我又怎么就这样离开，其实我也只是希望他们明白活着的人永远比死了的人重要，但这些又是否真的应该我来做？
最后不知道是谁妥协了谁的想法，总之我的要求人家一一满足，于是，我开始了和俩个个陌生男人的同居生活。安静下来才有了仔细打量的心情，因为是顶层这间房大的超出了我的想象。顶复式的结构其实已经是两层设计，别说是住三个，就是挤挤住三十个都不是问题。
客厅里沈天磊和郑瑶的结婚照片已经被两个男人取了下来放在边上，鹅黄色的大沙发后面是一扇高大的飘窗。我晃了一圈，厨房里设备齐全，只是没有任何用过的迹象。
“房租怎么算？”我对着两个忙碌的男人喊，他们正一件一件从楼上往下搬东西。
“这……”郑泽看看沈天磊又看看我，“要不……”
我突然觉得很好笑，我知道他想说不要，可是又不能说不要。我刚才说的很明白，不收房租我就离开。看来为了沈天磊这个兄弟郑泽真的做了很多事，突然觉得有些感动，如果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可以这坦白，那么是不是我们就不用经历那么多成长中的痛楚？
“这样好不好，”我实在没有难为他们的理由，毕竟是他们在我困难的时候帮助了我。刚才的情绪已经过去了，不管他们目的为何我都心存感激，“我给你们当厨娘，一日的三餐我都包了，你们觉得可好？”
“求之不得，”郑泽估计是高兴过头了，居然开始对着我傻笑。
我有点怀疑，他是怎么当上ＢＴ经理的？他真的是ＢＴ经理？
“你那……”我看着沈天磊，面无表情的征询他的想法，“你吃吗？”
“我……”他又恢复到只会说一个字的状态。
“不吃算了，”我转身打算给豆豆找点吃的，豆豆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现在一定饿坏了。
“我吃。”
我没生气，真的没生气，只是效果也算达到了。既然已经决定了要这么做那么就只能尽力而为，不管沈天磊对郑瑶有多么深切的爱，时间总是治愈伤痛最好的良药，而药引则是给他一个振作起来的理由。
很好。沈天磊闷闷的声音开始让我意识到一件事，这个男人好像有点怕我。
晚饭之前我一个人溜到张俊彭带我去过的那个菜场买了一堆的东西，然后又去超市买了一堆东西。等我把这些东都搬进厨房才发现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我赶紧给张俊彭打电话。
“你在哪？”电话那头半天才传来张俊彭的声音。
“我，我在一个客户这边，”我小声的开始撒谎，郑泽和沈天磊还在继续。他们坚持让我住在楼上，豆豆自己在客厅里搞着破坏，我一个人站在飘窗前望着北京此刻的夜色。
“哦，我还以为……”手机里传来大扩音器的声音，像是在找着什么人，他还在医院。
“我晚点去宿舍找你，你记得吃饭哦。”
“那好吧，你也记得吃饭。”
我像做贼一样匆匆挂了电话，郑泽和沈天磊手边的活应该也已经告一段落。我开始钻进厨房做饭，而在此之前我的厨艺只限于想象和观摩。
虽然我并没有笨到把糖当成盐，把醋当酱油用。不过也并没有精湛到如何了得的地步，一个四菜一汤的晚饭整整让我做了两个多小时。
也许是真的饿了，郑泽对我的手艺给予了最实际的赞扬。而沈天磊对着桌上的东西却表情痛苦。
“嫌我做的不好吃？”其实我也很心虚，郑泽的大快朵颐没准只是假象，我实在不确定自己的东西是不是真的好吃。
“我……”沈天磊的表情里有些慌张和不知所措。
“暮颜，”郑泽放下手里的碗，继续说道：“你别怪天磊，其实他已经很久都没吃过东西了。”
我忘记沈天磊是一个病人，我赶紧站起身说：“那，我去帮你熬点粥。”
“没关系，……”沈天磊夹了一口青菜放进嘴里，然后很努力的咽下去，“就吃这个好了。”
“算了，”我拿掉沈天磊的筷子，这样肯定不行，“你等一会，我去做点粥。”
等粥做好的时候郑泽已经不知道跑哪去了，沈天磊一个人睡在客厅的沙发上，豆豆在他手边。豆豆不喜欢郑泽但却跟沈天磊很投缘，奇怪。
“沈天磊，”我轻轻推了推他，然后看见他微微皱了皱眉头。
“瑶瑶……”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我，有些搞不清状况。
“我是暮颜，不是郑瑶，起来把粥喝了吧。”
我把手上的粥碗放在茶几上，转身打算出门。已经快十点了，不知道张俊彭是不是还在等我。
我成全了自己卑微的骄傲，可是却不知道这样是对是错。
想起小时候上学，每道题，每个答案都有人会告诉我是对、是错，然后我可以继续朝一个正确的方向努力。
但此刻我身边没有人告诉这些，我听见自己心里那个理智的声音让我放弃，放弃北京这些荒诞的行为回到自己的生活里，但每天一早醒来的时候我依然还在北京，依然还继续着那些无法分辨对错的事。
2009年12月1日
晴
被人家从宾馆里赶了出来，一个人流浪在北京的大街上，
不知道该去哪，也不知道该跟谁商量这件事。
心里是无尽的沮丧与失落，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究竟还有多少更糟的事在前面等着我？
完全失去了判断的能力，不知道这一切的一切真是否还有意义。
我好像完全偏离了自己的轨迹在走一条没有方向的路，最后会怎么样，会去向哪里，我完全不知道。
马路上每个陌生的脸上都写着不同的表情，是匆忙、是淡定，是珊珊而来或者只是停留在一处漠然。
很想去医院找你，可是却又怎么都说服不了自己。
这一切都太像一个骗局，欺骗着让自己堂而皇之的住进你的世界。
如果是那样在，你心里的我会变成什么的一个人？是处心积虑还是不择手段？
我无从猜测，那些卑微而细小的尊严和理智这一刻无比巨大。
我只能选择去找郑泽，我在北京根本就没有朋友。
倒霉是不会出现连锁反应？
从来没有想过借住会变成同居，今天真的有太多事情，
张俊鹏，你说，为什么我们就是不能安安静静的生活？
没人强迫我们一定要做什么，对吗？
可是，偏偏，就是有那么的问题让人不得不去面对和选择
今天真的好累，等再回到住处已经是凌晨，很久没有睡的这么晚。
刚才回来的时候天气很好，也不那么了冷了。
在路边一家小馆子里找到一个座位坐下打算吃点东西，整个小店里冷清的只有我和煮面的伙计。
突然想起我们在上海一起吃饭的时候，每次都是面对面坐着，每次都是你点好了东西然后问我喜不喜欢，
每次……我总是吃不完然后就都放进你的碗里。
很久以来这些记忆我不敢去碰，不敢让食欲在思念里变的萧瑟。
原来，不是食物变了味道，只是那个可以一起和我吃饭的人不见了。
面变细了，泡菜腌的时间不够，辣椒时间太长潮了，所有味道好像都和原来不一样了……
一个人坐在半透风的小屋子里吃完面，付钱出门的时候才想起为什么这家店半夜还开着？
脑子混沌的抓不住事情的重点，沈天磊忧郁的眼神，郑泽的真诚，还有你若即若离的心思，
我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恢复到从前那个理智的自己，然后做一个正确的选择让自己解脱？
萧瑟的北风突然让人有了回家的念头，好想给家里打个电话。
是不是，有些东西太过执着，于是反而忽略了真正重要的东西。
不明不暗才倍受诱惑，其实那里有那么多执着的理由，
只是习惯了，于是就停不下了吧。
沈天磊固守着对瑶瑶的歉疚，而我固执着不愿放手对你的怨恨。
这些也许都只是习惯，真的能有多少情感，怕已少的可怜了吧。
其实我们都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解脱，可是我们都选择了折磨自己。
呵呵，这算不算是自虐？
可以选择，却永远都无法选择，情之一物实在害人。
爱是最深的执念
多了郑泽和沈天磊的日子并没有多少不同，我依然每天都和张俊鹏在一起。
我们依然不明不暗的暧昧着。
不过说了那么句当厨娘之后，郑泽到是真的每天都会问今天吃什么，我也只能硬着头皮每天想着给两个“雇主”做什么吃，偶尔在张俊鹏的小窝里偷得一招半式回来炫耀一下，可毕竟没什么做饭的天赋始终还是心虚。
好在郑泽每天都吃的很开心，用很实际的行动鼓励着我明天继续，而沈天磊却好像是倍受折磨。
“我做的东西真有那么难吃嘛？”我看着桌对面的沈天磊一脸痛苦的表情实在很胸闷，就算是真的难吃好歹也别放在脸上啊。
“不是，”自从我搬进来以后他几乎没怎么说话，惜字如金。
有时候远远的对面遇到，他总是用很深沉的眼神看我很久，然后沉默的走开。
我很怀疑他究竟是不是真的还想再见到我，也许，做了这么多事不过只是郑泽一相情愿的想法。
“不是就快吃。”自己做的东西自己心里清楚，不过总不能真的什么都不吃吧。
郑泽说沈天磊是严重的厌食和抑郁，这些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治好的病。
或者严格说起来这些也不能算是病，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直接和有效的办法让他很快康复，有一次，曾经很小心的和张俊鹏交流过这个问题。
记得他说那叫“矫情”，没事找事。想想也许他从未体验过那样的心情吧，曾经在他离开上海失去消息的日子里，我不是也试过什么叫“食之无味”。
我以为那样肉体上的折磨会让心里好受一点，但事实上并没有。就算我饿的胃痛，就算我饿的低血糖晕倒在路边，就算我酗酒到人事不醒，可是只要活着，只要依然还可以清醒，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