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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氏哪知就里,只当他又要寻磕找绊,战战兢兢听了一会,方说了句:“卖田之事我一个妇道人家晓得甚么……”
就被黄监生一掌掴在脸上,道:“我要你何用!那易氏不是妇人?如何三言两语就交那霸王把田高价买了?轮到你,便一点出息也不见?”
吴氏听他话里意思,分明交自家去看风色,讨便宜,不免在肚里骂了一声,黄监生见她沉吟,还当她不愿,连声道:“贱人,你若连这桩事体也不成,我黄家要你何用!”
吴氏心惊胆战,低低道:“我如何不肯,只是这事体不是好摆布的,易氏还不是交人把田买去了?”
黄监生又是个耳光过去,骂道:“淫/妇,当日一毫银钱不要,白与人睡,今日倒装起贞节了!”
吴氏吃他逼勒不过,换了艳色衣裳,自往田头看人犁田,几次便交赵安睃在眼中,也从头到脚换了个崭新,往田头摇摆。
两个眉来眼去,彼此都有意了,不几日,赵安便往黄家拜访,黄监生只推不在,任吴氏隔了帘儿与赵安挨擦,何消两日,两个便刮刺在一处。
吴氏想着黄监生拳脚,不敢怠慢,弄得赵安五迷三道,恨不得日日软在这妇人身上。
两下里正兴发如狂,偏遇着黄监生在家,见面不得,赵安想着吴氏滋味,如何忍得?好容易想法子会了一面,吴氏只按黄监生之意说了,赵安有什么不允的,自此两个欢会如常。
这日两个方在情浓之际,赵安就说起易氏来,末了连说可惜。
吴氏嗤的一笑,只在他额头一点,道:“你也是个呆子,这般便交人哄过了,我成日见她,哪有甚么伤处?”
赵安大恨,连问小娥相貌如何,吴氏想起自家这段苦楚,只撇了嘴翻过一边,赵安少不得把软话打点,偎了多时,吴氏方说美又如何,也吃不着。
赵安愈从心底里痒将出来,只搂了吴氏道:“她到底是县主的表妹,嚷出来面上却不好看。”
吴氏笑道:“若是她心甘情愿,县主知道又怎样?”
赵安哈哈一笑,搂过妇人脖颈就对了个嘴,咂呜良久,又挺枪上阵,与吴氏顽到天亮。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yxsally79同学的处。女地雷~!谢谢没有包子吃同学的地雷~!
今晚老同学来看包子,啊啊啊,可包子还有几千字没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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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小娥吃了两帖药,这晚忽觉下腹坠涨,睡到半夜,起来一看,果是月事来了。
当下呆呆立了半晌,不觉叹出口长气来。思来转去,悄悄把衣裙换了,躺回床里,听更声响过三下,只翻来覆去。
后半夜刘海石醒来,见她眼中含泪,身子发颤,慌了,连声道:“怎么了?可是孩儿不好?”
小娥听见孩儿两字,越埋了脸,刘海石还当她不好,跳下床就要请大夫,交小娥扯着,低低说了一句。
刘海石哪听见,再问时,就被她扑在怀里,哽了声音道:“官人,我没有,没有孩儿……”
刘海石呆了一会,慢慢把手拍她肩背,良久方道:“不怪娘子,你原也说了未必的。”
小娥待要说甚么,腹中越发绞上来,只低了头一声不吭,刘海石见她一头冷汗,少不得叫马婆子煮了姜片红糖汤来,端与她喝了。
见她不乐,反把好言语安慰,两个到鸡鸣方睡。
第二日张氏晓得时,不免发了半日的呆,又怕女儿难过,同易仲一字儿也不提起。
过几日张氏打听了一番,自带小娥往城中一个大夫处看了,说是宫寒,自此隔几日看一回,几次下来,已不似往常般疼痛。
张氏欢喜无尽。转眼已是深秋光景,这日小娥将棉絮摊在床前,与张氏把棉衣絮了,两个忙到饭时,不见刘海石回来,小娥便把饭食掇在盒里,同马婆子提过去。
到时正见十来个汉子在池中搅浆,看了一会,有人用纸帘入池中抄纸,又把纸料榨去水分,将湿纸贴在烘壁上烘烤。
小娥见刘海石忙得脚不沾地,等了一时,到底捉个空拉他把饭吃了。
刘海石匆匆扒了几口,那里就叫好了,他搁下饭碗就走,小娥跟前看时,见人把纸坯分页,那纸页便一张张松开来,正觉新奇,就见刘海石把眉头皱将起来。
原来那十来个汉子中,固有熟手,多数却是初操此业,覆纸时轻重不一,纸张自也厚薄不均。
小娥见刘海石苦恼,想想只在旁看人怎生掇弄,看了半日,自家也拿起舀纸,到纸坯堆上一覆,起初尚觉手生,几番下来,渐谙其道,只把浆膜轻巧巧黏在纸坯上。
便有人连说秀才娘子手巧,小娥只微微而笑。刘海石见她半天下来把手泡得发皱,不由捉了她手道:“娘子何必这般辛苦!”
小娥只说了句:“帮你分些忧有甚么苦的。”就抽了手覆膜如前。
刘海石大受鼓舞,自家也手下不停,又与人细细分解使力决窍,奈何众人一时难以上手,到晚上,成者多出之刘海石之手,两个熟手次之,小娥又次之,余者多不及。
刘海石还欲张罗时,便见马婆子走至跟前,催两人吃饭。回家张氏见两人一头油汗,不免说了几句,只把碗盛得满满的,说累了多吃点。
几日里小娥俱与刘海石同进同出,刘海石等众人略略上手,渐使人往竹浆中添入麻料。这日两人方要出门,就见吴氏过来。
张氏一声儿也不言语,拿了扫帚往院中乱扫,吴氏哪里看见?拉着小娥说个不住。
小娥见刘海石急着出门,方说了声坊中有事,吴氏便笑说去见识一番也好,拉了她就走。
吴氏进了作坊眼儿也不抬,但说自家有个表弟素喜笺纸,听得此间有作坊,极想一观,见小娥不应,再三再四问着刘海石,刘海石无法,到底把头来点了。
吴氏转身就引了个人进来,小娥把眼看时,却不是赵安?恼上来就要出门。
赵安心头发急,只向吴氏递了个眼色,吴氏口中叫唤,上前拉小娥,却把脚一崴,正歪在她身上。
小娥出其不意,交她把手乱挥,将眼纱也扯将下来,交赵安瞧了个正着。
赵安筋酥骨软,醒过神时只大骂欢郎狡猾,又向前深深作揖,小娥早背身出去了。
吴氏便与赵安一前一后走出去,到没人处,两个就亲嘴咂舌头,吴氏又替他扪弄,眼见他顶起来,方把他一推,笑骂道:“你便如愿了,我好不交人骂哩,却如何谢我?”
赵安耐不住,向前腾在妇人身上,一壁揉搓,一壁喘着笑道:“好人,今夜便重重谢你……”交吴氏啐了一口,耸身相迎不提。
第二日小娥回来还不曾把衫儿换了,又见吴氏过来,心中烦厌已甚,只交马婆子上了茶,托了茶盏在手中,半日也不言语。
吴氏说了几句,见小娥全不接口,就有些恼意,又舍不下赵安许诺的首饰,想想只叹出口气来,道:“弟妹怪我?”
小娥只把她一看,笑道:“表嫂又要与我看伤处?”
吴氏讪笑起来,连声招了许多不是,方说起黄监生逼勒自家之事,说到苦处,眼中含泪,见小娥面色略缓,又把话音一转,说赵安是自家远房表弟,想起前事,心中懊恼,定要当面陪罪。
见小娥冷冷一笑,忙从腰里摸出个金簪放在桌上,只道:“我便说弟妹岂是随意见的?他过意不去,定要把这物事陪罪。”
小娥见那金簪黄橙橙的,几颗碎宝石俱有米粒大,又见她言语古怪,心中一动,故意低头微笑。
吴氏还当她意动,肚里一笑,越发放软了声音,道:“这是宫中式样,外面再不见的,那人说这钗儿也只有弟妹这样的美人儿方戴得。”
见小娥不怒亦不答,愈多了三分笃定,又道:“那人还说,弟妹若肯一会,还有好钗梳奉上,你说好笑不好笑?”说着笑起来,就要将钗儿插上她发间。
猛交小娥把手一打,把钗儿飞到屋角,冷冷道:“我便没钗梳也不需表嫂操心!”
吴氏怎料她突然发作,通红了面皮,方待发作,早交小娥叫进马婆子来,只说送客。
吴氏又羞又恨,连忙拾了钗儿,一路走出来,犹在口中夹七夹八地嚷骂,交马婆子拿扫帚扬了一头脸的灰。
赵安等了半日,见吴氏过来,急急迎上前去,交吴氏把钗儿扔在怀里,气咻咻坐了,晓得事儿不谐,只觉当头一盆冷水淋下来,呆了半晌,只在屋中走转。
吴氏见了他这模样,愈觉忿气满怀,连声道:“她便是汉子死了,也轮不到你,且死了这颗心罢!”
不题两个烦恼,且说一月后刘海石后见众人堪堪上手,安心往浆料中添入藤皮云母粉等物事,又加添了一道踩料工序,忙起来连着七八日吃住俱在坊中。这晚小娥方交小厮送汤盏去,便见刘海石兴冲冲拿了张纸进来。
小娥接在手中看时,见那纸略带金色,纸面匀细,厚薄适中,往光里一看,还带了隐隐的云纹,飞扬中又透着种古朴之气,不觉又惊又喜,两人商议了一时,只叫这纸为云笺。
第二日刘海石就往福州去了。不到两月,福州城里便有种叫云笺的笺纸在秀才中时兴开来,有人见这纸比青纸还好,价仅其半,不免将青纸冷落一边。
小娥知道时自欢喜非常。
那做青纸的人家暗地里买了云笺来,折腾来去,不得要里,眼见自家的纸无人问津,只咬牙切齿。
再说赵安连吃了几番瘪,这晚见月色清亮,又晓得刘海石不在,把心头一动,早计上心来,当下换了身得意衣裳,把香露从头到脚洒了,又对着镜儿看窥多时,方一摇三摆出了门。
捱到刘家宅旁,往墙下听了阵,方踩在小厮身上,就着月色,往墙里一看,见院中正有个人影,不是易氏是哪个?
一时欣喜若狂,交小厮托着屁股上了墙头,慢慢溜将下来,见没人,就向她摸去。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给包子补分的海灵儿和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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