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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是承蒙他们的错爱。」饶雨湖苦笑,「本来想替他们转校,那便不用再看到袁导演一家了。但我又不想打扰他们的学业,又怕华家兄妹俩跟着转校,那便更逃避不了,也更麻烦。」
翟天豫当然不明白母亲与兄长们的苦恼,径自与同学玩耍,不,应是被同学,甚至老师「照顾」着。
翟天豫手持着红色三角形积木,看着积木砌板上的位置,想了一会,当他打算把积木放在合适的位置时,一名女生已主动走向他的身边,「天豫,你找不到吗?应是放在这儿噢!」
女孩二话不说的,拿过翟天豫手上的积木,然后放在翟天豫早就知道的位置上。好脾气的他没有因此生气,反而对那女孩笑了笑,引来女生的笑声,「天豫对我笑了,他只对我笑了。」
其他同学也为了一睹翟天豫只为了自己而绽放的笑容,都努力地把手上的玩具让给他玩耍。
有甚么有趣的玩意,会先让他玩;有甚么好吃的茶点,都先让他品尝,翟天豫就是大家捧在手心的宠儿。
好胜的天磊
「天磊,你好厉害,你又胜一场了!」简颎彤灿烂地笑着。翟天磊闻言,害羞地一笑。
有别于爱看书、下棋的兄长,翟天磊更爱运动。游水也罢、柔道也罢,甚至是踏单车都要成为第一。他在意的,不是奖牌——他的房间已放满了一个柜子的奖牌与奖杯,他都是随意的放在柜子内,没放在心上。他在意的,是战胜别人,站在高处的感觉。
比赛场地的另一边,传来欢呼声,翟天磊与简颎彤一同看过去——另一个参赛者也晋级了。
「想不到他也晋级了。」翟天磊淡淡地说。
「他是谁?」简颎彤问。
「他是我的同班同学华其峣。」他与华其峣的运动神经都很强,所以不少同学、甚至老师,都爱把他们作比较。
翟天磊一向爱与不同的人比赛,提升自己的能力,所以,他不介意别人把他与其他有能力的人作较——他绝对有信心,把那人打倒。唯独是对于华其峣,则是打从心里的厌恶。
他们之间的比赛互有胜负,而翟天磊当然也不是因为他曾胜过自己而讨厌他,他讨厌的,是他的态度。不论胜负,华其峣都是摆着那不可一世的样子。翟天磊承认,华其峣是他遇过最强劲的对手——只限运动方面,在学业上要打败他并不困难。华其峣虽聪明,却不肯花心思在学习上。不论测验也罢,考试也罢,他每一科都只得到及格的成绩,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这样的人,根本是在卖弄自己的能力。
要比聪明,翟天磊觉得他的兄长翟天齐比他聪明得多了。翟天齐本来可以跳级读中学,但他还是选择先跳两级,读小学五年级,因为他认为在学校学习除了成绩外,与人相处,参与不同的活动,都是重要的一环——聪明却又稳重成熟,这才是翟天磊心目中能力高的人的模样,也一如他的爸爸、妈妈。就算自己有多棒,都不用到处炫耀。华其峣不过拥有小聪明,却这样骄傲,简直是夜郎自大!
今天的柔道比赛,又可让他们一较高下了。
「他与小磊一样,都是连胜呢!好厉害噢!」简颎彤轻笑。
翟天磊的内心,因为简颎彤一句无意的话,闪过一丝不悦。但他明白,这绝对不能怪她,因为她是被一名骗子骗了!不只是她,不少外人也看不到真正的华其峣,拿他们相比,对翟天磊而言,绝对是一种侮辱!天真没机心的简颎彤可其无辜?她不过是被华其峣虚伪的外表骗了,所以,他不会怪责她。
他看着简颎彤时,仍是一脸温柔,「下一场,便是我与华其峣的对决,我一定能战胜,然后把奖杯送给你。」
简颎彤笑着点头,「天磊,谢谢你!」
翟天磊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华其峣,看准时机,没有一丝犹豫,抽起对方的衣领,绊倒,迅速把对方摔在地上,压在软垫上,动弹不得。没有甚么比名正言顺的,把对方打倒更让他感到兴奋。尤其是对方是你一直想痛扁的人。
领过裁判手上的奖杯,接受在场观众的掌声,翟天磊朝家人与简颎彤挥手。他看向败给他的华其峣——明明输了,却还一脸不可一世,就好像他的胜利不值一提。这样的神气,有何根据?
「二哥,恭喜你。」翟天豫抱着鲜花,走向他。
当他打算接过小弟手上的鲜花时,一个身影挡在他的面前。
「小女孩,你好可爱,长大后嫁给我好吗?」华其峣捉着翟天豫的手。
翟天豫不知道为何有人会挡在哥哥面前,他眨眨眼。
翟天磊立即推开华其峣,抱着翟天豫,他冷冷地看着华其峣,「他是我的弟弟,才不是甚么小女孩。」
「小男孩吗?甚么可能。他明明这么可爱。」华其峣定睛地着翟天豫,一脸兴味。
「怎么了?」饶雨湖走近他们。
「没事,不过是有一个不长眼的家伙,误把天豫看成是女生,并向她求婚。」翟天磊冷笑。
饶雨湖闻言一笑,「也难怪这个小男生会误会。」她看向华其峣,一笑,「天豫可是货真价实的男生,所以不会答应你的求婚。」
「没所谓,我们可以做朋友……」他炽烈的目光紧盯着翟天豫。
「我的弟弟才不会与你这个变态做朋友。」翟天磊睨着他。竟然觊觎他的弟弟,华其峣又多一项,而且是极重要的一项,令他讨厌的原因。
「抱歉呢!天磊一向很保护天豫,说了不得体的话。」饶雨湖朝华其峣一笑。
不用母亲特别提醒,翟天磊已知道要向华其峣道歉,不甘不愿,「对不起。」
华其峣只是摆一摆手,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样子,让翟天磊更火大。
「天磊,简伯母与彤彤在那边等着我们,我们快过去。」饶雨湖转而看向华其峣,「小男孩,再见了。」
翟天磊听到母亲的话后,十分高兴,带着翟天豫一缕烟的离开。
腹黑的天齐
「天齐,这条数学题怎样做?」
「天齐,这个我不会呢!」
「天齐……」
你们就不会认真思考问题,非要围着我不可吗?翟天齐心道。从小,他与天磊便讨厌不相干的人靠近,亲切的脸孔下包藏着龌龊的企图——他一向很讨厌这样的人与事。
但是,他的家教不容许他对人恶言相向,他只会挂着淡淡的微笑,为他们解答问题,只期望他们尽快离开。
「天齐哥哥,这么巧,竟然会在这儿看到你。」华其岧害羞道。
你不是特意在图书馆等我吗?他每天午饭后都会到图书馆看书,这根本是「例行」、更是人所共知的,他的日常行程,要找到他的行踪并不困难,何必在这儿扮作是「巧合」的相遇?
他只是一贯的淡淡一笑,不想多言。
「你在看甚么书?」她已主动坐在他身边。
翟天齐扬起书籍的封面,让她可看到书名。
「《苏菲的世界》,是一本很好的书呢!」她笑说。
好在何处?你知道吗?你看过吗?仍是一贯的,他没有说话,默然地笑着。
「我说呢!天齐哥哥……」
翟天齐把手指放在唇上,为怕她不明白,还特意的指了指图书馆张贴着「静」字的标语。
华其苕压低声线,「后天是我与哥哥的生日,爸爸、妈妈为我们办了一个生日会,你会与天磊一起出席吗?」
「抱歉,这个周末我们会到S巿探亲,未能出席。」
「但人家的生日一年只有一次。」她扁扁嘴。
「那我预祝你生日快乐。」翟天齐合上书本,离开图书馆,改为在花园看书。华其峣当然一直跟着。
「我爸爸是制片商,妈妈是导演,会有很多明星到我的生日会呢!有……」
「我个人对明星没有兴趣。我比较喜欢作家,如果你们请到JosteinGaarder;MilanKundera;SergeyLukyanenko;JamesAugustineAloysiusJoyce;FranzKafka的话,我会考虑一下的。」翟天齐笑容可掬的,把一众仍在生的、或已过身的作家的名字一口气读出来,把华其苕吓呆了。
「慢着,Jos…Jos甚么?我听不到。」
「不用在意,这是你的生日,应该请你喜欢的明星与你一起庆祝。」他依然亲切地笑着,无视华其苕的一脸苦恼,「我还是先回教室,失陪了。」
「天齐哥哥,想不到真的会在机场看到你呢!」华其苕愉快地走向他。
华其苕就想不到其他的对白吗?她就要这样跟着他吗?她不知道这样有多烦人吗?
「华其苕,你怎么在这儿?」翟天磊不客气地问。他四下张望,果不期然,他看到华其峣向他们走近,同行的,还有一对中年男女,应该是他们的父母。
「我的叔叔由F国回来,出席我们的生日会,所以我们到机场接机。我之前听天齐哥哥说你们会到S巿,所以我便想,会不会在这儿看到你们。」
「世伯、伯母你们好。」华其苕有礼道。
「她是我的同班同学华其苕,向我们走近的,是她的孪生哥哥华其峣。」翟天磊向父母介绍。
「我认得这个小男生,上次你们一同参加柔道比赛。」饶雨湖笑说。
就是那个小男生向翟天豫「求婚」吗?翟天齐看着华其峣,看着他轻浮的样子,他明白翟天磊为何会讨厌他。
「世伯、伯母你好,天齐哥哥、天磊你好。」华其峣对他们笑了笑,然后俯身,握着翟天豫的手,「小天豫,你好。」
翟天豫对华其峣笑了笑。
「天豫。」翟天齐叫道,翟天豫便乖乖的抽回手,到了翟天齐的身旁,对他笑了笑,然后握着兄长的手。
翟天豫与他及翟天磊不同,他不怕生,也不讨厌其他人的亲近,为怕可爱又迷糊的他被拐走,他与天磊「训练」翟天豫,只要他们一叫他的名字,便要回到他们的身旁,牵着他们的手。虽然这「训练」被母亲戏谑为训练小狗的,不喜欢他们这样做,但这一刻,翟天齐还是觉得自己是对的。
华其峣对上翟天齐的目光,收起了一贯的欺闹的笑面,淡然地笑着,「你与天磊一定很喜欢照顾小动物。」
「任何一个有爱心的人也会,你抱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