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叨了。
虽然,很多时候,他都因为工作而冷落了她,而她虽是口头上有怨言,但她永远包容他,让他可安心工作。每一次他出外工干,她都会打电话给他,就算是聊着琐碎的事情,就算只能说上一两句话,她都没有所谓。
「我只想听到你的声音,知道你安好。」就算隔着电话,他也能想象得到她脸上温柔的笑容。
只是这一次,是一个例外吗?她一直没有打电话给他,当然,也没有接他的电话与短讯。
一贯的,他只能以物质补偿她。
「这一次,你想要甚么礼物?」每一次到外国公干,他都会问她想要甚么礼物。
「明信片。」
「怎么每一次都只是明信片?」
「我呢,真的不太在乎拥有甚么礼物,只要你有一刻想起我,便已足够了。」她捉着他手,巧笑着。
一张小小的明信片,在任何一处游旅点也可以找到,就算他有多善忘,也可以在机场找到明信片。又薄又轻的明信片,也不会成为他的负累,就像他们之间的关系——她不过要成为一张薄薄的明信片。
那么,他花心思挑选别出心裁的明信片,再送上其他的小礼物作赔罪,又算得上是甚么?
「老板,你对饶小姐真好。」洪天娜酸溜溜道。
「这不是应该的吗?」他笑着反问,然后取出信用卡,交给店员。
到K巿的机场,翟安庭立即取出手提电话——仍是看不到饶雨湖给他的短讯或是留言。很不平常呢!他立即打电话给她,但她的电话关上了,他只好赶回家。
他打开大门,只有一室的空荡迎接他。他的内心尽是紧绷与不安的情绪,饶雨湖发生了甚么事吗?
他拿起电话,想打电话给饶雨湖的家人,打开电话通讯簿,才赫然发现自己没有饶家任何一人的电话。这两年多来,饶雨湖一直为他照顾父亲,直至翟铭过身的一刻。她也为他应付他的母亲刘映侬,让他摆脱母亲的缠扰,至于她的一切,原来他一直没有关心过!
他只有冒昧的,打电话给高卓男的母亲,以求取得饶家的联络方法。
「高太太,我是安庭,抱歉打扰了你……」
「安庭,你终于回来了吗?小湖……」
「小湖怎么了?」他立即打断她的话。
翟安庭立即赶往医院大堂,与余嫚妮会合。
「安庭,我希望你有心理准备才入病房见小湖。」
「高太太,究竟发生了甚么事?你又不肯在电话内说清楚。你只道小湖与世伯因车祸入院,但小湖的伤势……」
「因为思贤保护着她,所以小湖只是受了轻伤,不过她却受了严重的精神创伤。」
翟安庭慢慢掌握了情况,「那世伯他……」
余嫚妮难过道,「他过身了。而且他在小湖面前过身,小湖承受不了这样的痛苦,精神再次受到很大的打击,现在陷入了『昏迷』的状态。」
「再次?」
「嗯,小湖的母亲,也是在小湖面前过身,在她两岁的时候。」
翟安庭推开房门,看到饶雨湖坐在窗边,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景色。她一直都爱隔着窗看景物——没有打开窗户,一直的,坐在窗边,隔着玻璃观看这个世界。
「小时候,外婆不让我外出,我每天只能隔着玻璃窗观看外面的世界。渐渐,习惯了,反而不能接受没有隔着玻璃,真真切切的接触这个世界。」她一笑,说得如此云淡风轻,没有把这种专断的禁锢式生活放在心上。
他一直不能想象自己如何活在玻璃瓶中,感受这个冷冰冰的世界。
「但你不是一直拒人于千里之外吗?我们不都是把自己困在玻璃瓶中吗?」她清灵一笑,这不是揶揄,他知道,而是纯粹的,说出自己的感受。
饶雨湖在外人面前,一直努力按着别人的期望,装出完美的一面,只有在他面前,才正正式式的显露自己最真诚的一面。在他面前,她不是一个爱撒娇的女儿与妹妹,也不是纯然的开朗没机心的友人。她敏感细心,直言无畏,独立自主,勇于争取自己想要的,这是真正的她,一个只让他认识的她。
翟安庭走近她,而她只是坐在窗边「看」着一切,眼神没有焦点。他以为自洛薇离开后,他便不会再对异性动心,原来,他已一点一点的在改变。他的心,也会为洛薇以外的人疼痛着。看着迷失于自己世界的饶雨湖,他的心片刻也不能平静。
「小湖。」他轻唤着她。但饶雨湖却像是一具提线木偶一样,任由他对她说甚么话,她都没有反应。
他轻拥着她,让她的头靠着自己的胸膛,「小湖,没事了。我们回家吧!」
「我不允许。」瞿冬秀一接到医院的电话,立即与饶云起及饶雪晴赶到医院,阻止翟安庭接饶雨湖回家。
为了不骚扰饶雨湖休息,他们在医院的食堂内商谈。
瞿冬秀激动地说:「你根本不清楚小湖的情况,这样接她离开,有多危险,你知道吗?」她一顿,「况且,我们才是小湖的家人,法律上,你没有带小湖离开的资格。」
翟安庭平静地看着瞿冬秀,「我不能把小湖丢在医院内,让她孤伶伶地留在自己的世界。这样的安排,不见得对她是一件好事。小湖需要的,不是医生的评估与药物,她需要一个她熟悉的环境,让她定下心,好好平伏内心纷扰的情绪。只要她的内心平伏下来,她便会回复清醒。」
「你知道当时的情形吗?」饶云起冷冷地看着翟安庭,「小湖发生车祸时的情形,你看过吗?小湖两岁时看到的画面,你又知道吗?你根本不明白小湖经历了甚么,接二连三的,挚爱的亲人在她面前离去,你知道小湖承受着怎样的痛苦吗?你凭甚么以为你能照顾小湖?给她最好的安排?」
「你能全心全意的,照顾小湖吗?这两年多来,你能花多少时间在小湖身上?你们如何相处,我们并不是看不到的。每次小湖多想你陪她一同回家,与爸爸好好的吃上一顿饭,你总是说没空,没理会小湖失望的眼神,也没想过小湖因你的缺席,承受着怎样的压力。这样忙碌的你,能好好照顾小湖吗?如果不能,请你离开。不要再让她承受更多的伤害。」饶雪晴冷厉地盯着翟安庭说。
不能理解,他们一家人都不能理解。为何饶雨湖会一头栽进这孽缘中,不能自拔?
就好像刚过去的五月,他们一家四口计划飞到S巿,替瞿冬秀贺寿,而翟安庭答应会飞到S巿与他们会合,一起出席寿宴。饶雨湖一直等待着他的到来,而瞿冬秀也向旁人提起,她的男朋友会出席寿宴。但他们等了又等,翟安庭最后只打了一通电话,说会议延长了,赶不及到S巿便算了。就算再多的对不起,也不能解饶雨湖的困窘,也不能平息瞿冬秀的怒气。
他们没有人能认同饶雨湖的选择,但饶雨湖只是微笑地,听着父亲与外祖母的微言,没有反驳,也没有不耐。她是这么的爱他,愿意为他承受这一切,但他能回报的,又有甚么?
「我或许真的甚么也不知道,但小湖需要我,这是一个肯定的事实。我知道,你们不喜欢我,但此刻,我希望大家能放下成见。我们都是为了小湖好,只要能让小湖康复,要我做甚么都没有所谓。因此,请让我试试看,要是情况没有改善,你们再接走小湖,我不会有任何抗议。让我尝试,可以吗?」
「不行。」瞿冬秀斩钉截铁道。她可不是一个心软的人。当年,不论饶思贤如何请求她,她都不为所动,执意让已康服的饶雨湖在S巿生活,让她远离一切的痛苦。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知道要如何保护饶雨湖,就连这个小子——饶雨湖所选定的人,也不能。
「夫人,湖小姐醒来了。」瞿冬秀的助理走向他们。
他们立即赶往病房,看到饶雨湖坐在床上,双腿屈曲,埋首在放在大腿上的枕头。他们听到她嘤嘤的哭声,弱小而无助。
翟安庭立即上前抱着她,她改而在他的胸膛上哭泣,泪水沾湿了他的衬衣。他只是紧抱着她,轻抚着她的头发,甚么话也没说。
「我并不记得详细的情况……那天,我与爸爸乘车驶经5号高速公路时,前方货车的货物突然松脱,朝车子的挡风玻璃撞来,爸爸立即扭动车轮,想避开那些货物,但我们与另一条线的车子相撞。爸爸立即抱着我……」
眼前尽是流动的鲜血,与父亲痛苦的喘气声。「小湖……你没事吧!」直到那一刻,父亲担心的,仍只是自己的伤势。
耳边忽然传来风铃清脆的铃声,轻扬的窗帘带来阵阵凉意,「小湖……」
饶雨湖抬头,看着朝她伸出的手……
鲜血染红了洁白的地板,一直向前流动,伸展……
血滴在她的脸上,迷糊了她的视线,耳边传来旁人的尖叫声,救护车的鸣声……
饶雨湖掩着脸,无力地面对着挥之不去的梦魅,一个又一个沾血的画面不断重迭着……
她再次泣不成声,靠在翟安庭的怀中。翟安庭抱着颤抖着的她,知道她再也不能承受更多的伤痛与回忆。
警员一直默不作声,直至看到饶雨湖止住哭泣后,他们再次询问,「饶小姐……」
翟安庭不能置信地看着仍打算录取供词的警员,他冷冷地看着做着笔录的警察,「供词应该差不多吧!」
「抱歉,还没有,但我们可以待饶小姐情绪冷静下来,才继续录取供词。」警察目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他冷厉地看着他们,「好,那请你先离开一会。小湖的情绪在短时间内都不会回复平稳。到她情况许可时,我再让你们录取供词。」
那名警员还想说些甚么,翟安庭拿出手提电话,「喂,陈世伯,我是安庭,有一件事想麻烦你。有两名警员为了录取供词而打扰了我女朋友的休息,可以请他们再安排录取供词的时间吗?」
翟安庭把电话递给那名警员,那名警员不明所以的接过电话,警员听到电话的另一端是上司的声音,立即涨红了脸,「明白。」
他尽可能维持着基本的礼貌,「我们会再拜访。」然后与同伴一起离开。
他握着她的手,「小湖,不用再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