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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毛家里挺有钱,就是花钱太没数,所以一到月底就在温饱线上挣扎,还时不时靠人接济。她是个邋遢妹子,十天半个月不洗衣服,柜子里那叫一个乱,衣服都是随便团一团就扔进去了,夜子好不容易翻出一条还算干净的裙子,颜色暗红,款式简洁,倒是挺适合嫣然的气质。加上嫣然的肤色极白,脸蛋有精致,本来就不用穿太复杂,太显眼的衣服。
裙子料子不错,就是皱巴得厉害,阿朱便在搪瓷茶缸里倒上开水,代替熨斗把裙子熨平了。嫣然穿上,长短正好,但胸口那儿紧了,夜子便骂,说:“没事长那么大干嘛?”
嫣然委屈死了。
阿朱平时就喜欢女红,简单的裁缝活儿根本不在话下,赶紧把裙子的拉链拆了重上,终于算是搞定了。二毛帮大家打饭回来,一看见嫣然就呜呜哭:“我怎么穿这件就没她好看你?”
夜子说:“废话!她是妖妇,你是吗?”
二毛说:“我是良家纯情萝莉。”
“这就对了嘛。”
嫣然怒啊,都是什么人吶!你才妖妇,你们全家都是妖妇!
Chapter 27 阮月荷女士
匆匆吃了午饭,嫣然该去机场了,少不得那三人同去帮她壮胆。
学校附近有通往机场的大巴,嫣然这一路上抖得跟筛糠似的。夜子和阿朱不断鼓劲说:“加油啊,争气啊,不退缩啊!”
二毛还加一句:“别丢中国人的脸!”
国际机场人来人往,她们找到了莫无涯所说的那架次飞机,是正点到达的。嫣然掩面而泣:“为什么不晚点,为什么……”
夜子拍她肩膀安慰:“早晚都要挨一刀,晚点不如早点。”
嫣然在接机口找了个偏僻位置,躲躲闪闪的把接机牌举起来,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夜子倒是趾高气昂,够着脑袋准备看洛杉矶的假洋老太太。
飞机落地,假洋老太太要现身了。
嫣然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恼恨人为什么不能像鸟儿一样,把脑袋埋在翅膀底下。
有双高跟鞋站在了嫣然跟前。
夜子、阿朱、二毛顺着这双高跟鞋缓缓往上看去,然后齐齐倒吸一口凉气:假洋老太太!
真的来了!
啊啊啊——某人内心尖叫,但是不敢抬头。
“阮月荷。”假洋老太太一字一顿的念,然后笑了:“我是阮月荷,你是杜嫣然?”
嫣然已经吓傻了,竟然机械的摇头:“我不是。”
夜子慌忙捂住她的嘴:“对不起阿姨,她太紧张了!她是!她是!”
假洋老太太说:“多漂亮的女孩,我儿子一定很爱你。”
嫣然想吐血。
——你儿子爱不爱我我不知道,他想逼疯我倒是真的!
夜子拼命的捅嫣然,见她一句话也憋不出来,只能替她招呼:“阮阿姨,我们已经帮您定好了酒店,我们搭计程车去吧。”
“定了吗?”假洋老太太笑着说:“可是我们自己也定了哎,之涯那个坏小孩恐吓我不能麻烦你们,更不能造成你们的困扰,所以我出门之前把能想到的都打点好了。下面呢,我请你们吃晚饭。”
“吃晚饭!”二毛这种没节操的家伙,一听有饭吃,瞬间就荡漾了。
夜子在她屁股上猛掐了一把,二毛吃痛:“哎哟!”
“阮阿姨,您真是太客气了,您远道而来,应该让我们尽地主之谊呀。”夜子笑着,背后伸手在嫣然屁股上猛掐一把,嫣然吃痛:“哎哟!”
夜子推她,咬耳朵:“说话啊!”
嫣然低头说:“我…。我们…。。请请请你吃饭…。。”
夜子拍额头无语:这种情商,到底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假洋老太太笑了。
她轻拍了下嫣然的肩膀,说:“嫣然,你到现在还没有抬头看过我一眼呢,我很吓人吗?”
“不不!”嫣然慌忙摇头。
夜子实在受不了了,掰着嫣然的脑袋强行让她和假洋老太太对视,嫣然像个贼似的看了一秒钟,随后又把眼神移开了。
……
她是莫无涯的妈?
以莫无涯的年纪来看,他妈妈无论如何也该五十多了,可眼前的女子怎么看都才四十出头,正是风韵的年龄。
嫣然又偷看一眼。
她的眉眼倒是和莫无涯很像,冷冰冰的漂亮。而且她真是高啊,大概有一米七五吧,难怪莫无涯也长那么高的个子,浪费啊浪费。
假洋老太太,呃,或许不能这么叫——阮月荷说:“看来我把嫣然吓到了,之涯说过,嫣然是个很害羞的人,果然如此。”
嫣然一下子变得十分沮丧:害羞和内向如今是多么不合时宜的缺点啊,她也想像夜子一样开朗,善于交际,可是人的性格是天生的,她天生就拙于应酬,又有什么办法呢?
她微微的叹了口气:莫无涯的妈妈大概会从现在开始讨厌她吧……不过也没有关系,反正她和莫无涯在现实中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吃饭的问题还没有商量好,阮月荷突然从身后拉出一个人,介绍:“这是我的打铃,不过不是之涯的爸爸哦,你们叫他迈克好了。”
…。。
众人的脑袋里大概放空了十秒。
二毛怯怯的问:“耐克?”
夜子和阿朱同时跳起,狠狠在她脑袋上砸个爆栗:这个笨蛋!
“你们好!”迈克应该是个混血,长相英俊,笑容可掬,“敝姓周。”
姑娘们呆呆的鞠躬:“你好,周先生。”
打铃,周先生,不是爸爸…。。
谁能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啊啊啊啊!外国人真是太复杂了啊啊啊!为什么莫无涯的妈妈会亲热的挽着一个不是莫无涯爸爸的男人轰隆隆飞过来,然后考察儿媳妇?谁安排的这种剧情?莫无涯!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啊啊啊——
嫣然的脑袋完全处理不了这些信息,至于她们后来怎么从机场出来,怎么上的车,怎么开到这个S市最最高级的超五星级酒店门前,她根本不记得了。
阮月荷和她的打铃先进房间放行李,让嫣然她们等一会儿。那四个人守在豪华得跟皇宫似的大厅,蜷缩一角,窃窃私语。
夜子说:“太刺激了,姐妹们对不住让我爆一句粗口,我 擦!这个酒店我连它门前的草皮都没敢踩上啊!这都是什么样的富主儿才能住的地方啊!”
阿朱在总台前偷窥,然后潜行回来:“你们知道不?莫无涯妈妈和她的打铃住的房间——8008,价格也是8008元一晚呢!”
“妈呀!”二毛轻喊,“8008元能买八千多个菜包子了!”
“没出息!”夜子痛斥,“菜包子算什么,十块钱一笼的灌汤包都能买八百笼了!”
阿朱用胳膊肘捅捅嫣然:“呆儿,你要嫁入豪门了。”
“可是豪门也不是好嫁的,那些嫁入豪门的女明星,很多下场都不太好呢。“
“呸呸呸!童言无忌!二毛你在说什么丧气话,我老早就和嫣然去庙里面算过命,嫣然注定是一辈子衣食无忧的富太太!“
“可是我有点儿担心呀,豪门真是好奇怪呢,女人出门不带老公,带个打铃。“
“别说啦。“嫣然捂住了耳朵,满脸的苦闷。
金光闪闪的复古电梯“叮“的一声响,仿佛就如游戏系统的提示,让嫣然悚然一惊。阮月荷换了一条蓝色的修身裙装,挽着周先生,款款的走了出来。
“让你们久等了。”她笑道:“我们上车吧。”
计程车把她们带到了城市里最最高级的消费区,在最最高级的餐厅门口停了下来,周先生说:“我们吃日本餐吧,比较清爽。”
嫣然紧抱着餐厅门口的一只不知是狗还是狐狸的石像不肯进去,嘴里喃喃:“不不不不…。”
阿朱颤抖说:“我也不敢进去,我没来过这么高级的地方,腿都软了。”
夜子一手拉一个,咬着牙说:“进!反正不用咱们付钱!”
一个穿和服的美女迎上来,轻声软语的说了句:“姨拉下姨。”
夜子装作很懂的样子说:“这是日语的欢迎光临。”
阿朱说:“看不出呀,你还会说日语,再来两句呢?”
夜子说:“米西米西,死啦死啦,花姑娘。”
“……。。:阿朱彻底无语了。
和服美女引她们进了包厢,里面是条长方桌子,周先生做东,所以坐了顶头的上座,阮月荷作陪,二毛这禽兽已经抢好了位子,手里拿着筷子。
嫣然悄无声息的挪进去,选了个离阮月荷最远的位置(不过也就是斜对面而已)。
和服美女适时的送上菜单,周先生亲切的对嫣然说:“请点菜吧。“
点菜?嫣然翻开菜单,傻了,里面除了图片,全他妈是日语!
菜单而已,在中国的地界上,有—必—要—吗吗吗吗吗(嫣然心里的回音)——
她赶紧把菜单递给夜子,小声说:“夜子吃什么,我们吃什么。“
夜子看了看菜单,脸上一僵,大概是脑中有匹草泥马奔过了,她飞过的把菜单送回周先生手上:“周先生,您点吧!我们不挑食的,真的!“
二毛跟着点头:“嗯嗯,什么都吃!“
周先生摇头微笑,像是长辈对后辈既宠溺又拿她们没办法,他翻了翻菜单,说了“怀石料理、雪花牛肉、@#¥%,&*!~#¥……”等一大堆让土包子们听不懂的话,末了还加了一句:“量要足。”
这句话能听懂,二毛拽紧了筷子,蓄势待发。
在等菜的间隙,阮月荷对嫣然说:“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不和之涯的爸爸一起来,那是因为我和他已经不是一家人了。”
嫣然终于抬起头,疑惑地望着她,她双手支额,神态安然而优雅。
“你是之涯喜欢的人,我不想把家庭的过去瞒着你。我和之涯的爸爸属于政治联姻,结合为的是两个家族的利益,但我们性格非常合不来,我年轻时爱闹,喜欢在外面玩;他从小爱静,喜欢一个人。我们一起生活了十年,终于还是分开了,其实分开对我们两人都是解脱,一个不幸家庭的结束,往往是两个幸福家庭的开始。”
“对不对?”她含笑问周先生。
周先生温文的点头:“对。”
阮月荷接着说:“但我和他依然是很好的朋友,我这次来,其实也是受了他的拜托,他是一所学院的教授,成天埋在实验室里,很少抛头露面的。哦,当然,我来也是自己的强烈愿望,毕竟之涯是我唯一的小孩,我非常爱他。”
嫣然机械地点头。
“你爱他吗?”阮月荷突然问。
……爱他?
……爱……
“难道你不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