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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叶冷笑,“妈妈最后一次发病就是因为见了他。他太自私,从来都是家族生意大局的挂在嘴边,一刻也没有想到我妈的处境。他以为总有那么一个女人能守在他身后,现在呢,那女人疯了。”
叶启何尝不知道这些事情,也只能扼腕叹息罢了。
一直到下了飞机,苏叶的心情才开始好转。9月的大连已经有些冷意了,苏叶缩着脖子念叨北方真是可怕啊。叶启含笑说在杭州呆习惯了,自己非要挪窝怨不得别人。苏叶捶了他一拳。
俩人带着苏妈妈在海边逛了许久,苏叶见妈妈直着眼睛看海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估计是把这海水当成西湖水了。杭州家住西湖边,晚饭后妈妈习惯的到湖边散散步,苏叶想,当年估计也是这样跟那个男人生活的吧。怪不得见了这么一片汪洋就有些情不自禁。
见叶启不说话,苏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带我们俩不能玩什么吧?没关系,你去玩你的,不用管我们。”
叶启轻笑,矮下身子看苏叶,“小苏苏,我还以为你这一辈子都学不会为我考虑呢,原来也有这么体贴的时候。”
苏叶飞过去一脚,正中叶启脚踝,“好赖不知!”
叶启眉飞色舞的伸手扶着苏叶的胳膊,“不行了不行了,太疼了,小苏苏你快给我揉揉。”
“妈的我给你揉!我让你疼!”苏叶挥舞着爪子朝叶启去了。
叶启一看大事不妙,撒腿就跑,这会儿脚踝也不疼了,“我错了苏苏我错了!不撒娇了,再也不敢跟撒娇了。”
跑出了好大一段距离,最后还是苏叶气喘吁吁的倒在了沙滩上,呼哧呼哧的喘气,“叶启你回来,我不追你了……”
叶启笑眯眯的返身,坐下的时候故意重重撞了苏叶一下,“小苏苏,体力不行了呦,可比小时候追我的那劲头差远了。”
苏叶还想揍人,奈何实在体力不支,脑袋一歪,倒在了叶启肩膀上。余光看着妈妈方向,照顾着她的安全。
休息了一会儿,叶启说:“既然都到了海边,应该游泳或者潜水。”
苏叶赶紧拜拜手,“我不行,旱鸭子啊。”
“我教你。”
苏叶一撇嘴,“不要!”
一直到傍晚,两人带着苏妈妈到了海边大排档吃海鲜,郭晓松都一直跟着,咬牙切齿的跟着,无目的的跟着。这种行为,破有些蹊跷,只是他没意识到。
第二天还是拗不过叶启,苏叶换上了泳装跟他到了深海区,学了一上午的潜水常识之后,叶启嘱咐,“紧紧跟着我,教你的手势都记住了么?”
苏叶紧张的点点头。
叶启笑说:“你从小没怕过什么呢,这回别丢人。”
苏叶紧张的大气不敢出,死死攥着叶启的手,两人双双下水。
看样子叶启是经常来玩,教练说有新人要陪着下水都被叶启挡下了,随后教练笑说也是,叶启在呢,不怕出什么事。
可是,真的就出事了。
眼前瑰丽的景色让苏叶眼花缭乱的同时,她敏感的注意到了叶启氧气罩里浮出的小气泡,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细细看了看叶启,这回是真的坏事了。
叶启有先天性哮喘。
苏叶急得快哭了,脑海中迅速回想刚才学的那些知识,可是怎么好像全忘了,一个有用的急救常识都想不起来了。这是在水下,不是她一个两条腿的人的老家,不熟悉啊。巨大的恐慌笼罩于苏叶全身,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觉得这么无力。她多希望现在水下立刻出现一个两条腿的人,帮帮她啊!
腰部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苏叶现在的感官神经特别敏感。还以为是鱼群,回头一看,竟、竟真的有一个两条腿的人?!不是美人鱼吧……
那人……还是美人鱼?带着叶启向上浮,苏叶像是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刚刚学过的东西潮水一般地涌入脑子,自己也开始慢慢的向上走。
那人……还是没人鱼?疑似瞪了她一眼?!这是个什么情况?
本来下潜的不深,那人……还是鱼?上岸后急忙找电话。苏叶赶过去为叶启做最基本的医疗救治。毕竟从小一起长大,手上功夫还是有一些的。
还是心疼,看着叶启这么狼狈的样子,苏叶忍不住眼泪一串一串的不停落下,嘴里念叨着,“叶启你个死人,自己有病不知道么!非要带我下水!你死就死了,还要连累我!”
郭晓松从未见到过苏叶紧张到胡言乱语的地步,他甚至没有见过她的眼泪。如今,托叶启的福,郭少见了。
对于女人,他一向有十成把握,任何一个哪怕再精乖的女人都不敢在他面前演戏卖弄,因为郭少的一双火眼金睛向来揉不进沙子。所以,他知道,清清楚楚的知道,苏叶如今的表现不是装的,不是像对他一样,在演戏,她是来真的,她是真的……心疼叶启,爱到骨子里去了。
这样为一个男人流泪,郭晓松见过,是当年母亲对着父亲,是如今继母对着父亲,也是晓彤对着自己。
苏叶和叶启并没有血缘关系,而能见到这样的眼神和忧虑之情,郭少不作他想。
两清与弱水三千
当叶启毫发无伤的再次站到苏叶面前时,她实在是止不住心中巨大的恐慌,一个猛子扎进叶启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叶启面露难色,也知道自己吓坏了她,只能紧搂着她哄,一声比一声软,“好了苏苏,我没事了,对不起吓坏你了……苏苏乖别哭了好么?……苏苏!再哭我不理你了……叶苏!还哭……好了好了苏苏,唉,你要我怎么办呢?”
郭晓松站在旁边,心里翻腾的起劲,整颗心腾空了一样,忽忽悠悠的没有脚踏实地之感。叶启叫她叶苏,那应该就是她最本来的名字。
猛然间就想起了自己醒来时,第一眼见到的也是苏叶,那时候他比叶启伤得重多了吧,可见到的却是苏叶无比清冷和事不关己的眼神。这就是差别。
叶启低下头看苏叶,笑容止都止不住。他伸手揩掉了苏叶脸上的泪痕,“这么担心我啊?看你哭的。小时候欺负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难过。好了不哭了,苏苏乖。”
苏叶终于从叶启胸前抬起头,哑着嗓子说:“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犯病的时候我是怎么想的?”
叶启温柔的看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苏叶的声音已经带了明显的哭腔,“我以为你走了,那这辈子就再没有心疼我的人了,从此以后我就要一个人孤零零的生活,一个人照顾妈妈,一个人去想从前受过的苦,一个人面对以后的麻烦……叶启,你吓死我了……你要是走了,这世上就再没有能懂我的人了,我唯一的一个伴,就没了。”
叶启狠狠的皱眉,重新把苏叶纳入怀中,声音都颤抖起来,“不会的苏苏,我怎么舍得留你一个人在这里受苦。”
他怎么舍得呢?苏苏像是一个小孤儿一样,需要他的照料和呵护。她的人生路还没开始,他需要为她铺路架桥,疏通人脉。她刚到B市,他需要在她身旁一一指点、细细打点。这个小女孩儿啊,他哪里能扔?怎么能舍得下?
苏叶放声大哭。
郭晓松默默转头,离开了。
这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窝囊的事情,明明心里难受却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不知道这个场景他能说什么,安慰或是他擅长的讽刺,好像都不太合适。他们之间的感觉像是紧密贴合的连体婴儿,公用身体的各个器官,离开的哪个,另一个都无法存活。他们之间没有缝隙,郭晓松怕就这么硬生生的挤进去会窒息而死。
窝囊就窝囊吧,他还不想憋屈死。
苏叶喜欢叶启,那就喜欢吧,她又不是谁,还不至于郭少为她难受。
难受?
这话……从何而来?郭晓松猛然一惊,他怎么会难受来着?为什么会难受?这……太奇怪的感觉。郭三少啊他可是,可苏叶又是什么人?乡下的一个火柴妞而已,他难哪门子的受?
医院外面,傍晚的天边已经有了一丝黄晕,柔柔暖暖的普照大地。郭晓松抬头看看那片天,仔细想了想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好像是……送月饼来着吧?那月饼呢?
丢了。
早就不知道丢在哪里了。
罢了罢了,那就回吧。他郭三少犯不上去“抢”一个女人,还是个撒谎成性、奸诈狡猾的女人。大把的女人前仆后继、英勇顽强,何苦扔掉一片森林只看这么一棵树?还是个光秃秃,不知道会不会结果的树!
订好了明天一早的飞机,郭晓松洗了个澡躺在床上。这是个视线极好的房间,稍稍一转头就能看见汪洋海面。眼下,夕阳照着,波光粼粼的像是浮了一层碎金,富贵奢华到极致,又优柔闲适到极致。一层一层向外铺开,一部分渗进细沙中,一部分又退回到海里,像极了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女人——欲擒故纵!
想着她没脸没皮的笑、厚颜无耻的话,郭晓松愤愤的弹起身子,一拳砸进了宣软的背面上。凹下去了一个小包,慢慢的,自己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很平整,看不出刚刚受过重创。还是像她,无论怎么打击都不能让她真正动怒,几个小时后一准恢复那泼皮无赖的样子。她是不是就从来没用真面目对待过他?从来就没有像今天对待叶启一样,那样真诚的难过或开心?
不,有过。
那天晚上,她在门里,他在门外。只隔着一片薄薄的门板,她安慰他,告诉他要学会放下,要学会及时行乐,告诉他人生苦短,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那晚,她是真心的。郭晓松知道。
“唉?你怎么也不锁门?”苏叶笑嘻嘻的,转而又很暧昧的靠近他,“是不是在等着什么特别服务呢?我打扰你了?”
郭晓松猛地一惊,刹那间转头看门口,这个死女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确定了那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郭晓松强迫自己看向窗外不看她,语气冷冷的,“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苏叶笑嘻嘻的在他身边坐下,“这是这里最贵的饭店,再说有叶启在,一打听就知道了,找你还不简单。”
“什么事?”
苏叶皱皱眉,“又是那个女人把你得罪了,怎么火气撒到我身上?”
你得罪的!“女人多了,敢得罪我的没几个!”
“哦,看来我胆子算大的了。”
“苏叶你到底干什么来的?”郭晓松“腾”的一下起身,放声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