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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送你的生不如死!”
因气息不通而青筋暴起,满脸充血的付朗生,望着詹含旭的眼神悲伤而绝望。
四周无数黑衣人向他扑来,詹含旭甩起付朗生砸向了他们,趁着他们躲闪之际直接杀进人群中,所过之处只影不留。
付朗生抑制不住剧烈的咳嗽,艰难爬起,向羽沫一走去。
羽沫一撑起虚弱的身体,捡起付朗生丢下的白玉匕首,准备与他拼死一战,付朗生却突然一屁股跌坐在她面前,望着在人群中奋战的詹含旭,流露出丝丝无奈,说道:“其实我很羡慕你,能被这么多人爱着。”
羽沫一看着突然像个正常少年一样交谈的付朗生,没来由的感觉很悲伤。
“我从不认为你的脾性比我好多少,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人愿意跟随你,而我总遭人嫌弃。”
付朗生失笑道:“如果我是个女孩子,会不会就能得到一点关怀,会不会就有人愿意迁就我,会不会有人宠溺我,觉得再多不可理喻都是天性使然,都会被理解被原谅?”
“可我终究不是,也不想是,活得再孤独再寂寞,我还是我,对这个世界,唯一留恋了詹含旭的付朗生。”
付朗生说着,突然指责起羽沫一,说道:“我爱他,即便全世界都毁灭我也只要他活着!可你却让他陷进危险中,要他陪你下地狱!”
付朗生瞪着血红的双眼看着她,吼道:“为什么你就不肯一个人去死?为什么一定要带走我的含旭?为什么?”
看着为爱着疯的付朗生,羽沫一反问道:“那你又为什么要含旭变成你的傀儡?留着一个失去自我的含旭,就是你爱他的方式?”
“不这样,含旭永远都不肯看我一眼!我真的快没时间了,我就快等不了了!”
此时玻璃屋外一声爆响,阎王爷带着一帮人扛着枪支杀了进来,付朗生慌慌爬起,避开扑上来抓他的黑衣人吼道:“不要妨碍我!”
“付朗生!给你的时间已经到了,赶紧乖乖跟我回去!”阎王爷抬起手枪指向詹含旭,冷哼了一声道:“你要是舍不得,我就替你一枪崩了他,你去哪儿就带到哪儿!”
“你敢!”付朗生突然扯起羽沫一扑到詹含旭面前,一挥手将她推上了枪口!
羽沫一只觉身体一震,左臂瞬间被鲜血染透,手腕上的计时器突然跳动不止,急迫的倒计时回荡在周身,提醒她危险将至!
“羽沫一,我绝不会让你拖累含旭,所以你一个人去死吧!”付朗生拦在詹含旭身前,难得露出如此决绝的眼神。
可此时的詹含旭眼中只有受伤的羽沫一,狠狠一把推开付朗生,向着她急扑而来。
羽沫一却突然一拳打在詹含旭肚子上,借机连连后退,避开詹含旭的接近。
詹含旭急道:“付朗生,快解开炸弹!”
他原本计划凭着一己之力,在短短三分钟内逼出密码救出沫一,却万万没料到变故突生,让人一枪崩坏了爆炸系统。
他不想再次失去她,那种虚茫茫、空落落的感觉,他再也不想体会!
放下所有,他只求能救她一命。
“解开炸弹,我就喝下奴隶药剂!”
冲上前试图拉住他的付朗生,闻言惨笑一声道:“没想到你真的会愿意,可是我现在却不舍得了。”
迎着詹含旭充血的双眸,付朗生苦涩一笑,哀求道:“让她去死,好不好?”
詹含旭闻言,一拳挥开碍事的付朗生,抬起脚步向羽沫一扑来。
如果救不了,就让他一路相陪,永世不离!
“不要过去!”付朗生慌慌扑去想拉住詹含旭,阎王爷烦躁的啐了一口道:“切!真是麻烦!”说着抬起枪支再次对准詹含旭,羽沫一一惊,拼尽所有力气拦到阎王爷面前,狠狠一刀刺向他的手腕。
嘭然一声枪响,子弹偏离原本轨道隐没在空中,羽沫一用白玉匕首架着阎王爷的脖子退到悬崖边上,看着急扑而来的詹含旭,柔和了目光。
她怎么舍得拖累他?她只是不到最后关头不言弃。如果能两人一起解决,她自然不舍得一人离开。
可是眼下她没有选择,能在最后见到他,已经很满足了!
羽沫一勾起嘴角,在这明媚的日光中,死亡的边界里,绽放了她这一生最美丽,也是最后的笑颜,然后踮起脚尖向崖下跃去。
悬崖下传来轰然震响,整个崖壁开始晃动着坠落,跟随着风上升的是炽热的爆炸余波,以及漫天弥散的血雨。
詹含旭愣愣看着空无一人的前方,爆炸热流吹乱了他的头发,血雨染红了他的衣衫,他却毫无所觉,一步一步向她消失的地方而去。
直到最后,他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爱她。
他喜欢那个,只为他一人而展露的纯净笑容,赛过全天下的美丽风景,唯一一个能让他怦然心动的存在。
可此时此刻,再也不能见了。
真正的不能再见了。
心口好疼、好疼,一股莫名其妙的东西在体内翻滚着涌上来,冲破喉头,喷了一地鲜血。
恍惚里,詹含旭似乎又看到了她的笑脸,在这刺眼的光线里格外温暖,抬起手,伸向那渐行渐远的身影,陷在失重的世界里呼唤她、追逐她。
沫一,等等我,别一个人走掉,别再留下我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局 死掉的含旭
吴池莱双手合十与店长打了声招呼,望着窗外陌生的街道,泄出长长一声叹息。
詹艾说,此次前路凶险,问他是否想好抛开“天之骄子”之名,踏入泥泞。
他当时毫不犹豫点头,便被棍棒敲击了后脑,模糊里他听得婉长的叹息,请他保重。
睁开眼时,便置身在这陌生的国度里。
其实不是很陌生,曾经也多次和詹含旭来到泰国办事,只是这次,是真的要常住了。
披上及地斗篷,戴上银制假面,吴池莱最后环视一眼阳光下的房间,旋身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几个匿影者恭敬的颔首,唤一声:“君卿。”
吴池莱呵呵笑道:“别客气别客气!都是自家人!”
沃伦闻声走过来,笑道:“恭候多时了!”
“旭旭在哪?”
“君卿,私下里随您称呼,外人在时,还请唤他‘一君’。”
吴池莱呵呵一笑道:“那请问君侍,一君现在身在何处?”
摒去阳光下的容颜,披上这暗黑的颜色,连沃伦也成了陌生的君侍。
沃伦笑道:“一君此时在地下二层处刑室,我带您过去。”
坐在宽大椅背里的绝代少年容颜依旧,可吴池莱偏偏觉得一切都不复存在。
跪在地上的几个血肉模糊的人,撑着最后一丝气息倔强不屈,说道:“就算死,我也不会说出他的下落!”
“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你们!”
冷冰而无情的声音自上方传来,落在吴池莱耳中分外刺耳。
手起刀落,在他话音一落之际,溅起了数丈红光。
木子尘说,现在的詹含旭,是真正的恶魔。
可是他吴池莱义无反顾扎进来看到的,却是更残忍的杀戮。
血幕中,詹含旭漆黑的双眸落在他身上,淡淡说了一句:“你来了?”
吴池莱扯起嘴角,强颜欢笑道:“恩,千里迢迢向你投怀送抱来了,你要对我负责哦!”
“跟我来。”詹含旭起身,带着他上了电梯,说道:“你以后住我隔壁,有什么需要就找沃伦。”
只剩他们兄弟二人的时候,詹含旭无意识的流露出丝丝平常气息,声音也减了几分冷硬,说道:“明明已经自由了,就不该来这里,要是不喜欢,可以随时走。”
“旭旭说话怎么这么生疏了?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吴池莱呵呵笑着粘上他的胳膊不停的挤眉弄眼,笑道:“旭旭,要不要给我点热情的奖励?”
詹含旭瞥了他一眼,转身时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你还是别住我隔壁了!”
吴池莱闻言眼睛一亮,老脸厚皮的笑道:“你这是邀请我同床共枕?”吴池莱不由分说,抱着枕头就钻进了詹含旭卧室,一推开门,便被眼前的布置惊住了。
别人或许不知道这房间的奇怪之处,可吴池莱却深深记得,这里的所有家具,包括各种物品的摆设,同羽沫一的卧室一模一样!
羽臻原说,不知为何,羽沫一的房间一夜间成了空屋。
原来谜底在这里。
突然间,吴池莱觉得满心的悲伤已经压抑不去,颤抖着声音问道:“旭旭,母夜叉已经死了一年多了,你究竟还要让自己堕落到什么地步才罢休?”
詹含旭径自走到床前,目光冰寒,冷冷说道:“我只是要他以血祭血!”
吴池莱终是忍不住,扑上去摇着他的肩膀吼道:“够了!你恨付朗生没有错,可是那些你毫不留情杀掉的,都是毫不相干的人!”
“人?”詹含旭嗤笑一声,道:“我没有杀人,嗜血会里的,都不是人!”
吴池莱望着他地狱一般冷杀的眼神,禁不住颤抖了十指,声音哽咽道:“旭旭,别这样,不要吞噬那个善良的自己,不要抛弃耀眼的光环,跟我回到光世界里,好不好?”
詹含旭冷冷拨开他的手,眼中是他从没见过的死寂。
如果那天付朗生没能把他从悬崖边上拉住,沃伦没能及时赶来,夺回气血攻心而休克的他,甚至影尊放弃对他三天三夜的抢救,他或许还能带着光世界的旷世奇才之名,踏着羽沫一的脚步跃进万丈悬崖,与她生死相随。
可是,他最终还是活了下来。
“是你们没让我死,我却不能因为这赐予而感激涕零的活着。”
犹记得羽沫一临死前,在他肚子上挥下的一拳,让他想起羽沫一曾说过的话。
她说,恋人不是用来殉情的,如果这世界没有了她,而让他无所适从,他就要记得这一拳,是她留给他必须活下去而忍受的痛。
她说,他的身体发肤皆有她留下的痕,他的生存,便是她的永恒!
于是那一刻,他便失去了生命的色彩,他余下的,除了这规律跳动的心脏,只剩无边无际的仇恨!
于是,他陷在一片血色中麻木的说:“我会亲手杀掉付朗生为沫一报仇,即便不择手段!”
吴池莱慌慌张张握着他的双肩,劝道:“旭旭,报了仇以后,你又要如何?杀了太多人,世界都将不容你,所以。。。。。。”
“我看不见世界。”詹含旭望着吴池莱的眼睛,硬生生将那鲜活灵动的蓝眸望成一片死寂,语气幽远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