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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娟十分江湖老道的轻轻拍着钟泉的手,“只要有然然在,咱们这份亲,不管风吹雨打山塌海流,就断不了,斩不尽。孩子都已经快结婚了,不论是你是我,指不定很快就会再升上一辈,再纠缠着过去,岂不是会伤着孩子,让孩子也没法安安生生的过上小日子。”
话音普落,林然就一阵干呕。双手掩着嘴巴,快速奔出。
满座大喜,苏娟尤其笑得响亮,“听听,我说的话可不是真应了。福气啊。我就知道然然是个有福份的孩子!”
林楚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连声催促宗之伟:“还不快跟去看看,这里头讲究多着呢,别伤了孩子。然然她妈,这事你是有经验的,就由你担纲,需要什么,尽管吩咐我。”
林楚满脸红光,连声叫服务生开酒,要最好的年份。“这可是咱们林家的第三代,是然然的亲骨肉。轻忽不得。”
宗之伟一边跑出去找林然,一边在心里说:不能够啊,这才开了荤,才沾着肉,怎么就————
远远的,看见林然从卫生间里出来,他赶紧迎上前关切的问:“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吃坏了肚子?”
宗之伟把刚才众人的反应当成是笑话来讲,“都以为你有了,欢喜得不知该怎么庆祝才好。”
他又说:“你有经验,你应该知道‘是’还是‘不是’。”
林然猛的抬头,“你怪我?”
宗之伟笑,“什么怪你?。乱说什么啊,先想想呆会儿怎么圆场。”
宗之伟没法对林然说出自己是初哥的事。正如林然也没法解释她为什么没有流血。
一个孩子是明晃晃摆在门面上的。宗之伟说她有经验,也是实话实说,并不是真心想让她难堪。
林然觉得很累,索性破罐子破摔发脾气说:“圆什么场啊,我一听见那老女人的声音就觉得作呕。又虚伪又恶心,说那种亏心的话自己也不觉得羞愧吗?”
且不说这里人来人往,言多必失,单是林然话里的“老女人”三字,就很是不雅。
宗之伟皱眉:“然然,那是你的亲奶奶,虽然你不喜欢,但场面上的事还是要做一做的。”
林然本就不舒服,一口胃气顶在心口,说出来的话难免显得又尖酸又刻薄。
林然冷笑:“你倒是会做场面上的事,那份好处必定不少吧。如今象我这样不忠不孝不义的女人,正好由你拿去作阀子,好显出你的仁义礼智信!只是我林然却瞧不上这样的惺惺作态。宗之伟,我不挡你的道,咱们各走各路吧。”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 ”无能,只好春秋笔法,一语略过。
向着结局飞奔。
、76
宗之伟大笑,上前搂紧了她,乐得说话都喘气。“你说说你,从哪儿学来的台词,tvb看多了吧。一开口就往家族恩怨世代情仇上引,你怎么不说黑邦暗招无间道呢。小脾气,小脾气。”
宗之伟用力在林然身上拧一拧,亲昵的说:“就这小脾气招我喜欢。这样挺好,有恨就骂,张嘴说的还让人能听得懂。不象从前,说出来的词儿,拐着七八个弯,得鼓足了劲的想,死掉的脑细胞还不够用来还嘴的。”
林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使劲的捅他。
“哎哟,我的祖宗。当着大家伙的面,别这么折你老公面子行不。要折腾,晚上回家,我这人连凶器都是你的。”
路过的服务生,小姐无不捂嘴掩面侧身而过。
林然大怒,“我不是在开玩笑。我是说真的。”
是是是,比珍珠还真!宗之伟哄她,“我敢不当真吗?不当真就得晚上睡地板,白天吃剩菜。祖宗,我的祖宗。这是多大点事啊?不就是老太太心思俗点,说话让人厌点。你要是不耐烦理她,把这种俗事全交给你老公我。让我去应付,你只管坐在那里想吃就吃。反正也不用咱们出钱,都是你爸买单,看这样子,你将来也是不愿意见他的,所以啊,得趁着这一次机会狠狠宰,过了这村没这店,将来再想有这机会可就难了。放心,在我心里,你是最最重要的,我可不会做那种蠢事,为了三五个无关紧要的人,可着劲儿的委屈自己老婆。那种男人的虚面子,我不会去绷!然然,”
宗之伟把林然圈在墙角,装出轻佻的样子,抵着她的额角调戏,“妞,给爷笑一个。不想说话,就在心里憋点坏词儿,象从前那样,得人回了家,才能回过味来,恶心得恨不能把吃下去的一肚子东西都吐到马桶里。这不是你的强项吗?多年没练手,这功夫都荒废了吧。以后啊,尽管在自己老公身上找练,我会全力配合,别无二话。”
“哎,”宗之伟奇怪,“怎么哭了。”
宗之伟半抱半拖带着林然回到包房,嚷嚷说:“这都喜极而泣了。爸,妈,奶奶,这可是大事,我现在就和然然上医院去检查检查,你们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
林楚又喜又痛,想起从前,真正是从心底往外的感激上苍垂怜,让这故事能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赶紧去啊,还愣在这里做什么。有好消息别忘了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宗之伟问:“如果不是,”
一屋子都笑起来,很暧昧,很,
“小子,你要好好努力啊。”
林然全身都在颤抖,象一只受伤的小兽被宗之伟机警的保护在自己怀里。
出来了,终于远离所有人。
林然大口吞吸着空气,如同濒死的人终于逃出生天。
“之伟,我们一起离开这个城市吧。离开所有人,到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去,重新开始生活。”
在宗之伟的记忆里,林然一直是个坚强的孩子。可是过去却把她折磨成另外一个女人。
他,很心疼。
却更痛恨那个曾经占据了林然生命的男人。
孩子,家庭!
原本正是医治她内心创伤的良方,如今竟成为她内心暗黑的,不可触及的伤口。
“然然。”宗之伟把车停下来。一本正经说:“我们真的要个孩子吧。从今天开始我戒烟戒酒,努力锻炼身体。生一个健康可爱的宝宝。要小女生好不好?软软香香的,会粘在我们身上叫爸爸和妈妈,等小女生长大,咱们也能过把岳父岳母的瘾。七八个准女婿站在跟前,你尽可拿架子,把那群小子折磨到求生不得求生不能。”
宗之伟对这个光明伟大前景的正确性充满了信心。一口气拍板说:“就这么定了。”
他们自然是不会去医院的。
宗之伟看着林然恹恹的神气,叹气说:“等我忙过这一阵,我就陪你出去旅行。咱们出国好不好,订张环球旅行的船票,走一地玩一地。”
她始终烦躁他假装没听懂她的意思,嘻嘻哈哈又把事情往歪的地方去引。
“然然,我知道你在找工作。我可以,”
林然迅速打断说:“我自己能处理。”
隔天林然就告诉宗之伟,宣称她已经找到工作了。
在一间幼教中心做老师。
名片,资料,地址,电话样样俱全。宗之伟打电话过去,一个男生温和的说:“有啊,林然老师正在上课。稍晚我让她复电话给你。”
半小时之后林然喘着气打过来,听声音比从前开朗很多。
宗之伟笑道:“早上不让我送你,那我来接你下班总可以吧。我已经和青山说好了,晚上翘班不上专心陪老婆。看电影吃西餐逛街泡温泉k歌什么项目都可以。”
通话的时候,仲家成就站在林然跟前看着她笑。她有些心软,又无端的有些心虚,匆匆应一声:“你安排吧。”就挂断了。
仲家成说:“没事的,你有事尽管去。”
私人企业,哪有早九晚五这回事。晚上也一样有活动兴趣班。仲家成这里新开张,从前的人脉教学资源他又不愿意使用。全凭租住的小区住户口耳相传带来一些口碑。老师只得两个:仲家成与林然。
林然不好意思说:“那明晚我来做,你休息。”
仲家成笑:“做员工的,难道不应该听从老板的安排吗?”
林然是规规矩矩的上门求职,仲家成也似模似样正正经经面试。
员工与老板,这样的关系,最最正当不过。
呀,他们曾经有过去吗?他们在医院有过倾心的交谈吗?
没有,都没有。
林然喜欢这家仅有两室一厅,装修简朴的幼教培训机构。
她摸着壁上蓝天白云精灵小可爱的壁纸花纹,莫名的竟有了安心的感觉。
和最最普通的上班族一样。
林然背着通勤包,站在高楼的屋檐下头,象只兔子似的在街边跳来跳去。看见宗之伟,老远就扑过来。
这飞蛾扑火似的驾势取悦了宗之伟。
看来,让她出门工作是对的,换个环境,多些人讲讲闲话打发时间。总比成天想着过的事一个人胡乱思索要好。
这一夜他们过得超开心。
在长久的分别之后,宗之伟第一次看见,林然有了二十多岁年轻女人的风情与柔媚。
她身上的尖刺,突然奇异的被抚平了。那些怨气与积愤,通通被打包储存到某处,仿佛再也不会回来。
这具青春洋溢的身体,不加任何掩饰的爱恋,让宗之伟欣喜若狂。
在俱乐部里。不止一个人过来和宗之伟打招呼并问道:“你新泡的妞,好辣。”
林然正在舞池中慢舞。身段窈窕多姿,表情柔媚。
宗之伟身为男人的喜悦,从内心深处洋溢出来。
他慢条斯理回应所有人,“别乱讲,这是我老婆。”
一夜尽欢。
凌晨的初光透过窗棂映照到地毯上。
林然的肚皮软软的,宗之伟心安理得枕在上头,懒洋洋说:“或许有一只小蝌蝌已经英勇的游上去,与妹妹上演十八摸。”
呸,好不下流!
林然用力踢他,却被宗之伟抱得更紧。
早餐谁做?
宗之伟耍赖说:“一滴精,十滴血。谁被滋补过,不要装做不知道哈。”
林然于是上班迟到。她一路狂奔,气喘吁吁跑进大门。对着仲家成连声道歉。
两个人的小企业能有什么事做?
但仲家成板起脸训道:“请你别忘了,乔布斯也是从车库起家的。”
林然喏喏应是,一副不敢有半点反抗的样子。
两人坐在高脚凳上一齐准备晚上小朋友要用的手工。
肩并肩,不时交头接耳交换意见。
阳光这样暖,照在人身上,是一种不如就此死去的堕落。
林然眯起眼问:“老板,我把豆丁也带过来学习好不好?”
“当然可以,”仲家成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