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宗之伟自是不肯这样做。
他屈下身温柔的抚摸林旭的脸,低声问一些明知永远也不会得到回答的问题。
你今年几岁了?
喜欢什么玩具?
我是宗家哥哥,以后哥哥带你一齐去骑马。
温容趁热打铁,热切的说:“让姐姐也一齐来。”
这个,宗之伟也不敢保证。
温容直视着宗之伟,坦白说:“我就是想趁这个机会,修复一下然然与旭旭的关系。你说我功利也好,说是不知羞耻也罢。我是妈妈,我不能不为旭旭的将来做打算。”
“只要然然能消气,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是,我是真的知错了。”
温容也不避讳什么坦言道:“你也看见了,我与你爸爸的关系并不如想像中的那么好。当年,我怪我年轻气盛,一心只看见自己的目标。不懂得什么是忍让,更不明白什么是为别人着想。这样的心态,然然年轻时想必也曾有过。我不期望与然然惺惺相惜,论理我也是她的长辈,不管我是因为什么才意识到自己的做下的孽,不管在外人眼里,我是出于多么功利的目的才愿意与然然重修旧好。之伟,人总归是要成长的,修行路上,我也不算是全无心得。”
宗之伟听了这番话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能一路打着哈哈作别。
临行之前,实在却不过情面,定了下周的约会:在游乐园。
温容双眼闪闪发光的说:“豆丁也可以去啊。林楚林楚,你看呀,旭旭有多高兴。”
林旭脸上分明没有半分表情,一双桃花眼,略有晶光,和林然生得是一模一样。
这就是血亲的力量!
宗之伟回到家————当然是钟泉的地盘。林然已经出院了,如今就住在钟泉那里,好汤好水的侍候着。
老蔡这个继父十分识做。放下大画家的架子,一日跑三趟菜市场,但凡天上有的,海里游的,都恨不能搬回家里来做给林然吃。
老蔡搓着手,殷殷勤勤在卧室外头扬着声音说:“想吃什么尽管说,让宾馆送菜到家里来,也是来家里做,也是可以的。”
林然穿着睡衣,靠在床头,有气无力说:“豆丁。”
好着呢,已经换了一家幼儿园了。
老蔡说:“人是先进去了,但还得证件办办手续。”
豆丁不是林然的孩子。
林然用手捏紧了被角,低声说:“谢谢您。这事我会处理的。”
说真的,老蔡不太喜欢这个姑娘。
连爱乌及屋的感情都没有。
在老蔡看来,林然为人处事过于凉薄,过于偏激。
刚回国的时候还对着老蔡喊“爸。”再后来就成了“叔。”到现在,他跑前跑后的,却连个称谓都没有。
老蔡也无所谓。
这世上白眼狼多着呢,但想她林然,一不是老蔡的亲生女,二不是老蔡的心肝宝贝,不过是暂住两日就要离开的主儿。
自尊心还象钛合金那样的强!
可想而知将来也不过是面子情。既然如此,何不做全了。
老蔡于是笑呵呵的应一声:“好,行。”一边给刚进门的宗之伟拿拖鞋递水端茶的寒喧道:“算你小子有运气,今儿个厨房里海陆空全齐。”
老蔡是真心可怜宗之伟。
这得有多爱,才能把后半辈子交出去,受那样的屈啊。
瞧瞧这一脸战战兢兢的小模样。
老蔡什么也没说,眼瞅着宗之伟一溜烟的跑进林然屋里,关紧了房门,也不知道是在说些什么,还是在做些什么。
老蔡径直去了厨房,见到满满垒垒的食物,几乎从灶台堆到了天花板。
钟泉穿着围裙,头发高高挽起,正干得热火朝天。
一额的汗。
老蔡有心想说一句,这些天你受累了。
又觉得这话不妥,人受累是为了亲闺女,心里情愿着呢。假模假式的安慰一句算什么?
老蔡也不吭声,站在那里就为钟泉打下手。
钟泉急忙阻止:“哎,别伤了手。”
老蔡笑;“剥剥蒜也不碍什么,我又不是弹钢琴的。之伟来了,看样子是没吃早饭的。在房间呢,小俩口亲热是好事啊,你在边上着什么急?”
钟泉红着脸嗔怪道:“胡说什么啊,我巴不得他们能成呢。只是,你说之伟真不介意?”
老蔡心头雪亮,知道钟泉意下所指,是豆丁。
说起孩子,老蔡心说,象自己这把年纪的男人当然不在意。儿女大了,有自己工作,合则来,不合则走开。
但在宗之伟这个年纪,需要被考验的,除了感情,还有人品,甚至人格。
老蔡半个字也不肯说,一径笑着。
恰在此时,隔着两道门,传来林然尖利的嗓音:“她想得美!做biao子时嚣张,想做贤妇,别人就得跟上去点赞?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是什么样的老底?”
也不知道宗之伟是反驳了什么。
林然原本说完这句默下去的声音,突然又尖利起来,象阳光下闪烁的刀锋,又脆又快,招招见血。
“宗之伟,你少跟我来这套。什么贤良淑德,我跟你说,这四个字和我林然全不沾边。修行,成长?那个biao子也能说得出口。我看你是鬼迷了心窍,分不清什么是真正的贱人。”
老蔡听了这一耳朵,只觉得后槽牙疼得厉害,满心全是庆幸,幸好这女孩不是自己的亲闺女。
也不知是在骂谁,就算是在骂真正的biao子,不论情理,只论手段,也不能时时刻刻把biao子这两字挂在嘴边啊。
这不是授人与柄吗?
这男人也睡了,孩子也生了,还摆出一副阿修罗,青春派的样子。把叛逆进行到底————她这么有病,她父母知道吗?
老蔡眼角斜光,瞥见钟泉耳尖红得似要滴出血来,腰弯得更下去了,几乎就是九十度。
作者有话要说:低眉顺眼,继续码字。
、69
而屋内的风景远没有老蔡与钟泉在外头想像的那样刀光剑影,宗之伟歪在枕头上,对着怒气冲冲的林然一径的笑。
“好啦,好啦。”宗之伟殷殷勤勤的哄着林然。“是我不好,不该把这话原样描给你听,多点大事,就值得你这样动气。”
林然怒火中烧,通红了脸气道:“你听听你自己的立场。”
宗之伟大义凛然的表白:“我的立场不就是紧跟吗?你想怎么办,我就怎么办。绝对没二话,没异心。”
在此之前,他们其实算不得真正的复合。
林然对宗之伟客气及疏离,眉梢眼底找不出半分旧情复炽的冲动与激情。
这是一场独角戏。
宗之伟常有这样的感觉,他一个人站在舞台中间,唱作念打,林然却隐身在暗处,冷眼旁观。
别有忧愁暗恨生。
只是他一个男人,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总不好意思摆出副伤春悲秋的模样。
如今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林然活了!似墙上的雕像,原本生硬刻板,现在却面色红润,双眼晶亮,眉眼五官,俱是表情。
宗之伟上前紧紧握住林然的手,窃窃私语在她耳侧。
“难道你还信不过我?我怎么可能因为别人的片言只语就违逆了你的心意。”
林然被他嘴里的热气呵得全身上下闪出爆栗。
她有些迷糊,又有些厌恶。
听见宗之伟低声说:“但你这火炭脾气,当真是要改一改。别的且不说,你在我和妈面前也就算了。蔡叔还在外头呢,蔡叔不晓得前因后果,只听到片言只语,如果对你生出偏见。那可怎么办?”
其实道理林然都懂,她在外晃荡这么年,可不是坐在水晶屋里扮公主天天伤春悲秋。
心计,手段,她没有一样是缺的。
只是一说到家事,就变成了十六七岁的林然。
直来直去,简单粗暴。心头仿佛有一团火在灼热的燃烧——-从未停歇。那是来自于过去的伤口。不是数次一次赚取到金钱上的成功或是声名上的卓着,就可以被治愈。
在夜深无人可供私语时。
林然仿佛能够听到自己过去所不能发出的哭泣声。
她一直是斗士林然,从目前的境况来看,老天在未来给她安排的角色也是“战斗,再战斗。”
宗之伟说:“你可以依赖我的。”
她问:“哪怕我任性自私古怪?”
“你不是一直这样吗?”
宗之伟不肯让林然一直呆在床上,大力怂恿她起身和自己一起出门。
宗之伟说:“下楼我抱你,开车不用你劳心。去看看我的铺面,见见我的合伙人,在外头走两圈,炫耀一下我们情比金坚的爱情故事。让你老公也刷点存在感。”
林然被他的这番话逗得笑起来,一时间心软成冬日阳光,懒洋洋的,没有一丝骨头的搭在他身上。
衣服,鞋袜都是宗之伟代劳。林然被宗之伟抱着,小俩口施施然穿过客厅来到厨房跟前打声招呼,示意说不在家里吃饭了。
老蔡难得作回主,连声说:“没关系,去吧去吧。”
待得砰的一声门响。
老蔡小心翼翼建议道:“还是早点结婚的好。”
这个道理钟泉如何不明白。
钟泉把手上的一把青菜翻来倒去的揉。点点头,再摇摇头。
老蔡心说,这婚若不早点结,难道全家人都陪着去发疯?
“你不妨和她爸商议商议。”
林楚?
老蔡大方说:“怎么说林总也是孩子的亲爸啊。张罗结婚这种事,父母出面安排是最好的。”
“过去的事还有什么好计较的,人人都得向前看。”老蔡玩笑:“我又不是个爱吃醋的男人。”
钟泉有几分意动,只是有些抹不开脸。
老蔡支招,“你别慌,林总应该比你还急。这么好的女婿,知根知底,有身材有样貌,做父母的但凡上点心,都不会放过。你且稳着罢。”
而这边,林然被宗之伟安排在汽车副座上,一路走街窜巷,竟来到了本城最热闹繁华的步行街街口。
宗之伟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朝排档方向发展,哪怕他做的只是别人眼中不入流的饼铛。
宗之伟兴冲冲向林然介绍说:走高档路线,完全的小资派。
吊灯是水晶的,吧台上流光溢彩,仿佛镶金嵌钻,一只花瓶,遗世而独立,如林下之鹤,高耸在台桌上。林然凑近了看木纹,被宗之伟笑着呵止说:“小心点,那可是青山的宝贝,两万收来的。搁在这里放杂物,浪费吧?”
宗之伟介绍自己的搭档给林然,“吕青山,我的合伙人,也是我兄弟。”
“这是乐儿,青山的小媳妇。”
丁乐儿长着一张娃娃脸,梳着马尾巴,一双眼睛又亮又纯,糯米一样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