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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林楚的一击即中,钟泉的方式则是亲自拎了大袋食物与日用品上门。
“妈就住下来,亲自照顾你。”
门铃又响,仲家成站在门边,小心翼翼说:“豆丁还是应该上学啊。我很方便的,我送他好不好。”
仲家成毕恭毕敬对钟泉送上名片。
钟泉眼一亮,拖长声音说:“原来是豆丁的老师,还是园长助理。然然,这是仲助理没错吧?”
豆丁飞扑上去,吊住仲家成的脖颈,“老陈,老陈。”
豆丁想念老师,想念同学,想念学校的玩具和游戏。
豆丁的小嘴扁扁的扑到林然耳边,“妈咪,我怕。”
怕什么呢?
林然沉默,却不得不承认,这个家,的确没有一个正常的家庭氛围。
她不是好妈妈。
疲倦袭来,林然这才惊觉自己早就支撑不住。
车祸,强撑。
她再次被送进医院。
医生不客气的说:“这是对自己不负责任,也是对自己的家人不负责任。看你年纪轻轻的还没结婚吧?日后有老公有孩子,自己因为今天的保养不当,拖着一身病痛,你这是想折磨谁啊?”
林然被训得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低眉顺眼的进了病房,换了衣服,坐轮椅上做全套检查。
钟泉拍板,豆丁以后上下学直接由老蔡接送。
卢婶,因为是林楚的嫡系人马,被安排在家里做些汤汤水水,专职后勤工作。
针水里有安眠的成份。
林然似陷入汪洋大海,身不由己的坠入了黑甜乡。
当她醒来,眼前的景物已不再是睡前的影象。
单人套间,有鲜花有冰箱有微波炉有沙发有电视。完全是居家的样子,一个模样机灵的护工,急急忙忙从外间跑进来,亲切的喊:“林小姐你醒了,有没有不舒服,我现在就找医生过来。喔,宗先生也在的,”
宗之伟大步流星抢到林然床边,他的手指冰凉,有淡淡的烟草气息。一张俊脸上全是憔悴,他嗫嚅着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蜂拥而至的医生护士远远隔开。
宗之伟眼也不眨的看着林然,看林然吃力的独自反应着,满是惊讶的问:“怎么,我竟昏睡了两天。”
疲累。
医生说:身体机能没什么问题啊,车祸带来的都是外伤。或许是病人自己不愿意醒,她最近是不是特别累啊?因为工作?
还是因为人?
林楚来了,钟泉也来了,连没有名份的老蔡也守在一边。
辜振良神气倦怠的说:“豆丁还是交给我照顾吧,毕竟是才是豆丁的生父。然然需要休息。”
没有人搭理小辜,所有人都当小辜是在放屁。
辜振良在医院并没有呆多久,因为彭馨赶来一脸怨愤的拉开一副试图大闹的节奏。
林楚发话说:“豆丁的去留不是你一个人就能决定的。你是生父又能怎么样?瞧瞧你办的这事!然然还病着呢,你就过来添堵。带着你的人,该去哪儿就去哪儿。我林家不缺养女儿外孙的钱。当我们没名没姓是不是?”
林楚冷笑,连正眼也不肯看彭馨,“男欢女爱的事,成年男人,又没谁强上了谁。没名没份的人也敢在这里大小声,还指不定谁能笑到最后呢。何必呢,不就是一盘剩菜吗?吃相还这么难看。这年头女孩是不需要教养吗?”
辜振良立刻捂住彭馨的嘴,一个劲儿的道歉,又一个劲儿的把彭馨往外拖。
那时医生正在为林然导尿。
林然却连半个疼字也喊不出。
她就那么睡着,毫无知觉的。仿佛要把这三分之一人生里所吃尽的所有苦痛尽数消磨在昏厥中。
宗之伟想,梦里是否有繁花似锦,是否有星光灿烂,是否有亲密无间的家人依偎在一处痛快的笑,是否有一贴药,仰首饮了,就再也不记得从前。
宗之伟手里揉着一只烟。
听林楚心平气和问:“小辜走了,之伟,如果你也有尚未处理干净的事,日后都不必来。”
林楚又对钟泉讲:“我知道你恨我,但家里多个男人终归是要方便些。更何况我还是然然的爸爸。孰轻孰重,你自己考虑清楚。无非是舍得委屈自己,还是舍得委屈孩子。”
钟泉色变。
老蔡机灵的描补道:“那还用说吧,自然是不能委屈了然然,后面的事,就全靠大哥拿主意了。阿泉身子弱,大哥有事就直接吩咐我吧。总之,不能让然然再受累。这孩子,心里苦啊。”
林楚目光柔和的一欠身,笑道:“谢谢蔡大哥,日后有事,我还就真的不客气了。”
两个中年偏老的男人,哈拉起来,场面上的套话,竟是滴水不漏。
林楚问:“烧一根?”
好啊,老蔡爽气的应道。
两人肩并肩向外走,宗之伟听见老蔡低声说:“女人嘛,心是要窄一些。”
林楚自承:“从前的事,的确是我办得不太地道。但现在,这不也是为了孩子吗?”
所发生的这一切,钟泉置若罔闻,视而不见,只专注的盯牢床上的林然。
过得半晌,钟泉才说:“他爸的意思,也就是我的意思。之伟,你若是忙,就不必再来了。”
宗之伟立刻拿出手机,将电池拨出,交到钟泉手上。“阿姨,我不能再错过然然。”
宗之伟一直在医院守着,两耳不闻窗外之事。
直到林然醒来,直到林然此刻被医生诊疗结束。
医生说:“外伤没问题,但心病还得心药治。”
宗之伟也不忌讳,蹲在床头把这话说给林然听。
他吻着她的手,轻轻说:“可不可假装你不曾离开,可不可以假装我们不曾六七年不见。可不可以假装我们仍然是亲密的恋人,然然,让我陪你回到从前,从现在穿越回过去,看一看过去的林然到底在什么时候,受过什么样的伤。有我陪我,有我牵你的手,你不用担心一个人,不必害怕会受到伤害。然然,我不会放开你,不管是你的手,还是你的心。”
他以为她不会回答,即使要说,也是帅气的一挥手,不以为然的斥道:“胡说。”
但是没想到在万籁寂静里,林然微弱的回答:“好啊。”
她的头半掩在雪白的床被间,双目莹黑,象一只机警的小兽,正紧盯着宗之伟。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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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定情?
宗之伟的眼泪哗的一声流下来,他密密的吻在她的脸上,不断反复说:“以后要好好的说‘我爱你。’”
咸湿的泪将他们的体温,肌肤的热度融合在一起。
林然完全不习惯这样的亲密,竟可耻的脸红了。
然然。
他又喊,一脸的心满意足,笑得象个傻瓜。
人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福气遇到或拥有能让自己在瞬间变成痴呆的男人或女人。
宗之伟无限满足,又隐隐觉得与自己相较,林然多了不止一分半分的理智。
将来会好的。归根到底,女人理智,多是因为男人做得不够好,所以才不放心。但是他能招供吗?
不,当然不。
宗之伟迅速起身,笑着问:“想吃什么,我去买。”
从前学校附近有鸡蛋卷饼,宗之伟跑到校门口站岗时就会掐准时间买一个,一边暖手一边等着林然。
林然有时候会吃,有时候会万分嫌弃的说:“多脏啊你,你那手几天没洗过了?”
宗之伟辩解说:“隔着袋子呢,我的手一点没碰着。”
林然气结,“那就更脏了,塑料袋,热的饼,会烫出有毒物质你懂不懂?宗之伟,你安的什么心想要害我?”
宗之伟百词莫辩,只能摸着鼻子发呆。
林然更气了。冷笑说:“多伶俐的一个人哪,怎么连句解释都说不出来。”
宗之伟怄得不得了,满肚皮的冤只没处喊去。
往事如昨。
宗之伟最后一点郁积犹疑一扫而空,他咧着大嘴笑问:“怎么把这一出给想起来了?”
林然问自己:“那时我在忙什么?”
忙着捉林楚的错,忙着逮温容的不是,忙着与那个未出生的“弟弟或是妹妹”计较。耿耿于心的,尽是家事。
林然眼里有些许的濡湿。
宗之伟赶忙说;“好啦好啦,你知道错了就行了。我是男人,大人又大量,不会和你纠缠这种小细节。不就是鸡蛋灌饼吗?我先到附近给你买一份让你先垫垫肚子。等你好啦,咱们再一起回学校去吃好不好?穿全套校服,让人全程拍摄,结婚的时候放在大屏幕上给所有人看。将来再传给咱们的儿子。”
想得倒是长远。
护工就在外头,宗之伟毫不避忌,黯然说:“人生有几个六年?”
林然问:“你是在意那个孩子的,对吧?”
宗之伟明白自己应该立刻跳起来,大声反对,再附送一大堆的甜言蜜语。
但是不知为何,他真心张不了口。
有什么哽着,热辣辣的,积在心口,跳着说:全是委屈。
宗之伟仿佛时光倒流到六年前,他理直气壮的抱怨说:“人家,人家都没有。”
没有什么?
他张不了口,阴沉着脸,一抬腿竟走了。
护工小心翼翼进来,小心翼翼说:“姐,你喝口水不?”
林然盯着窗外的天空,微微的摇头。
宗之伟一出门就后悔了,只是拉不下脸。
他胡乱想着:不怕,不怕,他与林然还有大好时光,还有长长的一辈子,他会用自己的行动证明,对于林然曾经发生的事,他真是丝毫不曾介怀,他难过的,只是他们错失的时光,和他不曾参与的挫败感。
宗之伟拐到僻静的小巷,找到一家小摊为林然做了加料的鸡蛋灌饼。
鸡蛋双份,奶双份,糖也要双份。
林然嗜甜,却又怕胖。
宗之伟燃起一支烟,顺手从身上摸出一只手机。
老人款,不能上网,不能彩信,但接打电话与收发短信是可以的。
男人嘛,在外头行走,哪能与人失了音讯。
这几天趁着上厕所,外出买东西,在医院守夜,宗之伟处理事务一样也没拉下。
好多人都问:你真的辞职了?
真的。他说。
围绕着徐家,上游有产业,下游也有产业。以宗之伟今时的能力,大有可为。
宗之伟兴冲冲说:“准备开家煎饼店。正在看门面。”
没有人肯相信。
除了宗之伟的合作者:吕青山。
这外头的一应事宜都是小吕在打点。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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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宗之伟的心气也不高,小宗对吕青山说:“我想的,不过是娶到中意的女人,有一宗稳定的进项,生两个孩子,凑成一个好字。中年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