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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家成在理性上很佩服自家老爹的。
仲怀是一个真正脱离了低级趣味的,高尚的人。
虽然他不是一个好爸爸,好丈夫。
但是也不能让仲怀老来受此羞辱:带着一顶绿帽,身无分文,无人相伴的离开。
于是离婚的时候,仲家成很讲义气的选择归于父亲。
其实办手续的时候他离十八岁只差三天。完全可以以成年人的名义独立。
仲家成却坚持写上这一条,让素丽在社区的婚姻办事处里颜面全无。
素丽把仲家成拎到走廊外头打,一边打一边低骂:“你踢球受伤的时候是谁背你上医院?你在学校闯祸是谁帮你善后?你成绩差是谁天天晚上帮你补习?都是你王叔,仲家成,做人要有良心,这么些年没名没份陪在你身边尽做父亲的义务是另外一个男人。”
仲家成小声反抗说:“我现在不是把自己的亲妈都赔给他了吗?妈,爸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总要有一个人陪在他身边捱捱义气。”
素丽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问仲家成,“你真的不恨我?”
不恨妈妈找了第三者,不恨妈妈抛弃这个家?
仲家成觉得吧,男人对于婚外恋这回事,有着近乎天然的宽容。就算是仲怀,听见素丽早有情人并且勒令老公净身出户,也只是在长长的叹息着郁闷了一晚上之后就痛快的答应了前任老婆的所有要求。
仲怀对儿子说:“你妈这么些年也不容易,我一考古就是一年半载,甚至数年,她用着自己的薪水,过着寡妇的生活,还要抚养一个儿子应付三亲六戚,委实也是不容易的事。我总以为她会理解我做的是利国利民意在仟秋文化传承的事。还想着将来老了退下来了,就好好陪她。没想到啊”
仲家成听自家老爹这言下之意吧,还是在抱怨素丽思想境界太低,对爱情只限于衣食住行,却欠缺更深层次的追求。
仲家成对老爹的这番高论深不以为然。可是,你不能要求一个被戴了多年绿帽的男人更多————
仲家成把仲怀的这番话咽进肚子,大肠小肠的消化了一夜后排出。坐在马桶上,他那十八岁的小小心怀左思忖右考量,自觉如果自己的老婆将来给自个儿来了这么一招,他是绝不能做到象仲怀这个地步的。
怎么着也要上门打那奸夫一顿才能出出心头这口鸟气啊。至于家里的东西杂物,算了,与其睹物思人伤心难过,倒不如尽数贴与,落个分手再见也是朋友。
再然后,或许,就这么算了,也只能这么算了。仲家成自认做不来那些坏人饭碗败人前程的鸟事。仲家成非常阿q的想,有道是举头三尺有神日月,看苍天到底饶过谁!
但今晚所见识的一幕着实是让仲家成大开了眼界。
这个十四岁的少女处理问题之老辣凶狠,让仲家成在心生佩服之余又不禁一阵胆寒。
十八岁的仲家成生得英武高大,人却傻乎乎的。工科生,单向思维,他在不知不觉间跟了林然一路,一脑子胡思乱想,觉得自己解决不了,立刻潇洒的抛开,尽担心起“这样的狠角色好室友喻亮怎么负担得起”这类没营养的话题。
仲家成往前走啊走,在漆黑的夜里,怀着忧郁的,浪漫的情思。
当他想到今晚要陪着老好人喻亮烧烤摊上一醉解失恋不醉无归的时候,冷不防有人在他颈后阴森森的尖着嗓子喊:“儿啊,”
原来他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吊颈坡,月摇影动,横斜的枝丫就象是在此地上吊的女鬼的长发,轻轻的缠在了仲家成的脖子上。
仲家成仓惶失措,险些魂飞魄散。
“妈呀。”他跌到在地,还滚了三滚,脚上一痛,分明是扭到了。
剧烈的痛楚让他略微有了一分清醒,他听到少女清脆的嗤笑声,和恶狠狠的嘲弄:“胆小鬼,再敢跟着我,我就要你好看。”
声消影寂,满天星子,每一个都象是那人的眼神。
仲家成这才反应过来,腾的一声跳起,又扑的一声倒地。
仲家成喊:“小妹妹,做人要厚道。你太恶毒了,老天看见会罚你的。”
这段话林然听得真真的,她快步离开现场,心里冷哼道:“恶毒,真正的恶毒你还没看见呢。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原本好端端幸福的家,一夜之间就成了爹弃娘病的局面,前途茫茫,她再不能回复昔日平稳安宁的心境。那个在风中只会嗅到芬芳与甜蜜的少女已经去了,留在此地的是一个明白只能依靠算计与抢夺才能维护住自己家庭的身体。至于灵魂,林然怒火中的想,如果她十四年的清白与干净只为了成全一个肮脏的贱三,那她宁可将灵魂交付给魔鬼,只为获得这现世的,报复的火焰。
若要燃烧就必当烧个痛快!
林然看着自己已经关机的手机,回到家里,再听着那从暗夜声里传来的一道又一道的电话铃声。
自动答录机上,是林楚强抑的怒火。“然然,我知道你在家,快点接电话,爸爸有事要问你。”
“林然,你今晚都做了些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做法会毁了一个人。”
林然坐在暗夜里,听着这些话,觉得真是痛快极了。
她为自己倒了杯酒,就在休闲小食,一边品一边听。
嗯,也有抒情的段落,比如这个。
林楚消沉的说:“然然,是爸爸没有教导好你。”
怎么会!林然一挑眉。
依林楚多年来对她的疼爱和一贯的指导作风,林楚从没对林然说过半个字的“然然,你要学会忍气吞声。”
林然嘲笑,也就是现在,利害加身,林楚才想起,如果女儿贤良淑德,他才能在人前风光体面,不露半点阴暗。
瞧瞧,这就是父女情。
林然大醉,把自己的身体缓缓的沉进浴缸里满满的水,憋住气又浮上来。
蠢货才会期待用自己的死去唤醒他人的良知与愚夫愚妇的同情呢。
她慢条斯理起身将自己清洁干净,吹干头发,再沉进软软的卧榻里黑甜一觉,次日清晨,生物钟将她唤起,林然穿着睡衣揉着眼睛赤脚走到厨房,嘴里模糊的喊:“妈妈,我饿。”
墙砖冰冷,映得她的蓬头散发益发不堪入目。
林然哇的一声哭起来。
站在一边的英式大钟光当光当的为她的哭声配乐。
可是再没有一个会因为她的痛苦与伤心就急慌慌的从楼上冲下来,温柔的安慰的抱紧她说:“然然,爸爸的小然然。”
于是这天清早,林然是扑了粉略化了淡妆才去的学校。
益发显得明眸皓齿,楚楚动人。
她每一缓步,都在教学大楼的走廊里惊起无数艳羡与嫉妒的目光。
辜振良站在拐角处等她,眼神灼热声音暗哑的喊:“然然。”
辜振良出身名门,半学期前转学到此,一见林然,就惊讶得移不开步。
如此明珠美玉。
辜振良说。
这个段子瞬间传遍了学校,甚至连林楚都有听说,辜家妈妈有一天还状甚无意的在学校门口与林然碰头,照彭馨的说法,辜家是想看一看,到底是哪家的明珠使得辜家的大少爷在高三的关键时刻失了心魂。
这是她的学校,这里她喜欢,也被喜欢的人。
正如那是她的父母,她的家。
没有可以从林然手中把这一切夺走。
哪怕是老天也不行。
林然似笑非笑的瞟了辜振良一眼,听他说:“这是女为悦己者容?”
那一切丑闻都还没有传到这里来。
在此地,她仍然是安全的,受人欢迎与怜爱的公主。
自那事发生以后,林然第一次露出了真心的笑。
她轻轻的呸了一声,含嗔骂道:“你这呆子。”
作者有话要说:
、7
林楚找不到林然,只得改弦更张去找钟泉。钟泉的手机居然也是关机的。好,很好,翅膀都硬了,她们都学会合着伙对付自己。
对于这个妻子,林楚有一段时间勉强满意,不仅是因为钟泉乖顺懂事,给他生了一个百伶仟俐的女儿,而且也因为她沉默如影,只晓得紧紧跟随在家庭的后头,却不曾对他有过半分约束。这些年林楚过得不是不轻松,伸手就有汤有茶,转身就有熨烫干净的衣服可用。妻子对他的任何决定永远是附合与赞同。甚至对他偶而的冶游也默不作声,保持克制与冷静。
林楚自问,第一次事发时他还曾有过慌张有过自责,唯恐在孩子面前失分丢了好印象。但是钟泉的反应让他彻底放心,又隐隐失望。
那一年林然有多大,三岁还是两岁半。林然拎着一块他藏在书房里上面印着红色唇印的帕子,飞奔着跑到客厅show给钟泉看。
林然用手指头在自己如牛乳般脂滑的脸上划动着,嘴里喊:“妈妈羞羞,妈妈羞羞。”
林楚又惊又气,闪进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不是自己被抓包,而是林然怎么会懂这个。
他不满的对钟泉嚷嚷,“你是怎么看护孩子的,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电视里有些东西不能看。”
钟泉脸色苍白,看着林然抱着自己大腿仰着一张小胖脸挥着手绢撒娇的样子,嘴唇嚅动,似乎要说什么,又尽全力强压下去。
带鲜红唇印的手绢。
这是他们夫妻从没有过的闺房调情之乐。
如果钟泉愿意,如果钟泉要听,他不是不愿意解释。
可是她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只是对着林然朗声应道:“是,妈妈羞羞,妈妈真羞羞。”
机敏如林楚,不会听不出这是钟泉对自己的反击与挖苦。
但那又怎么样呢?是钟泉自己放弃的为人老婆应有的权利,而只选择做一个良母贤妻。
是,林楚也知道,真男人当如是:既然娶了就要负起责任,不仅是经济责任,而且也要负责j□j与呵护妻子。
但是,他真的不擅长与一个连“春江花月夜”也不知为何物的女人沟通。钟泉不是不好,但钟泉这一款真的与他型号不符频道不搭。
他们的婚姻实是悲剧。
但如果林楚能控制得好,钟泉倒是“家里红旗不倒,外头彩旗飘飘”的最佳典范。
在外头悄悄玩的时候,有多少人对林楚竖起大拇指表示出钦佩之意。
林楚自己心里也明白,如果他能知足一点点,生活便可如此这般,如此那般平稳顺畅的流淌。
他将永远是可靠忠实的夫,对女儿谆谆教诲极尽爱护之能事的父。
待到老来,他与钟泉会成为最最相互依赖的一对伴侣。或许届时他也能象于海青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