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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沛琪微微低头,笑着转回头去:是啊,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胆怯的秦蜜了。接下来的命运,她说了才算!
许人鹰走在三步开外,眼角一直悄悄地往后面瞄:这丫头和她爹当年一个神情,可不好搞……
一行人缓缓爬上山腰处,然后许人鹰抬起手掌示意手下退后百米,领着秦沛琪和楚云转进一排墓地中央,在一座M形的双人墓前停了下来。许人鹰侧身让到一边,只用手里的拐杖指着前面的无字墓碑,道:“左边的是秦有雄,右边的就是他带回来的女人了。”
“艾莎。”秦沛琪的脸朝着许人鹰的方向,眼睛虽然被墨镜挡住但还是让许人鹰微微一凛。看到许人鹰的表情,秦沛琪突然咧开嘴甜甜一笑,“我妈妈的名字是艾莎,她喜欢叫自己秦艾莎,这是爸爸教给她的唯一一句中文。”
许人鹰配合着秦沛琪,柱着拐杖“豆豆”地在地上轻轻地敲:“艾莎?听起来很温柔的名字。”
有手下把点好的香递上来,三人在墓前拜完后许人鹰便退到旁边的石板小路上,把空间和时间留给秦沛琪和楚云。秦沛琪脱下墨镜,走到黑色大理石的墓碑前,伸手细细地触碰:与其他的墓碑不同,这块墓碑上面没有逝者的名字,更没有逝者的遗照,亮油油的大理石上映出秦沛琪哀伤的脸庞。
楚云仿佛重新看到了以前那个怯生生的小女孩,柔弱得像悬崖边上颤颤巍巍的花朵。他好不容易才忍住上前抱住她的冲动,微微偏着头去看周围那些人:“你确定这里真是你父母的坟墓?竹贤帮的人,信得过吗?”
“自己以外的人,我早就不信了。这里,我早就调查过了。只是由许人鹰带过来,我就更确信些罢了。”秦沛琪还是背着楚云,声音清淡。
楚云自嘲地轻笑一声:眼前这人,到底不是秦蜜……
“既然如此,你还这么大的动作把我带过来做什么?”
秦沛琪微笑着转过身来:“许人鹰的防备心太强,我得欠他些东西,他才会更信任我一点。”现在她得进一步麻痹许人鹰,不然千里迢迢从英国跑过来只换回眼前的人,并不能满足她。也不管楚云听不听得懂,秦沛琪不再多说,照着中国人最传统的习俗在墓碑前双膝跪下,磕头祭拜。
等秦沛琪拜完站起来,楚云上前一步也准备跪下来的时候被她抓住臂膀拦下来。楚云不解,一脸疑惑地看着她。秦沛琪脸上虽然笑着,话语里则是显而易见的责难:“爸爸和妈妈受不起你这不清不楚的跪拜。”她顿了两秒,继续说道,“你明明知道会来这里,为什么还带她来?”
楚云昨天被电击过的腹部又开始麻辣辣的疼,甩开秦沛琪的手,他双手在胸前合一,朝墓前轻轻一拜。秦沛琪这回没有阻止,只是在他后方讲道:
“别以为这样我们之间就可以一笔勾销。你欠我的,还远远没有还清。”
楚云重重地呼出口气,凝视了秦沛琪近十秒钟后反问她:“欠?小蜜,这笔帐你真算清楚了吗?真的是我欠你,而不是你欠我?”
“小蜜”,这个称谓有多久没有听到了,秦沛琪望着楚云有些失神。
楚云涩然一笑,接着说:“那时候我是真心决定放弃一切跟你在一起。可你竟然说走就走,只为了经纪人签你出道?”
“只为了?”秦沛琪轻声重复了一句,“云,你那么不屑的东西,却是我视如生命的机会,我无法放弃。”
在英国的那时候,楚云、秦沛琪还有Merle,他们曾经同属一个摇滚乐队。尽管秦沛琪和Merle也很出色,但经纪公司只看上了楚云,他们要楚云以个人的形式签约,而非整个乐队。
“我那时候就在想,为什么这么光明的道路已经铺就,你可以那么潇洒地摆手拒绝,原来整个南楚集团都在你手中……哼,小小的歌手契约,你自然是没有放在眼里。”楚云微微张开嘴唇,他想解释,但秦沛琪还在讲着。那么清高的人,现在是一脸的愤世嫉俗,“有钱公子哥儿只把摇滚当作生活的调味料罢了,让我们这些下层老百姓怎么奉陪到底?”
“秦蜜!”楚云忍不住瞪着她吼了一声。摇滚和爱人,他曾经把这两件宝物放在了比生命还要靠前的位置,到头来,一样没有剩下。
秦沛琪像是没有看到楚云怒火冲冲的表情,突然跨前一步,搂住他的腰:“云,你还爱我,对不对?”她没有听到回答,于是从楚云的怀里抬起头,一只手指着两人身后的墓碑,问,“告诉我,也告诉我的爸爸妈妈,你还爱着我,你并没有忘记我,对不对?”
*
“咔嚓咔嚓咔嚓”,金才克激动地连连按下快门,新科影后Pekky和南楚大少深情相拥的照片要是发表出来……哈哈,佳佳365天都可以吃上肯德基了!
路子宜也被金才克的相机声音吸引过去,手扶着树干看过去。更惹火更暧昧的路子宜都见识过,但这一回路子宜的胸口竟然纠到了一起,像有只无形的手把她的心脏揉作一团,刹那间她几乎无法呼吸——Pekky不是Lily、Sammi,她是让那么不正经的楚云都流血哭泣的人啊。
阳光透过树叶之间的缝隙射到金才克相机的镜头上,一道细细的光被反射了出去。金才克一惊,迅速用手掌挡住镜头玻璃,屏息朝山下看去:Pekky对镜头向来敏感,刚刚的光线……
就在金才克朝下望去的同时,秦沛琪的眼睛也直直地朝山顶看过来。金才克用力把路子宜扯回树干后面,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心底不停地祈祷:没看见,没看见!秦沛琪,你什么都没看见!
“她看到我们了。”路子宜肯定地说道,“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她已经发现我们两个了。”
金才克本来不大的眼睛被他完全撑了开来,路子宜表情严肃地朝他点点头,金才克沮丧地唉了口气:“这回可没那么容易躲过去了,竹贤帮的人身上可都有枪呢。”说完这话,金才克胆战心惊地探出头去,顿时又重新灿烂地笑起来,“喂,他们走了!他们没有发现我们!”
路子宜不相信,秦沛琪刚刚的眼神分明已经跟自己交汇,她分明还望了自己一眼!路子宜也小心翼翼地伸出小半个头去,山腰上的两人怀抱已经分开,现在正一前一后地往旁边的石板小路走过去。
“还愣着做什么?”金才克压着嗓子一边说一边自己已经弓着腰准备开溜,“Pekky可没你想像得那么善良!想活命就快点站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蹲了太久,路子宜站起来的时候眼前一黑,一个趔趄撞到金才克身上。金才克回头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问道:“路小姐,打击很大吗?”
“哪里有?!”路子宜立即反驳,低着头逃开。
路子宜的心里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吓得她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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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急着回答!”秦沛琪收回看向山顶的目光,退开一步,“回去吧。我还得跟许人鹰商量一下怎么把爸爸妈妈的骨灰带回去。”
楚云的胸腔里面心脏还在剧烈地跳动,深呼吸了一回,跟着秦沛琪离开双人坟。秦沛琪一边走,一边把墨镜架回鼻梁上面,脚下越走越快。
许人鹰看到两人走过来,也转过身来迎上去。秦沛琪小跑着扑进他怀里,嘴唇贴着他耳边,轻声但迅速地讲:“鹰伯,山上有人。一男一女,别留活口,一个都别留!”然后秦沛琪带着哽咽的语气,声音也响亮起来,“鹰伯,谢谢你!谢谢你带我来见爸爸妈妈,这份恩情我一定会报答您的!”
许人鹰笑咪咪地看着她,点点头:“世侄女言重了!你说的话我可都记在心里啦!”
楚云这时候也走到秦沛琪和许人鹰的旁边,于是秦沛琪放开许人鹰,望了楚云一眼后开始往山下走。楚云脚步跨大了一些,与秦沛琪并肩走下去。许人鹰在原地停了一会儿,立马有石板路上的黑衣人靠过来:“鹰哥,有什么吩咐?”
许人鹰脚朝拐杖末端一踢,身后的黑衣人便生生挨了一记,痛得闷哼一声。许人鹰看都不看那人一眼,厉声斥道:“让你清场,你让我的话是耳边风吗?”
那人立马环视一周,果然看到山顶上有两个人影:“属下办事不力,请鹰哥处罚!”
许人鹰简简单单地丢下一句:“两个都给我清掉,手脚干净些!”
回到山脚下的车旁边时,饶是许人鹰这样的老江湖也暗暗吃了一惊,立马笑脸迎上去:“老太太!”
楚云已经被孙叔“请”回张清芬身后,秦沛琪看不清表情地站在一边。许人鹰开过来的七八辆车边上都被张清芬的人包围,老太太“热情”地伸出手去:“鹰哥太看得起我们家小子了,请他到这边见场面、长见识了!”
“哪里哪里!”许人鹰只是瞥了一眼就看清了形势,干笑着打哈哈。秦沛琪这女人,给他惹了个大麻烦啊。
张清芬也不多说,身体都已经转过去了大半个,淡淡地说:“那我们就不打搅鹰哥跟自家侄女叙旧了,我们就不再叨扰了。”
“老太太走好。改日许某再请老太太喝茶!”
“喝茶就不必了,”张清芬突然又折了回来,“我只想鹰哥可以卖我老太婆一个薄面,我孙媳妇还在山上吗?劳烦鹰哥的人快些接她下来才好。”
“孙媳妇?”许人鹰不明所以,眼睛一转,看到秦沛琪垂下头去,顿时明白过来。秦沛琪,你真想害死我吗?!他脸上依旧赔着笑脸,迅速转头朝山上看去:有几个手下正在朝山顶移动,好在还有一段距离……许人鹰背过身去,掏出手机立即拨起号码来。
楚云也渐渐反应过来,低声问孙叔:“丫头……路子宜,没有和你们在一起?”
孙叔老实交待说:“路小姐担心少爷安危,一个人从垦丁追到了台北,可能就在这里附近。”孙叔微微一沉吟,补充了几个字,“可能有危险。”
楚云顺着孙叔和众人的目光,也往山上望去:丫头!
如梦般险境
“丫头!”楚云心底蓦地惊慌起来,身形一晃,奔上山去。秦沛琪脑海里迅速闪过几十个念头,最后眼神一定,向前跨一步,从许人鹰身后走到他身旁。
“鹰伯,拜托您了!”秦沛琪的手握住许人鹰的,脚下一转,已经追着楚云出去了。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