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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斤核桃四斤壳-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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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ndy女王的谢媒酒不在什么饭店酒家,而在真的有酒无肴的酒吧里。两个女人喝着酒,话题自然也是离不开男人的,近年来国内民风由保守到开放转变的未免有些矫枉过正了,因而Cindy对沈文澜从来不曾恋爱过就拿下了李念琛的自白很是怀疑,“这么说起来,你一直觉得Daniel这个年纪的男人才是最合适谈感情的时候喽?”她打了一个酒嗝,“不过男人有些时候还真是很幼稚啊,可是如果过了四十还不结婚的话,多少也会有点问题吧,那种也最好不要!”

女王的这番话让沈文澜很受触动,所以李念琛过来接喝得大醉的沈文澜的时候,她双手勾着男人的脖子,双腿缠在男人腰上,极尽挑逗之能事,嘴里却说着极度感性的话,“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就不小了,这是我的福气;你回来的时候,你还不算老,这是你的福气。”成熟得还不至于烂透,真正是恰到好处的火候啊。

李念琛被她的姿势弄得难以集中精神,还没来得及揣摩她话里的意思,自己双手托着的翘臀的主人就先行睡死过去了,他无奈地笑笑,之前刚做过灰姑娘的王子,这么快就做白雪公主的王子似乎有些花心呢。

日子过得飞快,十月份国庆长假的时候沈文澜说不高兴出去跟人挤,李念琛便好说话地留在家里跟她做一个星期的宅夫宅妻。她赶着在节后交稿,所以总在电脑前打字,有时候灵感到了甚至一整天不跟人说话,即使你跟她说什么她也不过“嗯”两声敷衍一下。

沈文澜一直是个很好说话的妻子,她很少会拿房事作为武器来彰显家里男女权利的倾向,连抓到丈夫在“倾听”自己喋喋不休的“交流”时根本是心不在焉的时候也很少会抱怨,现在李念琛终于明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也没有温柔婉约逆来顺受的妻子了。他向写文章写到走火入魔眼神涣散的沈文澜比出一个大拇指,“咱们走着瞧。”

沈文澜刚好在回答邮箱里一位读者关于丈夫其他的都好,只是婚后陪自己聊天的次数越来越少的困扰。她偏过头看了看坐在一边看报纸的李念琛一眼,勾起嘴角打下这样一段话——

两个人在一间房间里不说话也不觉得尴尬局促,这是一段已经成熟了的感情;两个人在同一屋檐下不想说话也不去发对方脾气,这是一段再寻常不过也难得不过的婚姻。

文字世界和现实世界始终还是有着很大的区别,比如这天开始,李念琛打算慢慢留个胡子看看自己是否合适较为粗犷的形象。觉得自己的女人味不需要通过长发来证明的沈文澜本着毛长在谁身上谁做主的原则,硬是忍住了没阻挠他,晚上被扎得生疼也只是咬牙切齿地表示如今李念琛一定要留胡子,那么最好习惯嘟嘴。

世上哪里有十全十美的,他想她蓄发,而她不喜欢他留胡子,每段关系多多少少都会遇到一些问题,所以我们必须学会妥协。云雨过后,重新光洁的下巴埋在决定重新开始留长的黑发间,李念琛笑着含住沈文澜的耳垂,“你头发很好,洒满枕头的样子很好看。”男人永远喜欢长发,他想起有个朋友曾为一个满头金发的变性人作了十几首诗的事,便拿出来给沈文澜当睡前笑话听。

得到之前,为你披荆斩棘、负伤流血也不肯倒下那个的是骑士;得到之后,陪你揉手、搓脚、讲笑话而没有立刻睡死的那个才是良人。沈文澜不断默念着自己新写在专栏中的这句话,安慰自己说,看在他没有马上翻身睡觉的份上就把头发留长算了。

这段时间因为李念琛的关系,沈文澜的作息不得不正常了起来,入秋的时候也没有像以往一样手脚发凉,连傅东水都说这是阴阳调和,对她的病情大有助益。沈文澜想到这个,之前拒绝给李念琛织他要求的圣诞毛衣的那股意志力都似乎有些松动了。

谁说过的,婚前放纵犹如在自助餐厅里寻觅一道佳肴芳踪,日后独沽一味,龙肉也不过是白米饭。而在饮食选择丰富的今天,就算是自古就以稻米为主食的南方人也会偶尔选择吃吃看面食的。

早上抢厕所,晚上一个除腿毛一个剪脚趾甲的沈文澜和李念琛也渐渐开始有了一种老夫老妻的平静感觉,接吻、拥抱、办事、睡觉,人总会在生活里找到规律性的东西,然后就是日复一日的遵循。沈文澜虽然理论知识到位,可到底是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而李念琛纵然是学贯中西经验老道,可他的行为也必须立根于尊重女性的基础之上,所以日子一久,趣味刺激的活动也总会变回三板斧的排列组合。

李念琛出差的时候,沈文澜去看自己刚学会走路的干儿子。

初学步的孩子就像个仍有雄心壮志却半边风瘫的银行劫匪看到了一辆没有武警的运钞车停在眼前一样,他饱含热情却跌跌撞撞,他非常有自尊意识,任何人过去扶他一把都会被毫不留情地甩开,让几个自尊受伤的大人自觉像是意图中途加入打劫计划还妄图参与分钱的投机分子一样。

平安度过离婚率最高的第一年婚姻生活的钱笑已经开始以专家自居了,她一边注视着儿子的行进轨迹,一边像老人一样开导沈文澜,“既然是结婚过日子,浪漫的含量当然就少了,我们尽可能让男人觉得婚姻生活妙不可言,同时也要抓牢财政大权,务必要让男人相信,离婚他至少要脱层皮!”她抽出好几张不同酒店的贵宾卡拍在桌上,“浪漫激情一把?”

正有此意的沈文澜敬了她一杯苹果汁,“学生受教了。”女怕嫁错郎,可谁嫁对过?把错的坚持成传奇,对的就都虚化成了传说。婚姻说到底哪有对错之分,只有经营手段的高低之别。

周末,沈文澜说过了不来接机,李念琛下了飞机之后便独自拖着简便的行李去机场外面打车回去。这时候一位红裙女郎向他走来,长而卷的黑发瀑布般散落在雪背上,女人的妆很浓,给人以非常深刻的印象,饱满鲜红的唇和香奈儿五号的味道组合成经典的性感,她的手轻按在李念琛的胸口,大学时代做过家教、临时翻译和字幕组听译的经验令她的发音听来很是舒服,“看来你是刚从什么地方回上海啊,怎么样?有什么艳遇吗?”

李念琛扬眉一笑,勾住女人的腰肢拦下一辆车直奔酒店,“刚遇到了一个。”

数小时以后,女人被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口事后烟呛到,捂着嘴干咳。李念琛替她拍拍背,又忍不住流连于她黑白分明的长发和肌肤,“你知道吗?我们刚刚做的那些我在家都享受不到呢!”

女人转过头看他,“那我们要不要试试搞外遇?”

酒店的房间很大,李念琛朗声笑着,“你等一下,我要发个给短信告诉家里那个,我明天才会到家!”

第二天李念琛醒来的时候,枕边有一朵玫瑰和一张便条,上面写着——

艳遇比外遇更好的地方在于艳遇知道什么时候该永远离开,而且是安安静静地走。

便条没有署名,只有一个鲜红的唇印,认真老套得让人感动不已。李念琛又睡了一阵,整装离开酒店的时候才发现他家艳遇忘了把手机带走,昨晚收到的那天短信也还标记为未读,他笑着走到酒店门口,这天阳光灿烂,万里无云。

城市的另一个角落里,理发师将沈文澜头上的长发一缕一缕取下来,猜测她是为了参加什么动漫节才不得不接发做造型的,“小姐你这个人做人还蛮认真执着的嘛。”

昏昏欲睡的沈文澜点了两下头,“假发会掉,留长还要等很久,所以只好接头发了。”

男女感情像酒,新酒烈而陈酒醇,然而新旧之间总还是会有青黄不接的尴尬,这时候“旧瓶装新酒”的彼此勾兑就会是一种情趣而多于是一种权宜之计了。

回到家才发现掉了手机的沈文澜做不动饭也叫不了外卖,家里的冰箱里只有一些剩饭、半蔫的小青菜和一块火腿,她凑合着煮了个菜泡饭,吃到一半李念琛就刚好回来了。沈文澜想到他在酒店大快朵颐而自己只能用菜泡饭填肚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起身想把留给他的那碗倒掉却被他生生拦下了。

她本以为这是李家的规矩,诸如“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之类的,谁知道神清气爽的男人却很有情趣地拿这碗菜泡饭哄她,说一碗有荤有素有主食的菜泡饭才是最好,虽琐碎,可也有滋有味,这如同他们如今的试婚同居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灰姑娘的王子恋足,白雪公主的王子恋尸,认为我清水的可以出来讨论一下了。




、蒸拌冷面(上)

沈文澜作为一个邪魔歪道的两×性专栏作家,从没想过自己的文集居然还有销量不错的那一天,编辑打电话过来说虽然许多人对小笼包和汉堡包的结局表示遗憾,但总体来说还算瑕不掩瑜,暗示沈文澜或许可以办一场签售会来二次宣传一下她出品的文集。

其实当初去印刷之前,沈文澜就已经知道李念琛手上的戒指是当初他们的婚戒了,之所以没有改动结局,是因为她也知道书里的结局才更加现实。当然,沈文澜也不会天真到认为自己干瘪的文字会有足以让大老板主动提出要给她出版文集的力量,论其实,这本文集是李念琛要的心理评估报告外加有些时滞的情书。现在想起他们分开的那一年,中间种种的试探和博弈到今天来说只能心照不宣,置之一笑。

星期天去书店里考察文集销量的沈文澜没想到自己居然会遇上殷诗杰,说来也奇怪,明明不大的城市里,不太想遇到的人就真的可以十几年都不再见到,每每重逢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少年时曾倾慕的校草也还是很帅气,米色的风衣配牛仔裤,既休闲又显得年轻有活力,让她这个同样年近三十的女人多少有点嫉妒男人的得天独厚了。

视线一经相遇,沈文澜便大方地打招呼,“好久不见了,怎么样,最近好不好?你老婆好吗?有孩子了没有?”她的嘴巴像是刹不住的车,习惯性地把熟人见面的问候一连串地报了出来,说到最后一句才发现他手上已经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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