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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边一格里一个女声清清淡淡,反而一句切中要害,“这种事有什么好提的?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结果被人家甩了,这种事还拿出来说,不是自取其辱吗?”女人讨厌一个女人本就不需要什么理由,何况她还是嫁豪门未遂,让人如何能看得起她沈文澜?
厕格的门列二连三地打开了,钱笑一脸嗔怒,“一帮三八没事情做,成天就是见不得别人好,也不知道是什么变态的老姑婆心理!”
出来的几个OL里身着浅灰色千鸟格套装的那个正是一把尖细的嗓音,“哟,怎么啦?个别人以为套住个富二代就能算投第二次胎啦?结果呢?人家还不是幡然醒悟走人了,结婚?我看是发昏还差不多哦!那个男人悔婚就跟往她脸上抽了一耳光一样,我们只不过就是说说,又怎么了?”
这时候沈文澜也出来了,身上是一袭绛红色真丝乔其长裙,高挑大气的样子比起任何时候都更淡定自若。她丝毫未见憔悴,反倒是比以前多了一份女人的韵味,仔仔细细按进手术室的要求洗干净了双手之后招呼钱笑快走,“不用上班啦?”
钱笑一看正主都不跟人计较了,哪里还有多余的话,跟了沈文澜赶回办公室里去挨老谢的思想教育去了。
回到办公室里,老谢考虑到沈文澜这个小姑娘刚刚遭逢巨变,他若是再加以刺激,小姑娘万一要是恼羞成怒发作起来,他这把年纪还真是架不住这么大个子的泼妇的。顾虑到沈文澜的体格和际遇,老谢只好随便说了两句“以后注意,年纪轻轻早一点来嘛”教训一下,走个过场,意思意思。
沈文澜接连几天饱受失眠之苦,只能靠安眠药获得最基本的睡眠,结果今天上班的时候还险些迟到了,没开始正式做事之前就已经觉得身心俱疲。办公桌边的抽屉里还有不少原本发喜糖剩下的梨膏糖,她原想摄取糖分提神的,怎么知道吃进嘴里却甜到化不开,吐掉之后还是有一股子过分的甜味萦绕舌尖,喝多少水都冲不淡一般,叫人愈发心烦。
沈文澜强打精神,一如既往地跟钱笑用MSN摸鱼打混,“我要是以后不在这里做了,你还是会跟我一起玩的吧?”
钱笑心中已有不祥之感,赶忙一行字敲过去,“你干嘛要听刚才那帮女人胡说八道啊,你要不这里做了,那我可要无聊死了!”
沈文澜刻意用了大而化之的语气,“那可怎么办啊?我之前攒着的假都放完了,脸也差不多丢尽了,不走也没办法啊。”她拿出包里一早就准备好的辞呈,向钱笑晃了晃。
不知道算不算否极泰来,这件事沈文澜办得很顺,老谢想着小姑娘经历了这番波折,心里肯定不好过,要是再让她天天都要面对着这群知情人,日子肯定更不好过,干脆就同意了。至于老友钱笑,就更不是问题了,真正的死党闺蜜未必要时刻亲近,偶尔一餐饭,一壶茶,只要臭味相投,志趣相近,也可以天涯若比邻。
钱笑本有意留沈文澜,但又转念一想,眼下正是人言可畏,何况让沈文澜接受老谢等人同情的目光,对她来说才真算是一种折磨,既然如此,倒不如让她换个环境,慢慢摆脱旧日的阴影。
总经理日理万机,怎么会有人胆敢用一个小职员的去留来烦他,可这个小职员刚刚好是冯一帆公开罩的,自然就非同一般了。知道了这个消息的冯一帆立刻让人把沈文澜叫到自己办公室里,看来是打算亲自留她。
好不容易等到了一阵敲门声,冯一帆应了句“进来吧”,一抬头所见的景象却几乎让他以为李念琛的离开只不过是自己的臆想,眼前这个女人面带微笑,神采间有一种独特的韵味。他不得不承认,沈文澜这半年来的变化极大,女人经历过爱情之后,多少都会有些改变,她本就是偶尔神采飞扬的时候才算得上美的,如今更添一些些不自觉的妩媚妖娆,难得流露的女人味让她的这种特色更加有味道。
冯一帆正出神,却被沈文澜的敬称唤了回来,“冯总找我有事?”
“咳咳,”冯一帆定了定神,“一定要走?”他明知自己是多此一问,心虚得只能看向别处。
“对。”沈文澜如今是要离职的人,哪里还有心思再拍什么马屁。
“我听人说你已经找好了下家。”冯一帆十指交错,撑在自己的下巴处,“听起来像是你的风格,我不奇怪。你要走我也明白,作为上司,我希望你将来能有更好的发展。”
他的话老套且虚伪,懒得应对的沈文澜整了整自己的裙子,“那就谢谢冯总了,这些年承蒙您照顾了。”
冯一帆抬头与沈文澜对视,一双是永远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另一双是依旧灵动明亮的目,这一刻,冯一帆不再想躲避了,“其实我是爱过你的。”
这是不是叫作“世事弄人”呢?沈文澜想到曾经为冯一帆虚度青春的自己,不由得笑了出来,“其实我们都爱得太浅了。”在冯一帆的震惊里,沈文澜起身退了出去。了却这段无始无终的情*事,这个地方已没有任何事值得留恋了,沈文澜关上经理室门的那一刻最后看了冯一帆一眼,并不是不能把一帆打落作沉舟,只是你想要过尽千帆的时候,我走快了两步,已经错过。
冯一帆坐在自己的大班椅上,看着她进来,看着她出去,心里的那种惆怅竟是从未感受过的,原来有一些东西错过了,真的会叫人这样遗憾的。对他冯某人来说,沈文澜像是一件很合心意的家具,总想着以后放在家里的某个角落里,看到的时候暖心,想到的时候欢喜。但外面还有太多太多的选择,所以老是将她“暂时搁置”,想着终有哪天得了闲暇,可以先去付个定金,可等到想回头的时候才知道已经被别人买了去,以后每每想起,总是怅然若失。
有人说暧昧是场战争,先受不了的人是输家,因为用情深,动心早,可这所谓的“输家”却因为认了输而较早地抽了身,说到底,究竟是谁人更加幸运,更加高段?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搞暧昧是还差一步路,闪婚之后从磨合中彼此欣赏又多了一步,一个是恋人未满,一个是老夫老妻,始终没有爱恋的状态,男女主的婚姻模式一直在过五关斩六将的状态里,并不是健康坦率的成熟关系,多少有点“得过且过”的意思在里面,所以即使有人觉得我无理取闹胡说八道我也要推翻重来,分开冷静一下未尝不是好事。
、梨膏糖(下)
沈文澜的淡定让方萍看不懂,她的女儿明明是个为了高考失利就会郁闷多年的死心眼,如今李念琛回了美国,而且恐怕再也不会回来,她何以一点异常反应都没有呢?可方萍不敢问,唯恐会把女儿这种面上的正常也毁了。
所有人都把那句“你还好吗”埋在了心里,就连因为李念琛而和沈文澜熟悉起来的袁显、Mike等人也都在沈文澜的生活中销声匿迹了,从此离开李念琛那个圈子的沈文澜又回到了原本白天做打工仔晚上做打稿仔的生活。日子一天天照旧过着,仿佛李念琛从来都不过是沈文澜的黄粱一梦而已,她的婚姻生活也仿佛真的是当初所说的实践出真知,仿佛是佛语所谓的“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给了她这种牺牲奉献的精神。
天性里的倔强或许可以支撑沈文澜过一段时日,可到了原定举行婚礼的那天,纵使只不过是看到报纸上的日期,也足以叫人犹如万箭穿心了。那天正是《珈人》出刊的日子,袁显和孙佩佩特意买了一本去找文澜专栏里有没有一些“天下男儿皆薄幸”之类的句子,可惜他们找到的只是一句太过拿得起放得下的话——动情终不可免,无缘亦无须怨。
在所有人眼中,李念琛和沈文澜的分手是一桩无头悬案,虽然平时他们也有过争吵摩擦,可是明明都不是什么太严重的问题,那又何必要分手呢?留学生俱乐部里的人们都会忍不住讨论,他们之间有没有爱情,如果有,为什么爱情会有如此这样令人不快的面目呢?
潇洒的背影总是留给外人看的,在该举行婚礼的那天,沈文澜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喝到酩酊大醉,这是她头一次喝醉,顿时感到身轻如燕,几乎要驾云而去。恍惚间看到方萍着急的面容出现,额头上烫烫的,她思考了好久,觉得大概是热毛巾,一把扯下来,然后突然从床上跳起来,“不要!今天我结婚,本来就应该喝醉的!”
女儿的眼泪不自觉地不停流淌着,方萍看着,心里更酸了,“乖,我们不想了,我们好好睡一觉,把不好的事情都忘记,然后好好过我们自己的日子。”
沈文澜在窗口做出诗人对月吟咏的姿势,“我发现我命里是注定没有男人的,父丧、夫离、子宫内膜太薄……”她皱起眉头,很认真地考虑了一会儿,然后笑着为一切总结了一个结论,“要怪只怪做爱太快,相爱太慢。”说完她忽然腿软,瘫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方萍半拖半拽地把沈文澜扶起来,顾不得女儿还有没有思考的能力就扔出了选择,“你现在要是放得下,我们过了今天就不去想了;你现在要是还放不下,那我们再缓缓,但总要放手的。”旧日情深深几许,今天或明天,终有一刻你要放下。
沈文澜的失控仅仅发生了这么一次,从此之后,她好像完全走出了过去的阴影,照常用力地生活着。老早找好了下家的沈文澜在工作上过度得很顺利,因为冯一帆的关系,拿到了金额不小的遣散费当作饯别礼物,正式告别了旧东家。
新的单位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去适应,好在树挪死人挪活,虽然处处都有欺负新人的传统,但沈文澜这只菜鸟开始大鹏展翅的时候,不少人都向她围拢过来了,她虽没有太漂亮的学历,可是她的办事能力和效率都让人眼前为之一亮。逐渐打开局面的沈文澜发现自己虽然多年不得志,但是积攒下来的工作经验对如今的工作多少也算有所助益。过不多久又想通了自以为最最屈辱的那四年,其实也并没有那么不堪,当时百般煎熬,后来才知道,边走路边看书也不必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