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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不上伴郎如何被伴娘调侃,一边的准新郎径自激动,“我这个星期的下午茶都要配这个,真是的,早知道有这么好吃的东西,我还去什么美国啊!”
四个人笑作一团,上海发展得太快,快到本地人都没能跟上发展的脚步,快到年青一代要像观光客一样才能了解这个城市的特色和文化。城市发展自然有悲有喜,万幸这个城市的角落里还散落着这些带着香味的都市记忆。
准备一场婚礼是一件繁复而浩大的工程,都说“人多好办事”,而“钱多”自然就更好办了。转眼一个星期过去,正式的婚礼就开始了。尽管新郎新娘都是留过洋的海归人士,但论及婚嫁的时候还是传统得很,大多数细节都完全照足了两家大人的说法来做。
从婚纱照到接新娘、从喝喜酒到闹洞房,一切一切全都按部就班。大概是考虑到新人是喝饱了洋墨水才结的婚,所以宾客们敬起酒来也很是客气,完全没有往死了灌的架势,借了新人的光,本该挡酒挡到醉的伴郎伴娘也全部神志清醒。
闹完洞房,所有宾客三三两两地从新房里退出来,连日来受了沈文澜不少照顾的李念琛绅士地提出送伴娘回家。沈文澜不便推辞人家的好意,只好端坐在后座上,小心应对着深不可测的伴郎之余,还要费心面对司机从后视镜里反射过来的打量目光,于是无论真皮座椅如何舒适,终究还是如坐针毡。
“听佩佩说沈小姐是专栏作家,而且还是专门写两xing话题的,不过从认识你到今天,好像从来都没见过你有什么异性朋友接送,难道你那些被奉为经典的男女之间的规条,都是无中生有,凭空想象出来的?”李念琛看似温和的笑容里,满满的都是不怀好意。他在美国认识的不少中国留学生在这方面要么保守幼稚得很,要么急于融入大环境,几经操练,手段终究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沈文澜是连起个笔名都力图省事的人,又怎么会在这种问题上跟人多做纠缠,言简意赅道:“爱因斯坦难道又见过什么东西以超光速运动吗?”
李念琛扑哧一笑,“这样看来,沈小姐还真是个智者了。”
他明褒暗贬之情溢于言表,知道他是在拿自己发泄无边的郁闷,沈文澜又怎能一忍再忍,心想着反正从此不再相见,不如把话说尽了,图个痛快也好,“‘智者’我不敢当,尤其是对着李先生和今晚做新郎的袁先生的时候。我倒想讨教李先生这位伴郎,一整晚在你看新娘看得那么哀怨缠绵的时候,难道不觉得新郎一直都看在眼里吗?又或者,你不懂,女人只有在爱人的怀里才会用那种‘可惜’的眼神看她不要的男人?”
李念琛刹那间的脸色真可以说是五彩缤纷了,从来是当局者迷,三个人的局自然更加让人迷乱。原以为会永埋心底的秘密被人像踢倒垃圾桶一样,毫无预料地暴露在人前,这对于一辈子从不曾落于下风的李念琛而言,可真是一场全新的体验。
相对无言直到司机停车,一直目视前方的沈文澜淡淡道:“我到了,那么今天谢谢李先生了,既然大家不必再会,那我就不说‘再会’了。”没有异性与之交往的两xing专栏作家潇洒地背起包,推开车门起身离开了。
于沈文澜而言,这晚过后,一切照常,但对于李念琛,可就不是这么好过的了。被人戳破心思事小,发现原来袁显一直知道自己和孙佩佩之间的小秘密才是让他坐立不安的真正原因。若是婚礼之后他能直接回美国倒也还好,时光自会冲淡一切,可这两年要在上海发展的计划又不能轻易改动,再者日后总还要相见相处,这叫李念琛在人家夫妻面前,该如何自处才是?!
在上海的公司一早就已经筹备好,只等他李大少爷入主经营管理,习惯了将近一个月,所有事情都上了轨道之后,李念琛算算日子,袁显夫妇的蜜月也差不多度完了,也是时候该空出时间来思考自己要拿出怎样的姿态来接机了。坐在后座上兜风的李念琛正心烦,抱着一本书,踩着一双平底鞋,随意编着长发的沈文澜便出现在眼前。上海的晚春,天黑得已经不那么早了,渐渐回暖的天气衬着落日,身材高挑,面容恬淡的女子在干净的街道上也足以成为一道风景。
李念琛缓过神来,下车拉住她,“有空说两句吗?”
沈文澜也不愿在大街上跟个男人拉拉扯扯,干脆跟他去附近的一家手工巧克力店喝一杯摩卡,尝尝巧克力蛋糕,让糖分激活一下大脑。
“既然沈小姐为人如此通透,方不方便给我指条明路呢?”李念琛看沈文澜对甜食也并没有太大兴趣,只是对可可浓度极高的个别手工黑巧克力青眼有加,干脆省了她装作沉迷于甜品的“客套”,单刀直入,迫她放下叉子好好回答自己的问题。
“当今的情场,匆匆来去的皆是饮食男女,大概还不及这两颗巧克力‘浓情’吧,李先生又何必庸人自扰呢。”沈文澜抿了抿嘴,为过甜的甜品紧了紧眉头,对李念琛这一问,倒觉得大可不必。
李念琛被说得笑出来,“沈小姐不愧是知名专栏作家,果然是字字珠玑啊。”看着眼前的小女人被捧得轻飘飘,他又趁她正得意,甩出一句“那不如我们结婚吧”,炸得她三魂不见七魄。“在公呢,我们公司刚刚打入大陆市场,老板如果是已婚的身份,相对来说企业形象就会比较稳健,外资企业的老板是本地女婿,以后无论是对股价还是跟本地的企业合作都有一定的好处;在私呢,我……”
李念琛本来是想趁着沈文澜尚在震撼中,趁她质疑之前先抢白说服她,却没料到还没说完就被她抢了话锋,“在私呢,一则让袁先生放心,以后你们还是兄弟,还是合作伙伴;二嘛,大家都是已婚身份了,好方便你暗渡陈仓是吧?!”
沈文澜看着李念琛的脸色,心中暗暗可惜,居然没有上次那样五彩缤纷的效果,“嗯,李先生计算得确实滴水不漏,你看啊,我怎么说也是佩佩在国内走得比较近的朋友了,你娶了我呢,就算是袁先生知道了你跟佩佩之前的事,也不能明着拒绝跟‘我们夫妻’来往吧。”
李念琛也懒得辩解否认,只是蛇打七寸,把婚姻互利互惠的本质说了个清楚,“对沈小姐来说,跟我结婚也不是没好处的。我找人打听过,沈小姐目前好像没有跟什么异性有任何交往,综合沈小姐的年纪和言谈,我倒以为沈小姐是单身主义者的几率很大,不过如果真是这样,身边的亲友长辈大概会很着急吧,与其被人催一辈子,不如过两年说是前夫在感情上重伤了你,他回美国之后你也心灰意冷,不正好落个清闲吗?再一个,我自认还算是个条件不错的选择,日后你要是想换换口味,写写婚姻关系的奥妙也能让沈小姐的作品中多一些实践而出的真知嘛。”
“是是是,我要到哪里才能找到像李先生这样条件的前夫啊,以后你回了美国,大家更加老死不相往来,这么一想,还确实是优势巨大啊。”虽然嘴上调侃着李念琛的说法,可沈文澜不得不承认,他的说法让自己有一种“深得我心”的感觉,“不管怎么说,多少要让我考虑两天吧。”
李念琛笑得温文尔雅,“这是自然,这既是女士应有的矜持,也是女士的正当权利。”
有一个能看穿你心中想法乃至一丝微小念头的丈夫,如能相爱自然甜蜜,若是单单相处,根本是活受罪。活到二十八岁,沈文澜第一次被人求婚,又是在这颇具情调的小店里,和着咖啡和朱古力的香气,虽然缺乏诚意和爱慕,但是至少对象很是优秀,因而她自我安慰道,真还算不上委屈。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海上生花系列的第二本,同时这个上海的系列就到这里了。原本我是打算先去写一个发生在香港的故事,但是写到七八万的时候觉得写不下去,改了几次还是觉得感觉不对,于是胎死腹中,转而开始写《核桃》,把上海的系列先完结掉。
跟我的第一个故事相比,《核桃》的现实性更强,写作上我也从“猜测读者喜欢看什么”转入到“关注我想写什么”的正途上,当中还加入了很多上海本地的元素,好吧,就是吃的……你当然可以理解为作者已经开始暴露吃货本性了,这个在稍后的香港系列中大概也能看出一些端倪,好吧,不止一些。
如果有看过我第一个故事的读者,你在鄙视我写文速度的同时大概也会发觉这两个故事放在一个系列里是因为《红辰》是一个关于一生一世的故事,从童年的青梅竹马一直到老年的相扶相依,而《核桃》写的可以说是一个关于一期一会的故事,从“你在这里”到“你还在这里”再到“你就在这里”,有点“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上还是山,看水还是水”的味道在(失眠多了有点矫情)。
总的来说,《核桃》是我很用心写的一个故事,在写这个故事的时候我也得到了很大的进步和成长,比如女主写完稿会先找死党看一下的这个习惯其实是来自于我本身,但是随着《核桃》写的过程,我认识到事实是如果对方不能说服我,那任何真诚的建议和意见我都置若罔闻,还会把对方说到服服贴贴,然后满怀期待等着我提供下一次的抢先版。这个经历使我意识到要想让读者全然放松,自自然然地跟着作者的思路走,必须要写故事的人坚定于自己的写作风格,只有我写得舒服,读者才能看得开心。
最后不得不无耻地提及一点——看完以后不待见此文的读者们可以把此文当作美食地图来用,文中所有的上海小吃无一杜撰,全是有口皆碑的佳品,有意交流家乡美食者请在长评中仔细描写,务必馋死我,谢谢。
、生煎包
周六的早晨,沈文澜排在九曲十八弯的队伍里。新的一锅生煎刚好出锅,硕大的木制盖子刚掀开,滚油在生煎包子的空隙处跳动着,热情地“呲呲”歌唱着,老板黝黑的脸上尽是满意的笑,他抓起芝麻和葱花向一个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