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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次和易晓溪的一番谈话后,我们便走近了许多,只是郑绯儿对易晓溪莫名的厌恶,让我的立场尴尬起来。三个人的友情是不是有时候就会如此微妙呢?
有时候郑绯儿叫我去食堂吃饭,我便想一同叫上易晓溪,而每次都会演变为郑绯儿在前面一个人的走着,留了一个气鼓鼓的背影给我,反倒是易晓溪并不太过介怀,对于郑绯儿,她也就嘲弄地笑笑,并不当一回事。
这样几次,易晓溪便不再接受我的邀请了,而我心里再清楚不过,她这样做,完全是为了不使得我陷入两难的窘境。她表面看起来什么都无所谓,内心却是如此的细腻且善解人意的。
如果三个人可以做成朋友,那该有多好,或许,我可以找机会和郑绯儿谈谈。
就这样一路胡思乱想着走到了校门口,门口停了好多的车,在这样的“荒郊野外”,这样拥挤的场面显得无比壮观起来。
坐到景卓车里好一会儿,身上才觉得不是那么冷了。
景卓突然开了口,“我下周要出差。”他说。
“知道了。”我说。
“上次你说‘人不错’的那个女孩叫易晓溪吧?”他突然转了话题问我,声音听不出任何感*彩。
我摇窗子的手慢了下来,“嗯。”心里却想着他怎么会知道易晓溪的名字,想着想着,突然有种什么被放在烈日下曝晒的灼热感。
我说完便转过头看向窗外不再搭理他,窗外都是荒野,郊外人烟稀少,好半天这宽阔的马路上才驶过一辆车,一切都显得静悄悄无声无息的,也许躁动的,只是我现在的情绪和心,只是我克制得很好,面上依旧波澜不惊云淡风轻。
我想,我真是他的女儿,表面的冷漠和平静,骨子里的驿动,无二致。
过了好久景卓才开口,他说,“景默,你以后不要和这女孩儿在一起。”
我继续看着窗外,许久都不作声。
他以为我顺从了他的意思,便又在一旁说了些什么好好学习之类的,我用手拄着下巴,心里想着他总觉得很了解我,这次怕是失算了。
想到这里我便一点一点转过头看向他,看着他的侧脸,然后一字一句地对他说,“她是我的朋友,你无权干涉我的交友自由。”
这句话被我说得没有任何温度,冰到了极点,寒得彻底。
“吱呀”的一声,景卓突然刹车,因为是紧急刹车,车子继续向前滑动了一段才停了下来,景卓侧过头看我,像不认识我一般,那眼光如同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扬起脸直视他的目光,眼神挑衅且不甘示弱。他显然被激怒了,有一刹那,我是以为他会说什么呢,我甚至想,他或许会扬起手给我一巴掌,可是这次却是我的失算,许久,他只说了一句,“回家喝汤,我炖了你最爱喝的汤。还有,我出差的这一段,大概要一个月的时间,有事情要去找苏洛,不要让我担心。”他说完便重新启动了车子,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依旧分外的刺耳。
Chapter 18接受
更新时间2012112 17:59:38 字数:3114
自从大上个周末,苏洛说我的数学成绩已经有些让他难以接受了后,我的每周末的例行补课,就改成了每天晚上的例行补课。就这样持续了一周的时间,虽然我身体有些吃不消了,但是这诱惑太大,每天按时吃药,我想我还可以扛一阵子。
周一再回到学校的时候,天又一次下起了晶莹的小雪花,校园里的积雪还没有完全消融,天却因为下雪的缘故显得不那么阴冷起来。
下午的第三节课,因为持续的下雪天阴了下来,低低的云垂在天边,让人心里看了极为压抑,我有些莫名的心慌,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似的那种心慌。
体育老师抽风了一般要我们去室内体育馆进行体能测试。新校区的体育馆很大,真的很大很大,大的有些让人觉得空旷得怕人。
也许是天气的原因,我有些胸闷头晕,进到体育馆的时候,尽管这里面的空间很宽敞,我却依旧感觉到缺氧般的窒息,本来还是可以吃一周的药,可是昨天找药瓶子就遍寻不见了,不知道被我丢到了哪里去。
总算做完了体能测试,我抬起胳膊看了下表,离下课还有二十多分钟,我恨不得马上离开这吵吵嚷嚷的大闷炉里。头很晕,眼前有些发黑,我赶紧找了个空位子坐了下来。
旁边的郑绯儿并没有觉察到我的不舒服,她坐在我身边,眼睛四下里不住地看。她总是对着新鲜事物有着不可磨灭的热情。
突然她兴奋地抓住了我的胳膊,“景默景默!”
身体上的不适让我心情很糟,“怎么了?”我有一点儿不耐烦地应她。
她没在意,继续兴奋地开口,“景默,你看你看,那边是苏阳,我的偶像啊。”我侧过脸看她,她的脸不知是因为刚刚的劳累还是因为现时的激动,总之两颊红扑扑的,非常可人。
我浑身早已乏了力气,没精力随她一起兴奋,只好摆了下手,“你自己去看……”
还没等我说完,她就打断了我的话茬,“景默,那我去看他们打篮球了。”她说完就像是一支离弦的箭般奔了过去,这样的敏捷让我有些怀疑其实她是会飞的。
胸闷得厉害,我已无暇顾及她的去留。我靠在椅背上,心里突然生出些许凄凉来,这样吵嚷的室内,我却体会到了一种孤独。我闭上眼睛,生怕眼泪会不听使唤地流下来。
“景默,苏洛老师找你,在门口等你了。”耳边突然传来一个有些陌生的声音,待我睁开眼睛,人已经不见了。
虽然身体难受,虽然我连传话的对象都没看清楚,但是只是这个简单的名字,便给了我走向门口的充分的理由。
虽然体育馆里面吵吵嚷嚷地,外面却很安静,我和体育老师打了招呼走出来的时候,正看到苏洛的背影。
他听到我的脚步声便转过了头来,眼神依旧淡然平静。
我站到他面前,身体上的不舒服让我并没有先开口说话。
倒是他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出来,“景默,给你。”
给我?我好奇极了,下意识地伸出手,还没接过来,眼神触碰到那小瓶子上的标签时,脑中便似炸开了一记闷雷一样,“嗡”地一声。
我锁紧了眉,一种被洞察了秘密般的失措与慌乱,还有的,是一种无可名状的耻辱。
是的,我很古怪,很古怪,所以他的这个行为没有让我觉得感动或者怎么样的,相反,我却觉得很耻辱。
或者真的像景卓说的那般,平静的外表下,骨子里是我沸腾的血液与骄傲到有些自负的心。
这样的我无法容忍别人的半点同情。因为我从来都不需要,那样的姿态,于我是砒霜,会瞬间将我置之死地而无力反抗。
那是耻辱。
我反手一把打落了他手中那属于我的药瓶子,眼神淡漠地看她,“你个小偷?”
“小偷?”他重复了我的话,眼神中稍纵即逝了一丝痛心,然后脸上便恢复了那冷漠的神情,没再开口说话。
我声音颤抖着问他,“那你知道什么是血小板减少性紫癜了?”我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抖,像瞬间失去了灵魂的重量,“你知道多久了?”你知道多久了?”我提高了声音冲他吼,“是景卓告诉你的?”
他没有回答,好半天只说了两个字,“不是。”
他蹲下了身,捡起了地上的药瓶子,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把它递到了我的眼前,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给你。”
我用手背胡乱抹了一下眼角,手背凉凉的,我顺势“啪”的一声,再次用手打落了它。
整整一瓶子的白色小药片,哗啦啦的,洒了满地。
苏洛腾地站了起来,他的嘴角抖了抖,“随便你怎么想。”他说完这句话便转了身,高大的背影看上去决绝而又忧伤。
我愣在原地,还没等我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竟然猛地又转过了身来,加快脚步走了回来,直直地重新站回到了我的面前,低下头看着我,却不说话。
寒风中,我与他默默对视,他的目光变得柔软起来。“小刺猬。”少顷,他突然开了口,随后蹲下了身,捡起空药瓶,随即开始寻找散落在四处的白色药片,一片一片,谨慎地收进药瓶子里,哗啦啦的声响,让我羞愧不已。
不要对我温柔,我心里的声音越来越弱,或者早已无力再反抗,只能就此沉沦。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一颗一颗地落下来,滴在我深蓝色的牛仔裤上,然后,就一圈一圈地晕开来。
我就这么掉着眼泪看着他认真地在地上寻找那些小药片,少顷,我擦了把脸,我也蹲了下来开始帮忙,他的余光看到了我,手上的动作停了几秒钟,只是他没有抬起脸来看我。
我们就这样沉默地各自捡着各自的,不知时间过了多久。
静默着,却好像已经说了太多。
当我拿着药瓶子重新走回体育馆的时候,郑绯儿突然跑到了我面前,“景默,你去哪里了?”
“没去哪儿。”我把药瓶子不动声色地装进衣服里。
郑绯儿并没有留意,随即嗤之以鼻的口气开口,“不过是庸脂俗粉而已。”眼神里满是不屑。
“怎么了?”我下意识地问她。
她用嘴努了努那个方向,“喏……”她说,“是周兴,又在追易晓溪了。”
“什么?”我惊异道,“周兴追易晓溪,那易晓溪怎么说?”
我对这件事竟然如此的关注倒是吓了郑绯儿一跳,她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看向我,惊讶得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我匆匆地再次开口,“那她同意了吗?”
郑绯儿不答反问,“景默,别告诉我其实你喜欢周兴,这剧情很俗。”
“不是。”我冷冷地答,顿了顿第三次开口问道:“她到底怎么说?”我因为焦急语气已然有些不好。
郑绯儿愣了一下,然后看着我的眼睛开口答道:“她说好。”
好。我心里瞬间像跌入了寒冷至极的冰窖中。
好。我的心里反反复复地如同魔障一般的重复着这个单调的字,单调的音节。
好,原来也会如此的不好。我的胸闷更加厉害,窒息感让我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脑中突然浮现出那张苍白的面孔,昏过去的一瞬间,我想,她怎么是这样的人,这样的她让我觉得如此的陌生,而且,颜时该怎么办啊?